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礼数师徒情都见鬼去吧。
狗命才是最重要的!
得意转身就走,走出两步; 还差一步迈出大石头的时候,眼睛突然被强烈的光线闪了一下,她循着源头抬首望过去,只看到大石头上当,三个朱红『色』大字“训练场”的“场”字末尾的位置; 裂了个手掌大小,纵横交错的缝儿。
里面犹如琉璃般夺目的光耀出来; 星星点点; 五彩斑斓; 很是漂亮。
爱美之心; 人皆有之; 更何况女孩子天生就有着对美丽东西的追求欲。
得意蝉翼般的睫『毛』扑闪了扑闪,迈出去的步子就收了回来。
她来到那块断裂出; 想一探究竟; 奈何位置太高了; 得意只好踮起脚尖; 伸长胳膊努力往上够; 想『摸』一『摸』; 眼瞅着要碰到时,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震耳发聩的吼叫:“得意!不要碰!”
得意垫着脚尖,本来就站立不稳,如今被自家师尊一吼,吓了一跳,身体失去平衡向前栽去,手‘啪!’的一下,拍上了有裂缝的那处。
得意僵住了。
掌门迅速反应过来,边往得意这边冲,边道:“离开那里!”
得意立即做出反应,重心转了方向,企图倚靠身体的重量,反方向摔倒来离开这个位置。
但是很显然,情况已经来不及了。
得意只觉得光线大盛,眼前白光一片,刺眼得很,她本能的闭上眼睛,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不受控制的飞快往后退去。
得意挥动四肢,凭借记忆想抓住些什么,却整个人犹如沉在水里似的,每动一下都沉得很,阻力『摸』不着,却又无处不在,她想睁开眼睛看看,眼皮就像被什么东西封住了,不管怎么用力,就是睁不开,渐渐的,得意的意识也开始变的迟钝,到最后,思考也成了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怎么了?
得意猛地睁开眼睛。
碧海蓝天,万里无云,有风缓缓吹过,绿草如碧波。
得意:“!”
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
索『性』剑还带在身上,得意撑着剑,想要站起来,没成想脚居然是麻的,她起到一半,又一下子跌了回去。
青草的味道充斥着鼻息。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得意居然感觉到了一股非常自然而言的安心。
丝毫没有戒心,也不想去多加防备。
像是失踪已久的旅者,转过一个弯,突然发现自己原来兜兜转转到了家乡似的。
是一种久别重逢的,打心底里认同的熟悉感。
得意象征『性』的挣扎了下,觉得,如果是危险地带东西,也不可能搁置在那么显眼的地方是吧?
然后,就摊平四肢,安安心心的晒太阳,等着麻木劲儿过去。
这应该是一个异度的小空间,天上没有太阳,却一直是白天,天空很蓝,飘着淡淡的几朵白云,地表覆盖着厚厚的,软绵绵的,说不上来什么品种的草。
得意歪过头,打量四周,发现远处有一颗茂密的梧桐树,树下是一座木板房子。
风格建筑很是奇特,得意在记忆中搜索了一圈,无果。
她有种预感,如果想要离开,那个房子很有可能是其中的关键所在。
得意动了动腿,还是有些麻,却没有那么厉害了,再等一会儿,应该就好了。
“得意!”濯舟祖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得意!”又是一声。
得意赶紧抬起头来,左看右看。
空无一人。
这时候,耳边的呼唤又响起了:“得意,能听见吗?”
得意一下子明白过来。
这是传音入密。
很好,这个招数太过高端,她至今还没能学会。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找其他的方法尝试,于是她赶忙大喊道:“师尊?师尊是你吗?”
那边的声音静默了一瞬,紧接着,更加说话声伴随着嘈杂的声音传过来:“得意,我们通话的时间不会很长,接下来我所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认真记住,稍有差池,便可能永远也不会出来了。”
得意拧紧了眉头,没有说话。
濯舟祖师也不准备给她说话的时间,紧接着道:“你所在的地方,是我门开山祖师飞升前,用意念凝结而成的个人空间,里面无白天黑夜,春夏秋冬之分,是开山祖师当年用来安置他夫人的地方”
得意翻了个身,心道:怪不得,原来是金屋藏娇之处,那就更没啥好担心的了。
濯舟祖师话锋一转:“本来是个山明水秀的世外桃源,可是偶然的意外,空间与现实的对接处,就是这个门石,被撞破了,一对豆虫蛊掉了进去,不巧的是,里面的环境刚好适合豆虫蛊的生长,你必须赶紧离开那里,出口在里面唯一一座房里面的床底下”
嘶啦声更大了,直接阻断了濯舟祖师的传音入密。
不过好歹该得到的信息,也得到的差不多了。
这可真是一个让人难受的消息。
豆虫蛊,顾名思义,就是豆虫养成的蛊。
其实这种蛊也没什么大用,比一般虫子好养活,以数量众多,『迷』『惑』敌人,拖延时间为主,本体是绿『色』的,一指长,半寸宽,体表光滑的『毛』『毛』虫,一般修仙门派用做养鸡饲料的。
这也是为什么,掉进去来了一堆豆虫蛊却没人来清理的原因。
因为根本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养的差不多了,必要时候,还可以丢出去,砸不死你恶心死你。
但是为题来了,得意豆虫过敏。
小时候被同门的熊孩子用这东西吓唬过,留下的阴影蛮严重,一看到它们就浑身发冷,面『色』惨白,双眼呆滞。
‘啪’,一只豆青『色』大虫不知道从哪飞过来,直直的掉在了得意的脸上。
“啊!!!!!!”
第41章()
“啊啊啊啊啊啊!!!”
得意当时就疯了; 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尖叫着就地打了好几个滚; 才把那只滑溜溜的东西甩下来。
痒痒的感觉还未散去; 她惊魂未定地稳住身形; 定睛一看,脚下的草地上,密密麻麻一片绿『色』的东西,如蛆虫般蠕动着,它们啃食着草地,不紧不慢地朝她这边移动过来。
场面一度辣眼睛的很。
得意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瞬间又回到了北昆仑山,从里到外瓦凉瓦凉的。
这时; 离她最近的,边缘那一只肥大的豆虫; 突然立起半边肉嘟嘟的身子,头顶上几乎覆盖整个头的眼睛乌黑抹亮的冲着她; 外翻的一排橘黄『色』的牙齿开开阖阖。
虽然看不见眼珠; 得意就是觉得,这只虫子在看她。
因为,她自己也在看它。
一时间,双方都跟凝固了似的; 得意僵硬的站在那里; 虫群动也不动。
风『荡』着草尖如波浪般推过来一圈浪纹; 慢悠悠的; 却如预备的信号一般,吹到得意脚下,她深深打了个哆嗦,浑身寒『毛』都掉了好几层,飞快的转过身,拔腿就跑!
那堆虫群也像是触动了某个开关,乌乌泱泱追了过来。
得意脚下生风,拔足狂奔,身后噼啪声不绝于耳,她正纳闷,为什么虫子跑起来会噼噼啪啪的,就看到有几只膘肥个大的豆虫,擦着耳鬓飞了过去。
落在前面的地上,又弓起身体两端着地,左右蠕动一会儿,找准方向,‘啪’地一声,整条虫如弹弓上的子弹一般拔地而起,直直地朝得意的门面投掷过来,其速度,与弓箭不相上下。
得意大惊失『色』,身子一歪闲闲避过,那虫子就又擦着她的发梢飞了回去。
“卧槽!”还有这种『操』作?!
得意左跳跳右闪闪,跑的更带劲了。
她愤愤地想:什么豆虫蛊!这他妈根本是成精了!
豆虫成不成精不知道,反正得意觉得她快成精了。
嗖嗖的风从耳边吹过,头皮不受控制地一阵一阵发麻。
结束这场赛跑的是一座孤零零的坟冢。
坟头繁花似锦,墓碑洁白莹润。
是的,洁白莹润,分外显眼。
得意老远看到,心知这里出现坟冢,无论从哪个角度想,都绝非正常情况,但是无论有什么未知的危险,也不会比现在更加让人难以接受,于是她直直地跑了过去。
刚走进,道风刃以坟冢为中心,贴着草尖划过来,得意早有防备,牟足了劲儿,一跃而起。
身后传来虫体爆裂的声音。
得意回头看去,风刃的高度非常巧妙,虫子避无可避,被截断成了两半。
行进之处,所向披靡。
虫子被斩断的爆裂声不绝于耳,‘噗噗噗噗’留下一摊摊不知名的绿『色』『液』体,以少聚多汇聚成片,粘连在草叶上,油光光,黏糊糊。
得意:“……”
得意:“呕——”
虽然画面有点恶心,但是看着风刃如此势如破竹,这种感觉还真是莫名有点……
刺,刺激。
不赖得意没有同情心,被数以及万的豆虫追着跑,这种感觉谁经历谁知道。
风刃大刀切白菜似的切过去,剩下的漏网之鱼寥寥无几,不足为惧。
得意可算是定了心。
她现在不担心被追了,也有心思忙活眼前的坟冢了。
又一圈碧波划过。
得意眨了眨眼睛,没有动。
草尖的波纹略过脚踝,在上面留下一圈泛着血珠子的伤痕后,倏然消失不见。
皮肉之伤口,最多只是割破了薄薄的一层皮,甚至不需要多加在意。
得意蹲下身,指端沿着脚踝的伤口处抹过,将渗出来的血尽数抹去。
赌对了,得意想。
她往前走了两步,石碑近在咫尺。
得意原先猜测,石碑通体雪白,应该是大理石之类的东西,走进了却惊讶的发现,这原来是一块巨大的玉石。
上面用苍劲有力的笔法写着:吾妻之墓。
没有姓名,没有日期,也没有多余的装饰,与被鲜花堆满的坟包区别的不要太明显,不过也恰恰是因为这样,才显得坟冢整体看起来刚刚好,装扮的既不臃肿,也不过于平淡。
开山祖师在当时一定是位心中有风月的雅致之人。
不过这羊脂玉的白玉石碑纵然心中有数,得意也还是被开山祖师的财大气粗吓了一跳。
世人皆知,青山门开山祖师飞升的时候孑然一身,坐化而升,前一刻钟还在于土地煮酒泼茶,这一刻就突然电闪雷鸣,乘着惊雷,云袖寡风的上了天,当真可谓无牵无挂的典范。
可是她师尊却说,这里是开山祖师为保护妻子创造的空间。
这个空间里四季如春,没有外界那些杂七杂八的纷纷扰扰,有棵树,有座房子,绿草连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房子周围应该还有个小小的湖泊,简直可以说江湖上几乎所有人都在梦寐以求的世外桃源了。
但是这么地方,偏偏有做坟冢。
结合目前所得到的信息,得意飞快的脑补了一出虐恋情深戏码的旷世之恋。
如此一来,豆虫蛊掉进来之后却迟迟没有人过来进行清理的原因,也可以说得通了——祖师爷老婆的坟,你敢进么?
得意站在墓碑旁边,抬手轻轻触『摸』碑面。
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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