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不敢去见姜予藜,害怕她说什么又类似于分手的话,和他认识的这么久,她算是看出来了,姜予藜这个人是吃软不吃硬。
你要是好好的和他说话,她能一百个心的顺着你,但凡强迫她一点,她就跟不撞南墙不回头似的,偏要跟你犟到底。
万陆打电话来的时候,沈峄已经一整瓶的酒下肚,喝得有些胃难受,正抽着烟和秦浩在那儿有一句没一句的唠嗑。
先是问他在哪儿,他意兴阑珊的回,“在酒呐。”
那头的万陆『揉』着眉心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他工作忙,有的时候办起公来能呆在办公室里,几个小时都不允许有人打扰。
今天晚上所有事都忙完的时候,突然alina来告诉他,星耀的杨帆请他去一个聚会,还说已经请了姜予藜过去。
杨帆这人他虽接触得少,但是名声还是听说过的,有名的胆大心『色』。
为了不让姜予藜出什么岔子,他听到的那一刻就赶紧的赶了过去,果不所料,一进屋就看见了那样的场景,辛亏到的及时,再迟一刻说不定真要酿成大祸。
万陆简略的将事情的经过和沈峄复述了一边,听见那头渐渐的没了声音,知道该来的总会来,催促着让他赶紧的过来将人带回去。
那边平静的“嗯”了一句,便将手机给挂了,搞的万陆都『摸』不着头脑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坐在包间里抽着烟,静静的等,杨帆似乎喝大了,被他拦下来,告知姜予藜是沈峄的女朋友后,一副多大点事儿的表情,看着姜予藜的眼光里还带着一丝不舍,“嘿,原来大水冲了龙王庙啊,没事,等弟弟来,咱给他赔个不是。”
万陆没搭理他,看了一眼披着他衣服,睡在一边的姜予藜,决定一切等沈峄过来处理。
沈峄也在这一块,所以他到的时候,只过了十几分钟。
他进来的时候,万陆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喊了声,“兄弟。”
沈峄视线从姜予藜身上收回,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起,简单的和万陆说了句“谢了”就往杨帆那儿走去。
杨帆知道沈峄是个不好惹的主,表面上装大爷,心里面也在暗暗的害怕,只得陪着笑,“兄弟,对不起啊,不知道是你的妞,哥给你赔礼了。”
他拿起一整瓶酒,仰着头,不间歇的一口闷下去。
沈峄嘴里叼着烟,眯着眼看他把一整瓶酒喝下去后,慢悠悠的走到放酒的茶几处,对着那几个没开过的酒瓶细细打量,还时不时的拿起一个看了看。
让人猜不出他要干嘛。
最终他选中了一瓶啤酒,握着啤酒瓶细长的口子,迈着长腿慢慢的往杨帆那儿走去。
待走到杨帆身边,往他旁边一坐,搂着他的肩膀,舌尖滑过后槽牙,问得一脸云淡风轻,“想喝酒?”
杨帆心虚的笑笑。
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早说啊!我来陪你啊。嗯?这个怎么样?”
把带过来的那个啤酒摆在杨帆的面前,似乎在征得他的同意。
杨帆狗腿,“好说好说。”
沈峄像听见什么笑话,先是轻轻一笑,再然后霎时变了脸,将那瓶还没开过的啤酒狠狠的往杨帆的头上砸去……
玻璃渣,血,还有本身啤酒的泡沫,翻腾腾的往下冒,他的手也被不小心溅到的玻璃渣给戳到了。
鲜血顺着他的手臂一滴一滴往地上滴,场面触目惊心,有女人已经尖叫起来。
第36章()
陈珊有点怕; 把姜予藜扶进卧室后; 从里面出来。
沈峄还呆在客厅里。
他一手夹着烟在那儿闷头抽着,而另一只被玻璃渣扎伤的手就随意的架在沙发的边沿,上面的血迹已见干涸。
靠近些,能感受到他由内而外散发的骇人气场。
正犹豫着是否要继续前进的时候,听见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陈珊在心底默默的松了口气。
“喂?”
接起。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保持着这个接电话的动作,俯身前倾去弹了弹手里的烟; 说出来的话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那小子吃过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了,你直接把他给我送进牢子里去。”
陈珊恍然大悟。
照道理章友宁安排这些事情前,都会将事情的前后思虑周详,把任何可能出现的状况都算计在里面。
这次这么疏忽,原来是在这环出了差错。
刚这样想着,她的电话就火急火燎的打了过来。
沈峄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用余光瞟过来一眼,那眼神吓得陈珊赶紧捂着手机,跑到了阳台外。
关上那扇有着隔音效果的玻璃门,她才敢接起电话; “友宁姐。”
章友宁; “结束了吗?小张怎么说还没接到你们的电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是这样的……”
陈珊将今天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听完之后的章友宁分贝提高了一个度; “万总没去?”
她接到公司上方传来的通知后; 其实第一反应是拒绝的,杨帆太『色』,姜予藜就算不会吃什么大亏,凭她那『性』格指不定没捞着好处不说,还得罪人。
想把这个想法和公司秉明,上层却突然在这个时候说杨帆还特地邀请了万总,估计看着两家最近合作的份上,会应邀前去。
这下章友宁开始权衡利弊了,如果不去的话,杨帆势必会心里存着疙瘩,以后来找麻烦也不是不可能。
去的话可能会吃些亏,但万陆在啊,他和沈峄那么好的关系不可能看着姜予藜深陷虎口的。
咬咬牙,答应了,可是千算万算,他没算到万陆可能会迟去。
“妈的,混蛋!”
陈珊听着耳朵处传来的声音,就能想像到此刻她『插』着腰,气喘吁吁来回踱步的模样。
“那现在沈峄人呢?”
“在客厅里呢,好像有些不太高兴。”
陈珊不敢说,不是有些不太高兴,是极度的不高兴,很不高兴!
章友宁也自知理亏,“那行,你进去看着,有什么事在通知我。”
陈珊应了一声,收起手机,揣着一颗难安的心走了进去。
走到离沈峄不到一米远处的时候,他正好也结束了通话,站起身,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句,“睡了?”
陈珊脑回路转了好几圈,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姜予藜,“嗯。”
看了一眼他的手,又好心的劝道,“要不要去处理一下伤口?”
沈峄好像才想起来自己手上有伤似的,将渗着血的手臂拿到面前细细打量,好一会儿才收回去,说,“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
姜予藜生病了。
在沈峄前脚刚离开后,陈珊去卧室准备帮她把灯关掉时,看见她在床上打着滚,额头冒了许多的汗,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陈珊『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得反弹似的收回了手。
赶紧找了人过来帮忙,将她送去医院,这来来回回,烧退下去的时候,已经到第二天的七八点了。
章友宁想给她请一天的假,可自觉已经没什么大事的姜予藜不依,说本身因为上一次绯闻的事,就耽误了电影的拍摄,这要是再请假,行程又该被打断了。
见自己说不通,章友宁只好打电话给沈峄。
她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对付姜予藜这种固执己见的人,一遇到事,好像只有沈峄才能找到对症下『药』的办法来制服她。
他和万陆到的时候,病房里除了姜予藜,章友宁还有前来探病的叶蓝。
叶蓝含在嘴边的笑在注视着沈峄和他身后的另一道身影之后,笑容渐渐的凝固。
保持了这个姿势好半晌,才掩饰般尴尬的转回头。
万陆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重遇旧人。
今天原本不该他来的,秦浩出了国,沈峄的手玻璃渣扎伤,不好开车,正好当时他在他家聊关于杨帆的事。
便想着顺道开车送他一程。
不愧是成功的商人,万陆眼里只闪现过一瞬间的惊讶后,又恢复了往常的神态。带着上司对下属的慰问上前和姜予藜简单的说了几句。
沈峄有些不耐烦,把他连带着叶蓝全部打发走。单独带着姜予藜开车去了自己的家。
姜予藜知道她在最后一刻,被正好赶回去的万陆给救了下来,但具体情况她是不清楚的。
可当看见沈峄垂着那只包着纱布的手,单手握着方向盘开车的时候,她心里隐隐约约能感受到昨天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她被沈峄带到了他的家中,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来。
车子停在院子里的车库里,沈峄去拉副驾驶的车门,把车门向上提,站在一边看着姜予藜,示意她赶紧下来。
而此刻正生着病的姜予藜,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她把脚从拖鞋里抽出来,放到座椅上,双手抱着腿坐在车椅上,固执的看着他,“我要去拍戏!”
沈峄单手扶着车门,“你认真的?”
她狠狠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决心。
沈峄点点头,二话没说,俯下身去,就着她这个姿势,像抱着一个肉团子似的把她往客厅里抱。
一路根本无视姜予藜激动的一声一声喊着,“鞋,鞋,鞋!”
进了家里,把她往餐桌上一放,她还像之前的姿势一样,整个人蜷曲在那儿,像个无助走失了的小女孩。
身上松松垮垮的睡衣带着奔波了一夜的褶皱。
她就这么瞪着眼睛看着沈峄,一句话没说,沈峄将那只完好的手放在他的额头,感受了一下温度,似乎不再发烧了,他欲要把手抽回。
却在下一刻被她两手并用的拉了过去,放在嘴边狠狠的咬了下去……
眼泪也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
第37章()
姜予藜把沈峄的手从嘴里拿开; 举着他那都快和自己脸一样大的手; 看见上面带着的清晰可见的牙印,渐渐的停止了抽泣,脸上还挂着些隐约能见到的泪痕。
这么一发泄出来她就觉得好多了,还因为刚才的举动有些难为情。
姜武明虽然老来得子,不过他自己本身就不是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 在和姜予藜的相处中,往往表现的以沉默为主。
所以她从小就没有和人撒娇的习惯,这是第一次这么做,生疏之外略显羞涩。
用手背抹了抹在眼角里打圈儿的泪水; 她将两手撑在桌沿边,要自己下来。
沈峄刚想伸手去拖住她,门却在这个时候,发出开锁的声音。他俯腰弯身的动作停顿下来,看着渐渐打开的那扇大门眉头紧思。
果不其然,在几秒钟之后,看见了一个和他预想的差不多的来人。
而悬在那儿的姜予藜也因为惊讶,还没触碰到地上的脚,一不小心踩了个滑空,险些要从桌子上翻下来。
还是沈峄眼急手快,扶住她; 才不至于让她从桌子上跌到大理石瓷砖地上。
松开手之后; 他转过身看着自己的母亲; 表情看不出情绪的问; “妈,你进来的时候怎么不按门铃?”
喻芬琴脱下身上的『毛』呢大衣,将它递给自己的秘书,用凌厉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怎么你家我来不得了?”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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