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心,嫡女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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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心,嫡女成妃-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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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漆食盒子,此刻看来是如此的扎眼,扎心。

    她的心上一涩,只能动作迟缓的将食盒子的盖子盖好。幸而眉眼低垂,那眸底浮现的哀痛悲伤,悉数被极好的掩藏起来。

    宁清欢终是收拾好了,却也再无了留下来的理由。

    “这位小兄弟,老夫能否麻烦你一件事——”但牢房之内,却又突兀的传来一道沧桑似古钟般的声音。

    幽远渺渺之音,沉沉的敲在了宁清欢的心上。

    她默了良久,视线断断续续的从沧桑却沉稳的爹的身上,油走到了满眼泪光的娘身上。重重点着头,以作答应。

    “小兄弟,劳你将此物拿去烧了…这是我们夫妻二人的发结在一块儿,编成的平安结。本想送与老夫的女儿,可惜她命薄…我们宁家已是满门屠灭,老夫留着也是无用,留它随我去黄泉,不如由你烧奠给我的女儿,也算是老夫送女儿的最后一样礼物吧!”

    说着,宁西远单手撑着地面从草堆上站立而起,宁夫人也随之站起身来,拉住了宁西远的衣袖,却是凝着眼前变了模样的宁清欢,不禁簌簌泪流。

    父母之发,赠送于女,望汝福佑,一生安平。

    宁西远步履蹒跚的到了牢门之前,颤抖着手从怀中取出那平安结,将其小心的交到了宁清欢的手上。继而,他的手掌将宁清欢的手合在了掌心之中,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背。

    就像,往昔岁月时一般。

    空气中的潮湿凝结成了滞重的冰翘,窒闷阴寒。

    回忆翻涌,如此沉重,宁清欢的心被压得透不过气来。她胸腔之中的酸楚一并堆积着,却徘徊在喉间,将所有的苦楚一并吞下了腹中。

    她知,她的伪装太过浅显,爹已经认出了她…

    她的心尖上太过疼痛,眼底的湿润早已盈满了眼眶。她多想上前拥住爹娘,然后说:爹,娘,欢儿带你们走…

    然而,她不能,因为她是宁清欢。

    旋即,古钟幽幽的声音也有着稍许哽咽,“烧东西时,再替老夫说一声,欢儿,咱们来生——再做父女!”

    只此一言,却是如浮梦破碎一般猝不及防的撕裂着她的每一寸肝肠心肺。瞬间,她仿佛都尝到喉中那一抹浓郁的腥甜气味。

    今日一别,是永远的诀别。但她不孝,连再唤他们一声爹娘都已是奢想!那盈在眼眶中的泪珠,玲珑剔透却又在骤然之间坠下。

    滴滴滚烫。

    …本章完结…

第016章 :此生诀别,再无相见(求收藏)() 
宁清欢上齿紧紧抵着下唇,眉心成川。她心中的难受伤痛,犹如深海一般肆无忌惮侵蚀着她。她的手心被包裹着,贪图着那最后一道温暖。然而,宁西远却稍有决绝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借着力将宁清欢推开。

    宁清欢一时不稳,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她紧着眸子,不解的看着宁西远,但是一切的思绪却在宁西远转身时,骤然之间破裂成了碎片,如漫天飞絮,纷纷扬扬。

    如诉愁肠万千,绕指怀殇。

    她仍能感觉到那残留的爹掌心的温度,如此温暖。暖得她多想岁月能够留情,时光停滞。愿得回首时,她能紧紧握住她爹娘的双手。

    “干什么呢?送完了还不赶紧走!”此时,牢头趔趄着脚步,朝着宁清欢走来。大声呼喝着的言语,让宁清欢由心至身,都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

    如此冷冽的让她清醒。她知,世事无情,事实残酷,她再也无法逃避,今日这一最终的道别时分…

    宁清欢的心口早已痛的没有知觉,那唯一一道仅存的理智告诉她,快点离开。她不舍别开眼,垂下了眉眼,提着地上的食盒子快步离去。

    她不敢回头。

    然,她的耳郭中,却幽幽的飘进了宁西远古钟般的嗓音,他正缓缓吟念道:“瞬息浮生,薄命如斯,低徊怎忘。错错错,莫莫莫!纵叹人生尚清欢,却此天涯两相茫,独露寒霜,切莫思量——”

    悲怆话凄凉,怅言暮惊霜。本来无诀意,却道生死凉。

    一声连一声,古城沐风般倾颓残垣的沧桑。宁清欢听着,心上颤着,痛着。随着渐远的步子,她耳边的声音开始变得悠忽飘渺,细如尘埃。直到她再也听不清晰时,已然到了天牢外面。

    宁清欢不知,她是如何走到的门口。但却在踏出门口的那一瞬间,她的脑海之中,毫无征兆的刻入了八个字:此生诀别,再无相见。

    乌云掩住了天际,一轮弯月隐隐约约的散下几缕稀疏的光芒,那乌云缭绕的夜幕,似黑沉沉的漩涡,要将人吸进去。入骨寒凉的风撕扯着,无情的拂过她娇。嫩的肌肤,钻入她的衣袖之中。

    但,心却更冷。唯有掌心紧紧攥着的平安结,尚且透过她的掌心,传递着一丝温暖。

    宁清欢脚下灌了铅块一样艰涩的前行着。那被凌迟的心脏,此时已然失去了全部的希冀,一片灰暗,唯有跳动,却再难复情感。

    原来,如此悲伤。

    宁清欢漫无目的走着,罔顾了宫规,也忘却了广廷对她的交代。她也不知自己到了何处,只能看见一座废弃的宫殿,屋檐角上立着尖尖的勾儿,几只乌鸦原本停歇在了檐弯上,闻见了人的脚步声,惊起而飞。宁清欢无心观察,眼角尾梢却看见那敞开的门上朱红色的漆已然被风雨侵蚀了大半。不由往里探了一眼,杂草弃物堆砌,破败的残砖废瓦。

    幽幽宫门深,满是女儿闻。新人替旧人,旧人守空门。

    萧瑟,颓然。

    宁清欢见了此景,不禁悲戚又低低的笑出声来。

    …本章完结…

第017章 :何必再怕多痛了几分(求收藏)() 
当真是什么样的人,走什么样的路。此时的她心情低迷,跌在了谷底一般,最终停下的地方,也是如此倾颓残垣的地方。

    宁清欢凝着那幽深的朱红色的漆,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旧故之中草木深深,俨然荒废了许久的模样。

    她的瞳仁瑟缩了一下,心中幽转过一道不安。而后,紧了紧手中的平安结,仍是大着胆子微微上前了一步。抬起素手,想要触上那道宫门。

    然,她的手却被一道寡淡的声音喝止:“忘了我与你说过些什么么?”

    宁清欢被这突兀的一声,吓得不轻。她的手一颤,停在了空中稍许,又缓缓的丧气的垂下。她转过身子,黯淡的眼眸看着眼前一袭玄衣的广廷。蓦地,心上隽满了酸楚,嗫嚅着唇,只低低的道:“忘了。”

    广廷眉间一沉,阴鸷的眸子将她受伤的模样纳入眼底,深了深眼眸,良久后,沉吟道:“如此不成气候,日后如何在朝堂上立足。”

    宁清欢的拳心攥紧了几分,原本沉痛得麻木的心上,又被重重的划了几条伤口。

    她那些堆埋在心底的所有委屈,所有隐忍…所有痛苦,因着那一句看似无情的话,全然倾发。“我是没用,不成气候!但你不能叫我忘了,忘了那天牢里面的是我的家人!是我最无法割舍的人啊!你叫我怎么忘…怎么忘?”

    宁清欢的情绪濒临着失控,莹莹玉手在稀疏的月影之下,显得如此苍白。她的手抓住了广廷的衣袖,黯淡的眼眸之中浮着浓浓的绝望,泪痕拂干的容颜上,泪水再度落下。

    她颤抖的声音如同琴筝上扶摇不定的弦,让人听着觉得如此凄楚,令人动容的垂泪。

    广廷的那双幽深似海的眸子中隐着一道晦暗,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淡淡吐字道:“宁清欢,你若想要强大到摧毁一个人,这些苦又算得了什么。”

    萧瑟的寒风吹过,叶卷儿飞扬而起,划破残空。宁清欢却唯独听见,他那寡淡清冽的声音,夹杂着冷冽的温度骤然灌入了她的耳蜗之中,将她最后的一点理智,悉数瓦解。

    他的凉薄,他的话语,他的无情。

    一一似寒,扎入她心。

    无妨,无妨,既已是千疮百孔,又何必再怕,多痛了几分呢?

    寒风刮得更猛了稍许,宁清欢纤细的身子仿佛要被风吹倒一般。

    如此无力。

    宁清欢轻轻松开抓着他衣袖的素手,脚步虚浮着后退了几步,苦涩的自嘲笑着。揉融着万千思绪化不开的悲楚。倏然之间,她眼前一黑,神智涣散,身子亦是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广廷心中微动,眸子一深,大步跨前,长臂扣紧了她的腰际,将她揽在了自己的怀中。

    此时,乌云稍稍散开了些许,幽凉的月光于云层之后现出,淡淡的落下,将他眼底的浮影照亮。

    广廷将宁清欢抱起在怀中,微微垂下阴鸷的眸子凝着她片刻,温暖的指尖才柔缓的拂过她方才的泪痕。

    …本章完结…

第018章 :你走吧(求收藏)() 
月色凉薄,广廷运起轻功,身影于空中瞬间隐没,仿若从未出现过。

    宁清欢醒来时,已然是回到了小屋。耳中,闻着屋外淅淅沥沥雨打树叶儿的声音,她将被褥掀开,坐起身来,脸上原先的人皮面具不知被何人取下,而她的双眸因昨日哭泣而肿了起来,眼皮格外的沉重。

    宁清欢叹了一声气,幽幽起身。打开了屋门,一阵夹杂着碎雨的风儿便冲进了屋子中。纵眼望去,她的眼前一片迷蒙如雾,烟尘染空。

    她不知在门前站立了多久,单薄的身子在这一抹深秋弥漫之中显得尤为孤寂。

    忽的,小屋门前,有着一道渐渐靠近的颀长身影。红鱼替他撑着伞,也不顾自己是否被雨淋湿。

    地上有着几处零散的积水,雨水将地打落成泥泞不堪。他缓缓迈着步子,丝毫没有将泥水溅起。反而,更像踏破汩汩水镜,谪仙一般的朝她走来。

    宁清欢忽然又想起昨日的情景,心中悲痛之中并着一丝恼怒,蹙起了眉心,向后退了一步,将门毫不留情的关上。

    动作连贯,可谓一气呵成。

    她的背脊抵着门,脑海中一次又一次的回旋着他的话语。

    如此凉薄。

    他说,如此不成气候,日后如何在朝堂上立足。

    他还说,宁清欢,你若想要强大到摧毁一个人,这些苦又算得了什么。

    宁清欢心中像是被棉花塞住一样的窒息。

    门外。

    红鱼瞥了眼被宁清欢阖上的屋门,眸色冰凉,冷冷的嘲笑了一声后,又谦恭的低声询问着:“主子,您看?”

    广廷勾了勾唇角,指骨分明的手推开了伞骨,口吻寡淡:“食盒给我,你先下去。”

    红鱼大骇,卑躬的身子又弯下了几分,重重的又唤了一声:“主子!”

    广廷微垂下阴鸷的眸,红鱼陡然觉得自己身上被一片深冷的气场笼罩,咬着牙诺诺的将食盒递到了广廷的面前。

    广廷接下。红鱼的手上一轻,心中弥漫着一抹浓郁的吃味。宁清欢,你究竟有什么好…能值得主子如此待你!

    而后,她退了几步,暗暗不甘,但碍于广廷的态度,只好将所有情绪全都吞在了腹中,默默隐去。

    他信步款款来至了屋檐下方,拂了拂身上落着的雨水,指节微微弯起,扣了紧紧阖上的屋门。

    宁清欢闻得了敲门声,心上一沉,旋即冷着声道:“你走吧。”

    广廷薄唇噙着的笑意更为深浓,淡淡的语声透过门缝,随风一起飘入,“现下并非你闹脾气的时候。”

    她嗤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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