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要打掉他?好,他是不是还在你的肚子里?”
    陈满满微沉。
    “不在了。”
    “那你还给我解释什么?”欧阳雨泽一下子挥开了陈满满的手。
    而她站立不稳,趄趔了两步,跌倒在了地上。
从头到尾,爱错了人(3)() 
欧阳雨泽的手本能的伸向她,想把她扶起来,可是忽然间又硬生生的收回,任由陈满满跌在了地上。
    他别过脸上,仰面呵气。
    欧阳雨泽的冰凉,让陈满满微微的惊讶了一下。他连拉都不愿意拉她了吗?
    难道,不认为她跌在硬硬的地板上,会疼吗?
    他不是最心疼自己小伤小痛的吗?
    可是现在,为了一个孩子,对她冰冷如此。
    陈满满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难以言状的感觉。
    她自己撑着身子,慢慢的站了起来。她感到有一股热流,从身体里流了出来。
    她刚刚小产,可是他却没有关问一句。
    就因为她打掉了孩子?
    那么,到底是她重要还是孩子重要?
    她哀凉的看着欧阳雨泽一身冰冷,低声问:“泽,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蛇蝎吗?”
    “你连我们的孩子都打掉……”欧阳雨泽哽咽了一下,无法再说下去。
    “你不听我解释。”
    “解释?”欧阳雨泽冷冷的笑了一下,“打掉就打掉了,还有什么好解释?而且还是我不知道的情况下。
    陈满满,你让我怎么接受?你怀了孩子,却瞒着我,把他打掉,你想没想过我的感受?
    从一开始,你就不想给我生孩子,你就害怕怀孕,害怕他影响你的学业,陈满满,你怎么这样自私。
    那是一条生命,是有着你骨血的生命,你竟然这样残忍!”
    欧阳雨泽一声声的陈满满,叫得她心上发凉。
    就是因为她太顾及他的感受,所以才把事情做到了这步。
    如果,她不顾他的感受,不顾他的伤痛,那么,也换不来现在的冷漠。
    不过,这样也好,让自己看清,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不过是这样的渺小。
    说好的信任,也不过只是一句空谈。
    每次生气都是这样,冰冷的对待她。
    表面上看来,他哄她,宠她,似乎爱她入骨。其实,只要一动怒,她便什么都不是。
    这是爱吗?
    这真的是爱吗?
    陈满满的心,又痛又失望。
    真正的信任,不该是她做什么,他都会相信她吗?
    为什么,他们之间的信任却是,从来不听她的解释。是,她虽然害怕怀孕,影响学业,但是当知道自己怀孕之后,她不也欣喜若狂吗?
    她也有过努力,有过坚持不是吗?可是她留不住他!
    踮起脚尖的爱情,原来真的这样不对等。
    陈满满微微的呵了一口气,用手背擦着自己脸上的泪水,把他摔在地上的保温瓶给捡了起来,放在桌上。
    “我要去上课了。”她平静的说。
    陈满满的话让欧阳雨泽莫明的涌上一丝怒气。
从头到尾,爱错了人(4)() 
他失去孩子,他痛心,她却是这样淡漠的态度。
    孩子在她心里,都不算什么吗?
    那是他们之间的结晶,那是一条生命。
    她竟然能这样视若无睹。
    他真的了解她吗?
    欧阳雨泽深提了一口气,语气微颤:“你没有想要说的吗?”
    陈满满平静的回答:“没有。”
    既然他不要解释,她便也不给了。
    好个没有!
    欧阳雨泽冷锐的看了一眼陈满满,大步走向门口,抢先摔门离去。
    陈满满怔怔的站在房间里,泪水一个劲的往下流。
    纪南炘说,坐小月子和坐大月子一样,不要吹风受冻感冒,也不要流泪。可是他却对她的眼泪,毫无感觉。
    她还是他的女人吗?
    他对她的关切,都到哪里去了。
    欧阳雨泽来到塞纳河,呆呆的坐在长椅上。地上,有许多的烟头,他抽了很多烟,从来没有在一天之内抽过这么多的烟。
    微风时不时的吹来,四周人来人往,很多法国美女在经过的时候,都会对他看上一眼。因为的确是一个非常养眼的中国美男。
    只是,身上的冷意,犹如千年冰寒。
    欧阳雨泽静坐了很久,情绪慢慢的沉淀了下来。
    他想起陈满满跌倒在地上的情形,很后悔自己竟然没有去拉她。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该这样情绪化。
    她不是要对他解释吗,可他为什么不听呢?当时的确是,气血上涌,什么都听不进去。
    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她竟然真的打掉了他们的孩子。
    他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现在想想自己的态度,一定非常令陈满满伤心吧。
    哎!
    欧阳雨泽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把最后一个烟头扔在了地上。他这时,才看到自己扔了这么多的烟头。
    整洁的街道上,就只有他这里的垃圾,他弯下腰去,把那些烟头都捡了起来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这时,手机却响了,当时还以为是陈满满,心还小小的跳跃了一下,结果看到是黄埔菁璇。
    哎,他那么伤她的心,她怎么会主动打电话给他呢?
    他了解她的,她也是一个倔强的女孩。
    欧阳雨泽走回长椅,坐下,接听黄埔菁璇的电话。
    “妈妈。”
    “到巴黎了吧。”
    “恩。”
    黄埔菁璇轻笑了一下:“想满满了吧,才分开这么几天,就偷偷跑去见她。你还让小王撒谎说是因公事,我问了你爸爸,法国那边的公司根本就没有什么事需要你过去的。”
    欧阳雨泽淡淡的呵呵了一声,望着塞纳河河面上,来来往往的船只。
    “满满呢?”
    “在上课。”
    “既然你安全到达了,妈妈就挂电话了,代我问满满好。”
从头到尾,爱错了人(5)() 
“恩。”欧阳雨泽应了一声,却又叫住她,“妈妈,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在靖睿婧淇之前,大妈怀过一个宝宝,但是打掉了。”
    “你怎么想起了这么久远的事情?”黄埔菁璇的语气平和
    “就是随便问问,大妈当时为什么会打掉?”
    “不是打掉,是意外,保不住。怎么,难道是满满怀孕了?”
    黄埔菁璇的声音突然充满了惊喜。
    “不是。”欧阳雨泽不急不徐的否认。这件事情,他也不准备告诉家里人,以免让他们也伤心难过。
    “害我小小高兴了一下。好了,小泽,妈妈有事做了,先拜拜。”
    “拜拜。”
    欧阳雨泽挂了手机,静静的看着河面。
    会不会,满满打掉孩子也有她不得已的苦衷呢?
    他刚才真的太武断了,被失去孩子的痛,冲晕头脑,失去最基本的判断力。其实他在飞机上,也一直是头晕的,连觉都没有睡一会儿。
    现在,也是头痛。
    难怪思维会比较迟钝。
    欧阳雨泽站起身来,沿着梯步回到主公路上。他看到一个花店,便走过去,买了一束玫瑰花。
    不远处,就是巴黎美术学院,还有一会儿,唐点点就快下课了。
    他拿着花,慢慢的朝学校走去。
    等下,他要先给她道歉,然后再慢慢的听她的解释。满满不是随便做出这种决定的女孩,她一定有原因。
    他真的很懊悔自己刚才的那些言语和行为。
    他一定很伤害她。
    对不起,满满。
    这么想着,欧阳雨泽的脚步不禁加急了一下。
    而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里,席玥戴着墨镜,冷冷的瞅着欧阳雨泽手捧着鲜花走向美术学院。
    她嘴角扬起冷笑,显得冷酷无情。
    那些病历,不过是小儿科。
    她以为这样,欧阳雨泽至少是会教训一下陈满满的。没想到,竟然还买鲜花相送。
    看样子,是要去讨佳人欢心了。
    他不但不责备她,还要讨好,席玥墨镜下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
    既然病历是小儿科,那她就再投一磅重弹吧。陈满满,我倒要看看你和欧阳雨泽之间的爱情有多坚贞。
    她手指一滑,便把已经准备好的照片发送了出去。
    欧阳雨泽站在校门口,看着了看手表,还有十分钟,陈满满就要下课了。
    希望等下她看到他手中的玫瑰花,会心情好一点。
    已经有些学生在陆续的出校门,美术学院的课本身就很自由。但是他了解陈满满,她是一个认真守时的女孩,就算今天上课也许会影响到她的心情,但她也会坚持到放学的。
从头到尾,爱错了人(6)() 
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她提前离校了。
    他捧着玫瑰花站在校门口,引来好多女孩的关注,皆被他的风采翩翩给吸引。
    他在门前来回踱步。
    放在西装口袋里的手机,却震动了一下。
    他拿出来,随意的看,有几则彩信。
    他点击了接收。
    随着照片一张张显示出来,欧阳雨泽本来温情的面色,开始变得沉冷,那拿着鲜花的手,也慢慢的垂了下去。
    上次,是有人发的邮件给他。
    这次,直接发的彩信。
    他能更加直观的看到那些照片。
    一张张,皆是陈满满和纪南炘在一起的照片。他扶她,他抱她,他温情的看着她,他和她在医院里,出入妇产科门诊。
    他陪着她做手术,他把她从手术室抱出来,送进病房,直到她醒来。
    他抱着她离开,然后回到公寓。
    一张张,像恋人一样亲密,一张张,全是纪南炘对陈满满的体贴入微。
    她怀了孩子,却没有告诉他。而是让另外一个男人全程陪护,陪着她去做手术。
    那他欧阳雨泽是什么?纪南炘又是什么?
    欧阳雨泽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铁青着面色,下颌紧紧的咬着,手用力的握着手机,青筋暴突。
    什么样的男人会陪一个女人去做这样的手术,那只能是……
    欧阳雨泽深深吸气,不敢往下去想这个答案。
    他砰的一下把玫瑰花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满满,满满……
    字字钻心,想得他心疼。
    陈满满准时下课,和纪娆一起离开学校。
    她的确一下午都没有心思画画,而且罗娜还单独找她谈了话。意思是说她最近状态不够好,不但没有进步,反而还退步了一些。
    陈满满心里很难过。
    可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她没办法注意力集中。
    而纪娆却是春风得意,她和裴柯涵的恋情,正在稳定升温之中。
    她挽着陈满满的手,走出校门。
    却见一群人在围观什么。
    并且伴有议论声。
    陈满满听不太懂,但纪娆能听懂。
    “刚才那个男人好帅。”
    “是呀,不知道捧着玫瑰花等谁,但突然就摔在了地上。”
    “好漂亮的花,真可惜。”
    纪娆看到地上,散落一把玫瑰花。
    陈满满的心思一点也没有放在上面,只顾低头走路,纪娆也就没有翻译给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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