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尽处之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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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尽处之契丹-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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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应我的话,依稀还静静地站在那里。

出了正厅,拐到廊子里,夜里的风骤然刮起,呼呼地吹在身上,又痛又冷,“习习谷风,维风及雨。”我抬头望着漆黑的夜,心里酸涩难当,他心里或许早已查觉到我与以前有些不同,再加上我怡芙楼和契丹的那段经历,他肯定或多或少听到些什么,虽他从不问我,但心里肯定有些异样,我回来之后肯定不似从前一样和他亲密无间,可我毕竟不是凌初雪嘛……

正想着,突然有人从身后抱住了,刚要大叫,脑中一晃滑过耶律德光的影子,那个无耻的家伙老是喜欢从背后袭击我,是的……,母乙说得没错,我敢说自己从没想过契丹?见鬼去吧,连我自己都不能确定,刚要挣扎,后面低哑的声音传来,“师妹,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有意的。”含着万分的歉意与懊悔,我的心蓦地软了下来,他并不松手,只紧紧地将我揽在怀里。

我停止了挣扎,任他这样抱着我,我们谁都没再开口,耳边只有风声唳嘹,夜色渐浓,浸染着我们两人……

第六十三章 恍如梦境 

 ………………………

 第二天早上醒来,头晕晕沉沉,脚底更似踩了棉花般站立站不稳,心里暗想糟糕,一定是昨晚在院子里吹了风的缘故,唉,叹了口气,自打来到古代怎么变得这么娇弱,像林妹妹般弱不禁风,定是平常缺乏锻炼,身体才这么弱,以后要每天坚持运动,跳跳博击操练练瑜伽什么的,强身键体,我在现代时可是铁打的身板,一年之中连感冒都不从得的。

强撑着起来穿好衣服,坐在梳妆台前,拉过铜镜照了照,一张惨白了无生机的脸摆在我面前,连我自己看了都吓了一跳。

月秀已将洗脸水打了回来,“小姐,可以洗脸了。”她对我说道。

“噢,”我应了一声,撑着桌面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往盆架走去。

“小姐,你怎么了?”月秀瞅见我脸色不对,急忙问我。

“没怎么,昨晚没睡好。”我有气无力地答道。

“要不找丈夫来瞧瞧吧。”她关切地对我说道。

“不用,一会吃完饭再睡会儿就好了。”我又道。

她没再作声,只是小心地帮我撸袖子、浸毛巾,我慢吞吞地洗了脸,梳好头,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一会儿,月秀又细心地把早饭也端进了屋里来,瞅着早饭,没胃口,但还是勉强吃了些了事,要不他们又得大惊小怪,找大夫,把脉什么的,真麻烦。

“月秀,我再睡会,你先出去吧。”我说着又爬上了床,合衣躺了下来。

“小姐,你真的没事?”月秀怔怔地看着我躺在床上。

我无力说话,只向征性地朝外摆摆手,又放了下来,一阵轻微细碎的脚步声后,门“吱呀”一声关上了,屋里恢复了安静。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外面的阳光明媚,花儿开得争纷斗艳,蝴蝶在丛中快乐地穿梭,几个人正在花园里捉迷藏,仔细定睛一看,一个男人带着几个女子玩得正欢,那男子应是而立之年,面如冠玉,赭黄兖袍,头带珠冠,颇有一种威仪气度,那几个女子更是俏丽面容,簪环摇曳,莲步生花,各色的长裙拽地,几个人正嘻笑玩闹,不亦乐乎,可谓“罗衫叶叶绣重重,金凤银鹅各一丛”。

“咯咯……”他们欢快的笑声不断传入耳朵。

“凌妃娘娘到……”一声尖细的传呼声打断了几个人的欢笑。

远远望去,一行人正朝这走来,最前面的女子仪态端庄、风韵蕴藉,她面带微笑看向这里,粉腮红润,秀眸惺忪,片刻走近了,“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福。”朱唇榴齿、柔声细语,优美身形随之缓缓地向下,正欲屈膝,那男子急忙上前一步,即刻伸手扶起了她,“朕不是说过,你不用行这般大礼嘛。”他微笑地看着她,眼含溺宠,伸手替她拢了拢耳后的碎发,“今天感觉怎么样?”他又轻声问道。“谢皇上关心,还好。”她答,面带娇羞,更加妩媚。“来,让朕听听我的宝贝有没有想爹爹?”他说着已弯腰蹲了下去,耳朵贴在她的小腹上,双手轻搂着她的腰,“皇上,你……”那女子的脸色已窘着通红,束手无策地看着他孩子气的动作,原来她已怀孕,小腹微微隆起,因穿着宽松长裙,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宝宝说想爹爹了呢。”他含笑道已站起身来,执起她的手慢慢往前踱去。

“恭送皇上、凌妃娘娘。”刚才玩闹的女子嘤嘤逸逸跪了一地。

两人牵着手,一同朝前面的小凉亭走去,一个体态丰盈,步履阑珊,一个身形高大,风流倜傥,真真一对神仙伴侣。

突然,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个黑衣人,他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飞快地朝他们刺去,黑衣人虽然体形五短,但却身手却是极具敏捷,眼看就要刺到他身上了,大庭广众,朗朗乾坤,竟有人这么大胆,怎么没人管呢……

眼看就要刺中了……

“不要啊……”我大叫一声,蓦地睁开了眼,大口喘着气,身上已密密地沁出一层汗,里衫湿溻溻地贴在身上,转动眼珠看看四周,是我的床榻没错,原来刚才是作了一场梦,呼,重重得吐了一口气,抚了抚胸口,怎么做了这么奇怪的梦?

“小姐,你醒了。”月秀听到我的喊声,已从外屋进了来。

“哦,”我应了一句,“现在什么时辰了?”不知自己又迷糊了多长时间。

“小姐,已经快晌午了。”月秀说了已收起了罗幔。

噢,这么快就睡了一上午?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感觉好多了,没早上起时那么晕,随手拭了拭额头上的汗,心口还是“砰砰”跳得厉害,回想一下,刚才做的那个梦好奇怪,心里有些悚然。

第六十四章 欲说还休 

 ………………………

 “小姐,你怎么了?”见我坐在床沿,不断地抚着胸口,月秀奇怪地问我。

“噢,没怎么,刚做了个梦。”我答,突然觉得口干舌燥,“给我倒杯茶吧。”我又说道。

“好,马上来。”月秀说着走到桌旁,拿起茶壶倒了一杯。

“小姐,茶来了。”她把茶递到了我面前。

端起杯子啜了一口,“月秀,你在这儿多长时间了?”我问她。

“小姐,为何这么问,月秀一直都跟着小姐,”她奇怪地看着我,接着说道,“月秀跟小姐已经有四年多了,只是小姐一直由秋儿姐贴身照顾,我只是做一些下面的粗活罢了。”她淡声道。

噢,她跟凌初雪四年,那还是秋儿知道的多一些,只不过……,一想起秋儿,心里就一阵刺痛,秋儿……

“小姐……”月秀见我好长时间不说话,便小声叫我。

“噢,”我回过神来,“大师哥呢,早上见着他了吗?”

“他呀”,她嘴角微微一扯,又接着道,“他早上来过一次,见你又睡着了,也没吵醒你,就坐在床边陪你呆了一个时辰才走,也不让我们进来,他就那样痴痴看着你。”

“嗯,”我点点头,他来过了吗?其实他早已查觉我跟以前大有不同,只是不知怎样开口问才是吧?昨天他激动地骂我忘了摩尼教的教义宗旨,骂我忘本,好像摩尼教必须是责无旁贷地起来反抗大梁,必须亲自推翻他,送他到黄泉之路,即使有机会“坐收渔翁之利”也不行,只有亲力亲为才解心头之恨,摩尼教到底隐含了何等秘密呢,百思不得其解。

“小姐。”月秀又叫了我一声,“小姐,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回神答。

“小姐,好像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她瞅着我,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一样,连她也看出来了?想想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举止言行怎么会一样呢,我和凌初雪只是有一模一样的外表,其他全无一样,别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你倒说说,有什么不一样?”我接着她的话往下说,或许可以知道一些凌初雪之前的事。

“小姐不生气?”她有些迟疑地问我。

“我保证不生气。”我对她微微一笑道。

她重重地点点头,开口道,“小姐以前对人总是冷冷清清,感觉是……我说不准,像是似有若无,淡淡地,只有对大师哥一人好,无论大师哥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依赖他,但现在你对我们下人都很客气,平常还跟我们还有说有笑,感觉像很真实的一个人,不再像以前让人猜不透,摸不着。”她一口气全部说了出来。

呵,敢情凌初雪以前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我现在整个一世俗人,这样才好嘛,“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人人平等,刚听她的口气,凌初雪确实很依靠母乙,所以昨晚我反对他的计划,他才会那么激动,一度以为我是要急着回契丹,不想惹祸上身,才要阻止他的,唉,冤啊,我无奈地摇头,他现在也一定苦闷极了,以为我变心了,不再依靠他,不再以他为天,可我呢,我的真心在哪里,和他这样一直走下去?不知道……

正想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进来,门开了,我抬眸,是他来了,“师妹,你怎么起来了,好些了吗?”他焦急的脸色表露无疑,声音有些嘶哑。

“嗯,我没事。”我朝他裂嘴挤出一个笑容,“已经好了,本来也没什么事,你放心吧。”

“噢,”他应了一声,接着转头对月秀道,“去看看厨房,午饭准备好没有?”

“是。”月秀应了一句,转身退出了屋子。

月秀走后,我们谁也未开口说话,我瞪眼看他,他脸上有愠色,似是难言之隐,有话跟我说吗?心里想着,还是看着他,他在屋里来回踱着,也并不急于说话,踌躇着,思考着……

“你是不是有话要说?”我在他转了N圈之后,终于失去了耐性,打破沉寂先开了口。

听到我的话,他明显一怔,继而说道,“师妹,有些事情我还是应该及早告诉你的。”他的表情严肃认真,又带有一丝神圣。

什么事情,他搞得这么神圣,跟奥运圣火传递似的,不就是你们已下定决定攻打大梁嘛,这我早已知道的,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什么事?”我问。

“师妹,”他轻叫在我一声,一屁股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搞得我莫名其妙,干嘛啊,有话快说呀。

“有什么事你快说啊。”我催促他道,让他瞅着我怪不好意思的。

“你记得我们成立摩尼教时的教义吗?”他轻声问,目光已瞟到别处,幽幽地望着前方出神。

摩尼教的教义?我怎么知道,“是啊,记……得。”我睁眼说瞎话,这个时候不能露了底。

“其时……那只是其一,摩尼教还有更深的意义。”他忽地回眸意味深长地对我说道。

什么?更深的意义,摩尼教果真藏有什么秘密,我就觉得他们起义并非单纯只为民伸张正义,救万民于水火之中那么简单,肯定有什么意图的,会不会跟他上次提到的复国大业有关?

第六十五章 惊 喜 

 ………………………

 摩尼教真有更深的教义?

“还有什么,你快告诉我。”我愣声问他。

“这件事本来不应瞒你那么久,应在你十五岁及笄那年告诉你,但我一直犹豫着,怕真告诉你了,你更郁郁寡欢,徒增伤神,所以一拖再拖直到现在,”他盯着我认真说道,见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又接着道,“上次我们被大梁的人劫杀,你不幸掉下悬崖,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追悔莫及,想要从此解散摩尼教,也一同追随你去了,但幸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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