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尽处之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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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尽处之契丹-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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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去呢?在回程的路上他奋不顾身地替我挡了一刀,给我带来的震撼,后来他一直以来默默对我的关心和呵护完全超出我的想象,又有点困惑,就算他以前跟凌初雪缘悭一面,但还是有些牵强附会,我心里也有些愕然……思绪又飘出去很远……

第五十六章 峰回路转 

 ………………………

 我思绪百转千徊,他亦沉默不语,一室静谧。

“师妹。”他轻叫了我一声。

“呃?”我恍然回神,恢复常态,呆看了他一眼,见他正面色阴沉地看着我。

“听说……你在契丹还封了郡主?”他面色愠然,。

郡主,多么陌生的称呼,他要不提我都忘了自己还曾经作过契丹的郡主,心头一跳,一丝酸楚滑过,只不过一个称呼罢了,无奈苦笑。

“你在那儿过得好吗?”他见我没回答,又小声地问道。

“还可以,马马虎虎。”我答,“我们不要再说这些了,都已经过去,不要再提了。”

“是……是,我们不提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他也笑笑低声道,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嗯,”我重重地点一下头,“你还没答应我的要求呢。”

“什么?”他愕然问道。

“我说让你帮我从大梁皇宫里救一个人出来。”我嘟起嘴说道,刚才东拉西扯,把这等大事都忘了。

“呵……”他眉眼舒展开来,轻拍了一下我的头顶,“你以为从里面弄一个人出来那么容易啊。”他装作又气又好笑地说道。

“我不管,刚才你说什么都答应的。”我赖皮地说道。不管行不行,一定要试试,决不能留绿竹一个人留在那如炼狱般的皇宫。

“你呀……”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道,“怎么这回像变了个人似的。”

啊,他发现什么了,言多必失,以后还是少说为妙。

“怎样,”我故意拿眼珠瞪他,“吃一堑,长一智嘛,受那么多苦,当然会变啊。”我信口开河道。

一听我说受苦,他脸色立即柔了下来,“呵呵,说的也对。”他眯着眼想了一下,随后也裂嘴笑开来,“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苦。”

他的笑容很温暖,朴实淳厚,让人如沐夏日阳光,虽是闷热却甘心承受,忽想起少主的笑魇,柔柔的,清清的,像春天微风带着一丝清凉,麻麻酥酥地抚过心底……还有??

过了半晌,外面的丫头进来撤了碗筷,他又陪我呆了会儿,见我已安然无恙,就出去了,正好有人找他有急事,他们边走边聊,隐约听见他们提到山西云云,也没在意。

他走了以后,我一人无趣地枯坐着,发了一会儿呆,秋儿的死已梗在我的心头,难以平复,当务之急唯一重要的是把绿竹救出来,按时间推算,大梁就快亡了,不能让绿竹白白跟着那狗皇帝去送死。

转而想一下,现在我们藏匿在大梁的都城,未有丝毫动静,接下来母乙他又作何打算?

据历史资料记载,摩尼教的起义虽是正义的,但还是因寡不敌众以失败而告终,那我们会全军覆没,命丧黄泉吗?心里不由打了个冷颤,虽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想到自己很可能被捕砍头,想想那血淋淋的场面,心里还是有点哆嗦不已。

乱七八糟想了许久,方才觉得有点累,现在已经入冬,屋里有些清冷,干脆合衣躺下,拉上厚厚的被衾盖住,但依旧抵不住从脚往上涌的寒气。

蓦然间,很怀念契丹的炭炉,熊熊的火焰,厚厚的棉袍,还有喷香的奶茶。这些东西都尘封在我脑海最底处,不想打开,偶尔会有一两个片断闪现出来,有些恍惚,过去的记忆尤如作了一场梦,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去过契丹,但当每每触碰到腰间悬着少主送我的那柄弯刀时,才敢确定回忆的真实。

翌日早上醒来,外面灰??的,天有些阴沉,我匆忙起床,刚拉开罗幔,外屋的丫头听到声响立即走了进来,“小姐,你醒了?”她一边帮我收帘子一边跟我说话。

“噢,现在什么时辰了?”我揉了揉眼睛,问道,旋即下床站了起来。

“回小姐,现在是卯辰时了。”她在我身后边答边帮我收拾床铺,“小姐,先坐着歇一下,一会儿我帮你打水梳洗。”她接着说道。

“哦。”我应了一声,慢腾腾踱到窗前站定,抬眸望去,窗外什么光景都没有,只一堵灰白的墙,墙壁斑驳陆离,想必已经矗立在这里任风吹雨打多年,再往上露出一截同样灰白的天空,看着这样天气,心情也无缘无故跟着灰暗起来,唉,叹息,看来冬天真的来了。

第五十七章  闲 话 

 ………………………

 一阵水流“哗啦啦”的声音,我回过头来,见那小丫头已经将洗脸水打了回来,正在往水盆里倒。

“小姐,可以梳洗了。”她对我道。

“呃,谢谢。”我朝她点点头,微微一笑。

“噢?”听到我的话,她略有惊讶地看着我,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哦,有什么不对吗?我打量她一眼,转而问道,“大师哥起了吗?”

“噢,大师哥他们还在商量事情,昨晚一晚都没睡。”她已回过神来,立即答道。

嗯,一晚没睡?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整宿夜谈?这样身体怎么受得了,难道出什么事?

自己胡乱洗了把脸,那小丫头非得给我梳头,只好由得她给我梳了梳头发,弄了得有半个小时,终于成了,照镜一看,呵呵,还不错,这古代的头发实在难整理,又长又多,在现代我扎个马尾都嫌麻烦,所以干脆直接剪了短发,即省时又省事,但在这里可不成,剪发就等于当尼姑,会让人笑掉大牙,只好天天费力盘着头发,有时晚上睡觉我都刻意小心点,第二天就不用重新梳头了。

这会儿,这小丫头的手法不错,梳的头落落大方,端庄贤淑,又不失俏皮活泼,嘻……我喜欢。

“小姐,不……喜欢么?”她见我照镜子观摩了好长时间,嗡声地问我。

“噢,很喜欢,谢谢你。”我回头对她欢声说道。

“呵,小姐客气了,喜欢就好。”她听到我的话,立即露出开心的笑容。

正说着话,外面又进来一个丫头,“小姐,大师哥说让你一起到正厅吃早饭。”她站在门口毕恭毕敬地对我说道。

“知道了,这就来。”我回了一句。

那小丫头听到我的话,福了福身子转身出去了。

“那我们去吧。”我起身说道。

“是,小姐。”她说着已伸手过来,扶我起来。

出了屋子,沿着游廊,往前走几步,再拐个弯就到了正厅,一脚踏进屋里,见正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上面已摆好了饭,母乙还有两个人已经坐下了,见我进来,复又站了起来,微笑朝我招手,“师妹,快来坐。”他说着,已伸手拉开靠他身旁的一个椅子示意我坐下,我走过去落坐之后,眼光打量着另外两个人,恍然间觉得有点面熟,像在哪儿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师妹,才一月多不见怎么像不认识我们似的。”其中一人开口打趣我道。

一月多不见,呃,咱们什么时候见过面?不过你还真说对了,我的确不认识你,心里无声地反抗。

“董乙,你又满嘴胡吣了。”母乙瞪了他一眼,陈声说道。

“那是,二师哥的嘴从来闲不着的。”另外一人笑道。

董乙,我心里一愣,恍然大悟,他就是上次在密林里要救我们出去的董乙,上次他是蒙着面的,没见着庐山真面目,难怪我没认出来,原来是他。

“来,大家吃饭吧。”母乙开口招呼大家吃饭。

听到他的话,两个人都不作声了,拿起筷子,安静地吃饭。早上的饭较为简单,馒头、几样小莱、白粥等,白粥还不错,我喝了两小碗,就着咸莱吃了半块馒头,已经饱了。

“你吃好了?”母乙见我不动筷子了,低声问道。

“嗯,”我点点头,又瞅了另外那人一眼,他是谁,瞅着也有些面熟,肯定在哪儿见过,但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师妹可要吃饱了,免得有人担心得吃不好,睡不香。”董乙又开口打趣我,拿眼角瞥瞥我,又瞅瞅母乙。

这个家伙,吃饭也堵不上嘴,我白了他一眼,装作没听见不去理会。

“二师哥,老是嘴上不饶人,还说别人,你自己呢?”那人也开口对董乙说话。

话音刚落,三个人都垂下头,神色黯然,刚才开口的那人还自顾偷偷呸了呸舌头,埋头继续吃着饭,不再言语,嗯,这是怎么了?我纳闷地看着他们,不明所以。

“我吃好了。”董乙还没咽下那口饭,就放下筷子,转身出去了。

母乙看他出去了,转头瞪了那人一眼,那人搔了一下后脑勺说道,“我不是故意的。”脸色有点讪讪的酸楚。

母乙也没再责怪他,转头吩咐丫头把桌子收了。

“月秀去给小姐拿件披风,我们要出去一趟。”他转头对我身边的那丫头吩咐道。

“是。”那丫头点了一下头,立即出去了。

噢,刚给我梳头的那个丫头叫月秀,一定要记好了,别弄出笑柄来。

他刚才说要带我出去,上哪儿?

第五十八章  心 疑 

 ………………………

 “你要带我去哪儿?”我奇怪地抬眸问他。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淡声对我说道。

什么嘛,男人怎么都喜欢故弄玄虚,一如耶律德光总爱拖着我去这去那,还从不提前明说,真可恶可气,一想起他,心里有点惶然,不知他现在怎样了,应该已经凯旋回朝了吧,或许现正在大肆庆祝此次南征的胜利,纵酒狂欢,谁会在意少了一个郡主,何况还是个来路不明的郡主?我自嘲地撇撇嘴,收回纷飞的思绪。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他拢了拢我的肩头,轻声说道。

“噢,没什么,我们现在就走吗?”我问。

“是,就现在。”他干脆答。

门外轻盈的脚步声,月秀已捧着一件淡黄色的披风进来,“小姐,穿上吧,外面有点冷。”她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伸手正欲接过披风,“我来吧。”母乙很自然地将披风接在手里,轻一展,抖了抖,套在我身上,又细心地替我系上面前的飘带,他比我高出小半个头,垂着眼,神态沉稳认真,又像隐隐挂着一丝忧虑,我知道现在摩尼教的大小事务都压在他身上,一定很累,唉,我无声地叹息,明知是徒劳,可我又帮不了他。

“好了,我们走吧。”他抬头对我说道。

“好。”我轻点头,跟在他身后。

出了门,我们俩共骑一匹马,沿路往东而去,外面的街道清冷荒落,几乎没什么行人,有的店铺大白天还关着门,要不就已是人去楼空,到处是一派悲凉的景象。

到了城门口,守城的侍卫就稀疏几个人,他们只是敷衍了事的排查一下,我俩就轻松出了城门,想想这时的大梁,大部分军力压在山西跟李克用作战,哪有工夫放在这些小地方,这样的荒淫的朝代早亡早消停,别阻碍了社会的发展,心里诅咒他。

出了城门,再往继续南而去,前面的景象更加萧条,路边时不时能遇到逃亡的人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看着他们心里愈加难受与愤恨,历来战争带来的伤害,最痛苦的永远是老百姓,想想那狗皇帝朱友桢说不定这会儿正在吃喝玩乐呢,正是“年年战骨埋荒外,空见葡萄入汉家。”

马儿跑了大约半个时辰,“吁……”他在我身后喊道,这马儿很听话,立即停了下来,他抱我下马。

我站定后,打眼一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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