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人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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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人型策-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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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很漂亮,不是吗?”说着,菲林也伸出手来。

“我听说雪花是老天爷的头皮屑哦!”晋经风捉弄般的笑了起来。

“经风,你好恶心,不许再这么说了!”

“我们来许个愿望吧!”菲林突然提议道。

“好,我先来说……”苏珊双手合十,对着漫天的白色祈祷起来,“我希望我们三个每年下雪时都可以在一起。”

“我希望我将来毕业之后可以做一名优秀的内科医生。”菲林也合上了双手。

“我希望我永远都不会长大。”

次刻,晋经风望着这从天而降的冬的使者,回想着般般的过去,眼睛不知不觉间竟凄迷起来。“原来,我们那天许的愿望,没有一个实现的啊……”



天气渐渐好转的时候,广播里传来了《金平星周报》社社长被毒杀的消息,本来就欠下一大笔债务的《金平星周报》社在两天之内就倒闭了。至于克鲁斯·菲林的死,有不少人保持着猜测与怀疑,有人猜是因为债务而服毒自杀,有人猜是情杀,也有人猜他是被白莲教徒杀害的,一时间闹的沸沸扬扬,至于那种叫做c4的毒品,则在此之后在世界上销声匿迹。

午夜十分窗外正是歌舞升平,《金平星周报》的编辑部里,高先生正在焦急地将柜子的文件收进一个大皮箱里,一旁站着警察厅长李世山,正一脸漠然地望着他。

“你说什么?晋经风?”李世山点了一根香烟,袅袅的烟雾慢慢升起,笼罩着他的脸。

“是的,菲林先生死前最后约的人就是他,他本来是要将那小子杀了的,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却害了自己。”

“那么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金平星》倒闭了,我现在只能回福建老家去。”说着,他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抓住李世山,“你得帮帮我!”

“我不知道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而且关于毒品的事,上面现在已经怀疑到我头上了,我现在是自身难保。”

“你不能……你不能就这样,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

“开什么玩笑,早在《金平星》倒闭的那一刻起我和你们就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今天来是来逮捕你的!”

“不!你不怕我作证告发你吗?和我同流合污,这样的话你厅长的位子也不保了。”

“这个厅长的位子我已经坐够了,现在有你贿赂我的那笔钱,我下半辈子也就不愁了,我说过,要挟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不行!”说着,高先生向门外冲去。

“你跑吧,我已经叫来一大批探员在门外守着呢,你这样出去等于送死!”

听了这话高先生后退几步,推开了窗户,一只脚跨出窗外,然后歇斯底里般的笑了起来,深深的皱纹堆满了整个脸孔。“哈哈哈……你们别想抓住我!”

说着,他狂笑着跳了下去。高先生重重地摔落在地上,还没等他站起身来,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过,车灯摇抑,高先生不禁迷起了眼睛,一阵急促的刹车声,高先生在车轮下上了西天。

“真是个笨蛋!”李世山望望窗外立刻聚集起的人群,冷冷的笑了起来。然后抽身走出了报社大门。报社里早已经是空无一人,根本没有半个探员的影子,有的也只剩下李世山那条被月光托的老长的黑影。从那之后鲜少有人再见过李世山,他也成为了挟巨款逃跑的最臭名昭著的警察厅长。



周末的下午,苏珊离开的时间开始倒数,晋府府邸的仆人们都在为次准备着,收拾着行李。席望月前来送行,只有晋经风,还在跟宏炎通着电话。

“哎,真是可惜,我本来是打算一直在《金平星》工作的,而李世山厅长的事似乎又与报社有牵连,所以……”

“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呢?”

“也许再找工作,也许去河北工作,也许回老家结婚。晋先生……您一定很伤心吧?自己的好朋友突然死去,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但,请一定要节哀啊。”

“我想凶手或许会遭到报应吧!”晋经风自我嘲解般捂着脸苦笑起来,“真是讽刺啊,呵呵呵……”

“晋先生?你没事吧?……”

“我没有关系,那么,宏先生,希望你今后生活顺利。”

“谢谢您,也希望你能够安康,那么后会有期了。”

“再见。”

看着晋经风挂上电话,席望月的嘴角撅的老高,一脸不满的样子,“真是的,一和漂亮的人聊天就没完没了的。”说着,席望月看看苏珊,平日的她一听到这话一定会跟着大喊大叫,而今天,她却格外安静,一句话都没说。其实从得知菲林死讯的那一天开始她就一直板着脸,就像被人抛弃在雨天里的小猫一样。

这时,恩慈从门外跑了进来。“苏珊小姐,大使馆的车已经来了。”

“知道了……”苏珊缓缓站起身来,提着手包向门外走去,而晋经风则跟在他身后。

“苏珊,我们不能送你了,路上要小心……”

这时,苏珊突然停下脚步,她沉默了片刻,“……菲林的死,你应该知道吧?”苏珊回过头来,一脸坦然地望着晋经风,“那天他约了你之后就死了,你应该知情吧?!”两行泪从她的眼眶中划落。

站在一旁的恩慈吃惊的望着她,“苏珊小姐,请不要这么说!”

“苏珊……”晋经风轻轻握住苏珊的肩膀,“很抱歉,从今以后我们三个比能再在一起看雪了……”

“我讨厌你!”苏珊抽出手用力打在晋经风脸上,然后又哭泣着投如他的怀里,“你总是这样,破坏人家的梦想!我真的……很讨厌你啊!”喊着,苏珊大哭起来。

“很抱歉,苏珊,真的抱歉……”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苏珊抹去眼泪,“我再也不想来中国了!我再也不想说中文了!”苏珊用含着泪水的双眼望着晋经风,“……goodbye!”

“bye!”

然后,苏珊提起手包走出了大门,上了门外那辆车,渐渐远去。

有那么一刻,晋经风真的觉得要是苏珊能够留下来的话……该有多好。

“再见,苏珊。”



天空的灰色云朵缓慢滑行,渐变着各种形状,像在天空的另一个世界一样,那个世界,只有死去的人才能到达。

几天后,当人们将之前的一切都遗忘的时候,走在丹下路上,再看这天空,晋经风百般感怀。

“望月,你说爱与被爱哪个更重要?”

“爱与被爱吗?我觉得被爱比较重要,这样说吧,猫和狗你更喜欢哪个?”

“恩……狗吧,怎么了?这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啦,这也就证明你也同样希望被爱呀,知道吗?猫是一种需要爱,需要时间呵护的动物,而且很挑剔,一旦不顺心,猫迷就会离家出走,但狗不同,你爱狗一分,它们就会忠诚于你十分。所以,选择猫的人喜欢付出爱,而你选择了狗,说明你希望被爱大于去爱,不是吗?”

“好象也挺有道理的。”

“那当然!我聪明吗?”

晋经风笑了起来,“是呀!”

“真好,你又笑了,这几天已经很少见你笑了,希望以后可以一直看到。”

“想吃面吗?”晋经风指指路边一家小面馆,“那家的面不错,去尝尝吧,我请客。”

席望月高兴的挽住晋经风的胳膊,“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二人走进面馆,不一会,服务员便端着两份热腾腾的汤面上来。

席望月拿起筷子,“好香啊!一定很好吃!”说罢她便捞起面条,不客气的吃起来。

“好吃吗?”

席望月点点头,“好劲道,滑溜溜的,好象有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望月,你知道吗?其实这并不是面条,这只是样子像面条的另一种食物。”

“咦?是什么啊?”

“除了处女之唇、死者之脑、婴儿之脑之外的世界上的第四种美味——蛔虫!”

“啊——!!”席望月突然大叫起来捂住嘴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愣住了,“……什么?……”

晋经风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哈哈哈……我说什么你都相信啊!我骗你的,那真的是面条啦!”

席望月立刻板起脸来,“晋经风,你好过分!就会戏弄人,我要生气了!”

“不要生气嘛,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快吃面吧。”

“不,我不吃了!我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吃面条了!”

面馆里的留声机传来一阵悠扬的音乐声——湿冥冥的花香萦绕,灯火摇晃,轻拍双翼飞翔,我的恋人啊,你在何方?……

第二卷诱惑之花完

第一章 粉饰深红

第三卷 半日莲 第一章 粉饰深红 民国13年,4月9日,上海。多日的淫雨依然在天空中飘荡,整个城市像是浸过水一样湿嗒嗒的,只有青石间的青苔和初生的杂草沐浴在雨水中显的格外生机。

自上海开埠后,逐渐地在这座城市里出现了租界。英国人、法国人、德国人带着他们别样的建筑坐落于此,歌特式、希腊式、意大利式的建筑风格混为一谈,更使得上海这座魔都变的不伦不类,甚至充满魔性,像是一张左右拼凑成的人的脸,在雨水的冲洗下渐显起灰悔的本色。

位于租界北面的闸北中段,有一栋歌特式的建筑物,约有三层楼高,新刷的镏金漆在雨水中依然光彩夺目。门框上的流苏和彩色玻璃上的图案,讲述着《圣经》中那一幕幕神奇的故事。到是门前两排鲜红的玫瑰在多日的雨水中有些没精打采的绽放着。这是由法国人建造的圣马修斯大教堂,它保持着法国人的浪漫和中国人的神秘,但更多的却是那种神圣。此刻,圣马修斯大教堂的门前铺着红毯,漆金的大钟悬挂在门廊前,玫瑰花瓣撒遍地面,显然不久后这里将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在教堂左边的一条窄巷子里,下水道泛着臭气,泥水足埋脚面,而正是这样一个肮脏的地方,两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正窝成一团,在冰冷的雨水中打着哆嗦。

“真是倒霉!已经下了三天的雨了,人们都不愿意上街,谁给我们饭吃啊?好饿啊……”其中一个乞丐抱怨的捂住肚子。

“别着急,等雨过天晴时,窝在家里三天的人会迫不及待地涌上街的,到时候我们一定会讨到比以往多几倍的钱的。”

“你还真会往好的想,别人吃鱼你啃骨头也行吗?哼!总有一天我也要天天大鱼大肉想什么就有什么……对了,今天教堂里谁家结婚啊?”

“听道士说是人水帮的大小姐。”

“要是我是新郎,我就不结婚了,直接把老婆抱回家洞房,哈哈哈……”说着,两个乞丐猥亵的笑了起来。

“放心吧,什么都会从天而降……”

那乞丐的话音刚落,突然一声巨响打破了雨水声,一个白影从半空中落下,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大片泥花。

两个乞丐顿时愣住了,大叫起来。一个身穿白纱头带百合花冠的新年倒在泥水里,鲜血和泥水染上了他洁白的婚纱和煞白的面孔,她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空,眼神被雨水迷蒙,充满了绝望。她正是这场即将举行的盛大婚礼的新娘——人水帮大小姐,晋蒂。

没有人知道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自己婚礼这天跌向深渊。



雨越下越大,好像永远不会有个尽头似的。

上海的北火车站似乎一点都不受到雨水的影响,依旧人潮蹿动,顿时成了整个上海最热闹的地方。乘客抬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在雨水中奔走,火车的汽笛声一阵接一阵撕破原本的嘈杂,使气氛变的更加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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