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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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医- 第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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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分量,只想着过几日便都得了,谁想到了今日送进京的也不过一成不到,都只说药农手中这些药材,万不说今年的,便是陈年的也不多了。”

魏纪听了,便将手中茶杯扔到他脚边,断喝道:“如今才来临时抱佛脚!早干什么去了!什么叫不多了?”

那人便忙道:“不敢隐瞒老爷,咱们库里如今那些带有止血作用的药材,都是两三倍价钱买来的,旁的不用说,便是那云南三七,出了高价拿来,也没有多少斤两,便是咱们舍得用,也没有那么多的!”

魏纪听了,火冒三丈,索性抬脚往他身上踢了一脚,才冷笑道:“你是做什么吃的!人家抢饭吃都吃到你锅里来了,如今还没弄清楚到底是谁在从中作梗,也实在可笑得紧!滚出去!速速查明回报!”

那人忙含羞应了出去,过了半日方进来回话,那些药材果然都是被大面收购殆尽。

魏纪听罢,心中懊悔不已,原是自己一时大意疏忽,便酿成如此祸患,他长叹一声,想来下头的这些人与自己也俱是一样,舒坦日子过得多了,便早已放松了警惕,便冷笑道:“也不必着急去查了,这人什么药都不收,单收着止血药,便是冲着咱们来的,他早晚会浮出水面来的。”

话虽不假,但他实在低估了林旋儿的耐性,对于她来说,并不急着要找魏纪谈判,横竖药材在自己手中,便是真要谈,也需得等他急够了再议,于是便吩咐宁德不漏一丝风声。

魏纪历来料事如神,这番却等了十数日尚且毫无动静,便弄得有些吃紧,一时不知道系何人所为,哪里来的这样大财势,却因早将宁德归在不学无术一类,因也就未往他身上去想,又等了二三日,兵部因皇上怪责,便也忙着责难起来,便是后来又送些金银礼物过去也无济,魏纪这才急了。

急命百草堂掌柜的四处查访,又亲自寄书各地分支,弄清楚到底是谁收购了大批止血药。

那些人多是魏纪身边有脸之人的三亲六戚,多不曾有些本事,到了当地又作威作福,仗着百草堂横向霸道,对当地药材商也不屑一顾,是以如今便是要打听,或有此心却无此财力的,或有憎恶百草堂行事风行而不愿相告的,或有嫉妒他们垄断兵部供应而幸灾乐祸的,加之宁德做事一向隐秘,所选之人又非此行当之人,因虽打探了数日,却仍一头雾水,不得而知。

外头乱作一团,这里魏纪亦是如坐针毡,再好的交情也抵不过皇上一句话来,兵部放出话来,倘或再不能够交出止血药,便要换掉百草堂。

换掉百草堂,魏纪这大半辈子的谋算也就全都付诸流水了!这如何使得,是故夜不能寐,日不能食,急得满口燎泡,魏夫人因知事情原委,也每每伤心垂泪,却不敢在魏纪面前露出分毫,仍旧宽慰他船到桥头自然直,万不可因此伤了身子。

那里魏书谣毫不知情,每日仍同宁德吃酒耍乐,一众赖二之流车马随行,玩得不亦乐乎。

这头一群废物,那头兵部一日比一日更加义正言辞,魏纪行事举步维艰。

所有事情全在林旋儿掌握之中,她不动声色,仍在等。

宁德有些沉不住气,着人来问了几次,是否将那些药材运入京中?

林旋儿仍命他等,自己则自在看看医书,写写方子。

后头便是宁大娘也有些吃不住了,便小声问她:“姑娘这是何意?如此良机不把我,只怕错过了,还要大费周章呢!只要如今压力愈发大了,换角之事才好坐实,再等,只怕错失良机!再则,这止血药若不运入京中,咱们拿什么跟兵部谈呢?”

林旋儿便对她笑道:“此时还不是最佳时机,况且,兵部几个小丑值当得什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宁大娘便惊笑道:“姑娘原是打得这个主意?”

林旋儿见她已误,便轻轻点头。

宁大娘便叹道:“姑娘竟有此谋虑,难怪老太太如此器重于你!”

林旋儿听了,脸上便是一红,她自然听得出,那是指的自己和南辰的婚事,心中也叹,一心只想等这事了解之后遁入空门,谁想又平添这一桩事来,难怪上次自己对惠济大师提请,她只笑言自己尘缘为了,当日称奇,如今想来,竟有这番后遇,终究是命难以言喻。

见她失神,宁大娘也叹了一声,便笑道:“姑娘想必忧心芊芊,其实大可不必如此,老太太自有打算,依我看,三爷也对姑娘也不是无情,只生来不曾在这事上头留心,无觉罢了。”

林旋儿浅笑一声,才道:“不瞒大娘,我倒不为这事担忧,只三哥待我极好,况芊芊与他情投意合我也是知道的,如今老太太喜爱我,园中人尽皆知,我只忧将来三哥会如何看我?”

宁大娘听了,也若有所思。

不过,那是下一步之事,如今最紧要的,是报仇。

卷一 昔日又复来 153。灭顶

153。灭顶

百草堂耽搁了数日,边关将士个个义愤填膺,于是又参。

皇上震怒,兵部连同太医院人人官降一等,革除一月月例,并着都察院监理查办,倘或查明真凭实据,无需呈报奏请亦可当场处决,这道圣旨便如同一块儿巨石投入江中,在看似平静的江面上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人人自危,兵部尚书薛大人、左侍郎黄大人、右侍郎马大人再也当即便发话,着令百草堂一日之内答复,掌柜朱轶已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也顾不上避忌,大喇喇地便到魏家。

如此生死存亡关头,二人急议,却又得不出什么结果来,可巧儿魏书谣打外头回来,已经吃得烂醉如泥,满脸通红,踱步进来叩头,一双醉眼,却朦胧看到朱轶,便借着酒兴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朱掌柜的,您生意做得大,只怕这回祸比生意还大些!如今市面上全无止血药,边疆告急,皇上盛怒,都察院监理,只怕您还是别剖腹藏珠的罢!赶快儿将药都拿了出来,否则轻则倾家荡产,重则人头不保!”

朱轶听了,便看向魏纪,哭着一张脸道:“魏大人,您的公子都这么样说了,今儿个这里我就辞了这掌柜的罢!横竖我不过是个挡子,我犯不着为了这个丢了性命不是?”

说罢夺门而出,魏纪气急,将被子甩在地上,冷眼看着门口,心中暴怒,如今的人真是!挣钱的时候他怎么就笑得那样,如今只有一点儿麻烦,便溜之大吉。

魏书谣原本只想奚落那百草堂的掌柜,并不知百草堂真正的东家便是自己的父亲,如今看到父亲如此生气,便悄声上前道:“爹您想必是为这百草堂交不出药材的事儿烦恼,儿子这里倒是有一人举荐,管保能够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

魏纪听罢,便忙道:“何人?”

魏书谣打了个酒嗝,轻笑道:“这打南边儿来的泰福祥药行您可曾有所耳闻?”

如何没有!魏纪便皱眉道:“这百草堂都无法得着的东西,他一个不务正业的痞子能弄得到?”

此话一出,魏书谣便忙上前道:“爹您有所不知,宁德不过生性豪放,只好个吃酒听戏的,为人也风趣些个,并不似旁人说的不学无术,是个真正的药材商,您可知道,朝廷如今需要的药材,饭十之八九在他手上,名贵如三七,贱如艾叶、槐花,应有尽有!”

魏纪忙不及穿鞋,便忙着从炕上下来,只套着白色的袜套站在地上,一把揪住魏书谣问:“此话当真?”

唬得魏书谣向后退了两步,才又道:“如何不真?那小子看着傻,其实贼经精贼精的,今儿个晚上被两个粉头儿灌得烂醉,在姑娘面前逞强,自己个儿说的!”

这让魏纪又泄了气,便冷笑道:“不过风月场中一场醉话,如何信得?”

魏书谣便挣道:“想必是真,他后头的管事儿忙上来捂他的嘴,直说他醉了,便拖着他走了。这是从未有过的!”

此刻的魏纪也顾不得细心辨析真伪,忙折回炕边穿了鞋子就往外头走,一行走一行吩咐身后的小厮道:“把朱轶给我找回来!”

半个时辰之后,朱轶果然来到泰福祥。

宁德果然喝得烂醉如泥,出来迎客的便是宁德的心腹毛宇,这是他打云南府带来的,也是个精明人物儿,一见了朱轶早认出他来,亦早清楚所为何事,只佯装不知,十分客套,留他吃茶,又叙些闲话。

朱轶哪里还坐得住,便单刀直入问他泰福祥有药一事是否属实,也不及客套,只道,要多少银子先生只管开口。

毛宇深知此刻的朱轶心甘情愿将送上门来,便才笑道:“朱掌柜消息够灵通,咱们泰福祥自己店里头的人尚且不知道呢!您就先知道了!不愧是京城第一药行。”

朱轶听罢,只冷笑道:“先生也不必在我这里说些体面话儿,我百草堂在十八个府县均有分支,竟全然不知先生泰福祥暗地里收购药材,如先生所说,咱们百草堂若是京城第一药行,你泰福祥便是中国第一药行了!”

这话中带刺,毛宇却不以为意,只冷冷笑道:“咱们做生意,讲究的是个和气生财,朱掌柜若还是这样,就请回吧!”

朱轶听了,忙陪笑道:“先生见谅,我这不是着急么!方才听得先生说生意,我便放心了,所谓生意,便是生机之意,先生要多少银子,只管说!我出双倍如何?”

毛宇将茶碗放下,点头笑道:“我听出您有意,既这么着,我还做不得这主呢!合该等我们家德爷定夺,今儿个晚上吃多了两杯酒,这会儿有人服侍,我可不能扰了。”

朱轶听罢,了然于心,忙点头道:“正是,请先生成全,我就在此处借宿一宿,待明儿个尽早与德爷商议您看如何?”

毛宇便笑道:“咱们这里虽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干净客房倒还是有两间的。”说罢便命人带了朱轶客房中歇了。

这朱轶跟着魏纪办事,也是见过些个市面的,便是看泰福祥这客房的样儿,就觉富贵非常,心中暗自懊悔看错他们装傻扮懵不曾防备,却又觉着看到一线生机有些安慰,便在这客房中静坐,一夜不曾合眼,天方蒙蒙亮,便胡乱就着凉水洗了脸出来,前头正堂内该班的小厮不让进,便站在下头院子里头,又许了小厮些个银两,求帮着打听打听宁德起来了不曾。

小厮去了片刻,又回来道:“等着吧!德爷还没起呢!”

他心急如焚,眼见天愈发大亮了,又不好造次,只得等了。

约莫等了一个时辰,才见宁德穿着肃静,信步而来,见了他便忙斥责身边小厮如何不早通传,朱轶见他如此,心中也略好受了些,便忙将想购药材之事说了。

宁德便道:“近来你百草堂的烦扰我也有所耳闻,尽管放心!咱们干得都是同一行,眼下你有了困难,我岂有不帮的道理?稍等一等。”

说罢便命人找毛宇来问话。

一时毛宇来了,从靴套中抽出一个小本子来,朗声念道:

三七一千斤

仙鹤草三千斤

血余炭一千五百斤

棕榈一千八百斤

蒲黄三千二百斤

艾叶五千六百八十斤

侧柏叶、槐花、白茅根、地榆、白及各二千斤

念完又看着朱轶笑道:“俱是统货。”

这毛宇念出一个,朱轶便气往上提一点,难掩心头兴奋,全是止血药!便忙上前拱手道:“敢问德爷可否割爱?”

宁德也不着急,吃了一口茶,才点头道:“都是生意人,哪有有钱不挣的道理?放着那些东西难道要发霉不成么?”

朱轶听了,忙请他开价。

宁德点头笑道:“都说你们北方人品性豪爽些,做生意也这样。”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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