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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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嫣然- 第1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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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不是孩子了!”郑小弟的神色又有了变化,这样的神色让嫣然又是一笑,弟弟,终于长大了。

容畦过了十来日回来,馨姐儿缠着他问了许多郑二哥的事,这才高高兴兴地牵着丫鬟的手要去寻郑三婶。

“这闷葫芦,什么时候打破?”容畦问了一句才对嫣然道:“二哥在广州已经买好了宅子,爱丽丝已经带着孩子们住进去,这回回来,二哥还说,要我旁敲侧击地,请岳父岳母去广州呢!”

“这一家子,都是死犟着!”嫣然把丈夫的东西收拾好了才把郑小弟的事说了,这不算什么大事,容畦答应明日就去寻。既然大事说过,也就说说小事,想起周氏前往广州,嫣然就问容畦可曾听说容二爷病重的事。

容畦迟疑一下才道:“听说过的,不过,那人的病,有些尴尬。其实若知道,就不该让二嫂去,去了,就是吃亏。”

那边是本乡本土的,容二爷又得了这么一个不能启齿的毛病,想来定有好一番争执。嫣然不由摇头:“罢了,不去提他们。我啊,只要小弟能进的一个学,就够了。”

这倒简单,次日容畦就去寻了几个相熟的秀才,请他们出面为郑小弟作保。容畦奉上的银子不少,况且不过写上几笔,又是杨家亲眷,秀才们也就爽快答应。

郑小弟先去赴了县试,团案取出已经中了,等长案时高高中在第一,因他年纪小,众人都来郑家道贺。

郑三叔喜的眼花没缝,摆了酒席请大家吃喝。席上正在恭贺说英雄出于少年,这才十四就中的一个案首,等赴过府试,院试,一个秀才是跑不了的。十五的小秀才,又这样清秀,家事又好,这郑家的门槛都会被说媒的踏破了。

郑三叔在那说着不敢当的话,众人推杯换盏,正吃喝的高兴,猛地走来两个衙役,郑三叔正待请他们入席,那两个衙役就把一张牌票一拍:“你家被人告下了,说你家不但冒名入籍,还是赎身奴仆,按律不得赴试。县老爷正在那发脾气,还说要行文上司,把那几个作保的秀才的功名也给干掉呢!”

☆、第258章 打听

郑三叔听的此话;虽说也算实话;可这天下这样做的人也不止一家;急忙对衙役道:“这件事,还请……”

衙役们也晓得郑三叔是容畦的岳父;容家别的不多银子多,也就咳嗽一声;不再用那公事公办的口气;而是有些和缓地道:“这回啊,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告的,而是几个积年的秀才,说学里哪能有这样的人。你家想想;平常可得罪了什么人?”

衙役们进来时;丫鬟就报到里面;郑三婶正和嫣然在那招呼客人,听的竟被人告下,郑三婶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席上的人都已听说,方才还在和郑三婶母女说自己女儿如何如何好的几位太太,神色也都有些变化。嫣然虽不晓得里面究竟到底什么人捣鬼,但这么些年早已历练下来,用手捏一下郑三婶的手,就笑着道:“这人家一旺盛了,难免就会招来小人作怪。说来类似小人,真是家家都招过呢!”

嫣然咬那小人两个字咬的极重,神色变化的那几位太太慢慢地又和缓下来。只说现在不说将来,就算郑小弟真不能去考试,也照样是容畦的妻舅,前程自不是普通人能比。

这样一想,就有位太太笑着道:“容奶奶说的是,这小人,谁家遇不到呢!”

有人附和,自然就有人跟着笑,席上又开始热闹起来,但和方才相比,还是多了点沉重。嫣然一边和人应酬,一边给陆婆子使眼色,陆婆子已经明白,悄悄地退出去,着人打听去了。

外头席上,那几个衙役虽被郑三叔请了坐下,但也不敢喝酒,又说了几句,把牌票放下,也就跟了管家下去领辛苦钱去了。

等衙役走了,就有和容家相熟的人对容畦道:“这件事,显见的是小人作祟。”

这话简直是最有用的一句废话,正在安慰郑小弟的容畦只笑了笑,见郑小弟还算镇定,不由在心里赞许点头,接着就对郑三叔道:“还请岳父在这招呼客人,我去去就来!”郑三叔明白女婿的意思,也带上笑请众人继续喝酒吃菜。

席上也有人议论几句,但主人家镇定,自然议论的声音也小了。还有想出主意的,但此刻容畦不在,也就没人再说别的。

不过这酒席还是早早散了,等人都走了,一直坐在那没说话的郑小弟眼圈顿时红了。郑三叔怎不明白儿子为何眼圈红了,只拍一下他的肩:“男人家,什么事遇不到,这样一件小事罢了。赶紧进去和你娘说说话,免得你娘悬心!”

郑小弟应是,也就往里面去。

里面酒席散的更早,郑小弟进去时,嫣然正在那听陆婆子说打听来的信,见弟弟进来,嫣然让陆婆子停下就对郑小弟笑着道:“还在想着你呢,可巧你就进来了,这件事,我和你姐夫自有主意,你不必慌张。”

郑小弟深吸一口气才对嫣然道:“姐姐,陆妈妈说些什么,也该让我晓得,毕竟我不是孩子了!”

不是孩子了?嫣然看着自己弟弟,当初那个软软的,躺在摇篮里咿咿呀呀的孩子,想着已经比自己还高了。不过个子再高,今年也不过十四。

嫣然还要再说郑小弟就道:“姐姐,我晓得你想说什么,可是二哥现在在外头,爹爹已经开始老迈,这个家,该轮到我来撑了!”

听到郑二哥被提起,郑三婶的眼里顿时掉下泪来。郑小弟回头,瞧着自己的娘:“娘,我已经不小了,很多事你们不说我也明白!”

嫣然原本准备好安慰的话此刻一句都说不出来,只得拍拍郑三婶的手臂:“娘,您哭什么,阿弟长这么大,这么成器,您该高兴才是!”

“高兴,我该高兴,可还是忍不住,忍不住!”郑三婶边说话边摇头,郑小弟走到她跟前,郑三婶坐着,郑小弟要弯腰才能和自己的娘说话:“娘,我真的已经长大了!”

长大了,能撑的起这个家了,郑三婶伸出手,欣慰地摸上儿子的脸。

陆婆子用袖子点一下眼角才上前道:“舅爷,这不是什么大事,不外就是几个没拿到钱的秀才,见爷许给别人的银子多,就去告下了。多给几两银子,再散众一些,也就完了。”

“是啊,没什么大事,你也晓得,虽都是读书人,穷的很的人家也有。倒是你们,一个个在这哭哭啼啼,让馨姐儿晓得了,还会羞你们呢!”

嫣然的话让郑小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郑三婶用袖子擦下眼泪才说:“这有什么,老人家本就泪多,我啊,也不能算年轻了,等过几年,根哥儿娶了媳妇回来,那时我就要抱重孙子了,难道还不能痛痛快快哭一场?”

嫣然不由掩口一笑:“娘您这想的,根哥儿才多大?过了年才八岁,就算十六娶媳妇,还有八年呢。”

“八年,不过转眼就过去了,我可还记得我刚过门时候,那时你爹……”说着郑三婶就停下口,不说了,一想起从前,就是密密麻麻的回忆涌上心头,就难免会想起儿子,想起那两个已经长成,却不能在自己面前的儿子。

嫣然晓得自己娘的心情,没有催她说下去,只又陪娘和弟弟说了几句闲话,也就要家去。走到外头,见郑三叔呆呆地坐在厅上。

夕阳照了进来,照的郑三叔的影子在地上很长很长,这样的影子更添了孤寂。嫣然缓步走进厅里,郑三叔的声音都有些干涩:“我不是说过,不要来打扰我?”

“爹,是我!”嫣然的声音让郑三叔转过身,接着看着女儿笑了:“是嫣然啊,我没事,只是……”

“只是在想二哥是不是?”嫣然的话让郑三叔神色微微一变,接着郑三叔的眼神就更黯淡:“别提那个人,嫣然,你没有二哥了!”

“爹,你还是在自己骗自己!”嫣然不客气地戳穿郑三叔的念头,郑三叔先是凄然一笑,接着就低头:“我是在想他,若他在扬州,这件事,又何需你姑爷这样奔忙?嫣然,这么些年下来,姑爷越对我们老两口好,越想的周到,我这心里就会越不安!”

“他也是受了二哥所托!”嫣然的话并没让郑三叔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嫣然又叹了一声:“爹,有些事,日子久了,就忘了吧!”

“我也想忘,嫣然,可我还是过不得自己这一关!”世间事,谁的这关都好过,唯独过不得自己这关。嫣然沉默不语。

郑三叔抬头看着女儿:“回去吧,姑爷这会儿也该回来了,虽是件小事,老累着他,我这心里,其实也是不安的!”

嫣然深深地看了自己爹爹一眼,这才起身离去。

郑三叔望着女儿背影,伸手捂住脸,有泪从指缝间流出,却只有一滴,随即消失不见。

嫣然本以为容畦很快就回来,但直到回到家许久,都没见到容畦的影子,眼瞅着太阳收起最后一丝余晖,丫鬟进来掌上灯,嫣然问过丫鬟,晓得容畦还没回来。嫣然这心里开始打起鼓来,到底是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回来?

容畦没回来,嫣然也没去收拾睡觉,一直等在那里,等的越发困倦,却还强撑着不去床上睡下。

就在嫣然又一次闭上眼时,听到身边有脚步声,嫣然睁开眼看见丈夫已经站在自己身边。嫣然正要站起身,容畦已经按住她的肩膀:“怎么不去睡觉?这样天,着凉了怎么办?”

“这不是你还没回来吗?再说你在外头,也是为我们奔忙!”

嫣然的话让容畦浅浅一笑,接着容畦就坐下:“这件事,我原本以为不过是件小事!”这攻击冒名入籍一事,差不多年年都有,年年都是那考过好多次没考上的,妒恨别人有银子的,起哄兴讼,为的是敲几两银子花花。

容畦开头也是这样认为的,因此出去找了帮忙作保的那几个秀才,想问问是哪几个兴的讼,到时一人送几两银子过去,买的他们口软。谁知一个都没遇到,容畦就觉得有些不妙,索性去县里寻县尊。

县尊虽已退衙,还是请容畦进去,和容畦说了底细。容畦才晓得,这个案子,竟是上面直接压下来的。听的是上面压下来,容畦的眉不由皱紧。县尊来扬州这一两年,容家四时八节的礼收的也不少,也晓得容家的姻亲里面,有几位着实有本事。

此刻见容畦眉头皱紧,县尊就道:“这事是学使衙门先收到的状纸,还说朝廷开科取士,哪容这样身家不清白的人冒名考试。我晓得郑家今日摆酒席,这才让衙役说的浅些!”

这是明白给容畦递话,让他赶紧往上面想办法的意思,容畦连连作揖:“多谢县尊了,我方才还在想,这种事,做的人家其实不少,为何只盯着我们家呢?”

☆、第259章 □□

“容爷;虽说你家平日做人小心;但人本来就是防不胜防的。你家这几年十分顺利;又和杨家攀上亲事。拿不到你的不对,自然就只有你家亲戚的不是了。说起来;当初这门亲,若不结或是……”

县尊的话没说完;容畦已经明白;只浅浅一笑就道:“县尊待我的厚意,我已晓得,等明日我就亲自去南京!”

既然是学使衙门行文下来,那也只有往上面使劲。县尊只让衙役说是本地告的;原本就是给容畦留下运作的时间;听到容畦这样说;县尊点一点头:“其实说起来,这种事历年都不少,就算被告,也多是在本地,像这样直接往上面捅,要上面行文下来,还真是少见。”

“那,那牌票呢?”容畦既已知道底细,也不再多问,只问了一句牌票,县尊哈哈笑了一声:“你这一去南京,等斡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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