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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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以后- 第10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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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珍儿误会了她的沉默,以为她就是不要去,急道:“就叫你带个话,又没怎么,这点忙你也不肯帮?”

    她贵女脾性,拉不下脸求人,尤其还是求莹月,两句话说不拢,就转成了威胁:“你不去,我就换个人求了。”

    换谁,很明白。

    莹月气笑了,这意思求她还是替她考虑过了,给了她面子?

    她板着脸道:“你求求看,看他理不理你。”

    薛珍儿:“”

    她虽嚣张,有个底线,她嫁了方寒诚,再看不上他,不能在他眼皮底下去勾搭方寒霄,一旦为人发现,再硬的靠山也救不了她,这是彻底的丑闻。

    这是她至今没和长房发生多少来往的原因所在,她承担不起真正肆意妄为的后果。现在当着婆子,她更不敢去跟方寒霄搭话——其实众目睽睽,她就说也不要紧,可她心虚么。

    怕叫人看出点什么。

    她堵着,说不出话来。

    她这样,莹月的气就下去了一点,拉着方寒霄要走。

    薛珍儿急得又叫她:“喂,你到底帮不帮我!”

    莹月转头,冲她道:“我不叫喂。”

    “”薛珍儿又露出了牙疼似的表情,不情不愿地道,“大嫂。”

    这府里的人几乎全是听命洪夫人的,方老伯爷洪夫人倒是管不着,但方老伯爷本不赞同这门亲事,她去求方老伯爷,方老伯爷很可能不会搭理她,她也不能像跟莹月一样去死缠烂打方老伯爷。

    莹月想忍,没忍住,露出一个笑来,道:“哦。”

    然后她又走了。

    这回走得很快,薛珍儿再叫也没叫得住。

    上了马车后,莹月抿着唇。

    方寒霄戳戳她的脸颊——想笑就笑,还憋着。

    莹月没躲,她觉得方寒霄刚才表现很好,她心里很安稳,那叫他戳一下也不要紧。

    被戳以后她想起来,打开车帘告诉车夫道:“先去一趟建成侯府。”

    车夫大声应了。

    他们这一趟出来没有什么要紧的事,福全昨天来报,三山堂已经把第一批的余公案刻印出来了,一共两百本,先售卖一下试试,看卖得怎么样,好确定后面正式的印量——

    “奶奶别担心,肯定卖得好!书三山堂的先生只是怕印少了,才先试一试市场,越是这样的,越是看重呢。”

    说是这么说,莹月还是没底,才想装作客人去看一看。

    方寒霄没什么事,知道以后,就要求陪着她一起出来了。

    莹月吩咐完车夫以后,回头见到方寒霄若有所思的表情,才意识到自己忘了跟他商量,就解释:“我觉得就传个话,应该不要紧?”

    方寒霄回过神来,点头。

    他倒没有说不同意,他心里在想的是,联姻以后,照理说薛侯爷和方伯爷的关系应该更为紧密,怎么现在看,两边倒跟不好了似的?

    薛珍儿居然能叫洪夫人逼得门都出不去,不得不求助于莹月。

    这里面发生了什么变故,他很有兴趣。

    有鉴于此,他当然不反对去建成侯府绕一圈。

    传个话不费多大功夫,建成侯府的人听说是大姑奶奶往家传话,忙忙就往里面通传了,薛侯爷这个时辰当差不在家,但建成侯夫人在,一听忙让把方寒霄和莹月请进去。

    莹月进去喝了杯茶,她不知道二房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含蓄地点了一下,建成侯夫人独薛珍儿一女,岂有不上心的,听了马上表示会去,又感谢莹月。

    传过这个话后,方寒霄和莹月出来,驾车转往三山堂而去。

第113章() 
一进三山堂;石楠兴冲冲地就要去问伙计;莹月忙把她拉住;脸色微红道:“我们先看一看。”

    来暗戳戳打听自己的书;她怪不好意思的。

    石楠笑着忍住了;暂时跟到她后面转悠;她认识的字少;就去留心莹月的表情,想借此来寻到目标。方寒霄负着手,高大的身形慢悠悠跟在最后面走着。

    一周店面绕下来;却是一无所获。

    石楠小声道:“奶奶,没找着?”

    莹月点了点头,难掩失望。

    石楠就骂弟弟:“福全打听的什么信儿;准是贪玩听岔了;回去我要拧他的耳朵。”

    莹月道:“没事,可能还没印出来;我们过几天再来看看吧。”

    她到底有点失落;平复了一下心情;选了一本新出的游记;付过账要走。

    出到门外时;方寒霄忽然伸手臂到前面把她拉住。

    莹月疑问转头:“嗯?”

    方寒霄指了指倚在门边的一块木牌。

    上面用粗豪的墨笔写着:余公案已售罄,五日后重刊再售;君子有意请早来。

    莹月眨了眨眼。

    石楠忙道:“奶奶,这板子上写了什么?”

    莹月又平复了一下心情——这下是激动的了;小声念给她听。

    这时候的店家其实已经很会做一做宣传了;他们进去的时候一心想找书,都没留意到门口摆了这么块牌子,方寒霄临走一瞥,方看见了。

    石楠惊呼:“这么快!”

    福全早上才跑来看的呢,才过去半天。

    在门口迎客的一个伙计正好听见了,探出身子搭话道:“爷和奶奶也想买这本书吗?那五天后可得早些来,这书极好卖,那么厚一摞放那里,一上午工夫卖完了。”

    石楠满面是笑地问他:“是极好看才卖得这样快吗?”

    “当然了!”伙计不知是跟他们推销还是真这样觉得,表情甚像那么回事,“多少年没出过这样好的公案故事,我们这牌子打从十天前写了节略摆在外面,天天有人来问,到今日,书一摆出去,凡拿起来看的就没有舍得放下的,可不就一下子卖完了。”

    石楠一面合不拢嘴,一面又不满足,还逮住人家追问:“那是好看在哪里?你看过了吗?”

    伙计挺乐意跟好看的小丫鬟聊两句,胸脯一挺,道:“怎么没有看过?我们先生才把这书收来就夸得不行,我们店里的人都好奇,赶昨天印出来,我大半夜没睡,赶着给看完了——真真精彩!那一环扣一环的,逻辑清楚得不得了,官府里的程序也写得明白。小大姐,你看我这眼睛,都熬出个黑圈来了,我白天要上工,本来不该熬夜,可是看了就停不下来,心里惦记得不得了,硬是给看完了。”

    石楠被他逗得直笑,玉簪也回身笑。

    伙计更来劲了,道:“我看诸位面善,好似常来光顾鄙店,告诉诸位个内幕消息,只有我们先生才知道,可不能往外传去。”

    石楠连连点头:“你说。”

    伙计掩着半张嘴道:“写这书的可不是一般人,是个正经的举人老爷,人家不靠这个吃饭,写着玩儿的,拿了来印几本自己赏玩,我们先生看着好,死求活求把人的稿子买了下来。这位举人老爷可不得了,跟那公堂上坐着的不少官老爷们都有交情,不然,他怎么能写得这样真切呢。”

    他说完看石楠越发笑得花枝乱颤,忙道,“小大姐,你可是不信,以为我胡吹大气?我们店里现有别的公案故事,你买两本回去,看看别的写的都是个什么,比一比,你就知道我一句不假了!”

    石楠哈哈道:“你倒会做生意,那不好看的,也有词怂恿着人买。”

    伙计嘿嘿一笑。

    石楠笑着摆摆手:“你都说了不好看,那我们不买,等过几天再来。”

    “五天,五天后,您可记着!”

    在伙计的大声招呼中,莹月等一行人喜气洋洋地上了车。

    回去的一路上,莹月心情都好到不得了,像外面的春风一样,暖洋洋地,又不止于此,还好像有一只蝴蝶飞到了她心里,绮丽的蝶翼扇动着,飞到东,飞到西,把她的心都飞得飘飘然了起来。

    她捧着脸,忍不住向方寒霄抒发了一下满溢的感情:“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高兴过。”

    这句话简单到有点土兮兮的,不过当脑子里塞满了欢喜的时候,确实也腾不出空来想形容了,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

    方寒霄微微笑了笑,纵容又调侃地伸手掐了一下她下巴——憨乎乎的,才多大,就知道说一辈子了。

    时已中午,他们在临近街面找了家酒楼用过午饭,才回去。

    府里却不太平,正闹了起来。

    薛珍儿点明提的是要薛侯爷过去看她,因此建成侯夫人原想等薛侯爷下衙后一起过来,但把莹月的话音想了又想,到底不定心,怕女儿在夫家遭遇了什么可怕的虐待,午膳都没用下去,急急命人驾车往平江伯府来。

    这一来巧了,正撞上了一出大戏。

    要说方寒诚本来也就搂着小妾气一气薛珍儿,真怎么样他是不敢的,他是书生底子,说句不偏倚的话,确实也不是会跟妻子动手的人。

    但他不会,薛珍儿会。

    且说薛珍儿出不去二门,也不知莹月到底给不给她传话,只有郁闷地回去栖梧院里,方寒诚这时候出去了,她见不到这个糟心的夫婿,气渐渐也平了点,结果中午时分,方寒诚回来吃饭,又兴出了新花样,要打铁趁热再煞煞薛珍儿的威风,便说给他布菜的留仙辛苦了,要留仙坐下用饭。

    薛珍儿这个出身秉性,岂是能跟通房一桌同食的人?先攒下的气全翻了出来,厉声喝令丫头去扇留仙嘴巴。

    留仙也苦,摊上这么个主母,原不敢摄她的锋芒,偏方寒诚要拿她去下薛珍儿的脸面,她不敢得罪主母,可也不敢不听夫主的,方寒诚待她多么偏爱她享受不着,夹心罪是受了个全。

    两个嘴巴子一挨,她就委顿在地上了。

    薛珍儿以为她装娇弱,更加恼怒,命丫头把她提起来继续打,方寒诚怒了,上来拦着,两下一拉扯,也不知怎么弄的,就见留仙身下月白色的裙子里浸染出血色来——

    这下薛珍儿也愣住了。

    洪夫人听到这边闹起来,饭用到一半赶着过来,一看留仙出血的模样不对,心下已是一沉,忙使人请了大夫来,一诊,果然留仙已有了身孕,这一下连伤带怕动了胎气,孩子能不能保得住,很难说了。

    教训妾室两巴掌不要紧,把夫家的子嗣教训掉了,就是另一回事了。

    洪夫人又气又怒,指着薛珍儿训个不休,薛珍儿开始忍耐听着,她也没想到造成这个后果,就在这个时候,建成侯夫人来了。

    若是平时,洪夫人才把薛珍儿扣着不准出门,少不得要心虚一下,如今却是正中下怀,马上把建成侯夫人请进来,指着留仙流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清理的一小滩血迹给她看。

    建成侯府人开始也无话可说,再能护短,活生生的子嗣很可能没了,总是得服个软,但薛珍儿耳听到洪夫人越说越来劲,说到她自己没本事生,还看不惯妾室生养这一句上,她爆了。

    ——房都没圆,她要是有了,方家祠堂的牌位才都要倒了呢!

    薛珍儿这一炸,轮到洪夫人傻了,她单知道儿子儿媳感情极差,但不知道差到这个地步——再是相看两相厌,谁成婚不圆房?

    建成侯夫人则心痛得快死过去,拉着薛珍儿就要把她带回娘家去,还放下话来,回头就让建成侯来谈和离。

    “真是贵府养的好爷们,天天跟丫头滚一个床上,我珍儿嫁来多久,就守了多久的空房,这般贵府还要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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