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军和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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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将军和长公主- 第1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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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是六人?

    原来,上三旗的三位旗主,在李娴“带发出家”后,毅然决然的辞去了旗主的职位,为李紸推举了新的旗主人选,他们三人蒙受李倾城的恩惠最多,对李娴更是忠心耿耿,宁愿舍弃相对优渥的生活,心甘情愿的跟在李娴的身边。

    当卸去皇天贵胄的身份后,李娴很欣慰还能有这样几个人心甘情愿的追随自己。

    这一路,有很多人聚过来帮助自己,当然中途也有人叛离。

    还有一人,便是拖在余闲后面的,一同辞去旗主身份的小十一了。

    小慈也想随李娴浪迹天涯,但考虑到林白水身边不能没有得力的人手,李娴便将小慈留给了女儿。

    小慈如今仍是公主府的掌事女官,李娴给小慈留下了一套特殊的联系方法,即便她和林挽月暂时见不到林白水,也绝对不会失去她们女儿的消息。

    一辆马车,四匹马。

    六人,趁着刚刚跃出大地的朝阳,一路向南。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

    朦朦细雨中,一行人到了江南。

    马车缓缓行进,林挽月透过车窗,兴致勃勃的观赏窗外的景色。

    江南的气候温婉,微风习习,拂面而来,带着香甜沁爽的水气,不同于北方的壮阔,江南的建筑别具一格,青石板,油纸伞。

    路边的小贩操着软糯的口音,并不吆喝,而是以非常特殊的小调将货物一一唱出来。

    江南的路,也没有北方那般宽阔,似乎用巷子来形容更加贴切,带着江南地区特有的婉约。

    李娴坐在林挽月的对面,眼中透出温柔,唇边那一对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她就知道,林挽月定会喜欢的。

    案上的小泥炉上座着茶壶,袅袅的白烟已升腾而起,李娴提起茶壶,倒上两杯。

    “阿月,这个时节,江南虽然无雪,但风中也夹着三分寒气,莫要吹的太久了,来,喝杯茶驱驱寒。”

    “好!”林挽月依言落下车窗,双手捧着茶杯停在唇边。

    “当心烫呢。”

    “晓得了。”

    李娴笑了起来:她的阿月,倒是会入乡随俗,这糯音侬腔,不过几日的功夫,便学了去。

    从茶杯飘出的白烟,飘荡在林挽月的面前,耳边听着车轮碌碌的声音,细雨无声,徐徐飘下,浸湿马车。

    马车内生着炭炉,林挽月与李娴相对而坐,中间有一案,案上放着几碟糕点,一座泥炉,一壶茶,两只杯,北方与江南的风俗捏杂在一起。

    一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兴起则停,尽兴再发,倒也潇洒。

    茶晾的差不多,林挽月与李娴一齐饮下,江南温婉的茶叶泡出的清茶,留香唇齿。

    温热的液体,经由喉间,流向内里,暖烘烘的。

    二人相视一笑,齐齐放下茶杯,林挽月温柔的注视着斟茶的李娴,岁月静好。

    没想到,今生今世,自己还能享受到这份宁静,细细思之,恍然如梦。

    “娴儿”

    “嗯?”

    “我这是在做梦吗?”林挽月一眨不眨的看着李娴,喃喃的问道。

    李娴放下茶壶,嘴角勾起,美目流光:“痴人,若这是梦,我自随你一梦不醒,不论是真是幻,我都会陪着你。”

    林挽月听完李娴的话,胸口一酸,眼眶一热,急急推开车窗,将头转了过去。

    在李娴看不见的角度,眼角,有温热渗出。

    林挽月也是女子,虽然曾经被迫以男子身份立于世间,但如今她脱去了戎装,卸去了铠甲,她的心,也是柔软的。

    她是女子,她也需要一份疼惜。

    而李娴对她的情,就像这江南的细雨,无声,却滋润着林挽月的心田。

    李娴与林挽月从未将情情爱爱挂在嘴边,甚至二人都是少言之人,相处的模式,静处居多。

    可是这份情,却在静默中,日渐深厚。

    “公子,夫人,小院到了。”

    “知道了。”

    林挽月整理好情绪,从坐垫下面拿出一把油纸伞,跳下马车,撑开。

    然后才回身将李娴扶下马车,李娴落地,林挽月将伞向李娴那头一偏,尽数为她挡去略带寒意的细雨,自己的背却沾上了湿意。

    李娴站稳后,握住林挽月持伞的手,向前迈了一小步,手上微微用力。

    倾斜的油纸伞重归平衡,遮住了两个人。

    一套行动下来,两人谁都没有说一句话,而目睹了这一幕,动如脱兔的小十一,心中却涌起一种宁静的感觉来。

    她情不自禁的抬起头,怔住了。

    在她的头顶,也是一把倾斜的油纸伞,余闲微笑着为她撑伞,半边衣服的料子,已经变了颜色。

    小十一若有所悟,学着李娴的样子,握住余闲持伞的手,一用力,油纸伞柄竖直。

    余闲怔了怔,明白过来后,转头看向旁边的小十一,笑了起来。

    小十一的脸一红,身子却往余闲那边挪了挪。

    余闲温柔的看着小十一,笑着说道:“小十一长大了”

    小十一的脸红的像熟透的虾子,瓮声瓮气的回道:“人家早就已经是大姑娘了!”

追逐() 
细雨过后的第二天,是一个好天气。

    万里无云,地上带着些许潮湿,空气中有雨后特有的香甜气息。

    搬进小院的第一天,一大早青言准备了一桌子的膳食,李娴特别吩咐大家一起用这第一餐。

    林挽月坐在了主位,最初这四位原旗主还叫李娴为“小姐”,叫林挽月“姑爷”,但李娴特意嘱咐,以后叫林挽月“公子”,叫自己做“夫人”,算是彻底定下林挽月家主的位置。

    林挽月看着一桌子带着江南特色的吃食,食指大动。

    捏着筷子环顾了一周,却没有发现小十一的身影,遂开口问道:“小十一呢?”

    余闲淡淡的笑了笑,眼中带着化不开的温柔:“公子不必等她,她身子不适,还未起来。”

    “哦,既如此,开饭吧。”林挽月不疑有他,先给李娴布了次菜,便吃了起来。

    而一旁的青言和子的表情则不同了,包括与林挽月住在前院的李娴脸上也是一脸的了然。

    两进的小院,林挽月和李娴住在前院正房,其他四人住在后院,一人一间,子与青言都是这世间一顶一的高手,昨夜后院的奇怪声音,是绝对逃不过他们二人的耳朵的。

    余闲埋头吃饭,唇边却带着抑制不住的弧度。

    记得,仿佛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那年,皇后娘娘带着长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去护国寺静养。

    “啪”的一声,一颗石子落在余闲的脚下。

    余闲戴着面具,面前站着一位稚气未脱的少女,石子正是少女丢过来的。

    “你!是第几旗的?”少女梳着双丫髻,宫婢打扮,看上去左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

    那一年,余闲刚刚擢升上三旗的旗主,本无意理睬这小宫婢,却听她口中提及“影旗”便来了兴致。

    “你又是何人?”

    却不想小宫婢的脸上闪过得意的神色,骄傲的回道:“我是十一。”

    哦,十一。

    十一与十二是新被提拔上来的两位旗主,却没想到竟然如此年轻,虽然皇后娘娘用人不拘一格,但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当上旗主,真是后生可畏,也难怪会发现藏在暗处的自己了。

    “喂,你怎么不说话!我知道戴面具的都是暗旗的,这寺中没有外人,你是第几旗的?”

    余闲无奈的摇了摇头:“影旗如此秘密之事,总挂在嘴边可不好。”

    小十一白皙的脸上染上红霞,可爱极了。

    余闲本准备好迎接这伶牙俐齿的小宫婢的辩解,却没想到小十一扭捏了半天,说道:“我知道了只是,娘娘说这寺中没有外人,所以才那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彼时的余闲不仅贵为上三旗,而且还是暗桩,怎么可能轻易说出名字?

    眼角,正好看到来换岗的青言,余闲笑着对小十一说道:“你能发现藏在暗处的我,也算有几分本事,若你能追上我,我便告诉你。”

    余闲说完,对青言打了一个手势,一提气,消失在藏身的竹林中。

    第一次的碰面,便开始了一场追逐。

    纵使余闲有心相让,最终还是甩开了小十一

    再后来,李倾城带着二位殿下回到了京城,余闲作为暗桩的任务完成,重新潜伏了起来。

    这一次意外的“邂逅”,很快就被余闲淡忘。

    一年后的某一日,上三旗的旗主因事聚在一起,无意间讨论起底下的旗主。

    青言说:“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不久执行任务,与下三旗的一位旗主合作,没想到她小小的年纪单看轻功身法,怕是要在我之上。”

    余闲了解青言的性子,虽然温和却不是轻易夸人的,便问道:“不知青言姐姐说的是哪一位?”

    “是明桩,长公主殿下身边的宫婢,年纪不大,叫十一。”

    昔日那一桩小事浮现,余闲的心,颤了一下。

    从那天开始,余闲便会不经意的去打听小十一的消息,得知小十一这几年除了轻功身法进步神速之外,其他差的一塌糊涂。

    听到这样的消息,余闲颇为哭笑不得。

    与小十一的第二次见面,是初次邂逅的三年后。

    奉命送一物件到北境,人选是临时指派的。

    二人都带着面具,三年,小十一长高了不少,身材愈发窈窕,明明时常会收到她的消息,余闲却没有认出小十一。

    小十一却一眼就认出了余闲,气鼓鼓的对余闲说:“好哇,终于让我碰到你了,我们再比过!”

    余闲愣了愣,听着熟悉的口气,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就在余闲沉默的短暂空档,小十一却看出当年“戏弄”她的旗主,已经“忘记”了自己。

    干脆一把掀开了面具,气鼓鼓的对余闲说:“我是十一,三年前你戏耍了我,你忘了吗!?”

    面具后面的脸,笑眼弯弯,安静的打量着小十一:嗯,长高了,漂亮了。

    余闲的沉默更是激怒了小十一,她向余闲发起一场“豪赌”:任务完成以后,以京城为终点,看谁先到。

    赌注是:余闲的名字,还有模样。

    面具后的余闲轻声一叹,这赌注,小十一就没想过她会输啊

    无论输赢,似乎都对余闲没有一点“好处”,可她却答应了下来。

    东西成功送到,“赌局”开始,小十一一开始便将余闲甩的看不见人影。

    余闲看着小十一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这孩子

    北境到京城的路途,就算是快马加鞭也要七日,这么远的距离,对血肉之躯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这孩子,一开始就冲的这么猛,难道就不怕后继无力?

    果然,小十一跑了一天一夜后,便出现了余闲预料的情况,可一想到自己三年前的“耻辱”硬是咬着牙不肯休息。

    其实在第二天,余闲便追上了小十一,小十一的身法确实飘逸,可惜内息不够,后劲不足。

    追上了小十一以后,余闲并不现身,她匿藏了气息,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小十一休息她便跟着休息,小十一赶路,她就在后面跟着。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余闲的心中产生了奇异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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