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奴家,奴家给你做小也行。”骑着马稍微靠近了一些,娇媚道:“不如晚上生米煮成熟饭,想那张姑娘应该不会介意。”
    尚青听了,脸『色』微微一红,说道:“好了好了,你要去且去,若有事需要帮忙尽管来太岳山寻我。”
    说完,双脚一跨,朝远方仓皇而去。
    待尚青走后,乔珠儿的笑容顿时消失无踪,一双美目盈盈间,含着泪光。
    她望着尚青离去的地方,久久凝视。
    突然间,她想到了曾经在酒楼中听那些女子传唱过的诗词:“西风咽,一帘幽梦一帘月。一帘月,几时圆了,几时成缺。凭栏顾盼和谁说,人生自是终分别。终分别,飞鸿如旧,残阳如血。”
    心中惆怅不减,轻叹一声,赶马朝一旁而去。
    蓝田郡,以盛产美玉而闻名。古人有言:“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世上除了大海深处的月明珠,唯有这蓝田暖玉堪称珍宝。
    骑行了大半天,乔珠儿来到了一家名为凤悦楼的酒家,随手吩咐小厮将马牵去喂养,走进了一楼大堂。
    “这次太华论剑,真武教能一举夺魁,你们可知道是谁的功劳?”
    她才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就听到有人在那大声嚷嚷。心中微微诧异,不想太华论剑刚刚结束,就已经传遍了这太华山周边。
    “你说是谁?”那些不知道的都来了兴趣。
    “你们可知道那一剑『荡』平云梦神门寨的是何方少侠?”说话的是位大胡子,正一脸得意洋洋,仿佛在说的是自己一般。
    “李大胡子你说得可是真武教清微道长的关门弟子,人称小剑仙的尚师道?”有人叫道。
    乔珠儿听他说到尚师道,不由笑了笑。
    那李大胡子举起一个大拇指,笑道:“正是小剑仙尚师道,他在太华论剑之上力挫青城剑派闻公明和洪天齐。闻公明你们或许不清楚,但这洪天齐你们总该知道吧?”
    他这话一出,有人不相信了,反驳道:“你说的可是狂道人洪天齐?李大胡子你又在吹嘘了。那尚师道虽然天赋惊人,以弱冠之龄步入一流,但终究是太年轻,怎么可能胜过洪天齐?”
    “哼!”李大胡子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洪天齐算什么,就说他能胜得过我们太华剑派的玉氏老三吗?”
    “玉氏老三的剑法那可是远近闻名的,那洪天齐出名则已,肯定敌不过玉氏老三。”有人说道,毕竟都在太华山周边生活,相对于洪天齐或者尚青,这玉氏五兄弟的名声不是一般的响亮,特别是玉氏老三玉华西,号称太华剑派难得一遇的剑道奇才,在众人眼中,玉氏老三的剑法那是最顶尖的。
    “想玉氏老三都败在了尚师道手中,区区洪天齐还值得吹嘘?”李大胡子一副十分不屑的样子说道。
    “真是越吹越大了,李大胡子,你家姑娘的底裤都被吹破了。”有人讥讽道。
    “谁,给我站出来,说我吹,我看你们才是孤陋寡闻。”李大胡子一脸怒气,“等太华山那边消息传来就知道了。别说玉氏老三了,就连禅心宗的大悲圣手明觉大师都败在小剑仙手上,不然真武教何以夺魁。”
    他这话一出,大家更是笑笑,真是越吹越没边了。
    “那尚师道真有你说得那般厉害?”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众人顿时一齐望去。
    这人着装奇怪,天并未有下雨,依然头戴斗笠身披蓑衣。他年纪看起来四十来岁,脸庞除了略显清瘦外,长相随大流,没有任何出『色』之处。但所有见过他的人,都不由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身子骨异常的发冷。
    乔珠儿也明显感觉到此人有意无意地看了她一眼,只那一眼就让她感觉被蛇咬了一口般,说不出的阴冷。
    “那还有假,我昨日刚从太华山回来。”李大胡子这次说话没有大大咧咧,反而有些小心翼翼,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般,总觉得这人有些奇怪,还有一种莫名的危险。
    那人冷冷一笑,不再搭话,朝二楼而去。
    等他上楼后,就有人忍不住道:“这人是谁,好阴冷的感觉。”
    他话说到一半,他旁边那人连忙捂住他的嘴,道:“走,赶紧走。”
    其余人也都纷纷点头,刚才那人给人的感觉是在是太冷了。
    霎时间,刚才还围坐一块的都走了一半。那李大胡子正欲离开的时候,一阵香风袭来。等他看清楚来人时,他整个眼睛都直了,再也挪不动脚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美丽的人?”
    不仅是他,在座的无论男女都受到此人影响,觉得世间再无比此人更美丽的人了。
    “师傅……”
    乔珠儿见了此人却是脸『色』一变,又迅速恢复正常,反而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哽咽道:“师傅……”
    “你这小妮子,到现在还想欺瞒你师傅不成?”那『妇』人明明脸若寒霜,但除了乔珠儿能见着,其余人都觉得此人笑意盈盈,比天仙还漂亮。
    “师傅,那尚师道心里只有他的张姑娘,根本容不下我呀。我使出浑身解数,他还是要赶我走。”乔珠儿眼泪婆娑,一脸凄然。
    “哼,我看你是鬼『迷』心窍,有了小情郎就忘了我这师傅的话吧?”那『妇』人一点都不相信乔珠儿的话,“你可知道,你那师姐黄枚玉现在成了天魔圣女白凤仙的弟子,她现在的地位就算是为师我也要给她几分薄面。你若不从尚师道那儿弄到剑仙秘籍,我们师徒两都要遭殃。”
    这『妇』人话说的很直白,竟然丝毫不怕旁人听去一般。
    而其余人也似乎都被她『迷』住了一般,她说的话丝毫都没有听进去。
    但就在此时,楼上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原来如此!”
    这声音不大不小,不仅那『妇』人听见,其余人也都听见了,一个个顿时惊醒过来,又纷纷摇了摇头,疑道:“我这是怎么了?”再看那『妇』人竟丝毫没有一开始那般着『迷』模样,先前干嘛现在亦干嘛,一切恢复如初。
    而那『妇』人则神『色』微微一变,抬眼望向二楼。
    如她所料,那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走了下来。
    “原来是你这位老渔夫,怎么也想掺和进来?”那『妇』人笑道。
    而乔珠儿听那『妇』人说起老渔夫,顿时想到了一个人。血魔宗赫赫有名的三大余孽之一,勾魂渔夫。据说此人一根鱼竿可短可长,一卷银丝杀人无形,最为残忍不过。他的血海神功便是以众多江湖好手的鲜血铸就,曾有人这般形容他:“三尺鱼竿恨不休,一纶银缕把魂钩,尸满渚,血满瓯,万顷腥风大道求。”
    渔夫冷笑道:“花蕊夫人,莫非你还想吃独食吗?”
    花蕊夫人,当年江湖上美名最盛的女子之一,最擅长魅『惑』人心,据说连禅心宗的大师都曾有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此时,听他这么一说,花蕊夫人眉头一挑,冷冷地看着渔夫。
    “你莫以为只有你们欲魔宗消息灵通吧?”渔夫冷冷道。
    花蕊夫人眉头微蹙,道:“那你欲如何?”
    “我们可以合作,听说那人剑法不错,单凭你一人怕是……”渔夫轻蔑地扫了她一眼,“当然,这人必须归我。”他指了指乔珠儿。
    “不行,她是我的徒儿,怎么可能归你。”花蕊夫人一口否决。
    乔珠儿神『色』不变,只是微微闪烁的目光显示她内心的不平静。
    “你可想清楚了,我可是听说绝情宗的人也到了。”渔夫缓缓道。
    “谁?”花蕊夫人惊道。
    “王止荣。”渔夫道出了一个名字,花蕊夫人神『色』大变,“他,他怎么也下山了!”
    “剑仙传承,谁人不动心,那王止荣纵然绝情绝义,怕也要生出贪欲。”渔夫说道,“我可是听说你还欠他一条命。”
    花蕊夫人淡淡道:“那又怎样,反正我徒儿不能归你。”
    那渔夫见花蕊夫人还是这般坚决,正欲再出言威胁之时,一道笑声遥遥传来。
    笑声未息,人影先至。
    “好快的轻功!”渔夫与花蕊夫人都是一惊。
    “一对狗男女,这般年轻漂亮的美人何必争来争去,不如归我吧!”
    这人话声刚落,一道剑光迸起,刹那间就来到了渔夫的胸前。
第59章 59、仓皇似犬,邪魔都外道;不动如山,鼠辈笑我曹?() 
来人端得自负,话刚开口就拔剑伤人。
    而他的剑亦如其人,有自负的本钱。渔夫只觉胸口一凉,惊骇之下速速后退。但依然被剑锋划破了蓑衣,一丝血迹从胸口渗透而出。若不是花蕊夫人在一旁出手相助,怕是已经洞穿了胸膛。
    花蕊夫人原本是不想帮忙的,但那人剑光一起,她心生悸动,直觉上觉得此人远比渔夫危险。
    不得已,长袖一挥,袖口一把碧绿的弯刀飞出,“当”得一声,稍微阻挡了下那人的长剑。她一击得手,便不再进攻。
    “阁下是何人?”
    花蕊夫人并未有与此人争锋的想法,反而拉着乔珠儿朝后面掠去。一边急退,一边问道!
    那人并未做声,破旧斗笠垂下的丝巾将他的脸完全遮住,外人看去模模糊糊,不知是老是少。此时,那渔夫也反应过来,从腰间解下一节鱼竿,右手一抖,竟如长鞭一般,猛然延伸丈余,直如大枪刺向那人喉咙。
    那人的剑仿佛长了眼睛一般,亦快如闪电,瞬间落在渔夫的鱼竿上。
    “叮……”
    竟然发出金属般碰撞的声音,这渔夫的鱼竿俨然是金属铸造,不知是何等机关巧妙,可长可短,可伸可缩。
    那人一剑击退渔夫的鱼竿,人与剑翛然飞起,霎时间剑光便落到花蕊夫人面前。
    花蕊夫人一声媚笑,酒楼中那些原本因为几人打斗而躲开的人纷纷『露』出了头来,四周张望,心思都沉『迷』那一道笑声中。
    这花蕊夫人魅『惑』人心的手段确实高明,但那人闻若未闻,剑光如练,直指花蕊夫人喉咙。
    冰冷刺骨的剑锋让花蕊夫人神『色』大变,长袖一卷,却被剑光斩的零碎,趁此机会花蕊夫人再次退去。而渔夫的鱼竿如蛇似鞭一般,夹杂着冷风猛击向那人。
    那人冷喝一声,霎时间,一道道剑光迸起。
    每一剑都凝聚成剑影,犹如孔雀开屏一般,最终融汇成一剑,“刷”得一声,渔夫惊呼一声,整个人如破败的皮革般倒飞出去。
    不远处的花蕊夫人见了,整个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莫名的家伙这般厉害,声名赫赫的渔夫竟然瞬间重创倒地,不知生死,这可把她惊吓坏了。
    看了看乔珠儿,花蕊夫人不由惊慌失措地叫道:“她……给你,让给你……”
    说完,将乔珠儿往那人身前一推,自己则转身逃离而去。乔珠儿不由自主地冲向那人,等与那人接近之时,长袖中一柄短刀突起。
    这一刀平凡至极。
    但却自然而然,让人无法躲避。仿佛樵夫劈柴,大道至简。
    可偏偏那人既不躲闪,也不出剑,仿佛没有看见乔珠儿这一刀一般。
    更奇怪的是乔珠儿的短刀几乎落到那人衣衫上,却又硬生生止住了攻势,乔珠儿脸上『露』出极为惊讶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