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你的吻,缄默我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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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你的吻,缄默我的唇- 第1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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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小夫妻俩的恩爱秀完了?”

    晏西忽视麦修泽的这一句阴阳怪调的调侃,正色道:“麦先生,我有点事情要处理,不放心小音一个人,而且她对这个庄园也不熟悉。能不能麻烦你代为照看一会儿?”

    显然未料到晏西会如此,麦修泽一愣,下意识地扭头瞥了一眼韩烈所在的方向。然而栏杆边上只剩他的那匹马,韩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骑着他自己的马继续走开了。

    麦修泽猜测他是看不下去佟羌羌和晏西之间的腻腻歪歪,心中暗暗叹息,转而嬉皮笑脸地回答晏西:“我是没什么麻烦不麻烦啊,问题是你放心把梁小姐交给我代为照看吗?不怕我把她拐走了?”

    佟羌羌闻言撇开脸,摆出一副不怎么愿意搭理他的模样。

    见状,麦修泽“啧”了一声,别有意味地对晏西说:“你该好好调教调教你老婆。她以前可不是这么个不讲礼貌的脾气。”

    晏西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是我把她惯坏了。”

    麦修泽:“……”

    佟羌羌耳根蓦地烧红,挠了挠晏西的手心,嗔了他一眼。

    麦修泽嗯哼地咳了一声,晏西看回他:“先谢过麦先生。”

    麦修泽勾了勾唇:“口头上的就不必了,来点实在的。”

    晏西了然地笑了笑:“你喜欢哪种红酒,等我回去给你寄过来。”

    麦修泽顿时眉飞色舞。

    佟羌羌很为晏西的红酒心疼,开口道:“其实不用拜托他。我自己这么大个人,随便到处走走就行了。”

    她没说出口的是。如果和麦修泽呆在一起,必然就得和韩烈碰面。

    “哟哟哟,你不乐意?我都还没嫌弃你。”

    未及佟羌羌继续和麦修泽斗嘴,旁观许久的小舅舅插话提醒晏西:“人来了。”

    远远的,果然见有两个穿着长衫的高个子男人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麦先生,拜托你了。”晏西最后和麦修泽说了一句,和小舅舅一起离开。

    佟羌羌站在原地,看着晏西和小舅舅在半路迎上那两个男人。然后在那两个男人的陪同下渐行渐远,直至拐了个弯,不见了身影。

    她的心里莫名地很不安。

    “喂,你老公不太简单。”身旁的麦修泽蓦然出声。

    佟羌羌闻言瞥了麦修泽一眼,没接茬,兀自迈开腿就走。

    “喂喂喂!”麦修泽唤佟羌羌,“你没听见你老公的话吗?他让你跟着我。”

    佟羌羌皮笑肉不笑:“我的理解好像是,他让你陪着我。”

    麦修泽双手抱臂:“那好。你走。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里可不是随随便便能乱跑的地方。”

    这话倒是令佟羌羌想起来问一件事:“这里到底是哪儿?”

    麦修泽:“……”

    “不是你老公带你来的吗?你还不知道这是哪儿?”

    佟羌羌抿抿唇——她这不还没来得及好好问一问他。

    十几分钟后,佟羌羌跟着麦修泽牵着马走回去马厩。马厩里正在等麦修泽的韩烈见到佟羌羌,很明显地怔了怔。

    佟羌羌低垂眼帘,长长的睫羽在眼睑下方落下两道阴影,抿紧了唇,听到韩烈沉声问麦修泽:“怎么回事儿?”

    麦修泽笑得贼贼的:“她老公有事走开了,让我先代为照看她一会儿。”

    韩烈不再吭气,兀自往外走。

    麦修泽连忙跟上,不忘喊佟羌羌:“走,先跟我们去吃点东西。跑马跑得累死了。”

    走出马厩,左拐右拐地,有个电梯,撑着电梯到二楼,是个空荡荡的玻璃房,透过玻璃望出去。正能将整个马场的全景收入眼底。当然,也能看到她先前所在的那个四合院。

    规模还挺大,三进三出式的,带一个后花园。祠堂就在那个后花园里,而那个后花园的另一端出口,连接的就是这边的跑马场。

    朝玻璃房的后面走,穿过门,是一条玻璃长廊,长廊横跨在一条河上。脚下也是玻璃,冷不丁刚踏上去,有种踩空的错觉。

    其实大概也就三层楼的高度,但这种玻璃地面,加上轻微的恐高,对于佟羌羌来讲,足以脚软。

    佟羌羌是踏出来好几步之后才发现的,霎时僵在原地,盯着脚底下的河水,眼前有点晕,连回头都不敢了。

    “怎么了?怎么不走了?”麦修泽的询问声传出。

    “我……我……”佟羌羌咽了咽口水,试图凝聚眼前的焦距,模模糊糊中看到一个人影走回到她的面前。她以为是麦修泽,抬手按在他的臂膀上,有点求救的意思:“我、我恐高。”

    “别看底下。”回应她的是把熟悉的低沉的嗓音。

    辨认出是韩烈,佟羌羌下意识地要收回自己的手,韩烈却比她快了一步,扣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就迈步走,不忘出声提醒道:“闭上眼睛。”

    佟羌羌一心只想赶紧摆脱这个见鬼的长廊,索性也不矫情,听了韩烈的话,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任由韩烈牵着她走。

    走了一会儿,韩烈低沉的嗓音再次传出:“到了,小心台阶。”

    佟羌羌止住脚步。

    手上一松。

    她睁开眼,看见的是韩烈的背影刚刚消失在他推开的一扇门后。

    “看够了没?”麦修泽的手在佟羌羌的面前挥了挥,表情别有意味。

    佟羌羌瞪了瞪麦修泽。

    麦修泽双手背在脑后,悠哉悠哉地紧随韩烈之后。

    佟羌羌抿抿唇,也往里走。

    这里俨然是个宴会厅。里面已经有很多人,从素净的着装完全可以看出也是来参加葬礼的。韩烈和麦修泽刚刚好像是避开了饭点,其他人都三五成群地分散在各个桌子上有说有聊。很明显,是葬礼,更是交际会。

    不过佟羌羌发现,这里面没见到几个女人,几乎都是清一色和麦修泽差不多年纪的男人。

    正狐疑着,迎面有个二十岁出头的男人端着从自助区挑选的吃食经过,对麦修泽打了声招呼:“你人在这啊?我们几个刚刚在后头打麻将,三缺一找你找半天。”

    麦修泽舒了舒手臂回道:“里头太闷,我去跑马场上遛了两圈。”

    男人饶有兴味儿地打量站在麦修泽身边的佟羌羌:“这位又是……?怎么很眼生?”

    麦修泽简单地说:“我朋友。”

    男人哧一声:“你把这里当成你私人聚会了吗?”

    麦修泽勾唇笑:“大家不都一样?”

    “少贫嘴。”男人的拳头在麦修泽的肩上虚虚地打一下:“一会儿再三缺一可别又找不着你人。”

    说完他就走了。也根本不等麦修泽应和,好像只是随口说说。

    麦修泽也无所谓,一边领着佟羌羌走,一边道:“眼睛别乱瞟。省得我都不晓得该怎么介绍你。在场的这些个人,身上都贴着红色标签。比如刚刚和我说话的那位,是咱们市长的儿子,杜子腾。”

    佟羌羌抿抿唇:“这到底是谁的葬礼?”

    麦修泽瞥了佟羌羌一眼,笑嘻嘻地又丢出话:“自己问你老公去。”

    佟羌羌扶额。

    韩烈已经找了一块没有人的区域坐下。

    这一区域的设计很有古典感,木头和布艺结合圆形、正方形和长方形的沙发靠包组合,中间一张圆木桌。

    一共四个座位。麦修泽挑了韩烈的左手边位置。佟羌羌略一犹豫,坐到了麦修泽旁边的位置,但因此也变成和韩烈面对面。

    刚坐下就和韩烈的视线对个正着,佟羌羌下意识地重新起身,对麦修泽说:“我去自助区拿点吃的,你要什么我帮你带点?”

    “你怎么抢着干男人的活儿?”麦修泽拄着下巴问。

    佟羌羌扭头就走:“你不要就算了。”

    “哟,这脾气。”麦修泽嘟囔,随即将目光从佟羌羌的背影上收回,转而看向韩烈,手肘捅了捅韩烈的放在桌面上的手肘,“告诉你一件了不得的发现。”

    韩烈沉默地端起杯子喝水,貌似对麦修泽的发现并不感兴趣。

    但麦修泽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你就不好奇小侄媳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韩烈依旧没什么兴趣的样子,呡了一口水。

    “给他们带路的那位,你认识的吧?我这位叔公的小儿子。我如果没听错,晏西喊他‘舅舅’。”

    韩烈的表情总算滞了一下。

    麦修泽摇头晃脑地继续道:“我就说嘛,三年前晏西怎么就能不知鬼不觉地把小侄媳带出荣城带去澳洲,果然是个有背景的。”

    最后一句,麦修泽原本完整想说的是,“果然是个比我还要有背景的”。

    麦修泽的爷爷和这位叔公同出一宗,祖上三代都是当官的。麦修泽这边偏旁系,到了他爸这一辈,官商两条道分开走,算是相互扶持相互照应。这就是麦修泽能够在黑白两道都还算吃得开的原因。

    而这位叔公的官职原本曾一路高歌打进中央,几个儿子也特别争气,要么是部队的军官首领,要么是省市级重要干部。可是十几年前在一次外交活动中,好像犯了什么事。涉及隐秘,连麦修泽家也只知晓得模模糊糊,而且敏感得无法打听。

    怪就怪在上头的处理方式,几个儿子停滞留党察看,这位叔公则被特殊调查,却是一折腾十几年都没出来个结果。直到最近,才突然传出什么受了冤枉,而叔公已然去世。

    这里的所谓葬礼,其实只是在老家这边起个灵堂罢了。来的都是荣城及附近几个小城的官家公子,负责意思意思。例如麦修泽那位大伯,去的可就是北京了。

    由此说回来,三年前佟羌羌失踪后。麦修泽帮着韩烈不晓得通了多少渠道,就是死活查不到任何痕迹,今天总算真相大白,原来晏西和这家人关系密切。

    麦修泽眯起眼睛看着佟羌羌从自助区端着盘子朝这边走回来,对韩烈勾了勾唇:“小侄媳可真有本事,找了这么个老公。”

    韩烈的表情有点不对劲。

    然而下一瞬麦修泽的神情转为肃穆,提醒道:“不过,我瞅着她老公的这层背景对她来讲不是什么好事。”

    话的尾音恰得刚刚好。赶在佟羌羌回到座位前一秒落下。

    麦修泽立即嬉皮笑脸地从佟羌羌的盘子里顺了颗草莓:“唔。不错,很甜。”夸赞完他起身,“我也赶紧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他一离开,瞬间只剩下佟羌羌和韩烈。

    佟羌羌等了有一会儿,结果韩烈一点儿没有要起身的迹象,反倒叫韩烈察觉到她的目光,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佟羌羌面色淡淡:“你不去拿点东西吃吗?”

    韩烈面无表情:“不需要。我不饿。”

    佟羌羌没再说什么,随手从自己的盘子里捻了一枚橄榄。酸酸甜甜苦苦涩涩的味道顿时在口中蔓延开。她极轻地蹙了蹙眉,连忙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冲了冲味道,润了润喉咙。

    抬眸时,发现韩烈在盯着她看。佟羌羌有点不自在,别开脸,瞟着目光张望麦修泽的去向,却见他根本不在自助区。而是到了其他桌和别人应酬。

    佟羌羌认定麦修泽是故意的,心下微恻,来来回回地戳着盘子里的扇贝。

    少顷,便听韩烈又开口:“它和你有仇吗?”

    佟羌羌盯着盘子里已经被她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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