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她在想,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不是真错了。
说白了,她虽然不是林文觉的生母,可是再怎么也是母,如果她真的要告林文觉不孝,不管是在村子里还是在衙门,都是能够告的了。
原先,只是想着林文觉是她与老头子名下的儿子,老头子走了,还能够有个香火在,哪怕血缘上没有关系,可是族谱上确是实实在在的父子。
这才会迁就着让林文觉一家人卖她的田卖她的地,继续好吃好住。
现在瞧着以前小小的稚儿变成了现在面目可憎的人,她的心又何尝不痛,可再痛也比不过恨啊。
林马氏想着,有些事她是真该好生想想了。
而在村子里的另外一角。
一家院子里是热热闹闹的,坐了不少的媳妇婆子。
主要是因为这家出嫁的女儿难得回来一趟,便叫来了周边玩得好的人来坐坐,顺便着拉拉家常。
当然,也是有原由的。
这家婆子嘴上说道:“我闺女嫁的那个婆家,你们也知道,家中条件不错,正好着有个好姑娘,你们帮着物色物色,看看有没有好郎儿?”
这话一说,周围顿时都是笑了起来,其中一人道:“真要是好姑娘,可得给咱们村自己留着,好郎儿大把,随意着挑。”
那婆子其实也是这个意思。
现在村子不比以往,闺女那小姑子挑个好的嫁过来,准是个享福的命,这样一来,亲家家中念着他们的好,对自家闺女也不得好生供着吗。
如此,她对着闺女使了使眼色,让她来接话。
只是,林菊却是没有接这个话,而是显得有些生硬的问道:“这事倒是不急,我听着村长家小儿的夫郎怀了孩子,那他那个二哥呢?我瞧着也是成亲有小半年了,怎么还没动静呢?”
这话一说,院子里的人脸上的笑意都是收敛了许多。
林村长的小儿的夫郎的二哥。
这话说的弯弯转转,可谁听不出是在说林其呢。
林菊她娘问道:“你打听这个做什么,他们家好着呢,就是还没孩子也不急。”
“这哪里会不急啊。”林菊硬着头皮说道,也是想要完成来时婆婆交待的任务,她说:“庄家那人现在这么有本事,赚了大钱,虽说是成了亲,可双儿本来生孩子就难。娘,要不您替我去问问,我家那小姑子您也知道相貌极好人也温顺,如果庄家的人愿意,就是做平妻哎哟,娘您怎么动手了啊。”
林菊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那个疼着她的娘,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就直接动手打开。
林菊她娘不止打了,还直接将这个闺女给轰了出去,她指着闺女的鼻子骂道:“你给我滚去你婆家,告诉他们这事没门,娘先前怎么跟你说的?庄家对我们有恩,林其也对着我们有恩,你现在做这个事,不就是恩将仇报么。”
林菊急得不行,她可真没想到娘居然会将她给赶了出来,连忙就是道:“娘,我这不是说说么”
“别叫我娘,我一个妇道人家,大道理不懂,可我却是知道庄家两夫夫过得好好的,凭什么要你们来说三道四,也不想想你们有没有这个资格。”说完,也不管闺女再说什么,就是直接将大门给关了,喊在门内喊着:“过年都别回娘家,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回来,不然娘就当没你这个闺女。”
院子里面不少的人,可是没一个站起来去劝,想来都是觉得林菊该被教训几句。
等着林菊娘拍着胸脯顺着气,其实她心里也是知道,自己这个闺女傻的很,肯定是被婆家的人揣测着过来的,自己不严厉些,闺女肯定想不通,到时候真为她那小姑子去搭线,准会将庄辛延两夫夫给得罪,弄得他们一家子在村子也没脸。
她顺了气,说到:“这才几个月,庄辛延林其两人都不急,他们倒是急得上蹿下跳。”
“庄小子心好,林其人好,他们都是有福报的人,好日子就在后头无需急。”一个年级大些的婆婆说着。
“就是,现在两口子过得好好,我瞧着他们就是出个门都得手拉手,外人再好也不一定入得庄辛延的眼。”
“我看啊,他们就是天生一对,指不准过上几年,孩子们就多得装不下了呢。”
“对对对,就是这般。”一个新媳妇也是插了话,她道:“不过这些惦记的人指不准在背后怎么说坏话呢,我听说隔壁村子有个神婆子,等我有空就去那拜拜,给他们祈福福。”
“唉,我明日有空,咱们俩一道去。”
“我也去我也去,咱们人多了去拜拜,老天爷准能听到,到时候好福气都报在庄辛延林其身上。”
“那就一道去。”
说着说着,屋里的十来个婆子媳妇,都邀好了一同去祈福,就是林菊娘也在其中。
而第二日。
溪山村好多人家中,突然发现自己的老伴媳妇不见了,寻人去问,才知道她们是去隔壁的村子祈福了。
为谁祈福呢?
第54章()
接下来的几日。
这段日子;庄辛延两夫夫并没有闲着。
而是镇上村子来回着跑,就是在置办着年货。
按着说,家中也就只有他们加上马奶奶三人;最多再加上一条狗崽子。
可是不管是庄辛延还是林其,这次都没打算简单着过。
毕竟这一年;对于他们两人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一年;也是第一次两人在一起过的年节。
当然;最为主要的是;他们手中并不差银钱;哪怕就是放肆着花,也花不完。
至始至终,都是林其在管着账,从一开始;对着收上来的银两铜板;他还带着一股子雀跃的心情;甚至有的时候每日晚上都会在屋子里再清数一遍。
可自从做咸蛋的买卖之后;这银子就像是流水一般;全部流到了他的手中,本来装着银钱铜板的陶罐他还嫌大了些,可没过一个多月,陶罐就是装得满满当当;让他是咋舌不已。
一千枚的咸蛋,他们能够挣得四两银子;就现在来说,咸蛋的供货还不大,一日也只能够卖出两千枚左右,再加上花糕,花糕现在的量小了许多,可是再少也有二两银子左右。
如此,两者加在一起,一日他们除开成本,就能够挣得十两银子左右。
如果这些银钱不都是经自己的手,林其是怎么都不可能相信。
要知道,以前他们家就是辛苦一年,说不准都挣不到十两银子。
“年礼就按这些分。”
林其回过神,望了一眼递上来的纸条,他道:“会不会太多了?”
年礼都是相互着来的,林其倒不是不舍得,而是怕送去的人回礼的时候有些难办。
“无事,我们也走不了几家,上门的时候与他们说一声,回礼随意着来就是。”庄辛延挨着小夫郎的腿边坐在地上,一条胳膊还搭在他的膝盖上,他道:“等再去镇上,咱们多买上一些饴糖,到时候准有小家伙们会上门,难得过年,怎么也得让他们高兴高兴。”
林其却是看了他一眼,伸出双手捧着他的下巴,说道:“上次那么多饴糖你都吃完了?到时候吃的牙齿坏掉,孩子们准会笑话你。”
“哪里那么容易。”庄辛延不以为然。
林其的手没松,微微用了用力,道:“张开嘴让我看看。”
庄辛延抽搐着嘴角,随后又是笑了起来:“你是真把我当做娃娃呢?那你亲亲我,亲亲我就给你看。”
说着,就是嘟起了嘴闭上了眼。
林其瞄了瞄趴在一旁的炭糕,刚要缩手回来将它抱起,却听见闭着眼睛的人说道:“宝贝,如果你想让炭糕糊我一脸,最好做好明日起不了床的打算。”
林其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就是拿着手揉捏着他的脸。
庄辛延顺势更加的靠近了身边的人,伸手箍着他的腰身,将自己埋进了他的怀里。
两人又是黏糊了一会儿。
庄辛延便被林其赶出了房间去备礼,顺道还有被扔在他怀里的炭糕。
备得礼中,无外乎几样。
食材、布料、杂货。
至于一些装饰摆饰自然是没有一样,毕竟对于农家人来说,这样经看不经用的东西,根本没有一点的作用。
而他需要备得礼,其实也就是几家。
岳家、村长一家以及林东单独的分出来。
再细算下来,庄辛延想了想也就再多个袁掌柜。
用着篮子一样一样的分配出来。
他还得顾着身边的炭糕不要跟着捣蛋,再一次挥手将炭糕推开,庄辛延有些不耐了,他从众多篮子中选了一个较小的一个挂在了炭糕的头上。
哪怕再小,对于炭糕来说体积都挺大的,顿时就是晃头晃头,却怎么都甩不下来,带着篮子扭着身子在一旁折腾着。
这时。
门外传来些许的声响。
庄辛延抬头,正好看到林马氏匆匆的走了过来,她喊道:“快快快,外面好些人送来年礼了。”
庄辛延起身出了门外。
都是两人抬着木箱,来来回回进了好多趟,庄辛延手中拿着的礼贴是越来越多,也知道是哪些人送来的。
顿时不由有些好笑。
这里面大部分的人他怕是连见面都没见过,却都是送上来了厚礼。
而且,都是与衙门有关的人。
说白了,这些人是看在施园的份上,才有着与他打交道的想法。
只是一时之间,他还真不好处理这些年礼。
既是年礼,外人送上门,不可能不收,哪怕就是不想有来往,在回礼的时候还回去就行,只是该备上什么礼来还,又该怎么送过去,倒是有些麻烦。
庄辛延还真不乐意花时间来办这些事。
好在,他在与林其商量,两人正头疼的时候,恰好的来了一人。
袁轶这个时候虽已经在回京的路上,可是八方阁还是留有人在,这日来的,正是袁轶身边的属下新禄。
新禄也是听从着掌柜让他来送礼的吩咐,只是来后,发现庄辛延眼前的难处,他想到掌柜离开前交代他的事,让他无论如何都得和庄家打好关系。
如此,送了年礼,他便多说了一句话,“庄公子,其实这事好办,衙门的人现在这般看重您,自然是想与您结好,如果您有这个心思,礼只管着收下就是,至于怎么回礼,因您现在住在村中,回的礼与送给村中乡亲的礼一般即可,无需多贵重。”
接着他又道:“如果你不愿意与他们有过多的来往,按着他们送来的礼差不多价值的物什,再送回去,他们心中便也有了数。”
庄辛延听着点了点头。
衙门的水深,就现在来说,最好是不得罪也不来往。
新禄看了他一眼,说道:“袁掌柜事忙,掌柜夫人又不在身边,这些杂活都是小的来置办,如果您不嫌弃,小的倒是能帮一些忙。”
庄辛延抬了抬手,他道:“怎么说得上嫌弃,如果你愿意帮这个忙,真是太好不过。不过,无需叫我公子,我一个农家子,还是直接叫唤我的名字就好。”
“这”
庄辛延道:“就这么说定了,杂物有不少物什,劳烦你看下该如何置办。”
“好好,我这就去。”新禄应着,跟着就是去了库房。
林其一直在旁边听着两人之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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