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派遣修女在马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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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派遣修女在马赛-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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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冷冷的。

“奇怪,我为什么会流泪?我明明应该冷笑着对他说‘我的确非常满意’啊。最近的情绪真是奇怪。”

菲莲泽想着又擦掉了另一个腮帮上的泪痕。

(逃跑的女伯爵,迷惘的都市,马赛。失去亲友的痛苦,只能在月夜之下暗自舔舐伤口血族青年,情绪动摇的修女。离家者的归处,将是君士坦丁堡。下一话,归国)

第二十夜 归国(上)

莱克的事情震惊了整个马赛城,受到冲击最大的是市议会,而最痛苦的竟然是雷蒙德。他那天只是为了消除某个微小的疑心而拜访了昔日给玛莎看病的大夫,那个大夫竟然在接到雷蒙德的电话以后服药自尽了,在他的日记里有受到某位吸血鬼大人的指使在玛莎的药里下毒的记载。由于当事人都已死亡,雷蒙德想把对方狠狠的折磨以泄恨的机会都没有。

市议会尽量低调处理了这件事情,莱克的尸体将会运回国接受更加严密的检查,因为他被逮捕时表现的种种蹊跷之处,比如超出自己能力高强度的干冰之剑,和最后那番奇怪的话。本来这些也可以有其他解释的,但加帝亚森公爵减持要回君士坦丁堡把莱克的尸体交给专业人士彻底检查。

“旧世界的一切腐朽将被烈焰燃为灰烬。世界将从明亮的黄昏走向新生?”荷伦斯在议会休息的当儿突然想起来疑惑的自言自语了一遍。

“荷伦斯,你刚才说了什么?”

荷伦斯没想到拥有独立休息室的英维达尔侯爵竟然也跑到公共休息室来了,还听到了自己躲在窗帘后面的自言自语。

“那是僵死兵团的口号。”

说话的是菲莲泽,她坐在离窗户不远处罩着红色天鹅绒的沙发上,双手抱臂,头略低着,表情阴沉得仿佛脸上蒙了层灰。

这句话的效果是相当惊人的,其余的吸血鬼议员们当场停下了各自的事情,品尝着突如其来的惊愕。僵死军团,对于真血帝国来说是个恐怖的回忆。在场的许多吸血鬼议员们的父辈都死于那场与僵死兵团决斗的战斗之中。人类的议员包括圣玛丽亚堂的其余两位女主教感触却没有那么深。一则那场战斗发生在君士坦丁堡的郊外,二则在那场战斗中牺牲的人类都是教会最精锐的战斗力,而他们的存在往往是埋葬在黑暗里的。

荷伦斯看到菲莲泽感到有些尴尬,虽然那天挨了一巴掌的人是他,他却莫明其妙的心虚。

“哦,你竟然也知道。”

“这个自然,英维达尔阁下。僵死军团曾经是这个世界共同的敌人,现在也是。”菲莲泽不知为何脸上的阴沉之色烟消云散,恢复了一贯“蛋定”的态度。

“僵死兵团只是别称,他们真正的称谓是新炎骑士团。表明要做燃尽旧世界一切腐朽开辟新世界的新生的火焰。”菲莲泽继续提供资料,口气却相当不以为然,仿佛两百年前差点灭绝了这个世界的组织只是一个不入流的混混组成的黑帮罢了。

休息室里发生的小小插曲很快就结束了,随着休息时间的结束,议会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菲莲泽乘着圣玛丽亚堂的马车和另外两个马赛教区的主教回到修道院,让别人都以为她睡了,等夜更深的时候悄悄爬起来。

四十八米处的高岗上白色的贾尔德圣母院在月光下闪着神圣的光芒,月光下丝毫看不出白日里的破败。菲莲泽没有开手电筒,她扶着墙壁沿着已经长出青草来的石阶拾级而上。高高的眺望塔顶上已经有先客了,是荷伦斯。他双脚悬空靠着柱子坐在地上,轻轻的簇着眉头,四十五度角看着天上快要落下去的月亮,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一半亮一半暗,给他精致的容颜增添了神秘感。在菲莲泽眼里,荷伦斯就这样,明媚而忧伤的对着月亮长呼短叹,仿佛被什么心事压的不行了似的。

“啊啦,原来已经有先客了。”菲莲泽出声打断了荷伦斯明媚的忧伤。

荷伦斯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想来他应该早就知道菲莲泽来了。他回转对着月亮的角度调整到对向菲莲泽,说:“对不起。是我不该那么说你。不管什么理由都不应该。”说完他又继续以四十五度角观望已经落下的月亮,脸上似乎有一丝可疑的红晕。

“没什么,其实你说的很对,我当时的确想对你说‘我对这个结局相当满意,并且非常有成就感’。”菲莲泽冷笑着对荷伦斯说,她感觉自己已经恢复了,那时候的眼泪只是偶尔小小的失控而已,机器是不会因为小故障而停止运转,不是么。

荷伦斯当场一口气岔到喉咙里,立马在心里撤回了先前的道歉。那日菲莲泽的泪水现在看来简直像个谎言。自己竟然让她骗了!荷伦斯为这几天来一直想着菲莲泽流泪的那幕的自己而忿忿不平。

“那天,我只是情绪不好。所以你还是忘记比较好。”菲莲泽好像看出了荷伦斯的心思,当即威胁对方。

“哼,你以为忘记就那么容易吗?又不是电脑,想删就删!”荷伦斯气呼呼的说。

“我就可以。凡是不想记得的事情都能够忘掉。”菲莲泽微笑着也靠着柱子坐到地上,穿着短皮靴的双脚悬在空中荡啊荡,就这样跟荷伦斯隔着一根柱子背靠背。

“但是有一个地方我总是想不通,为什么你会不认识伊琳娜,虽然她的地位比你高,但在朝会上好歹应该见过吧。”菲莲泽问。

“因为那位贝尔罗斯坦女侯爵总是带着面具啊。好像是加帝亚森公爵让她这么做的,她对加帝亚森公爵的话言听计从。”荷伦斯捋了一下额前的刘海说。

“真是对很有趣的兄妹啊。”菲莲泽心想。

没多长时间荷伦斯就告辞了,他觉得有必要去探望一下雷蒙德。到了雷蒙德家发觉对方并不在家。荷伦斯很有把握的让马车驶向马赛公墓。

马赛公墓,由城里一些善心人士出资所建,埋葬在里面的主要是异教徒和一些破坏了戒律的原教徒,比如说自杀、同性恋等等。而雷蒙德现在因为马赛局势无法回国,所以玛莎的骨灰暂时安葬在这个公墓立。

雷蒙德果然在玛莎的墓前,他轻轻的亲吻着冰冷的石碑,这个场景让荷伦斯心里一酸。他在马赛的朋友只有莱克和雷蒙德两个,现在一个死了,一个活的那么痛苦。

荷伦斯想走过去的时候却感到有什么东西扑到他的脚面上来了。低头一看原来是只黑色的耳朵和四肢白色身体的兔子。他揪着丁瓜皮把兔子拽起来一看。“咦?这不是莱克那儿的兔子么。”

“荷伦斯,你怎么来了?”感觉背后有人雷蒙德嗖的站起来、转身。

熊猫兔抓了一下荷伦斯的脸,在对方的痛呼中趁机逃跑躲到雷蒙德的脚边。雷蒙德抱起兔子轻轻的抚摸了两下。

“虽然玛莎很喜欢小动物,可我最讨厌这些到处乱跑的小东西了。”雷蒙德恶狠狠的说翡翠绿色的眼睛里凶光虚张声势。

荷伦斯很想告诉雷蒙德,他的发言在他的动作面前丝毫没有说服力。

《巴黎晨报》等报纸不约而同的把莱克描绘成“开膛手杰克”式的罪犯,却没有一家做出什么惊悚的猜测更别说联系到僵死兵团了,很不符合这些报纸一贯八卦的作风。

放下报纸菲莲泽打了个哈欠,这时候传来了敲门声。表情一如既往呆板的索弥修女送来了一封信。

菲莲泽直接撕开信封,丝毫不怜惜映着加帝亚森家族家徽散发着香味精致的信封和信封上精美的火漆。里面掉出来一张纸,上面的内容不多。是伊琳娜说她明天就要离开马赛了,很抱歉给大家特别是菲莲泽添了很多麻烦,还隐含着希望菲莲泽能去送送她的意思。

又过了一会儿,最新一期的《女性之友》被送了进来。果然,本周主打还是莱克干的案子。扉页上的大标题为:“跨越种族的爱情啊,你让我如何不流泪。”这个标题成功的让菲莲泽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她翻开书页发觉那个让她眼角抽搐的标题下署名赫然为“银焰”,这下终于了然了。

第二十一夜 归国(下)

晚上,议会结束以后几乎所有的议员包括教会的人都被请到了英维达尔侯爵家,参加英维达尔侯爵为加帝亚森公爵和其妹贝尔罗斯坦女侯爵举行的晚宴。

菲莲泽举起一杯果汁静坐在沙发上,跟其他两个在宴会里游刃有余的主教的状态完全不一样。菲莲泽抿着嘴,双手托着果汁,目光仿佛盯着地上某一点,表情显得相当阴沉,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那表示她现在正在思考,不熟悉她的人也因为其不善的表情而不敢上去说话。

“when i am down and; oh my soul; so weary;when troubles e and my heart burdened be……”(出自英文歌《You raise me up》)

菲莲泽的思考被温柔的琴声和歌声打断了,这让她十分不悦。歌声相当好听,仿佛和煦的春风拂面而来,菲莲泽却越听越觉得不舒服,最后咚咚咚的跺着脚离开了大宴会厅,留下了不少人的惊愕。

即使离开了宴会大厅来到了花园,菲莲泽的耳边还是回绕着刚才的歌声,她捂住耳朵,歌声却一点没有减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首歌是咒语吗?不,不可能,在场的吸血鬼们没有一个是拥有“咒术”的异能的。那么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这首歌让自己如此痛苦,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压抑在那里,而脑袋一考虑到关于歌的事情就隐隐做疼。自己曾经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这首歌,菲莲泽隐隐的感觉到却不愿意承认。她想回去,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菲莲泽?”

“伊琳娜?”

猛然被人叫住又是在心神恍惚的时候,菲莲泽暗道不好。

伊琳娜走到菲莲泽身边,低头低了半天没说一句话。就在菲莲泽想告辞的时候传来了伊琳娜有点发抖的声音:“菲莲泽阁下,对不起。”

“啊?”面对伊琳娜的道歉菲莲泽有点疑问。

“我不该瞒着您。”伊琳娜斯斯艾艾的说。

“这没什么啊?不过我对你为什么不畏阳光而感到好奇。”

“这是因为我曾经是混血。”

“曾经是混血?”菲莲泽带着疑问咀嚼了伊琳娜的话。

“伊琳娜!”长相清秀“高洁”光芒万丈的加帝亚森公爵出现了,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伊琳娜的脸霎时被吓的没了血色。

“我先告辞了。”

逮到机会菲莲泽匆匆的走了,带着一堆问号。关于伊琳娜的事情她自有得到情报的渠道,不一定非要去问本人。

英维达尔家大厅里刚刚结束一首歌从钢琴边离开的荷伦斯感到十分沮丧。在自己弹唱拿手的歌的时候菲莲泽却仿佛非常厌恶的离开,本来还想在她面前显示一下呢。算了,反正那个缺乏神经的女人会这么做也是正常的,因为她的脑袋是花岗石做的,荷伦斯忿忿不平的腹诽着菲莲泽没有艺术细胞。

第二日白天下午菲莲泽以慰问育幼院儿童的借口离开了圣玛丽亚堂来到了某幢建筑里的某个阴森森的房间,没错,就是上次和神父克李斯。张见面的房间。

她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掏出一面16K书大小的镜子,将其托架撑开,让镜子立在办公桌上,然后从自己的脖子上拿下十字架,把它嵌在镜框上形状相同的凹槽里,镜子陡然发出了刺眼的亮光。

亮光收敛后镜面上出现了一张美丽的脸,白皙的皮肤,苍蓝色的眼睛挺直的鼻梁配着形状姣好的鹅蛋脸,仿佛是某个男人心中描绘的自己梦想里最完美的女人的形象。只不过她的表情跟神情呆板的索弥修女相似度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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