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倒是好,可这最后仙草的归属?”
    “归你!”
    “哦?”花子讶了一下,道:“侯爷豪爽。”
    侯爷却不再理会花子,对着白寒道:“白狼,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吧?”
    七叶早已经离开了白寒的怀抱,正和冬晨风肩上围脖大眼望着大眼,甜甜的微微的笑了一下。
    对她来说,对于一个少女来说,没有什么东西能比恋人的怀抱更能令人忘记忧愁的了。
    她本就该是无忧无虑的。
    可刚刚忽听侯爷要杀了渔翁,心头一惊,脸色也立刻跟着变了。
    师兄的内伤真的好了吗?内伤怎么可能好的这么快?
    可侯爷怎么会这么问?
    是不是他立刻要动手了?在找一个借口?自持身份的伪君子通常都是这样,不愿别人说他们胜的是一个负伤的人。
    可这个时候不会有人去询问,这个气氛里也不允许有人去提问。
    也只有一个关怀至切的人才会在一瞬间想到这些。
    白寒竟也没否认,只是悄悄上前了一步把七叶挡在了身后,笑了笑,道:“不劳侯爷挂念。”
    “那我讲一个故事,不知道你是否也有兴趣听一下?”
    白寒微笑道:“愿闻其详。”
    “七年之前,柳台,紫光阁,紫光卷里,有一张书笺。”
    白寒悚然变色。
    奇怪的是,花子的脸色竟也突然变了一下。
    侯爷看上去很满意,继续道:“不知你愿不愿意把你不该拿的东西,完完全全的给我交出来?”
    只是一瞬,白寒的神色已恢复如常,并笑了一下,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大懂。”
    “你装傻的本事,真的不怎么样。”
    白寒笑笑。
    侯爷的脸色却让其他人都笑不出来了“那我可自己来拿了。”
    说着,他周身紫气已腾起,杀意沛然,向前迈出了一步。
    “慢着!”花子突然抬手拦住。
    侯爷冷冷地向他瞥了一眼,杀意不减,沉声道:“怎么?”
    花子却笑了笑,道:“侯爷心太急了,万一一会儿动起手来有人浑水摸鱼可怎么办?先清一清杂鱼吧。”
    话声落时碧影已起,那已经站了许久,使剑的黑衣人悚然一惊,突然怒声道:“老夫还从未被人叫过杂鱼!”
    他怒瞪着花子,可身体却一点没有动。
    长剑根本没有抬起。
    碧影结结实实地扫在了他的头上,嘭,头颅应声而裂。
    冬晨风立刻捂上了围脖的眼睛,七叶却瞪大了眼睛。
    头碎了一半,可能是花子拿捏的很好,从不愿多浪费一丝力量,打碎了一半脑袋和头颅全碎的人,都是死人。
    可眼前的这个死人并没有倒下,甚至连血都没有流出一滴。
    它就像是被打烂了一个没装酒的坛子,一半碎了,可那一半的头上,一颗仅剩的眼睛还在瞪着你。
    眼珠转了转,就像是一个僵尸,青竹杖还卡在他的头颅里。
    花子已怔住。侯爷也没动。
    花子毫没想到他竟会不躲不避,他这一棍并不想要一击毙命,他甚至还留了五分的气力,只要那黑衣人肯用剑格挡绝对可以接下,否则着一棍足以让他碎掉半面身子。
    只是花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想故意和他大战一场吗?
    和他大战一场的目的又何在?
    不知道,也没人想去知道了。
    大家都已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副景象惊住了。
    黑衣人的嘴已经烂了,也不知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你们都不认得我?”
    他的面罩也掉了,干枯的脸早已被砸的不成形状,一颗眼珠已从花子身上转到了金毛身上。
    没人认得他。
    一直沉默的金毛微微颤了一下,瞳仁开始渐渐收缩。
    黑衣人把手伸到了脸上,他伸手的瞬间,花子就已抽走了青竹杖。
    黑衣人竟猛地一扯,撕开了自己的面皮,同样没有一滴鲜血,碎裂的白骨簌簌掉落。
    半颗颅骨,雪白森然,深深的眼窝深处,一点碧绿幽火静静地燃烧。
    眼珠还在他的面皮上缓缓转动。
    七叶已捂住了嘴巴,冬晨风更死死地捂住围脖的眼睛。
    金毛失声道:“是你!”
    花子惊道:“控魂傀儡!?”
    傀儡一道,天下少闻。甚至鬼道与其相比,都可以成为称为显学、大道。
    只因傀儡术不修自身只炼傀儡,以外物为主。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偏途太远,永远触不得大道。
    但他们真的很强,强的可以弥补一切缺失,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想着那虚无缥缈的得道长生。
    强大的武力似乎更重要。
    天下有无数人热衷于炼器制宝,然而那终究是死物,都比不了傀儡的灵活。
    虽然傀儡也是死的,但有些却和活的一样!
    控魂傀儡。
    控魂的傀儡,在所有傀儡术中最为艰深也最为厉害。
    只要是涉及到魂魄灵识方面的东西都是深奥而神秘的。
    控魂傀儡更是神秘。
    冬晨风已见过他的厉害了。
    金毛自然更知道它的厉害,因为它的主人还没有出现。
    可金毛好像早已知道它的主人是谁。
    他们师兄妹三人本就站的很近,金毛站的离黑衣傀儡最远,他一跃就冲到了最前面,怒视着那具傀儡,道:“你想要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只想要提醒你。”
    “提醒我什么?”
    “提醒你要做你该做的事,而不是站在这里看戏。”
    金毛突地一颤,颤抖着的目光望向了他的师姐,七叶早已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得花容失色。
    金毛目光一动瞥了一下挡在七叶身前的白寒,光亮一闪忽然变得凌厉了起来。
    然后霍地一转头,死死地盯着黑衣傀儡,大声道:“我的事不用你来管!”
    “嘎嘎嘎嘎。”黑衣傀儡仰天一阵怪笑,身子突然一动眼窝中幽光骤息,全身骨架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哗啦啦摊成了一堆。
    怪笑声犹未消散,金毛寒眉一挑,金光一抖猛然大盛。
    冬晨风还没来得及遮眼,金光已逝,金毛已从正门飞出,朗然月色下已不见了踪影。
    没有任何人阻拦他。
    少一个对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忽然有一道寒芒从门外方向飞快的射了进来。
    只一闪,白寒一抬手,寒玉箫又再次回到了他的手里。
    他们毕竟还是师兄弟。
    白寒面色肃然,侯爷已一步步的逼了过来。
第56章 飞蛇() 
月光虽明,山林深处却异常的阴暗。
    越风一个人走在这阴暗里。
    静谧之中,越风的低落的脚步声,慢慢回荡在密林之中。
    他每一步都很轻,很慢,也很小心。
    忽然,“咔。”他竟踩碎了一根枯枝,折断的声音,轻轻飘荡了出去。
    两道幽光,忽地从密林深处闪了一下,几乎是与此同时,越风立刻停住了脚步。
    幽光寂寂,凝而不散,如黑暗中的一双妖兽眼眸,冷冷地向这里看了一眼,又等待了片刻,然后渐渐地逼近了过来。
    越风站在黑暗中,冷冷地凝视着这片幽光,一动不动。
    幽光缓缓逼近,在离他一丈之外停了下来。
    这是对谁来说都相对安全的距离。
    黑暗笼罩着他,除了两点亮光什么也看不见。
    “你伤的很重?”
    黑影缓缓开口,本应是关心的话语,只是在周围这种诡异的气氛中,一点都让人感觉不到温暖。
    越风冷冷道:“还死不了。”
    “你这么弱,居然真能活到现在。”
    “狂风暴雨,草不会有事,树才会倒。像你这种修为精深的人才真该小心点了。”
    黑影沉默了一下,淡淡地道:“我真该现在就杀了你。”
    越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
    黑影道:“你知道我绝不会杀你,因为你还有用,‘神冥’也还有用,但你记住,无论为任何人办事包括你的‘神冥’,当你没用了的时候也就是你的死期。”
    越风依然没有说话,草声风动,风声越响人心越静。
    黑影忽然道:“仙草真的在他那?”
    越风道:“无疑。”
    黑暗中没了声息,那两点光却更亮了。
    越风道:“你不着急?”
    “哼哼,让他们忙去吧,只有最后得手的人才能叫做黄雀。”
    越风垂下了眼,不再说话。
    这时,突听一人道:“不是所有能飞的都能叫雀!”
    黑影猛地一震,霍然转身,低喝道:“谁!”
    周围沉寂的黑暗都似在那一刻突然抖动了一下。木叶飒飒,一股苍莽的气息不经意的喷薄而出。
    声音来自更深更暗的林里。
    那里忽然像是亮起了一颗温暖的天星,一阵白光柔和的慢慢的洒了出来,看似极其温柔的驱走了无穷无尽的黑暗。
    可那人的声音却一点也不温柔。
    “能飞的蛇,可算不上是雀!妖王酸与!”
    黑影的瞳仁猛然紧缩,他的瞳仁就像是蛇的竖眼,一道梭形的裂痕!
    那人缓缓地走了过来,黑暗已悄然避开。
    淡淡的光华就好像是天边的月光终于照到了这终年不见光的密林深处。
    可这光也并不温柔,冷的就像是霜雪一样。
    他的人也冷的像霜雪一样,一条独臂,提着一把荧光的长剑。
    “莫行之!不可能,你不是早已经死了吗!”
    “这世界上不可能是事情实在太多了。”
    他话音一落,月光已起,一道不算多大的剑光泼洒一般无声无息地扫了过去。没有什么威势,也没有什么大的动荡。
    就像是一推门,就看见了月。
    越风没去看他们的战斗,悄悄离开了。
    云居阁里冷寂异常。
    萧杀的氛围里,冬晨风的呼吸都是冷的。
    但侯爷的眼神却是炽热的,就好似一件梦寐以求的珍宝就摆在他的面前,一伸手就可以收入囊中。
    然后,他终于出手了,毫无花哨,腾腾紫气中一只厚实又稳重的手,直取向白寒的眉心。
    寒风也跟着吹了起来。
    不是来着门外,而是来自白寒,风在围着他旋转,忽然风啸一声又荡了开去,风中箫声清吟,悲怆悠长。
    风速不急也不缓,如春雨绵绵,无尽无休,风雨总是朦胧的,白寒的身影也已在风中消失,看不见了。
    箫声却更悲凉了。
    侯爷的功夫霸气刚猛,白寒应招柔和,是为以柔克刚。
    然而柔是很难克制刚的。
    白寒的柔里却又带着几分凌厉。寒风如丝,风丝就是刀丝。
    “呲。”侯爷的蟒袍被撕开了一个小口,“呲呲呲。”蟒袍上已裂痕密布。
    “喝!”侯爷一声怒吼:“雕虫小技!”浑身紫气蒸腾澎湃,硬生生地逼开了寒风,右掌立然劈下,寒风瞬间止息。
    然而箫声不止,空中连闪过七道白光,白光疾刺,侯爷竟不闪不避,以手相迎。
    “呲。”白冰剑刃被侯爷一把握住,寒气直刺掌心,然而紫气护体反压而下,冰剑如有灵性般颤身哀鸣。
    却还不待侯爷自傲,其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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