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娃是国之大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生娃是国之大事- 第100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唐宛宛心中一紧——一百两,那是妥妥超了。光算唐家上下几百口人上的礼金就不止这个数了,更别说再加上爹的同僚。

    可自家已经挺收敛了,长辈的寿辰能小办绝不大操大办,小辈的生辰礼嫡长办、庶隔年办,小孩的满月和周岁礼给女孩办、男孩看心情办。实在是家中人丁兴旺,每年添丁,人多没办法啊!

    唐宛宛转念一想更是不妙——自家人丁太兴旺,指不定是刺激到这位身有隐疾的皇帝陛下了,毕竟陛下登基多年却至今一儿半女,可是个真正的孤家寡人啊。

    身有隐疾的陛下因为没有皇嗣愁得不行,臣子却子孙满堂,年年洗三礼满月礼周岁礼轮着来,丁点不收敛。换谁心里能好受啊!

    设身处地想了想,唐宛宛偷悄悄摸了摸额上的冷汗,寻思着御史已经在背后捅了好几年刀子,这五年陛下却从没因此事批评过爹,今日特意把此事拎出来,怕是陛下已经忍无可忍了。

    唐宛宛深吸口气,自己身为唐家一份子,必须得说点什么,不能让陛下误解太深啊!

    “我家人闲来无事,事一少,就有了空闲,生的孩子就多了些。”唐宛宛咽了口唾沫,绞尽脑汁想词儿:“而陛下日理万机,朝政繁忙,只是抽不出空生孩子罢了将来的小皇子小公主自然是顶顶好的。”

    晏回眉心一跳,微眯眼瞧着她,似乎在认真分辨唐宛宛此时是真傻,还是在嘲讽他多年无子,亦或是在试探他所谓的隐疾。

    好半晌晏回才喝完了那盏茶,扯了扯唇,喉间短促地笑了一声,轻飘飘地发出一个单音节词。

    ——“呵。”

    唐宛宛一脸迷茫。

    这个未来兴许会成为她丈夫的九五至尊,在初遇之时只留下个耐人寻味的语气词——呵。

    慈宁宫。

    太后娘娘看着西洋钟数着时辰,午时的钟声一响,太后笑得直眯眼:俩孩子聊了一个时辰,自然是相谈甚欢,那离宛宛入宫还会远吗?离抱孙子还会远吗?

    笑得脸都僵了,太后总算收了笑,跟荷赜姑姑说:“去御花园将宛宛丫头接回来吧,头回见面,别让皇儿吓到宛宛丫头。”

    荷赜姑姑笑着应了是,可还没出宫门便听殿前监来报,宛宛姑娘被道己公公送到慈宁宫来了。道己公公是陛下身边伺候的,荷赜往道己身后看了看,只看见几个小宫女跟着,并无陛下的人影。

    荷赜姑姑心口一突,这是陛下和姑娘相处得不愉快?时间没到就将人送回太后这边了?

    她这么想,太后娘娘自然也是这么想的。仔细瞧了瞧唐宛宛的脸色,没从唐宛宛面上瞧出什么伤心失落来,顿时更心疼了:这孩子,定是把难过都藏在了心里。

    于是太后她老人家拍拍她的手背,宽慰道:“宛宛不要气馁,咱们再接再厉。”

    唐宛宛瞪大了眼——我一点都不气馁,一点都不想再接再厉啊!

    善解人意的太后又想了个招:“以后本宫常喊你进宫坐坐,你俩多见几回面,总会看对眼的。”

    唐宛宛赶紧站起身,跪在太后娘娘腿前,字字珠玑:“宛宛谢过太后娘娘心意。只是我娘常跟我说,人与人的交情要看缘分的,万万不能强求。既然陛下他于我无意,我常进宫反而会让陛下生厌。宛宛自知愚钝,琴棋书画样样不如人,不如太后您瞧瞧别家的姑娘?”

    这番剖心话自然不是唐宛宛的榆木脑袋能想出来的,是爹娘哥姐还有两位嫂嫂全家智慧的结晶。唐家人先前就考虑过这种状况——即太后娘娘瞧上了唐宛宛,但陛下对她无意。所有情形模拟了一遍,可谓用心良苦。

    然而这话听在太后娘娘耳中,却又是另一重意思了——宛宛明明难过得不行了,却还处处为皇儿的幸福着想,竟没有半点私心。

    太后拿丝帕沾了沾眼角的湿润:“荷赜你瞧瞧,多懂事的孩子啊!”话落又拍着胸脯保证:“宛宛丫头你放心,皇儿他不是个铁石心肠的,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总有一日会被你的真心所打动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唐宛宛心中哭唧唧:爹哎娘哎,怎么什么都跟你们说的不一样啊!!!

    “陛下‘呵’完之后,就再没说什么了?”唐大人不可置信地问。

    唐宛宛摇摇头:“没了。他‘呵’了一声,周围的大太监小太监大宫女小宫女都眼观鼻鼻观心站着,然后陛下招了招手,就让道己公公送我到了太后的慈宁宫。”

    唐大人抹了一把冷汗,喃喃自语:“陛下一向严肃却不刻薄,此番这般明显地落了宛宛的脸,不会是对咱们家不满意、却借由宛宛的口告诉咱们吧?”

    唐家大哥也是紧张:“不应该啊,祖父大人已经自请辞官了,如今爹又只是个三品大夫。我与少淮虽入了翰林院,却是编修典籍的散官,平日安分守己,身边的朋友也都是家世相当的公子哥,自不会有结党营私之嫌。”

    “其实我觉得陛下就是‘呵’了一下,好像也没什么深意。”唐宛宛迟疑道:“京城谁家办喜事不要礼金啊,便是秀秀嫁人的时候,我还在荷包里塞了一两银子呢。”

    唐大人皱着眉:“宛宛你还小,不懂呢。陛下心机深沉,哪有你想得这般简单?”

    唐宛宛只好默默吃点心不出声了,心中感慨:当臣子的真是不容易,连陛下简简单单一个笑都得揣摩出背后的深意来。

    “娘,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跟我一起睡啦?”唐宛宛洗漱完,熄灭烛灯,湿着脚丫子摸黑跑到床边的兔绒毯上一阵磨蹭,这就算擦了脚。又摸黑跨过唐夫人躺在了床里侧,亲亲热热地挽上她娘胳膊,一边好奇地问:“难不成是爹惹你生气了?”

    唐夫人一阵恍惚,宛宛小时候怕黑,也常央着她过来同睡。那时唐夫人总觉得这床极大,母女同睡也一点不挤。此时,却明显能感觉到束手束脚的了。

    明明屋子里已经熄了烛灯,只能瞧见人的轮廓,细微末节都看不清。即便如此,唐夫人还是撑起一个笑,这才唏嘘道:“宛宛也是大姑娘啦。”

    “娘怎么忽然这样说?”唐宛宛笑得可乐,换了个姿势趴在床上:“我不是去年就及笄了嘛!”

    唐夫人没作声。她抬起手,轻轻地将唐宛宛的碎发掩回耳后,又浅浅笑说:“娘想跟你说点事。”

第102章 战胜() 
独家发表。防盗比例50%;时间为24小时。

    钟宜芬偏头望去;正是一副巧笑倩兮的美renmian,直叫男客席上的许多贵人凝神细细瞧了好几眼——美是真美。

    “陛下,臣女有话要说。”钟宜芬正视上首;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轻轻咬了下唇;这才接着道:“臣女自幼时起便将陛下所书的以民为鉴、盛世记、二十四史简记一一珍藏,其中泰半皆可倒背如流。”

    晏回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似乎听了个开头就知道她后头要说什么了,面色寡淡地撂下了酒盏,将意兴阑珊都写在脸上。

    钟宜芬心口一突;她惯会察言观色;此时陛下虽面无表情;却叫她无端端生出两分不安来。

    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钟宜芬稳了稳心神;面上羞赧之色更深;轻声说:“臣女自三年前太后寿宴上头回见陛下,便觉得这才该是陛下的模样;英明神武,与我幼时心里想的无半点不同。”

    整个大殿如陷入了死寂;钟宜芬只听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她说:“臣女多年来思慕陛下;恳请陛下准我入宫;今后常伴陛下|身侧。”

    方才殿内的静寂立时被打破;众臣哗然大惊;窃窃私语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钟大人脸色涨红,霍然起身斥道:“芬儿,你说什么胡话!”

    他从小案后匆匆行出,跪在钟宜芬身侧,请罪道:“陛下恕罪,小女方才吃了酒,这才失态至此,臣带她先行告退。”话落扯起钟宜芬就要走。

    钟宜芬也是生平头回受如此多陌生人的指指点点,重重掐了下手指,这才能挺直背脊。她抬起头扬声说了最后一句:“臣女不是不知廉耻的姑娘!敢问太后娘娘,女子追求心中所爱何错之有?”

    闻言,方才还置若罔闻的晏回面色陡然一变,手中酒盏立时裂开了几条小小的细纹,杯中酒液顺着裂口流了他一手。

    若是她不说这句话,晏回有一百种拒绝她的说辞;可她偏偏抬出了太后,晏回纵是再果断决然,此刻也迟疑了那么一瞬。

    方才还交头接耳的众臣都不敢作声了。

    钟宜芬问的是太后娘娘,其中内情就值得说道了——因为太后娘娘当年也是在中秋宫宴之上,主动向太上皇表明心意的

    太后母家姓程,其母当年生产的时候因血崩而早逝,没给太后留下半个兄弟姐妹。没过几年,亲爹便娶了填房,太后娘娘是被家中奶嬷嬷养大的,父女亲缘愈薄。

    其外祖怀家怜惜外孙女,时常照拂一二,待她及笄,又由外祖母百般说和,许下一门好亲事。却没等到出阁,这门亲事就被异母meimei顶上了。准婆婆瞧着姐姐meimei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meimei却还是嫡出的,性子比姐姐温吞,更好拿捏,自然没有不乐意的道理。

    这么一拖就拖了三年,有继母从中作祟,亲事更不好找了。亲爹听了继夫人的耳边风,又给她找了一门亲事,对方是年过不惑的吏部侍郎,嫁过去给人家做填房,只为家中嫡子谋个前程。

    其中辛酸略过不提。生母早逝,爹不疼后娘不爱的,谁都敢谋算她的婚事。太后娘娘心说与其被别人算计,嫁给一个老鳏夫做填房,不如自己谋算一番。

    好在这继夫人人前一向大度,但凡京中有贵人设宴,从来都是亲闺女与原配女儿一齐带着的,也好彰显自己的大度。于是当年中秋宫宴之上,太后娘娘凭着心中一口气,面君而无惧色,出口惊人:“臣女思慕陛下已久,愿入宫常伴君侧。”

    历来选妃都是由皇家挑拣,这么自荐枕席的还是头一位,此举一出,不知受了多少冷嘲热讽。

    太上皇却是个特立独行的,心说此女好胆色,待知晓她家事,不由心生怜惜,遂毫无芥蒂地将人迎进了宫,许以二品昭仪之位。没两年太后诞下皇子,一年之内两次提了位分,越过一群比她进宫早的妃嫔,直接入主中宫了。

    程家与太后之间多年龃龉暂且略过不表,眼下之事才叫人头疼。钟宜芬的原话是:“臣女不是不知廉耻的姑娘。”接着又问太后:“女子追求心中所爱何错之有?”

    这姑娘字斟句酌寻不出破绽,又有破釜沉舟的胆气,大庭广众之下表明心迹,生生将自己的后路堵死了;前头又有太后的例子摆在那儿,晏回若是没有理由就一口回绝,便是坐实了“女子追求自己所爱就是不知廉耻”的说法,就要把自己母后给坑了,一时竟真想不出一个拒绝的由头来。

    太后脸色沉得能滴下水来,一旁坐着的太上皇也是哑口无言。

    在场的文武百官都开始感慨钟姑娘的好手段了,没人觉得陛下会拒绝,毕竟这么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又是多年倾慕陛下,多感人啊!再说陛下本就想扩充后宫,如此美人如何能辞?

    正当此时,只听荷赜姑姑惊叫一声:“太后娘娘!您怎么了?”

    众人惶然抬头,竟见先前还高高兴兴的太后竟扶着额,连声哀叫“头疼”。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