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肚兜在落到地上之前,被只白玉般的手接在了手里。
纪成仁没了一只胳膊,痛的眼冒金星,扯着嗓子在地上左翻右滚的嚎。
饶是再愚钝,他也明白了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白天偷的那个许久不曾住人的房子,人家住人找上门来了。
纪成仁想,既然是生活在洛阳城里的,就应该知道他的威名,这么想着,心里的恐惧便减少了不少,他怒视着得意,叫:“你可知道我是谁?你今天伤我至此,仙门定然不会饶你,你若是还想保你全家的『性』命,就立刻自裁在这里,大爷我网开一面,给你留个全是下葬!你若不肯”
他说不下去了。
因为就在这个红衣女子的身后,突然出现了身量差不多的紫衣女子,脸被面上挡住,但是一双细长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死人。
纪成仁死死盯着萧尽欢,眼球布满血丝,像是看到了什么及其可怕的东西,整个身体无意识地向后挪动着,企图逃离这骇人的魔境。
萧尽欢笑了笑,道:“若不肯,你准备怎么办呢?”
她语速极慢,语调不温不火,却刚刚好能把恐惧之人惧怕的心里拉扯到最大。
果然,纪成仁像是被吓傻了,双眼无神,只是出于本能地大声喊着:“你,你不能杀我,我,我跟仙门烈火旗的堂主是亲戚!你是魔鬼!妖怪,妖怪啊,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得意道:“这小贼居然还跟仙门有联系。”
萧尽欢道:“好像听说过,他仗着这个亲戚的名分鱼肉乡里很久了。”
得意啧啧称奇:“仙门很好么?怎么教人如此嚣张。我突然不想杀他了。”
萧尽欢看她一眼,等待接下来的话。
得意握了下自己的兰花图案镂空佩剑,道:“带着他去仙门,让仙门亲自处置他,我倒要看看,他洛阳仙门,到底卖不卖我青山门几分面子。”
萧尽欢道:“何必麻烦,杀了他不就是了。”
得意道:“他刚才那么嚣张,肯定是被人罩着惯了,我要是杀了他,洛阳仙门知道了,一定会来找我,太麻烦了,倒不如直接带上去,一了百了。”
萧尽欢道:“怕什么,我帮你杀了就是了。”
得意:“”听起来好帅,但总感觉哪里不对。
萧尽欢又道:“不过也好,我跟你一起上去,在后面偷偷跟着,他们要是还保这小贼,我就自己动手”
得意:“好的。”
“我们去看看屋里丢了的东西吧。”说话间,得意用剑鞘将纪成仁敲晕。
萧尽欢拦住她:“算了,不要了,再买新的。”
第23章()
不是要不要的问题; 是一想到师姐的东西在别人手里,尤其是在这种人手里; 她就膈应得慌。
“师姐你等我一下。”
说完; 自顾自地进了屋。
手里还拿着那个红『色』荷花秀样的肚兜。
萧尽欢:“”
“得意。”
得意闻言,驻足回头:“师姐?”
萧尽欢指了指她的手:“咳; 你手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总觉得不太好意思; 。
顺着萧尽欢指的看过去; 得意恍然大悟状:“奥,这个啊; 你看我都给忘了。”
说完,动作无比自然地塞到了自己怀里; 末了; 还不忘叮嘱道:“我找到东西就出来。”
留下萧尽欢一脸懵『逼』。
她挠了挠后脑勺; 不明所以地想了想; 心道:得意却贴身的小衣裳?
好像真的忘了给她买。
那边得意刚进屋; 就被眼前是景象惊呆了。
满地堆放的花花绿绿的女子衣物、胭脂水粉; 馊掉发霉的食物,脏鞋子臭袜子,总而言之,所有能想象到的,不能想象到的生活日家常用品; 在这里都能翻的到。
无数股难闻的味道在这个不大的屋子里汇聚发酵成一股更加难闻的味道。
得意险些被熏的晕过去。
她捂着鼻子后退一步; 又退了出来。
萧尽欢道:“怎么了?屋里有什么?”
得意给自己扎了一根封闭嗅觉的针; 又扫了一眼黑洞洞的屋子,道:“没事儿师姐,他这屋里奇货可居”
说着,又走了进去。
视线在满目狼藉的屋子里巡视一周,没怎么找便在床尾的一堆衣服上发现了一个包的还算完整的包裹。
包裹布还是师姐住处的床幔纱。
大抵是他们发现的时间短,那贼还没来得细看。
得意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的东西,将包裹拿过来翻了翻,东西都在。
正要往外走,突然院子里听到有人说话。
听起来颇为浑厚,带着些中年男人的阳刚之气,语气听起来有些发怒:“你是什么人!”
萧尽欢:“你又是什么人?”
得意连忙走出去。
只见一位大约四十来岁,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门口,横眉怒目,手中大刀直指自己的师姐。
萧尽欢垂手立于原地,带着面纱看不出表情,细长的杏眼波澜不惊,一副全然没有把那人放在眼里的样子。
男人看到得意出来,眼中闪过一抹惊异,道:“居然还有一个。”
得意向萧尽欢走过去,边走边打量这人。
蓝袍白虎纹。
得意记得以前上课的时候先生教过,这种穿着,是洛阳仙家统一服饰的样式,为了方便辨认,先生还特意亲自画了张图,挂在讲桌上让大家描摹。
得意与萧尽欢对视一眼,看来这人就是小贼的靠山。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也省了她们一番功夫。
示意萧尽欢别说话,得意冷哼一声道:“洛阳仙家?来得正好,我正要去跟你们讨个说法,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那人道:“黄『毛』丫头不知天高地厚!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尊敬长辈!”
说罢,提起起刀,抡圆了砍了上来。
他人长的五大三粗,动作却迅猛无比,眨眼间已经欺身而至,刀刃带起一股劲风,吹的树叶猎猎作响。
得意眼神一暗,举起剑,借着剑身自有的灵力,堪堪挡下这一招。
早在兵刃相接的时候,那人便看清了得意剑上镂的雕花,心里一惊,权衡利弊之后,便收了招,站定之后,一改凶神恶煞的嘴脸,熟络道:“原来是青山门的弟子,误会误会,大水冲了龙王庙啊,方才对不住,一时没认出来,还请姑娘莫要怪罪。在下洛阳仙门遁甲旗堂主冯元白,敢问姑娘芳名。”
变脸之快得意都没反应过来。
倒是萧尽欢冷冷地哼了一声。
得意道:“芳名不敢当,无名小辈何劳挂齿,再者”她指指躺在地上的纪成仁:“此事不是误会,他的手确实是我砍的。”
“哎呀,小姑娘就是实心眼,”男人摆了手,大度道:“说出来不怕姑娘笑话,这人是我大侄子,平时手脚不太干净,怎么管教也管教不听,今日他定然是冒犯姑娘在先,姑娘砍了他一只手,也算是替我罚了他了吧,牢记今天的教训,以后莫敢再作恶了。”
冯元白有意交好,话里话外也都是偏袒纪成仁的意思,竟想着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那可不成,”得意道:“你这侄子心肠可坏,今天我要是不砍他一只胳膊,我跟这位姐姐的命都要丢在这里,你三言两语就想带过去,我可不依你。”
她不肯放人,冯元白眼神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阴翳,顿了顿,从善如流道:“姑娘说的是,是我想的太简单了,那这样行不行,姑娘此次来洛阳,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吧,可否赏个脸跟我回仙门里去,把他一同押送到大牢里,如果不嫌弃,顺路在仙门住上一段时日,等事情办完了再离去,仙门必定奉若上宾,丝毫怠慢不得,也好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得意听的脑袋疼,不耐烦地很,想把冯元白赶出去,但是对方又是洛阳仙门的人,着实不好给青山门招黑,于是强压着脾气,客客气气道:“实不相瞒,我今日来此是办点事情,办完就走,还得赶着回去,已于师尊约定好了时日,实在不方便,冯堂主见谅。”
冯元白踌躇道:“这”
得意接着道:“我看这样,方才你这侄子口出狂言,说方圆百里没有敢惹他的,是因为你在罩着他,看来平时借着你的名头没少干坏事,横竖都是要罚的,你把他关起来罚,百姓也看不到,再埋怨错了人,以为是仙门指示他做的就不好了,倒不如拉到大街上,由百姓定夺怎么惩治他,然他认个错,也好洗清百姓对仙门的误解。”
冯元白没有说话。
第24章()
“实话跟你说了吧。”得意道:“他今天偷的若是我的东西; 这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 可偏偏他偷的东西不是我的; 是我以为很重要的朋友的; 我朋友的东西对我来说,可比我的珍惜的多,所以今天不讨回来一个公道; 别想善了!”
冯元白道:“我洛阳仙门虽然不比青山门,却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招惹的; 为了一个手脚不干不净的无名小卒结仇,那就太得不偿失了,姑娘年轻气盛可以理解,但是其中利害原由,还请三思。”
得意冷哼一声,道:“你的意思是; 我青山门人在你洛阳仙门的地盘受委屈了,连讨回来的资格都没有了?冯堂主,到底是谁在图谋不轨; 蓄意引起两家纷争,这帽子; 也不能『乱』扣啊。”
冯元白没料到这个看似文文弱弱的小姑娘居然这么难打发; 心知今日不来个恨的,这事情算是过不去了。
想想回家后自家妹子又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蹲在他门口哭诉; 说就自己早年丧夫; 就这么一个儿子; 又想想这么写时日以来这个便宜外甥惹的这些麻烦,他就恨不得把纪成仁脑壳敲开,给他换个脑子。
冯元白阴沉着一张脸,走到昏『迷』不醒的纪成仁身边,举起大刀,没有半点犹豫地砍了下去,手起刀落的瞬间,纪成仁另一只手臂也从这具身体上分了家,他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回过头来,道:“他如今两只手都废了,别说继续作恶,就连日常生活都成问题,如此,姑娘可还满意?”
见此,得意摇摇头,惋惜道:“冯堂主何故如此,把他拉到大街上,兴许不用断这只手的,百姓们难不成会要了他的命不成。”
冯元白扯出个不算友善的笑:“姑娘若再不放人,我这外甥不用百姓出手,自己就会流血而亡了。”
得意道:“我这里还有些带在身上没被偷去的『药』,要用么?”
“不用了!告辞!”说完,冯元白抱起一身是血的纪成仁,几个跃起从院子里翻了出去,很快便没了踪影,临走时,还不忘带上被砍断的两只胳膊。
估计是回去接了。
得意『揉』『揉』眉心,苦恼地道:“怎么办啊,跑了。”
萧尽欢安慰她:“穷寇而已,先放他一马,以后若是再敢来,就直接杀了他。”
“嗯,听师姐的。”
萧尽欢道:“东西都找到了?”
“嗯,找到了,他偷的东西可多,屋里像个垃圾场,一会儿回去着把衣服洗洗,在他屋里熏了那么久,都熏臭了。”说话间,巴掌大的脸蛋皱成一团,还用手比作扇子在鼻前扇了扇,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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