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不答，另一个警察严肃道：“别在这问，等到了审讯室再问也不迟。”
过了差不多十多分钟，到了警察局，凌晨被押下车，他看了看眼前的警察局办公楼，暗自懊恼：“要不是贪图那三十万，估计一辈子也不会进这鬼地方，更何况是被铐着当罪犯押进去。”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突然一副无精打采的神态。
李忠源看出凌晨后悔帮自己，既难过又内疚。
凌晨六神无主，被推着进了审讯室，坐到椅子上，都灵川和李忠源也跟了进来。
差不多过了十多分钟，凌晨已经感觉无聊透顶了，想和都灵川说说话，但又怕被误认为是精神有问题，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警察对自己的判断，也就忍了下去。同时待在里面也感觉莫名的压抑，不自主地左顾右盼，却也不急躁。再过了一会，一个肥头大耳的警察走了进来，坐到凌晨的对面，隔着审讯桌听到他那硕大的臀部压得椅子吱吱作响。
警察拿出几页纸放在桌上，不屑地看了看凌晨，开口道：“我叫陆昊，编号69527，你叫我陆警官即可，接下来问你一些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
凌晨进来之前多少有了心理准备，甚至从源东大厦走出后就有预感自己会惹上麻烦，只是当最坏的打算成为现实的时候，不免有些不甘心，觉得自己也忒背了。听陆昊说完，也不看他一眼，双目看着桌子上铐着双手上的手铐。
警察见凌晨不作答，接着问：“你为什么要绑架李忠源？”
“谁说我绑架李忠源了？”凌晨想开了，突然变得冷静起来。
警察见凌晨镇定异常，心想凌晨一定是老油条了，这种场面完全镇不住他。
“李家的人收到了勒索消息，还收到了李忠源被绑着的视频，接着有人举报你绑架了他。”陆昊答道。
凌晨一开始不知道那些绑匪为何拍视频，此刻总算明白过来了，仅仅是为了转移动机，用绑架来掩盖谋杀的事实，这样就基本不会怀疑到徐佳。
“谁？”凌晨咬着问道。
“我不能说？”
“源东公司的人？还是直接是徐佳？”
“看来你还不算糊涂嘛。”说完向左看了看单向透视玻璃，似乎为自透露了举报者信息略显尴尬。
“你们抓错人了，绑架李忠源的不是我，另有其人。”凌晨不耐烦答道。
“谁？谁是主谋？”陆昊觉得就快攻破凌晨，问到重要信息了，激动起来。
“我怎么知道？那么多监控，李忠源从哪里出现，最终在哪里消失，你们不去查，反倒来诬陷我，你们都是混吃的吗？”凌晨大声斥责道。
陆昊本就觉得不可能凌晨不可能这么快就招供，很明显一副惯犯的态度，听到答案后仍有种愿望落空的感觉，拍案而起，“你别太嚣张，你早就盘查了老煤厂附近的监控，成功避开，所以你现在有恃无恐，是不是？”
“我避开监控？昨天下午我特码还在老老实实地待在办公室呢，从走出公司，上公交车，下公交车，再到家里，该拍到的那个摄像头没拍到。”凌晨激愤地说，双眼怒视陆昊。
“看，不打自招了吧，我没跟你说他是什么时候被绑架的，你怎么知道是昨天下午，除非就是你干的，不，应该说是你指使的，你早就计划好一切，正常去上班，正常回家，让所有的摄像头都拍到，提供不在绑架现场的证明。”陆昊胸有成竹，觉得自己的推理接近完美，得意了起来。
“整个城市估计有九成半的人昨天都被监控拍到，他们都是嫌疑犯吗？”凌晨质问道
“不，他们跟你不一样，你可是熟知老煤长的监控，那个位置能拍到，那个位置拍不到，还知道具体下手的时间的人。”陆昊咬定了凌晨就是凶手。
“你们平时都是这么断案的吗？如果是，我觉得我没必要再多说，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我什么都不会认，因为我没有做过。”凌晨无奈地笑了笑。
“现在人在哪里？”陆昊喝道。
凌晨正打算开口，李忠源担心凌晨一激动把藏着自己身体的地方说了出来，忙道：“不能说，千万不能说我的尸体在哪，不然你就百口莫辩了。”
“奇怪了，有人被绑架了你就来问我，我是千里眼吗？”凌晨不耐烦道。
陆昊看凌晨本打算说什么，似乎是顿了顿后才改口的，心中更是认定凌晨就是凶手，绕过审讯桌，走到凌晨跟前，抓起衣领将凌晨从椅子上提了起来，打算动粗，都灵川见后不知所措，倒似比凌晨还紧张。
“住手。”审讯室的音响里传来一个严厉的喝责声。
（本章完）
第23章 上官虹玥的审问（）
陆昊松开手，极是不甘心，难抑暴躁情绪，而凌晨若无其事地坐下，很得意地看着陆昊。
“你先出来。”陆昊的耳麦里传出领导的命令，陆昊无奈，拿了桌上的文件，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凌晨看了看四周，怀疑两面都是单向透视玻璃，不便有什么动作，更不便说话，一个人在里面突感无聊。
突然，审讯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女警走了进来，正是之前在他屋里见过的那个女警。女警关了门，如同之前的陆昊一样，放下几页材料，坐到凌晨对面。
“我叫上官虹玥，编号69596，接下来我会问你一些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上官虹玥直视凌晨双眼，语气柔和诚恳。
凌晨点了点头，并不答话，上官虹玥随后把目光移到桌上的材料。
“你的专业是什么？”上官虹玥仍看着手中的材料。
“专业？”凌晨有些惊奇。
“忘了？”上官虹玥抬起头来，颇感失望。
“没有，只是你问这个问题我有些好奇，我学的是会计。”凌晨勉强笑了笑。
“主要学的是些什么课程？”上官虹玥再次低下头盯着材料。
“管理学、会计学原理、财务管理、会计电算化、微观经济学、宏观经济学……”凌晨开口说出一连串的课程。
上官虹玥抬起头看着凌晨，很耐心地听凌晨说完，接着又问：“你平时有什么爱好？”
凌晨只觉得这上官虹玥的问题奇怪异常，但想想这些问题也不是什么秘密，也就实说：“篮球运动，网球运动，拳击，看电影，看书，也就这些吧。”
“喜欢什么书？”上官虹玥接着问。
“《三国志》、《三国演义》、《老人与海》、《围城》，你看过我屋里，应该知道吧。”凌晨说出几本书后好奇问道。
“嗯，我是看过，你喜欢《三国演义》中的哪个人物？”上官虹玥似乎是平常跟凌晨聊天一样。
“诸葛亮啊？”凌晨开始感兴趣起来。
“为什么呢？”上官虹玥满怀期待地看着凌晨。
“他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有大智慧，鞠躬精粹，死而后已，太多了，说不完。”说起这些，凌晨开始有些激动。
“好多关于他的事迹都并没有证实，你也看《三国志》，不应该很清楚吗？”上官虹玥接着问。
“证实？那只是对历史负责，但对我而言却不用去证实，中国神话是真的吗？呃……反正现在也没法证实，其实这只是信仰问题，我不需要证实诸葛亮确实做了那么多，我只要知道我该像我印象中的诸葛亮一样去思考、去做，就可以了。”凌晨本想说根本就没有神仙，但看了看身边的都灵川和李忠源，自己也不敢确定了。
上官虹玥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想接着问问题，但似乎让凌晨扰乱了思路，低头看了看材料，接着问：“你有没有什么特别希望想得到的东西？”
凌晨中心后倾，后背往椅子上靠，思考了片刻，似乎之前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此时想来，好像也没有什么是自己特别想得到的，便道：“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得到的，如果真的选一个的话，我想念硕士，不选会计专业了，除了会计都行，实在是受不了这个专业了，希望换了专业能找一份不用这么无聊的工作，待遇要是再高一点就更好了。”
上官虹玥见凌晨深思熟虑之后说出这样的话，既有些好笑，又有些失望，接着问：“你一个月工资多少？”
凌晨听后略显尴尬，红着脸道：“六千……多。”
上官虹玥见凌晨最后一个字拖了半天才说出来，有些忍不住，咳了咳来掩饰自己没忍住的微微浅笑。
“那……”上官虹玥似乎思绪再次被凌晨打乱，话刚出口就顿了顿，看了看材料，道：“你觉得你的工资很低吗？”
凌晨再次尴尬地笑了笑，道：“不能说很低，但……确实……有点低，你说呢？”
上官虹玥没回答，接着问：“你觉得多少的工资是你想要的？”
“我要求也不高，一万左右吧，要是能更好一点当然更好。”凌晨似乎觉得面前的人就是自己的老板，正在跟自己谈待遇问题。
“如果现在给你500万，你最想用去干嘛？”上官虹玥再次直视凌晨双眸。
“500万？那么多！买了房还剩不少啊，那可以再买一辆车，最后留着一点应急。”凌晨却不看上官虹玥，而是斜视着天花板，似乎真有500万到了自己手上一样，反倒愁了起来要怎么去花。
“那你有没有想过怎么赚这笔钱？”上官虹玥节奏快了起来。
“500万！我上班要赚好久，只能买彩票了，或者念个博士，一个月5万，一年60万，哎，这个很接近了，重要的是这种有成就感。”凌晨很认真地答道。
“她在探测你的心里。”都灵川看出了上官虹玥的意图。
凌晨被都灵川一提醒，心中一怔，看了看都灵川，脸色变得正经起来。
上官虹玥觉得凌晨情绪有变动，不自主地扫视一周，好奇道：“你刚在看什么？”
“没有啊，被你们的人按倒在地上，现在耳朵有些嗡嗡作响，等你们查清楚了，可得陪我道医院检查检查。”凌晨说得跟真的一样。
上官虹玥本是警校的优秀毕业生，成绩基本全优，虽然那都是些理论知识，但她总能很好地利用学，尤其是心理学，在刚出警校实习的时候，凭借对环境和嫌疑人的聊天，她便帮警局破了两个大案。
她察看完凌晨屋子，找不到任何与绑架有关的线索，甚至是可能存在的某种关联，就连凌晨手机上的通话记录都让人去查了移动公司的数据来跟手机上的作对比，没发现任何异常，于是判断凌晨要不就是确实无辜，要不就是藏得太深，如果藏的深，一般的审讯完全没用，于是她采用了循序渐进的心理攻破方法，不过问到此处，凭着凌晨每一个问题的答案和自己的直觉，她已经基本判断出凌晨无辜了。
“你上午去源东大厦做什么？”上官虹玥还是很认真地问了出来，言语中不带任何情感色彩，就如同机器念出来的一样。
凌晨听都灵川提醒后，也看出了上官虹玥的心思，但在他看来，除了李忠源尸体的位置不能说外，其他也没什么是不能说的，甚至隐隐觉得面对眼前这个通情达理的人，那个问题也是可以明说的。
“我去见李东。”凌晨也认真地答了出来，因为除了说实话，他找不到其他说辞。
（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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