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焚入骨的痛楚,在他的胸臆里翻滚,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出口。
    “我现在才明白…为何我会来到这里,原来…只是为了遇见你!”
    “你是带着怎样的一番……心情,为我挡下嗜血神刃,我便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想要……你活下去!”
    他为了保护她,不顾生死。她亦可以抛弃生命,让他活。
    他们就是两个傻傻的痴儿,都愿意为了对方,豁出一切。
    “阿墨……不要难过……我只是有些累,睡一会就好了,等我……”
    北宿夕感觉到体内的血液已经完全干涸了,好想好想再抚摸到他的脸庞,可是怎么也摸不到了!
    身前隔绝他们的印记缓缓消失,她一寸一寸地靠近他,全身的血液都流光了,她再没有力气去拥抱他。
    “阿墨……我爱……好爱你……”
    她伸出的手,眼看就要触摸到他的面容,却慢慢在无力的垂了下来。
    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凄美的目光,带着丝丝泪光,寂静无声的凝视着他,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诉说,却又来不及说,整个人就像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雪白睡莲。
    阵法彻底消失,她身体周围瞬间散了漫天的栀子花,飘零而下,落樱缤纷,宛如蝶羽在空中旋舞,渐渐将天空洇染成凄迷的白色。
    栀子花的香气,带着撕心裂肺的痛,缠绕在墨无华的脑海中,他们曾经共同憧憬的梦,顿时支离破碎,化作一柄柄带血的利刃,生生扎入他的心上,将他的一颗心,血淋淋地撕裂。
    他的骨髓,他的血脉,他的每一个细胞,都瞬间绷紧,墨色的双瞳猛地化作紫色,激起难以言喻的怒海狂澜,魔气滔天。
    他再也听不到,她用柔软的嗓音,温柔深情的唤他的名字。
    他再也闻不到,她身上独有的栀子花香气,安抚他一夜好眠。
    他再也看不到,她撒娇的时候嗔怒挑起的眼角,如羽毛般划过他的心扉。
    他再也吻不到,她娇柔甜腻的唇,如烈焰般滚烫全身每一个细胞。
    犹记得紫纱湖畔那定情一舞,她浅笑的眉角还萦绕在他的心尖,那立下的誓言还刻在他的脑中,可是又怎知那句句誓言,句句是离别。
    “阿北!”
    天崩地裂的悲呼声,冲霄而起,让遮天学府以及整个圣王城猛地一颤,感觉到那股失控的魔气,白涛,白斗,白农三人脸色大变,脚踏长空,朝着山下奔来。
    遮天学府的众学子,同样感觉到了那可怕而强大的魔气,也都急匆匆的赶来,每个人脸色都格外凝重,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白焰和寒雪被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带入界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155章 救治 昏迷() 
与此同时,正在官道上赶着路的一行人中,北莲月的莫名的颤了颤,她坐在马车里突然,胸口猛地一疼,竟是吐了一口血!
    “月月!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月月?”暖玉和红妆大惊失色,扶着已经蜷缩成一团的人,担忧。
    胸口的疼痛让北莲月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能死死地咬住唇,唇畔有血珠流出。
    巨大的恐慌朝她袭来,仿佛要将她吞噬,脑海里只剩下了一身血衣的北宿夕,妖娆而鲜艳的血色,仿若一把利剑,狠狠的刺进了她心里,泪不受控的落满了脸颊。
    “红妆,怎么了?”迦南听到声音,伸手推开马车外的帘子,看到这一幕,同样大惊失色,“月月?这是怎么回事?”
    安易看着北莲月,下意识伸手去扶,却被突如其来的黑雾逼退。
    “月儿。”西冥轩的身影从黑雾中显现出来,万般疼惜的护住北莲月。
    “快……阿、阿姐……危险……”北莲月狠狠的揪住西冥轩的衣袍,音线破碎。
    西冥轩下意识看了她的手腕,就在手腕动脉那里多了一条青绿色的细线,掩住眼中的情绪,温柔的吻了下北莲月颤抖的眼眸,“不哭了,我这就带你去。”
    安易沉默的看着马车中的一幕,不留痕迹的后退了一步。
    西冥轩抬手黑雾再度凝聚,行之看到张了张口却是什么都没说。
    不过眨眼,等黑雾再次消散,路上已经没了众人的身影,毫无踪迹可寻。
    另一边,耀天迅速从兽宠空间出来,没来得及看到这一幕,就感觉到好几股气机锁定了墨无华。
    “糟糕!主子魔化了!”
    耀天来不及思考,直接趁着墨无华不备,将他打昏,隐匿气息携卷着两人直奔国师府。
    “还是逃不过啊……”此时正在神界的峪沅真人眉心一颤,伸出手一算,眼中浮出沉痛之色。
    耀天带着两人迅速回到了国师府,并将两人安置在床上,此时玄景和红妆也闻声赶来,提前离开的那几人,现在还没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玄景看到床上虚弱的两个人,神色大变。
    “小姐!”红妆一下扑在床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小姐,你醒醒啊!小姐!你到底怎么了啊?”
    北宿夕被红妆的哭声弄的恢复了一些意识,可是却无法支撑着她睁开眼,只能动了动唇,小声呢喃,“玉…佩……碎……”
    红妆听到细微的声音,连忙将头凑到她唇边,“小姐,你说什么?玉什么?碎?”
    北宿夕却没有力气再说一遍了,而耀天却是听懂了,伸出爪子直接把北宿夕腰间的玉佩拽下来,用力捏碎。
    一阵白光闪过,房间里凭空多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他们都认识,正是纳兰明月!
    纳兰明月眉头微皱,刚刚他身下突然出现传送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传送到了这里。
    “你是谁?”红妆看到突然出现的人,下意识挡在了北宿夕面前,警惕道。
    纳兰明月这时才看到床上躺着的两个人,看到女子苍白的容颜,心脏不期然一阵疼痛。
    抬眼看向红妆,声音里透着一股然让人难以拒绝的坚定,“我可以救他们。”
    距离那日,已经过去了三天,当日纳兰明月帮两人疗伤,说是无碍,可是两人却一直都昏迷中,包括让西冥轩带回来的北莲月,看到昏迷的北宿夕后,也陷入了昏迷,至今未醒。
    西冥轩坐在北莲月的床侧,一只手握住她的手,闭目休息,细看却能发现他的气息极其不稳。
    “主子,”行之站在门口,感到西冥轩的气息,垂下头,神色不明,“如果是因为……你不用这样做的……”
    在幽冥界以外动用冥灵,动用的力量会双倍反噬在自己身上,还有已经气息不稳了,却还坚持守在这里,真的是为了那个东西吗?
    西冥轩没有回答,只是握着北莲月的手下意识紧了紧,片刻又松开了,收紧了手,再没看床上的人一眼,起身离开。
第156章 苏醒() 
走到门口,路过行之,顿下了脚步,“守着她,不该你说的话,不要再让本殿听到第二次。”
    “是,殿下。”行之几乎瞬间半跪在地,恭敬回答。
    另一边,北宿夕跟墨无华躺在一张床上,安静的沉睡。
    忽的,北宿夕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感到身侧的温度,下意识偏头,看着那人略显苍白的脸,脸上的表情稍稍柔和。
    “小姐!你终于醒了!”正巧暖玉端着水盆从门外进来,看到北宿夕打算下床,惊喜的差点丢掉了手里的盆,急匆匆的放下了盆,快步上前扶住她。
    “我晕了几天?”北宿夕从床上下来,身体还有些无力,轻轻揉了揉额头。
    “小姐,你和姑爷睡了三天了。”暖玉扶着她到软榻上坐下。
    “三天?”北宿夕皱眉,她几乎丢了半条命,怎么都不可能才三天就恢复成这样,甚至比阿墨醒的还早。
    “小姐,捏碎了玉佩之后,纳兰公子就来了,是纳兰公子救治的你和姑爷。”
    “纳兰明月?”
    “嗯,还有,小姐,你昏迷那一日,月月不知怎么了,突然心疼吐血,也晕过去了,就在旁边的房间里。”暖玉有些担忧。
    北宿夕眉头一皱,紧接着站起身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正好看到西冥轩离开的背影,没多想就进了侧房。
    “北小姐。”行之看到北宿夕冷淡却略带尊敬的喊了一声。
    北宿夕挥了一下手,就走到了床边,看着还在昏迷的北莲月,伸手搭上她的脉搏,却在看到手腕上的青色细线时,手指轻微一颤,慢慢放下北莲月的手,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甚至有些几乎看不到的痛苦。
    相思线,与灵魂印记差不多的功能,但是相思线是种在自己身上的,会与他希望的那个人共享痛苦。
    而北莲月手上的明显是相思印记明显是来自上古时候的,连窥探都能感受到强大的灵力波动。
    究竟还有多少事隐藏在她的背后?究竟还有多少事是她还不知道?
    “小姐?月月的伤很严重吗?”暖玉看到北宿夕的样子,小心翼翼道。
    “这个给小月服用,一天一粒,”北宿夕睁开眼,敛去情绪,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暖玉,浅声问道,“纳兰明月呢?”
    “小姐,纳兰公子在前院的客房里住着。”暖玉接过,回答。
    北宿夕起身走出去。
    北宿夕到前院时,纳兰明月正坐在院子里喝茶,一袭白袍,阳光落在他身上,衬得他更加温润如玉。
    “北小姐。”风信看到北宿夕,恭敬的一抱拳。
    “北小姐,你醒了?身体可还有问题?”纳兰明月略有些着急的站起来,眼中带了些关切和见到她的不甚明显的喜悦。
    “我欠你一个人情。”北宿夕稍稍退后一步,跟纳兰明月拉开距离,声音清冷疏离。
    “你过来就是为了这个?”纳兰明月抿住了唇,眼神有些暗淡。
    “以后有难,可拿这根蓝翎找我。”北宿夕幻化出一根蓝翎送到纳兰明月面前,说完转身就离开。
    纳兰明月拿着蓝翎,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开口,“夕夕,那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吗?”
    北宿夕听到纳兰明月的称呼皱了下眉头,头也没回,音线依旧清冷,“普通。”
    朋友也分亲疏,他虽救了自己,但是若他不救她也死不了,勉强算普通朋友吧。
    纳兰明月先是失落,马上又笑了,普通朋友也是朋友,最起码比陌生人要好,而且刚刚他的称呼她也没有反对,他们的关系这是近了一点吧。
    北宿夕却没想那么多,不过就是一个称呼,没什么可计较的。
    离开了院子,北宿夕就又回了房间,看着床上还在昏睡的人,心中五味杂陈。
    阿墨,你究竟还要瞒我多久?而我究竟还要再等你多久啊?
    你知不知道,等的久了,我也会有些累的……
第157章 北青雪死() 
“可恶!你这个贱人!我让你去杀北宿夕,谁给你的胆子去动他!”另一边,光明殿里,白蘅正歇斯底里的用鞭子对着北青雪抽打着。
    北青雪如一只爬虫一般趴在地上,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甚至连呼吸都几乎不可闻了。
    白蘅看着任由自己宰割的北青雪,心中涌上一阵快意,“哈哈哈,像你这样愚蠢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他?还有北宿夕那个贱人,她也配不上他!这天底下就只有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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