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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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君心- 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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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诗词般悱恻,而是十分大胆直白,其程度不输现代的情歌,读起来很有意思。

第五十六章 委托() 
单子接到手里一看,三潼“嘶”了一声:真被他说中了,不过只中了一半——单子确实跟司寇宇铮有关,但目标不是司寇宇铮,而是他身边的人——风宁路。

    单子的内容很简单:就近看顾风宁路,特别是在有性命之忧的时候要助她逃脱,然后护送到下单子的人那里去。

    “孛尔帖赤那?”三潼看着委托人的名字,条件反射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孛尔帖赤那的信息。

    过目不忘是他打小苦练出来的本事,所有的信息经他的眼过一次便都进了脑:孛尔帖赤那生平与司寇宇铮并没有特别的交集之处,除了在西疆下属司寇宇铮管辖之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毫无瓜葛,既没有矛盾,也没有过人的交情。

    三潼细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地敲击着,开始分析这张纸后面的信息:

    如果单从字面上看,似乎说明风宁路在司寇宇铮那里地位很不稳固,至少不被信任。这中间的原因最可能的就是她是被别人安排过去的,带有某种目的,而且很可能是对司寇宇铮不利的目的。这个安排的人可能是孛尔帖赤那,但理由不太充分,更大的可能性是孛尔帖赤那对风宁路的目的有所了解,所以担忧她的处境。

    如果是这样,他就需要先了解是谁派风宁路过去的,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然后才能决定要不要接这个单子。毕竟要是风宁路打的主意是干掉司寇宇铮的话,这趟水他肯定是不踩为好。

    可现下他却不能只凭字面上来看。原因无它,自然是因为风宁路身上若隐若现透露出的和勾月的关系,以及她主动和勾月有所接触的行为。简简单单两次造访一页书店,便令整个案子都布了一层迷雾。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司寇宇铮。老实说若是放在平时,看着司寇宇铮的名字这张单子他就会拒了,眼下勾月刚刚喘回口气,最好少跟这些天字头的人打交道。

    何况司寇宇铮这人向来喜欢兵行诡道,做事虚虚实实极难揣摩,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如果风宁路是他刻意安排来对付勾月的,那自己手头这张单子都可能是个饵——想到这里他不禁眯了眼睛。如果风宁路身上带的是“燕翎”的记号倒还好些,可是竟然带的是勾月的标记那就大大不妙了,因为这说明司寇宇铮已经对勾月有了相当的了解,那他是从哪里了解的?

    情形一下子变得令三潼甚觉艰难:这个了解的途径很有可能是勾月的致命伤,必须顺着风宁路这条藤把这个瓜给摸出来!毕竟勾月后面还有“燕翎”。即使这些年过去后看似已经风平浪静了,他也不得不多这个心眼。要是把勾月也给折进去,那“燕翎”可就算是真给一锅端全乎了。他三潼就是以死谢罪也没脸下地见义父。

    说来说去最后的重点还是落在风宁路身上——只因为搞不清风宁路的底细,一切后继都由一个可能性分出两个分枝,甚至更多个分枝,从而逐渐形成一棵树。

    现在他立的位置是树腰,往上看自然难以着手,那便往下看,直接追源!三潼眼中精光一闪,满身的妩媚顿时化作森森凛然杀气。

    这张单子对他来说真正有用的信息其实只有五个字——孛尔帖赤那。他正苦于找不到切入点开始查风宁路,这就巴巴地有一个送了上门。要知道孛尔帖赤那的生活背景和人际关系相比起司寇宇铮来可单纯多了!司寇宇铮个头大了不好下嘴,那就从孛尔帖赤那动起。

    三潼理出思路,飞快地提笔在几张纸片上写下符号,随后唤了古亦德进来将纸片交给他。古亦德接过纸片二话不说扭头进了库房准备传递消息。

    三潼往椅背上一靠,望着屋顶抿了抿嘴唇: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其实他也想过直接把风宁路关进这地下的暗室里各种刑具轮流上一遍直接逼问,但这个想法只是在脑中闪了一闪就被他抛了开去——因为他不确定能不能从风宁路口中得到有用的情报。一个人要是想死可以有很多种办法,防不胜防。若是风宁路骨头太硬,宁死也要保守秘密,那结果可不是件好事。

    摸着石头过河,肯定是摸自己已经知道的石头更有把握。在没有找到其他的石头前,风宁路这块石头是唯一的线索,所以这块石头,不能轻易丢了。

    那头古亦德很快准备好数量不等的几堆书,叫了几个伙计来让他们各带一堆派到分号去。几个伙计应了,捆包的捆包,装车的装车,装马的装马,须臾间已准备停当络绎启程。

    等最后一拨书也出发后,街角小面摊上吃着面的年轻人三口两口吃完面,丢下两个铜板起身离开。

    古亦德站在店门口一边扬声叮嘱出门的伙计“小心着别把书弄坏了,快去快回”,一边不着痕迹地看了那个年轻人一眼,随即负着手踱回柜台,冲柜台后面的小伙计道:“哪些书,各有几本去了哪家分号,可都写清楚,写完再复查一遍,千万别出了错啊。”又听小伙计脆声应了,这才绕过书架去了里间,整个一挑不出错的书店掌柜行事。

    年轻人绕过两条巷子后留意观察下四周,确定无人跟来,这才使出轻身功夫悄无声息地翻身进了院子。院墙的那一头便是南云府。

    脚方沾地已经有人赶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开口,一直待走到院子中间才开始以极低的声音交谈——这个位置才是最安全的,四周一览无余,绝不可能有第三双耳朵藏身之处。

    年轻人道:“出了六拨人,看样子每一拨都不下百数,最多的有三百左右。”

    出的量比上次又多了。接应的人一听便皱了眉头:“这个数量不可能城门检查,即使半路上截下来,细看完所有的书也要花太多时间。”

    年轻人脸色也不太好:“而且半路截下来就把事做到明面上了,而爷的意思是暗中办。”这样的时候却不能借用明面上的力量,一下子把他们的路变窄许多。

    两个人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难色。

    三百是不好查,可即使是三本也不怕你查。要是这么容易就给揪出小辫子,“燕翎”那几十年怎么活下来的?这三百之数不过是前辈跟新手们耍着玩的一个小招呼罢了。

    古亦德坐在柜台后面细细吸溜了一口铁观音,眯起眼睛看着洒在店门口的一地阳光舒服地喟叹一声:今儿又暖和了不少呐!

第五十七章 模糊的记忆() 
最快传回来的是内部的调查结果。

    三潼盯着手里的两页纸抿了抿嘴唇:他们是直到最近才开始接单子的,也只挑了些看起来风光其实没什么危险的委托,可谓牛刀杀鸡,没有人员损失也是情理之中。

    “东家,这难道不好么?”古亦德没想到自己整理出来的这份单子非但没能让三潼露出满意之色,反而表情更沉了几分?

    “没人员损失自然是好事。”可也是件麻烦事。三潼把纸放到桌上,手指又哒哒地敲了起来。古亦德知道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双手拢在身前躬了腰退后一步不再作声。

    若是有人员损失,那风宁路便有可能是其中之一,身上有勾月的标志也就顺理成章,剩下的只是清理门户而已;但若是没有人员损失,风宁路的来历便依然成谜,他就依然得把这个猜谜的游戏继续下去。

    不过么,也好,起码已经排除了一种可能性。猜谜游戏不就是从排除开始的么?等把那些迷惑人的假条件都排除光了,那他离真相也就不远了。

    想到这里三潼笑了笑,把这件事先放到一边转而问起另一件:“孛尔帖赤那那头有没有什么消息回来?”命令虽然才发出去两天,但玩他们这一行要的是消息灵通,“灵”可是在“通”的前面,足见速度之重要。

    “回来了一些,怕是还不全。”古亦德闻音知意,已经从袖口里掏出另一个纸方呈上。

    不愧是古明全最器重的大弟子,沉着稳重却不失机敏。三潼毫不吝啬地流露出赞赏,古亦德笑得谦逊,本分地又躬身退回原位。

    三潼一目十行看得极快,但一个字也没看漏。

    消息确实不多。第一张纸上写的是乌日部那边的探查结果:孛尔帖赤那和风宁路在博纳图上相遇,两人看似十分熟络,这一点之前古明全就已经查到了,只是这次的报告再增加了一些细节,也正是这些细节让三潼敏锐地嗅到一丝异样。

    一个是堂堂汗王,一个是小小侍从。怎么说都该是风宁路巴结孛尔帖赤那吧?可事实却更像是孛尔帖赤那向风宁路示好?

    难道是孛尔帖赤那想通过对下人示好拉近和司寇宇铮的关系?那也该找澹台秋啊?他在司寇宇铮那儿的分量可比风宁路重多了。至不济还有两个校尉。为何偏偏是地位最低的风宁路?

    再看第二页从孛尔帖部回来的消息,三潼的眉毛高高的挑了起来:第一,孛尔帖部的人是在博纳图之后才得知风宁路这个名字。第二,孛尔帖部近三年都没有风宁路上下年纪的人失踪或死亡。

    “一个都没有?”三潼似是自言自语。

    “孛尔帖部十三到十七岁的人中,男六十四,悉数在部落中;女四十一,其中十七个外嫁他部,也均已确认过行踪。”古亦德答得极流利,未了补充道,“递消息的探报是属下的五师弟,四年前开始在那边做行脚商人。”

    “唔。”三潼点点头。古明全带出来的人打探的消息自然靠得住,“不过风宁路的体型模样都不太像本地人。让他顺着这个方向追一追,同时时间上也往前面再挪几年。把孛尔帖赤那这条线查得越透越好。”

    “是。”古亦?粤烀??ァ?p》  三潼仰靠在椅背上推得椅子前腿悬空后腿着地地摇了几下:不知道孛尔帖部这条线是直接通向真相,还是也会被排除呢?

    “……路。风宁路!”

    “啊?”风宁路回过神,茫然地看了看,对上司寇宇铮皱着的眉头,“主上您叫我?”

    “你在发什么愣?”

    风宁路这才惊觉水早就从司寇宇铮的杯子里满了出来,而自己手里的茶壶还在不停地往里面注着水。

    放下水壶,风宁路手忙脚乱地用袖子去擦,哪晓得袖子一按上去,原本一尺方圆的水渍面积立马多了一半有余。亏得司寇宇铮动作快,在她手放到桌面上之前已经一把将桌上的书函抄起来,这才令风宁路闯的祸没扩大影响。

    待风宁路好不容易把桌上那堆乱摊子给收拾完毕,司寇宇铮摆摆手:“出去吧,这儿不用你侍候了。”

    风宁路自知犯了错,怏怏地束手应了退出门外,在走廊上跟迎面而来的澹台秋撞个正着。

    “这是怎么了?”澹台秋奇道,风宁路这副垮脸的光景似乎还是头一回见。

    “闯祸了。”风宁路扁扁嘴,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澹台秋挑眉。从拂云寺回来的路上他就发现风宁路开始不时地走神,刚开始是没事做的时候两眼发直,现在已经发展到做着事的时候都开始神游天外了?

    “你发呆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啊?”跟得了失魂症似的,“难不成犯相思了?”澹台秋挤眉弄眼地拿手肘捅了捅风宁路。

    “什么跟什么呀!?”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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