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哦了两声。
    “你怎么不进去,有话跟我说?”夙玉认识许青几年了,同样的,他有多了解夙玉,夙玉也有多了解他,而且许青忒直,有事也瞒不住,“有屁快放啊,不然过了这村,爸爸我可没工夫听了”。
    “其实,其实,”许青吸了口气,却被呛得直咳嗽,哀怨地抬头,“玉哥你这烟能戒戒吗?”
    “还有别的屁吗?”夙玉掐了烟头放到脚下踩了踩。
    “你能跟我先去一个地方吗?”
    “搞什么?”
    “保密”。
    夙玉的眼睛被许青拿黑布蒙起来了,虽然他很抗拒这种东西,但他也没说什么,那件事也早该过去了。
    七拐八拐的,他有些转向,也有些不耐烦:“到了没?”
    “嘘,马上就到了”。
    许青不知道把他带到哪去了,他隐隐约约有些感觉,但也不敢确定。
    “好了,到了!”
    夙玉扯开了黑布,看着眼前的小超市和空荡荡的街道,一脸无语:“所以呢?”
    许青笑得猥琐,指了指前面,夙玉转头,见一人从超市里跑过来。
    “这位同学”
    夙玉看清人后想都没想,转身就走,谁知那人直接一把抓住了夙玉的手腕:“这位同学”
    “简明,你他妈有意思嘛!”夙玉一把甩开了简明,一脸怒气腾腾。
    简明穿着他们第一次见面的衣服,头发也理了,跑过来的时候急匆匆的,被夙玉吼了一遍之后仍是一脸茫然:“同学,我的内裤”
    “你大晚上发什么骚呢”夙玉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简明,谁知他还是那副无辜的表情指了指自己的手。
    夙玉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我操许大青你有病啊!”刚刚他竟然是蒙着一条黑色的内裤走了几条街?!
    转身一看哪里还有许大青的影子,操了,这孙子跑得真快。
    “这位同学,我看你有学渣的体质,我这里有五年模拟三年高考,王后雄教材完全解读,黄冈全套复习试卷,还附送一个学霸陪读,你愿意跟我一起学习共创美好未来吗?”
    说实话,一点也不浪漫,而且夙玉还听出了简明死推销的潜质。
    “你不尴尬吗?”
    简明耳朵已经泛红,只是一张老脸却厚如城墙,估计是知道这辈子就厚这一次了,脸皮都不要了:“这位同学,我”
    “你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夙玉转身,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响,他心里一沉,脚步也没迈开。
    简明哀怨地看着许青,什么破回忆杀表白法,他自己听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夙玉,对不起!”简明追他的时候绊了一脚,干脆豁出去,单膝跪地上了,“对不起,我总是晚来一步,对不起,我总是不能好好保护你,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夙玉背对着简明,指尖都在颤抖,他没有哭,只是有些不知所措,动了动腿,可是好像麻了,啧,真没用。
    “我爸不让我出来,也不告诉我你的下落,我真的找了很久,新闻上的女人我跟她没有定亲,我爸是想商业联姻来着,可是我死活不同意,他也没办法了,我一个月前绝食抗议,我爸妥协了,他又不要我了,我现在没人要了,你愿意收留我吗?”
    本来挺感人的一段追夫之路,听着简明这副可怜巴巴的语气,夙玉却不知怎么的就笑了,他没有转身:“我也不要你,没人要你,你走吧”。
    “我不走,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多可怜啊,你真的忍心吗?”
    夙玉皱眉看着不要脸黏上来的简明,道:“说就说,好好回去跪着,动手动脚的干嘛?”
    简明依旧不要脸地蹭着夙玉:“我都冷死了,我们回去再说吧”。
    “放什么屁,这六月的天,冷”
    简明低沉的声音在夙玉耳畔酥酥麻麻地传开:“我没穿内裤啊,小明它很冷啊”。
    “操!勾引?”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吗?
    夙玉推了推简明的脑袋推不开,摸着他手感不错的头发,干脆蹂/躏了两把,直到他发丝凌乱才肯罢手,“我去”更帅了!苍天不公啊!
    “埃,我们去哪儿啊?”简明扒拉着夙玉的手臂不肯松开,到哪儿跟哪儿,活像一直巨型大金毛
    夙玉:“你管我去哪儿?撒手!”
    简明:“我不,大宝被我放车篮里了,我们去接它吧?”
    夙玉:“我也不,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想接一只傻狗!”
    简明:“好,既然你同意了,那我们就走吧”。
    夙玉:“???他妈的,不要脸,放我下来!!!”
    操了,月黑风高偷晴夜,他一个一米七的大个子竟然被一个男人扛在肩上带走了?
    “劫持啊!警察叔叔,救命啊!!!唔唔!”要说学霸的效率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找了个角落便把夙玉压在身下了,按住他挣扎的手腕,下身抵在他的两腿之间,唇齿相缠
    “嘶”简明的嘴唇被夙玉咬出了血,他委屈巴巴地低头看着夙玉,眼眶里像是还含着点眼泪???
    夙玉凶巴巴:“不许哭!再哭老子还咬你!”
    简明吸吸鼻子。
    不过就现在两人的姿势而言,简明还是占上风的。
    “起开!”
    简明:要亲亲才能起来。
    “一、”
    “二、”
    简明
    夙玉绷不住了,简明也绷不住了,在这样下去人设就要崩了,哈哈哈哈,两人面对面笑得跟个傻逼。
    “他妈的,这一年折磨谁呢”夙玉被简明拉了起来,两人靠墙,叹了口气,哎。
    “对不起”夙玉说,“不辞而别是我错了,不够信任你是我错了”。
    简明没有说话,把他拥入怀抱,紧紧蹭着他的脖子,这是前所未有的感觉,实在,安心,只要这个人还爱着自己,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就够了。
    “我们去荷兰结婚吧”。
    夙玉一愣:“荷兰?”
    简明正经站好,后退一步,表情庄严而神圣,只听他清了清嗓子道:“请问夙玉先生,你愿意以后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无论人生顺境逆境,都一直一直爱着简明先生,并且永远呆在他身边吗?”
    夙玉眯着眼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男式戒指,然后单膝跪在了自己面前,并没有说话。
    “没有提前跟你说是我不好”简明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摸不准夙玉这个表情是应允还是生气了,喉咙滚动了一下,说实话,他很紧张,却不想再抬头的时候直接撞在了夙玉粗暴的亲吻上,他们喘着粗气,从对方身上汲取温暖却又像是在斗争,互不相让,却又难舍难分。
    夙玉说。
第101章 金主爸爸和他的龟儿子() 
“哎;我说你这小鬼怎么这么执拗,让让道,让我过去;不然他就该走远了!”奈何桥边一只小龟被两个鬼差拦下,身后跟着一只傻狗;只是此刻被捆在桥边石柱上吠叫。
    其中一个皱着眉头上前,无奈蹲下,戳戳它的小脑袋:“夙玉啊,不是我说你;你这都逃了几次了;该喝的还是要喝啊,不然我们也没有办法交差啊!”
    “当初奈何桥上那一出戏是你们串通好了的;我应了你们下轮回还愿;现在还要说这些唬人的话;鬼信?嗯;对;你们就是鬼;骗骗你们自己吧!”夙玉伸出头一口咬住鬼差的手指;发狠地差点连皮带肉地咬下来。
    十指连心,虽然不知道这些鬼有没有心;但从鬼差把夙玉甩出去的弧度来看应该是挺疼的。
    “怎么办?他是不是已经知道那件事了?”鬼差捂着指头;神情痛苦;问着旁边的同伴。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那现在该怎么办?”
    “嗷;汪!”
    两鬼差对视一眼;决定先把上神的爱宠带回去养好,夙玉跑了就跑了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上一世,夙玉因为身体的原因,先一步去了,只是他死后没有立即回到地府,他的灵魂一直徘徊在简明身边,他能看到简明在他死后所做的每一件事,安葬了他的尸身之后,简明照常整理屋子,看书,与人聊天,晚上写日记。
    如此往复。
    夙玉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古怪,自己的葬礼上,简明没有流一滴眼泪,更没有什么悲伤的表情,甚至连一丝情绪低落都没有,他最开始是有些愤怒的,生气的。
    可后来想想为什么要哭呢,他们前半生哭得够多了,后半生苦尽甘来,简明放弃了科研的机会,放弃了成名的机会,甚至放弃了亲人、朋友,还有他简家日后的香火,跟自己窝在这个小镇上,过着平静如水的生活,而现在自己仅仅是因为他没有在他的葬礼上嚎啕大哭而心生怨念吗?不应该,这样显得他有些蛮不讲理。
    这天,简明又是一大早就起床了,比往常还要早一些。他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黑色西装,是他们在教堂结婚穿的那一件,然后是照常整理家务,吃饭,看书,在这之后他便一直在跟谁打着电话,脸上甚至出现了久违的笑容,夙玉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门铃声惊醒了夙玉,他跟随着简明过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位中年大叔,深邃的蓝眸,高挺的鼻梁,成熟而散发着魅力的绅士笑容,而令夙玉皱眉的是,他的手里竟然还拿着一大捧玫瑰。
    简明接过了玫瑰,与他愉快地交谈了很久,但夙玉一句话也没听进去,他有点不敢相信,虽然他也不想承认,但‘捉奸在床’的既视感太强了,都说男人四十一朵花,简明这朵芳香未泯的老玫瑰要让自己这绿叶更绿了?
    男人张开双臂与简明深拥,眼里满含泪花,简明以前最不喜欢别人碰他,可现在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反感,甚至在他背上轻拍了几下,还是带着淡淡的笑容。
    头顶绿帽的夙玉很想冲下去揍简明一顿,但残存的理性告诉他简明不是这样的人。
    男人走后,简明换了一双干净的鞋子也离开了,他左手捧着鲜花,右手拎着一个黑色的箱子去了后山。
    后山埋着夙玉的尸骨。
    走到山上的时候,夕阳已经快落山了,简明才走到带了祭祀的酒菜,玫瑰是给夙玉的。
    他们虽然在荷兰生活了很多年,但很多习俗都是保留着原来自己习惯的那样,这是一种归属感,不管在哪里,这种归属感都会让人安心。
    “这后山你常来,说不管什么时候都美得像一幅画,尤其是夕阳落山的时候,你喜欢在这里吹风看落日,还总不让我跟着”简明这话说得有几分委屈,他很在乎夙玉的想法,每个人都有不想碰触碰的一面,他不会强求,“可你是我的爱人啊,我想知道所有的想法,你的委屈,你的孤独,还有你每天的忧愁,为什么你跟我在一起会不开心,为什么你喜欢坐在这里发呆叹气?”
    夕阳渐红,衬得简明的脸颊有了几分血色,夙玉安静地伏在他的膝上,听着他的控诉,很想解释,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简明倚着墓碑坐在,嘴角噙着一抹淡笑,眼神却越发浑浊:“今天是头七,我在家里等了你很久,怕你回来找不到我,我在门前点了引路灯,家里就不点了,鬼怕灯火,我怕你还没来得及看我就走了”。
    “你相信有前世吗?其实我每晚都会做各种奇怪的梦,不过昨晚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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