《你的诺言,我的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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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诺言,我的沧海-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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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刘跟在她后面,不停地抱怨:“最近又有相亲,烦死。”

严真微微笑:“你这么年轻就已经开始愁嫁了?”说完,想起去年的自己,要不是跟某人闪婚了,恐怕还得继续相亲下去。

“不是,我跟你说吧……”

小刘一挥手,刚说出几个字,严真就感觉眼前一片模糊,好像要晕倒似地。小刘连忙一手扶住她一手抓住书架的边缘,嘴里不禁嘀咕道:“这头晕也传染吗?怎么我也有点儿晕”

严真慢悠悠地抬起头,脸色苍白地告诉她:“不是头晕,是——地震了!”

楼层轻微晃动,整个校园乃至整个城市都沸腾了起来。

好在地震只持续了十几秒,严真也顾不得放书了,跟小刘交代了几句就向外走去。

学生们已经在老师的组织下集合到了教学楼前的广场上,严真费了点儿时间才在低年级区里找到顾珈铭小朋友。

此时小朋友正背着小书包哄被吓哭的林小小,一抬头看见了她,欢快地向她招手:“严老师!”

严真定了定神,向他走去。

“没事儿吧你们?”

小朋友摇摇头,林小小啜泣地拉住她的手,严真摸摸她的头:“不怕了,现在没事儿了。”

好在地震是轻度的,对C市而言没有多大的影响。

正巧到了放学时间,许多家长等在门外,看见自家宝贝在老师的组织下走出校门,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严真把林小小交给她的妈妈,随后匆忙带着珈铭回家。

到了顾园,还未进大厅,就听见顾老太太打电话的声音。

李琬正跟电话那头的人说的起劲,一抬头看见严真连忙招呼她:“瞧,说着就来了,是你奶奶的电话。”

严真接了过来,得知奶奶没事也稍微放心了。

新闻里循环播报着地震的消息,震中在距离B市不远的Q省的某县,震级7。1。

严真初听这个数字吓了一跳,这种惊吓来源于与两年前那场影响深远的地震的对比,震级相差不多,可想而知后果有多严重。两年前那场地震还记忆犹新,满目疮痍之景令人不敢直视。许多鲜活的生命就埋在瓦砾之下,逝世的悄无声息,其中更有不少还是年幼的孩子。

现实情况不断恶化,余震不断,又逢雨季来临增加了施救难度,死亡数字不停攀升,灾区的灾情刻不容缓。

但愿老天保佑灾区的人民能够顺利渡过这次灾难。严真心里默念,刚起身就看见李琬急冲冲地从楼下走了下来。

她不禁诧异,连忙扶住了她:“妈,怎么了?”

“打电话,赶紧打电话!”

“您打电话干什么呀?”恐怕现在已经是电话满天飞了,就别给联通移动增加负担了。

而李琬焦急之情溢于言表:“刚给和和打电话,说淮宁他们团已经往灾区去了,你赶紧给淮越打电话,立刻马上打电话,劝住他,别让他去!”想了想,老太太一拍脑门,说,“不行,给他打不管用,直接打给老席……”

见严真还没缓过来,老太太索性自己去打了。

严真怔住,愣愣地站在那里。

她好想忘了一件事。

她好像才想起自己的丈夫是一名军人,是一名“国家有需要就上” 的人民解放军!

意识到这一点的严真忽然没由来的一阵心慌。

……

…………

B军区席司令员的办公室。

席少锋大病初愈,这板凳还没坐稳,就接到了从C市打来的电话。挂了电话,他阴着脸把顾淮越从A师叫到了自己办公室,距离不远,说话间就到。

“报告!”

“进来。”他应了一声,那人推门而入。

顾淮越啪地敬了一个礼:“司令员您找我有事?”

席少锋表情复杂地点了点头,捏起一支烟,还没点燃,半道被顾淮越拦了下来:“钟姨命令,您不能抽烟!”

席少锋只好瞪他一眼,讪讪地放下手中的烟:“部队这几天怎么样?哦,我是说战士们的情绪怎么样?”

“时刻准备着”

这人知道他问的重点。席少锋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大理石桌面:“你们接到命令了?”

“是。”顾淮越站得笔直地回答他的问题,由于B市距离Y县较近,所以这里的部队是首先开进灾区的。

席少锋又点了点头,犹豫了再犹豫,开口说:“你回去安排一下,这次你留守。”

他语速极快地说着。

顾淮越很快就干脆的否决:“不行。”

席少锋瞪眼:“废话少说,趁我还没反悔!”

顾淮越笑了下:“您自己都劝服不了您自己,还想说服我?”

席少锋坐下,有些疲惫:“那行,你要去也可以,你去说服你妈,前提是让她别念叨着你的伤!”

顾淮越顿了下,说:“那都哪年辈的事情了!”

他曾受过伤,不过那是在特种大队的时候的事了,轮到现在都过去多少年了,老太太无非就是想找个借口不让他走。

席少锋说:“我已经告诉你妈说我理解她了,行了,你回去吧。”

“我五分之四的兵要去灾区。”

“那你就留下来看住剩下的五分之一!”席少锋斩钉截铁,“这留守的兵,思想情绪也得照顾到,个别家在灾区的,要特别注意……”

“思想工作得政委来指导!”顾淮越据理力争。

“谁做都一样!”席少锋挥手,不愿意再跟他费口舌。

顾淮越失笑了:“您这个顺水人情做得轻松,转身就让我五分之四的兵把我给比下去了。那也行,到时候他们回来,我卸了肩章脱了军装给他们接风!”

“你——”席少锋气结,敢拿这个来威胁他?这小子是胆肥了不是?!

顾淮越敛起笑容:“席叔,我记得在西藏当兵的时候也遇到过一次强震,那时候团里调了许多兵去救援,由您牵头,出发前您在队伍前说了一句话,您还记得是什么吗?”

席少锋瞪着他,顾淮越不紧不慢,一字一顿地说:“您说,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这句话他记到现在,几乎是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现在正是重危,我还不怕,您就怕了?”

席少锋被他说得沉默了几秒,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哑着声音道:“你去吧……”

“席叔。”

席少锋整了整他的肩章:“出发前,给你妈打个电话……”

顾淮越笑,敬了一个礼:“是!”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席少锋拿起听筒拨了个电话出去,嘟声响了两下就接起,看来那头的人是一直在等着。

“怎么样?”顾老太太焦急的问。

席少锋不知道怎么说,不过这沉默就说明了一下,那头叹了一口气,挂了电话。

这小子!席少锋不禁苦笑。

————————————

纳尼,咋着字数又不够了。

更新看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一辆辆军卡在操场上集结待命,物资发放基本已到位。

顾淮越将车子停在楼下,飞快地向里面走去。通讯员小马见他迎面走来,忙站住敬了个礼:“参谋长,上午家里来过电话。”

他怔了下,点了点头:“知道了。”

第二梯次的救援队伍开拔在即,事情非常多,而且那些家在灾区却没有编入救援名单的兵的情绪需要照顾到。部队里在尽全力帮他们联系家属,但也有个别没联系到家人心急如焚的兵。

乔副师长已经率先遣部队进入到灾区受灾较为严重的地区,第二梯次的兵将由他和刘向东亲自带领挺进震中。

不一会儿,小马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进来了,说是几个留守的家在灾区的兵喝了点儿酒,正在闹事儿。

顾淮越忙中抬头,皱了皱眉:“怎么回事儿?”

小马摇了摇头:“我是听说,在第二食堂,刘师长已经过去了。”

B市距离Q省较近,受大灾影响的天气变化多端,此刻虽已是八月,温度却不高。再加上昨天夜里刚下了一阵雨,今天早上起床便感觉到阴冷阴冷的。

顾淮越大步向食堂走去,这会儿又开始飘雨了,可是第二食堂前面却站了一排的兵。站在在前面的,是师长刘向东。这位线条粗犷的山东汉子原本看上去就容易让人产生敬畏,此刻冷着脸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更显得凶煞了。

高翔站在他旁边,看见顾淮越忙向他走过去。

“怎么在这儿训,范围一扩大影响不好。”正是晚饭时间,来往的都是兵,看见这个奇怪的队伍,也都不由自主地站住了。

高政委说:“这是老刘故意的,说是以儆效尤。”说白了就是杀鸡给猴看。

顾淮越抿抿唇,不再说话。

刘向东站在食堂路边的台阶上,头一抬,视线越过面前这排兵的头顶。这群兵家都是Y县的,可是全不在救援名单之列,归心似箭又愁苦满腹,喝了点儿酒也成这样了。

刘向东清了清嗓子,他最近光是喊话已经喊了不下十次了,嗓子早已哑的不成样子,可以压低声音,说出来的话就多了几分威严:“立正——”

他凝聚视线,看着面前这六个脸色通红的兵,他们脸上都有大片的水渍,不知是这雨还是眼泪。

“全体都有,听我命令——把军装给我脱了!”

此言一出,别说那六个兵,政委高翔都懵了:“这老刘是搞什么?”

顾淮越心里却有谱:“没事儿。”

六个闹事兵被镇住了,一时间忘记了执行命令。刘向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怎么,听不见我的命令?脱!”

穿的是夏常服,接几个扣子就脱了,只剩下里面的白色背心。刘向东瞥一眼背心上拓印的一个红色圆圈里的八一字样,又说:“背心也脱。”

这回是毫无疑义地执行命令了。

雨水浇醒了被酒精麻痹的神智,六个兵赤着上身直挺挺地站着。

“站在这里给你们醒醒酒。”刘向东说,“这军装暂且就先别穿了,等什么时候像个军人了再给我穿上!”

他站定,看着他们说:“没让你们去还委屈你们了?!看看你们这副熊样!”

不是他们心狠,而是这是不得不考虑到的问题,这些兵现在意志比较薄弱,为防出事,他不敢贸然带他们去。

刘向东厉声道:“军人之命,与国同殇!国家面临重殇之际,你们就只是这副样子吗?还想去救国救民?扯淡!”

说完,一瞬间寂静过后,这六个当中就有年纪小的兵扛不住他的质问,低头呜咽出声:“我想家,想我爸妈,我当兵两年没回家,我想回家……”

一时间场面变得伤感起来,刘向东放缓了声音,用沙哑的声音低低说:“要相信你们的战友,只要有一个鲜活的生命就算废掉双手也会把他们挖出来!明白吗?”

问的是这六个人,回答他的却是所有的人:“明白——”

刘向东凝视着他的兵,终于笑了笑,很快又敛起笑,命令道:“听我命令,把衣服穿上!”

待得他们穿上衣服后,刘向东亲手替他们整了整肩章。

顾淮越和高翔站在人群之外,高翔笑了笑:“不知道老刘啥时候这么会做思想工作?”

顾淮越也笑了下,并未搭话。神思一转,便忽然想起了远在C市的某个人和某个小朋友,这种时刻,他竟然会忽然想起这两个人。

他戴上帽子往回走,又看见小马向他跑来,这小子今天是比他还忙,顾淮越蹙眉:“又有什么事?”

明天一早就要出发,此刻他的神经已是高度紧张!

小马表情是惊讶的,连带着说话也不利索了:“刚刚门岗打过来一个电话,说是有人要见您,可是没有证件,门岗不给进,会不会,会不会是……”

话未说完,眼前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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