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吃完饭出来，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陈申杰和顾恒两位大男士带着陈乐一位小男士去了停车场取车，沈茜茜，商薇和万涵几人站在饭店门口等。
万涵抬头看了看天际，几颗小星星闪烁着微妙的光。她用手肘撞了撞张心和李婕，做嘴型无声地跟她说：撤吧！
张心和李婕二人就差谢天谢地谢佛主了：早有此意。
三人跟沈茜茜打了招呼，在她挽留之前拔腿就走。
走出一段距离后，张心和李婕就开始严刑逼供今日表现得格外异常的万涵。
万涵倒也配合，老老实实地交待了原因，“今天我看见茜茜一边发呆一边拿着笔在纸上写顾经理的名字。”
“真的？”
“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是假的。”
“那你。。。”
“我就觉得茜茜和顾经理之间有什么。”
张心和李婕摸着下巴，“就今天吃饭时看来，确实有什么。”
这厢三人讨论得正热闹。那厢沈茜茜和商薇各站饭店一边儿，彼此之间无言。
最后，沈茜茜实在受不了这尴尬气氛，主动开口，“你吃饱了吗？”
说完就觉得闪了舌头，这话，听起来真的好生硬啊。。。。。。
商薇笑笑，“吃饱了。”说罢抬起头看着天空中遥遥相望的两颗星。
沈茜茜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几颗小星星中有两颗特别的明亮。
“那应该是牛郎织女星吧。”沈茜茜看着两颗星，眼里闪烁着光，“挺羡慕他们的，每年都能相聚。”
商薇收回视线，看向沈茜茜，见到她眼里闪烁着的光时，抿了抿唇，道：“相聚又能如何？遇见，不过是为了下一次的分开。”
迟钝如沈茜茜，也听出来商薇话中的意有所指。垂在身侧的手捏紧，嘴唇刚动，喇叭声响起。
黑色的路虎停在两人眼前，车窗被摇下。
“上车。”顾恒直视前方，没有看沈茜茜一眼。
商薇神情恢复如常，打开副驾座的车门，坐了进去。系好安全带后，冲沈茜茜打招呼：“我们先走了。”
话音刚落，黑色路虎扬尘而去，没有给沈茜茜一秒的时间。
酸涩的感觉涌上眼眶和鼻尖，沈茜茜咬着唇，抬起头看向天空，“什么嘛。”
不过十几秒的时间，陈申杰开着车过来了。
“茜茜，上车。”
沈茜茜别过头抹了抹眼角，笑着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没有注意到她如此动作时陈申杰嘴角的笑僵了片刻，就连握着方向盘的手也微微收紧了些。
陈乐坐在后座，表情有些不开心。等沈茜茜进来，故意冷哼了一声。
沈茜茜转过头，问道：“你怎么了？”
“明知故问。”陈乐吼道：“你坐了我的位置。”
沈茜茜被他愤怒的表情逗开心了，吐了吐舌头，故意道：“我上来的时候没人坐呀。”
“哼。”陈乐别过头，不看她。
沈茜茜探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被他嫌弃地躲开。她再接再厉，陈乐继续躲，“你烦不烦呀。”
“不烦呀，你不让我碰，我偏要碰。”
同样是黑色的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却是与先前路虎车内完全不同的氛围。
车子停在沈家别墅大门前，沈茜茜解开安全带刚要下车，被陈申杰叫住，“茜茜。”
她回身，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吗？”
陈申杰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探出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最终落在她的发上，轻轻揉了揉，“没事儿，早点休息。”
“嗯。你也早点休息。”说完下了车，关上车门走了两步后又倒退回来，微弯着身子冲车子里的他说道：“陈申杰。”
“嗯？”
“谢谢你。还有，明晚我们去看电影吧。”话音一落，不等他的回答，便转身小跑着进了大门。
陈申杰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柔和，直到瞧不见，他才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陈乐皱着眉头看沈茜茜蹦跶着消失在别墅大门内。
叔叔到底喜欢她哪一点啊？
“叔叔。”
“怎么？”
“如果你真那么喜欢她，”陈乐看着车窗外不断飞闪而过的灯，叹了口气，“我就勉强接受她当我的婶婶吧。”
陈申杰看了他一眼，探手揉了揉他的头，心情异常地好，“那我要替茜茜谢谢你了，哈哈。”
“哎~”陈乐再次叹气，“恋爱中的男人啊。”
c市最大的清吧里，悠扬的钢琴曲响彻在大堂，靠着角落的卡座里，女人神态微醺，看着右手握着的酒杯的眼神已有些迷离。
“为什么？为什么。。。”
右手抬起，仰头，一饮而尽。
站在一旁一直关注着她的服务员走过来，微弯着腰，低声道：“小姐，您喝醉了，我替您联系家人来接你吧。”
女人笑了笑，摆手，“喝醉，我没喝醉。喝醉的话就不会那么想他了，喝醉的话就不会看不见他，喝醉的话就不会这么难过。”
服务员还想说什么，正巧女人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而女人已经趴在桌上，嘴里喃喃重复着两个字。
服务员拿起电话，接通，“喂，您好，这里是。。。”
☆、第十六章 永恒的疼痛
【顾恒，痛已经拔不掉了，所以不要离开我。】
时针已经跳至了十一的位置，清吧里的人也散去得差不多了，而角落卡座里的女人仍然趴在桌上，嘴里喃喃着两个字。
清吧外面的街上除了偶尔匆匆路过的两三人外再也瞧不见其他，一排排暖黄的灯光在地上打着一个一个的圈儿。
顺着看过去，只见街头一辆黑色的路虎正从夜色里慢慢靠近，然后不急不缓地停在了清吧的门口。
车门从内被打开，男人眉头微皱着，快步往清吧里走来。
服务员立马迎上，“先生您好，我们已经要打烊了。”
男人脚步不停，“我接人。”
服务员立马会意过来，退了下去。
来的人正是顾恒。
他走进内场，环视一圈儿后，视线定在角落，快步走过去。
先前一直关注着女人的服务员瞧见他，开口问道：“是顾先生吗？”
“嗯。”顾恒点了点头，走过去扶起趴在桌上的女人，见她几乎醉得不省人事了，眉间的结更深了，“她喝了多少？”
服务员没有正面回答：“这位小姐八点就到这儿了。”
八点，不就是他送她回去离开的时间。
顾恒替她将凌乱在额前的头发拨好，柔声道：“商薇，我们回去。”
回去一路上，商薇都还算安静。只是偶尔呓语两声，喃喃而出的便是“顾恒”两字。
到了公寓，顾恒将她轻放在床上，转身便去了卫生间拧了毛巾出来，轻轻地替她擦着额角鬓间的汗。
“好痛。。。”商薇捂着胸口跳动的位置，紧皱着眉头低声啜泣着。
“痛。。。”
将她动作收在眼里的顾恒眸色暗了下去，整张脸隐在床头昏暗灯光下的阴影中，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商薇双眼紧闭，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捂着胸口的手慢慢收紧，胸前的衣服被拽紧拧皱。
“好痛。。。。痛。。。好痛。。。”
顾恒嘴唇抿成一条线，静静地看着商薇的动作。过了好一会儿，他放下手中的毛巾，将商薇搂入了怀里。轻拍着她的背，“没事儿了，没事。”
商薇痛苦难耐，顾恒的怀抱就如救命稻草一般，她本能地只想要抓住抓紧，于是她紧紧地拽住顾恒腰侧的衣服，埋首在他的怀内，一个字一个字缓缓地道：“顾恒，不要离开我。”
顾恒没有讲话，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在他的怀里，商薇慢慢睁开了眼，眸里一片清明。
顾恒，痛已经拔不掉了，所以不要离开我。
第二天早上，沈茜茜是冲进办公室的。径直擦过自己的办公桌，冲到万涵面前，将手里捏着的一沓纸伸到她眼前。
怒道：“是不是你拿出来的？”
万涵正被报表折磨得头疼，也没看清沈茜茜手里拿的是什么，手一挥，推开她的手，“没看我正忙着呢？”
沈茜茜将纸直接拍到她桌上，最上面的赫然正是她昨日揉成一团丢进自己办公桌柜子里的那张写满顾恒名字的纸。
昨天只有万涵可能看见这张纸，能拿出来复印一沓贴在公司各个地方的墙壁上的人。。。显然不可能是她。但。。。
张心和李婕以及其他几个人晚一步到公司，几人手里都拿着a4纸，皆是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茜茜，茜茜，你看这个。”
万涵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儿，定眼一看，吓住了。
“被贴得整个公司都是呢。”李婕陈述事实。
“现在整个公司的人都在传茜茜你曾经倒追过顾经理，而且。。。”张心顿了顿，小心翼翼地开口，“。。。说你倒贴没人要。”
“还有人说顾经理现在回国了，你便又开始缠上去妄想破坏他和商懦咪小言兑言仑土云薇之间的感情。”
“还有人说大学四年间你和夏氏集团的少东夏晨之间有暧昧关系，为了接近他特意接近钱一一。”
“还有人。。。”
“啪——”一声，财务部的人都安静了。
万涵倒吸一口气，将微微发疼的手收到背后，早知道不拍的这么用力了。
“动不动脑子，他们说什么你们就跟着传什么呢？茜茜在财务部工作多久了？你们还不了解她吗？她这么笨能是那种心机婊吗？”
“。。。。。。”沈茜茜抽了抽嘴角，这还不如不帮她辩解呢。
等等，现在重点不是这个。
沈茜茜指了指桌上的纸，“你昨天看见了？”
万涵点头，“看见了。”
难怪。。。
“那是你。。。”话还没出口，就被万涵一巴掌招呼到了额头上。
“沈茜茜，你傻啊，我是能做这种事情的人吗？再说，你倒追顾经理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也就猜到你和他之间有些什么。等等。。。”万涵只觉得她忽略什么，她瞪大了眼睛，“。。。你倒追过顾经理！”
“你小声点儿！”沈茜茜扭头看了看办公室外，万涵分贝大得估计隔壁办公室的人都能听见了。
“那是真的？”
万涵一问，其他人也都凑过了脑袋，满脸八卦的表情。
沈茜茜看了看环在自己四周的脸，叹了一口气，认命地点了点头。
万涵眯着眼打量了沈茜茜好一会儿，最后伸手，一副严肃的模样，“行，现在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谁把这张纸拿出去并打印出来贴在公司的。”
此话一出，其他几人皆是面面相觑。
过了好一会儿，张心开口，“昨天你我还有李婕是跟茜茜一起走的，所以不可能是我们，自然也不会是茜茜自己。那么。。。”
四人将目光转向其他几张脸。
陈姐摆了摆手，“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插手。”说完转身回了自己位置。
“我昨天走得比你们几个都早的啊。”助理小李连忙举手摆脱嫌疑。
“我是和陈姐一起离开的。”
“我最晚走，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这个事情呀。”
“。。。。。。”
万涵瞧见这状况不耐地挥挥手，“算了算了，很明显不会是我们财务部的人干的。茜茜，你想想，你在公司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而这个人恰好又知道你和顾经理以前的事情的。”
沈茜茜努力回想了一番，摇头，“没有。”
万涵摸着下巴，沉吟片刻，道：“要不我们找副总帮忙吧，他跟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