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娃是国之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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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娃是国之大事- 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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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刚落座没几息功夫,陛下便从殿外行进来了,两人不过前后脚。

    ——得,什么都不用问了。在整个大殿异口同声的请安声中,只有唐夫人无奈地扶了扶额。

    唐家人一向胆子小,这“胆子小”说好听点是安分守己,说不好听点就是胆小怕事,成不了大器。若是哪天被帝王当成了心腹,兴许自己就得把自己给吓死了。

    又过一会儿,唐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秋晴来报:“老爷夫人,宫里头赏下东西来了,几个公公正在前院等着呢。”

    唐家人齐齐静默了片刻。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唐大人长叹一声,不敢耽搁,领着全家人出去谢赏。

    来的是晏回身边的大太监道己,另有几个小太监和十六名禁卫军跟在身后。道己笑着迎上前来,手里捧着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有棱有角的像是一个笼子,外头蒙着一层黑布,看不出里头装的是什么。

    一家人都不吭声看着,唐家大哥唐少谨见冷了场,只好出声挑起话头:“敢问公公,陛下赏下的是何物?”

    “姑娘看好喽!”道己笑眯眯将那黑布一掀,唐宛宛“啊”地叫了半声,察觉不妥,忙把后半声咽下喉咙。

    笼子里装着的竟是两只毛绒绒的兔子,比寻常兔子毛更蓬松,耳朵却是垂下来耷拉在两颊的。一只毛色似雪,另一只灰不溜秋的,“这是上个月西洋人进贡来的垂耳兔,白的这只是公兔,灰的是母兔,两个月后便能抱窝了。”

    道己介绍完兔子,看着唐宛宛的目光颇有深意,“老奴多句嘴,今日姑娘方离了宫,陛下便亲自将上个月西洋进贡的礼品单逐行看了一遍,觉得这垂耳兔最适合姑娘。西洋总共献了九对兔子,陛下在这九对兔子中选了半个时辰,千挑万选,这才挑好了这两只。”

    唐宛宛接过兔笼,捧高在眼前好奇地看着,垂耳兔胆子小,眯着眼睛瑟瑟发抖,两只紧紧地挤在一起,各自缩成个大毛球,看得人心都化了。

    唐夫人战战兢兢问:“这、这怎么养啊?”万一一不小心养死了,陛下会不会降罪啊?

    道己公公似是知道唐夫人所想,笑笑说:“夫人不必忧虑,这垂耳兔虽比寻常兔子金贵一些,却并不难养。”说话间,道己示意身后的一个小太监上前,又说:“这便是先前养兔子的小太监,夫人寻个人听他讲一遍便明白了。”

    御赐之物非同小可,又怕下人心粗记不住,唐家大哥带着妻子去听小太监传授养兔经了。

    随后,道己又从身后小太监手里接过来一只紫檀制的匣子,匣子里静静躺着三个小白瓶,瓶身圆润触手柔腻,透着一层温润的光,竟是白玉质的。

    唐宛宛拿起一只小瓶,揭开瓶塞瞅了瞅,里头装着许多颗浅碧色的小丸子,不由好奇:“这又是什么?”

    道己面上闪过两分尴尬,不好意思细说,含糊地一句带过了:“这是太医院鼓捣出来的,陛下特地吩咐奴才取了来,匣子里另附着一封信,姑娘看了自会明白。”

    唐家人谢过赏,目送道己公公带着人离开了,唐宛宛这才拿出小玉瓶底下压着的信,展开来看。字不多,只有四行,一手行草如流水行云一般洒脱,竟显出其人几分不羁来。

    然而信中内容却是这样的:

    ——除臭丹,治疗口臭有奇效,早晚各含服一粒或将其溶于清水中服下,一月后方可见效。

第53章 千叟() 
独家发表。防盗比例50%;时间为24小时。有面前这么扇屏风挡着;唐宛宛有些看不清,不由往前探了探脖子。待看清了怀易安的模样,顿时眼前一亮;连忙拍了拍晏回的手;十分欢喜:“快看快看,这人模样好俊啊!”

    晏回偏过头瞧了她一眼,从喉中低低地“嗯?”了一声表示反问。声音微凉,还隐隐有点威胁之意。

    唐宛宛一激灵,立马回过了神,她以前上街都是跟着何家姑娘一起的,三个姑娘瞧见俊秀青年;这般反应早已是常态。可方才她一个走神就忘了旁边坐着的不是何家姑娘;而是陛下这尊大佛了。

    “啊哈哈”唐宛宛干笑了两声,连忙补救:“我就随口一说。”

    晏回身后坐着一位男子;此时开口接了腔,声音里含着笑:“不过是中人之姿;不及陛下万分之一。”

    雅间并不大;约莫五步见方,刨掉唐宛宛和晏回还有两个年轻男子;一人垂首静立在墙根;方才上前来添过茶;另一人坐在晏回左后侧的一张桌子前;桌上笔墨纸砚齐备。

    因为两人都穿着灰扑扑的衣裳;跟唐宛宛的衣裳一个色;都扮作陛下的下人,唐宛宛便把他俩都当成了陛下的暗卫,方才也没多看。

    可哪有敢擅自插话的暗卫?唐宛宛扭头瞧了他几眼,心说这位大概是潜渊阁的新臣,今日跟着陛下出宫来物色能人了。

    这男子饶有兴致地对上她的视线,站起身来一揖到底,复又抬起脸冲着唐宛宛和善一笑:“微臣唐突。”

    唐宛宛忙站起来,不知该行个什么礼,为难地站在原地,只好说:“不唐突不唐突,我方才细细瞧了瞧,确实是陛下更俊。”

    这男子又笑:“娘娘慧眼。”

    生平头回被喊“娘娘”的唐宛宛:“”这话没法接了!

    她一个怔愣,对方已经坐下,提笔舔墨开始写字了。唐宛宛偷偷瞧了瞧晏回的神色,见陛下只是笑着瞧她,也没出声纠正那人的称谓,心说自己再多嘴解释反倒不好。

    正好底下一阵急促的古筝声横|插进来,代表文擂开始了。唐宛宛再低头看去,台子另一边也站了一个书生,大概是刚才上台的。他朗声说:“李某自前年酒醉时得此一首,两年来竟不能更改一字,自认为此诗已经圆满。烦请怀公子赐教。”

    唐宛宛静下心来听诗,人家念完四句,她只记住第一句遂长长地叹了口气,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了。

    大盛朝尚文,这文擂是由来已久的传统。何家学馆每隔三月也会举办一次文擂,就在平时学生学射箭的那个大院中。唐宛宛也曾去听过几回,却总是心不在焉的。

    实在是什么热闹可瞧,老师规定个题目,让两方去写诗,限时半个时辰。一首诗要字斟句酌,两刻钟内写完都算得上是文采顶顶好的。中途为了让场上书生集中精神,底下观战的学生还不能说话,要闷头坐着等。

    一上午干坐着等着听几首诗,纵是那几十个字能写出花儿来,夺了头彩,也不过能得来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越发没意思。故而每每参赛的要么是各班翘楚,被夫子寄予厚望;要么是想要展露文采,在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中混个脸熟的。

    这逢君楼的文擂却不一般,没有出题人,挑擂者带着自己得意的诗作上台,他的诗作是什么题目,守擂的怀易安就要以此题作诗。更叫人匪夷所思的是台下观众倒数二十个数,守擂的怀易安竟要在这二十个数内作出一首诗来,诗作的质量还要胜得过挑擂者才算赢。

    古有陈思王七步成诗,千年来传为美谈,可见短时间内成诗靠的是急智。可若是如怀易安这样站在擂台上一整日轮轴转,全天几乎没有间隙地应付台下轮番上阵的京城书生,起码成诗三五十首,还得在台下大声倒数的嘈乱声中静下心来,怕是曹植再世也得犯怵。

    更何况这些挑擂者并非现场作诗,他们带上台的是自己精雕细琢的得意之作,拿自己精心准备的去跟人家现场作的诗比优劣,简直太不公平了!

    “三、二、一!”

    二十个数很快到了结尾,唐宛宛光是看着都替怀易安捏了一把冷汗,也不知她一个学渣替人家大才子着什么慌。

    可二十个数数完,怀易安朗声一笑,出口成章:“着书何似观心贤?不奈巵言夜涌泉。百卷书成南渡岁,先生续集再编年。”(引用见作话)

    唐宛宛瞠目结舌:这哪是普通书生?光是这一首作诗的本事就能在天底下横着走了!

    底下观战的数十位京城书生齐齐静了片刻,还在琢磨两首诗到底如何,一时没人能给出个决断。

    可楼外围观的一众百姓倒是扬声高喝:“好啊!”

    “好诗!”

    “怀公子高才!”

    先前提过的,为了方便更多人观赛,逢君楼早年便将大门给拆了,外头围着十几圈人,此时震天响的喝彩声、鼓掌声、叫好声,几乎要将逢君楼掀了去。

    几十位京城书生脸色都不太好看。因为此时上台挑擂的这人名李徵,乃是去年秋闱解元,文采自不必说,必定在明年春闱中有个好名次。他若是输了,京城也就差不多没人了。

    李徵面庞涨红,恨恨咬了咬牙,低声说:“怀公子,李某认输。”话落便快步下了台去。

    怀易安面上仍旧是温文尔雅的笑,拱手客气道:“承让。”门外远远围观的百姓见他风度翩翩,又是一通叫好声,这第一场守擂便是胜了。

    晏回身后的那年轻臣子奋笔疾书,李徵与怀易安的两首诗都被他一字不落地记了下来。

    又有一位书生上了擂台,穿着一身锦袍,一看便知家中富贵,他意气风发道:“在下何家学馆陈鹤别,特来向怀公子挑战。”

    唐宛宛啪啪啪鼓掌,这位是自家师兄,虽是男学班的,却成天被苏夫子拿出来当范例翻来覆去地讲,自然得鼎力支持。

    陈鹤别也吟了一首诗,这回怀易安照旧是二十步成诗,底下又是一通震耳欲聋的叫好声。

    陈鹤别眉头紧蹙,沉默了几息功夫,面色陡然变得十分难看。似乎还低咒了一声什么,黑着脸认了输之后便匆匆离开了,有些失了风度。

    “有点意思。”晏回忽然笑了,问:“你觉得哪首好?”

    唐宛宛怔了一怔,这个问题真是十分尴尬,她又不能乱指一通,只能诚恳认怂:“他们说得太快了,我还没想明白是哪几个字呢”

    话音未落,便听身后那年轻臣子答:“依臣之见,第一擂,两人尚在伯仲之间;可这第二擂,怀易安的诗却略输一筹。”

    唐宛宛眨眨眼——噢,原来陛下不是问她的,而是问身后那年轻臣子的。忙闭上嘴巴,偷偷摸了摸泛红的耳朵尖。

    晏回勾唇笑了:“朕也这么想。”

    唐宛宛没听明白:“可怀易安的诗作一出,大家都叫好啊,再说这两位挑擂的书生自己也认输了呀。”

    “这才是高明之处啊。”晏回眉眼中的沉峻都褪了个干净,面上只余笑意,将其中关节给她一一拆开来讲:“方才你可有注意到最先喝彩的是哪些人?”

    唐宛宛细细回想了一下,刨去怀易安和他的六个师弟,楼里的书生都是京城书生,自然更倾向自己这方。怀易安的诗作一出,他们尚没来得及细细琢磨,就有人开始叫好了。

    心思电转,唐宛宛忙说:“最先喝彩的是楼外的百姓。”

    “是呀。”晏回指了指楼外挤成一团的那些人:“你再瞧瞧,那些人都是什么打扮?”

    楼外大多是没能进门的书生——逢君楼地方不大,来得晚了就得在外边站着;

    有大腹便便的员外——这是想要物色个前途敞亮的穷书生当上门女婿的;

    也有约莫不惑之年穿金戴银的妇人——要么是来凑热闹的,要么也是来挑穷女婿的;

    还有几位却是只穿着件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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