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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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面具- 第5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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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黄的警官是黄海,上午,黄海知道她的身体已经好了,很隐晦的要求她尽快返回上海参与对谭千炽的调查。

姓王的警官一定是王文远,叶儿知道王文远在抓祝童,不知道任务已经取消了。祝童很顾及王文远的精干与缜密。他大概不希望王文远这个时候到上海。叶儿认为如果自己去梵净山的话,王文远会毫不犹豫的跟去,至少能多给祝童一些时间。

“可是,樱花号申请明天上午十点二十分飞上海。”井池雪美有点着急了;“叶儿姐不是生气了吧?我刚才的话是和你开玩笑呢。”

她的随行人员正在张家界待命,随她来凤凰城的只有尹石丽和新花匠川中宏。如果叶儿不走的话,她白跑一趟还算不得什么,主要是怕祝童误会。

“雪美小姐多心了,我要去梵净山,来回需要一两天的时间。真的不能跟小姐一起回上海。”叶儿握住井池雪美小巧的手,诚恳地说;“您的时间宝贵,我不好让您等。”

“梵净山?去哪里做什么?”井池雪美皱着眉头,不解的问。

“梵净山很漂亮啊。”叶儿笑道。最近几天,她从曲奇和青梅那里听到了很多很多,萦绕在心里最大的谜团已然解开。春节期间,祝童之所以给她打那个奇怪的电话,是因为他当时要去梵净山迎战一个叫索翁达活佛的超级高手。

这片刻,叶儿有点明白祝童的苦衷了,他不希望自己参加黄海的调查组。可是叶儿知道,自己只要回上海,肯定要卷进这个漩涡。

也许,拖个一两天。去梵净山看看,看看那竹道士飞仙的蘑菇岩,看看那令祝童九死一生的红云金顶。叶儿还知道,祝童与索翁达活佛有个三年之约,她对那个地方充满了好奇。

“不如,我和您一块去吧。”井池雪美打量着叶儿,一袭普通的淡蓝色的裙子,头发用米色手帕挽在脑后。红色丝线环过修长的脖,系着女儿玉垂在白皙挺翘的胸前,这是她身上唯一的饰物。

比较起来,井池雪美觉得自己略显消瘦了,在心里,她嫉妒的认为那是被爱滋润的结果。

更重要的是,井池雪美从叶儿纯净的笑容里看到一种从前所没有的难言的魅力。那是一种气质或者气息,她在祝红身上有过类似感受,不由自主的被吸引。分别不过短短的一月时间,是什么让她有了如此大的变化?

井池雪美若有所思地说;“拜托了,请让我与您同行。”

她还认为梵净山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要不然,叶儿不会放下上海的事不管,无缘无故的跑去看风景。

“雪美小姐有时间吗?您不必为了我耽误行程。”叶儿歉然道,这个富家小姐有私人飞机,时间一定很值钱。她甚至怪祝童多此一举,不该让人家绕一大圈来凤凰城。

“时间总会有的,福华造船的谈判还没有完成,现在去上海也要等几天。拜托了,雪美能照顾自己,不会给您添麻烦。”井池雪美说完,站起来深深的鞠躬。

“雪美小姐不要客气,我还要等一位朋友。您如果方便的话,欢迎同行。”叶儿无奈的答应了,心里暗狠:为什么不硬下心来干脆的拒绝。

她能感觉到井池雪美心里怎么想,与您同行,其实有多重意思。

“真的吗?谢谢叶儿姐。我去准备一下,唔,爬山需要一双很棒鞋子。雪美忘了,要替李先生问候您。”井池雪美猛然探头在叶儿脸颊上吻了一下,笑嘻嘻的跑了。

“雪美小姐是自己来的吗?”叶儿担心井池雪美的安全,最近几天,凤凰城来了许多不相干的人,有点乱。

“放心吧。尹姐姐和川中先生在外面等着呢。”

“你住下了吗?一会儿……”

“我在陈家客栈等您。”

叶儿抚着脸,无奈的摇摇头。祝童不会让任何人转达这样的问候,井池雪美是故意的。

尹石丽与川中宏守在酒吧外的跳岩旁,井池雪美推门出来,对川中宏说了一串日语。川中宏连连点头,尹石丽一头雾水。

川中宏走了,井池雪美挽住尹石丽,道:“姐姐带我逛街,我需要一双能爬山的鞋子。”

第二十八卷 七、 尴尬(下)

上海,水上人家。

付区长下车后明显有点迟疑,他看到了湖畔的祝童。

“区长大人来了。呵呵,你们有正事,西邻就不在这里碍眼了。”范西邻含笑摆摆手,没有与付区长握手应酬的意思,转身走向湖畔祝童那边。

付区长只来得及笑笑,对范公子的淡然气度只能在心里遗憾片刻。

更要紧的在于,“神医李想”还是上海官场的忌讳,他拿不准如何拿捏与祝童之间的关系。

由于范老的缘故,范西邻夫妇与上海的各方面联系颇多,平时还真没把付区长这个级别的官员看在眼里。虽然付区长的级别不低且还有另一个身份,福华造船筹备处主任。

好在,“神医李想”似乎看出了付区长的尴尬,只在湖畔与无处大师交谈,没有要过来打招呼的意思。9。

王向帧已经回到上海了,重新启动对“桃花潭水”的调查,在搞不清未来的局势之前,付区长不想落人口实。他今天来见田旭阳,是为了协调福华造船需要征用的一块土地,那块土地早被田旭阳以工业用地买下,却不在旭阳集团名下。在当时,这只是田旭阳转嫁风险的无意之举,现在,却成为一张制约福华造船的牌。

付区长被田旭阳请到精舍门,那里早摆好了一套考究的红木桌椅,台面上有一副茶具。

“区长,我去那边一趟。”

黄杰看到祝童与师父在一起,对付区长说。

付区长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田旭阳冲上茶叶,笑道:“那是个不请自来的麻烦家伙。2。区长,这是刚下来的雨前龙井……”与黄杰一样,田旭阳都可以回避的付区长的姓氏。

“他与范先生一起来的吗?”付区长瞟着着湖畔,问。

“西邻犯糊涂了。”田旭阳看付区长看到祝童如此顾及,颇有些期期然。

付区长不说话了,端起茶杯细品,若有所思的样子。

又有三辆房车开进来,陈依颐小姐和程震疆到了,来的还有史密斯先生与松井平志先生。

史密斯现在是修伊。斯特恩博士的在福华造船的代理人,他最近与田旭阳联络密切,很有重整旗鼓的意思;可是看到祝童,,不觉有点手足无措。

松井平志与田旭阳和付区长打个招呼,然后就去湖畔那边了。7。

陈依颐干脆就没向这边看,一下车就跑到祝童身边。只有程震疆,是先去和祝童说了几句话后坐到了付区长右手。要不然,不只田旭阳,付区长也会感到相当的尴尬。

“田公子,今天不是个合适时候啊。”付区长缓缓一句,田旭阳心里的压力更大了。

祝童忽然走过来,先是对付区长微微一笑,用英语对史密斯说:“我很不喜欢看到您,史密斯先生,特别是现在。如果您以为修伊。斯特恩博士或者别的什么人能左右福华造船的未来,并想在里面玩点什么花样的话,我很乐意提醒您:上海是中国人的上海,您和修伊。斯特恩博士的目的是赚钱;作为客人,要懂得礼貌,不要做让主人为难的事。9。”

史密斯诺诺几声,道:“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付区长听不懂英语,田旭阳在给他翻译。刚翻了一半,祝童转身按住紫砂茶壶对田旭阳道:“田公子,您可以决定那块地的价钱,只是要快。福华造船签约在即,如果因为您耽误大家的时间,付区长会很为难。福华造船的谈判已经用了太多的时间。我有几句话,您可以听,也可以当成耳旁风。第一,福华造船现在或将来都不会属于某个人,它身上寄托着太多的东西;第二,万事开头难,如果在上海遇到的阻力太大,福华造船会有更好的选择;第三,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也许在做判断时会有偏差,请三思。”

“付区长,您现在是福华造船筹备处主任,这些话,本来应该您来说。2。”祝童说完就走了,回到湖畔那群人之中。

付区长很有点恼怒,今天这次协调会本是陈依颐提出来、田旭阳同意的,没想到因为祝童的出现竟然变成这般场面。

田旭阳却呆呆的看着祝童按过的紫砂壶,它已经完全陷入桌面,桌子上只能看到一只壶盖。

付区长随着田旭阳的眼光看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伸出手拿起壶盖,里面的茶汤依旧滚烫。

程震疆尴尬的笑笑,对付区长说:“我去那边看看。”说完,追着祝童去了。

程震疆是聪明的,他的来自军方,福华造船如果因为田旭阳的横生枝节而延缓签约,他要承受很大的压力。4。这个时候,当然不肯与他们坐在一起。

他手里还有金石投资公司股份,可算是福华造船的小股东。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断,程震疆总算明白这句话的意义了。那些股份价值千万,且来自祝童,他只能选择与祝童站在一起。

目送着程震疆的背影,付区长与田旭阳对视一眼,都意识到,陈依颐之所以提出在这个时候协调那块土地,是因为“神医李想”回来了。

无形的压力在无声蔓延着,水上人家的生气盎然中,在他们眼里竟隐隐透出几分萧瑟零落。

祝童,是在对他们施压,福华造船别说还没有签约,即使签约了,只要他愿意,把这个影响巨大的项目搅黄,在别的地方另起炉灶并非只是威胁。5。

那样的话,不只付区长前途堪忧,田旭阳真就再无翻身之力了。

凤凰城,夕阳透过窗上的竹帘涂抹进一抹暮红。

叶儿等的人终于出现了。

王文远满脸风尘的推开酒吧的门径直坐到叶儿面前,双目不满红丝,却闪着执着的光彩:“苏姐,我被人耍了。这两天,他就像遛狗一样带着,从湖南到湖北,从湖北到河南,跑了几千公里。”

“是吗?太过分了。”叶儿唇角带笑,将一杯白水送到他面前;“等回上海,我让他客赔罪。把我们英明神武的王班长弄得如此狼狈,实在是罪孽深重啊。”

“我要喝酒。”王文远指着叶儿背后的酒柜;“我要喝最烈的酒。”

“喝酒吗?我记得你从不喝酒。4。”叶儿没有取酒的意思。

“苏姐,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弟弟?”王文吼道:“我是王文远,我是个男人。”他站起来探身伸长手臂,一把从酒柜上抓过一瓶洋酒,将杯子里的水倒掉,满满的倒了一杯褐色酒液,仰头一饮而尽。

叶儿没有动,也没有开口阻止,只静静的看着他。

“对不起苏姐,我失态了。”王文远受不了这清澈的目光,放下倒满的第二杯酒。抬起头,已是泪流满面。

“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不是酒。听话,去洗个澡,睡一觉。”叶儿递给他一包面巾纸,柔声道;“男人就要有担当,文远,我一直把你当成好弟弟。希望,我的好弟弟不要让姐姐为难。2。他做的事也许有些过分,但是,我相信他是个好男人。”

“可是……”王文远凝视着叶儿,也感受到了叶儿的不同。

叶儿没有装病,可彼此的距离不仅没有缩短,而是更远了。

那,似乎是两个世界之间的距离,不变的只有叶儿令人迷醉的笑容和明净的眼神。

“他是个罪犯,我一定能抓住他。”王文远攥紧拳头,低低的咆哮一声。

“你需要证据。”叶儿粉面含嗔。

“答应我,在没有确定他是清白的之前,好好爱护自己。”王文远拉住叶儿的手;“我会找到证据的。”

叶儿轻轻的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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