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太妃:恬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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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太妃:恬妃传- 第2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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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意笑道:“今日花了他的银子,来还他的。”语毕就发现自己说漏嘴了,尴尬地朝沈烟笑了笑。

沈烟摇头温和地笑:“若晴皇姑都告诉我了,只是她也不晓得你们去了哪儿。出去玩不打紧,叫皇后娘娘知道一声,带着人体体面面地出去就是,外头也有你的哥哥侄子好照应。”

真意晓得这宫里没人比沈烟更恬静,好些人都说皇贵妃的性子很像自己的生母,于是又因喜欢杰项,真意对沈烟还算亲近,此刻听她这么说,反不好意思,垂首问:“娘娘,是不是皇嫂她们都知道了?”

沈烟颔首肯定,却道:“没关系,你们回来了就好。意儿此刻有要紧的事情和项儿讲么?我派人去叫他。”

“不打紧,我自己去找他。他正用功呢!”然真意话音才落,便见得知母亲回来的杰项过来给沈烟请安。

沈烟随意嘱咐了几句,就打发姑侄两个自己去说话,对于孩子们的事情她向来不太插手,不然当初也不会任由女儿义无反顾地嫁给出征抗敌的威海将军。元戎不仅随军出征远赴边疆,如今更是随丈夫镇守边关,母女已近两年未见面。虽然皇室此举大振军心,可为娘心中何以舍得,每每想念女儿,沈烟也只暗自无奈,谁让她的女儿名元戎呢!

离开沈烟,真意带着杰项到了承乾宫的院子里,气呼呼问他:“我听四嫂说你们背地里叫我混世魔王?是也不是?”

杰项一边举头看清朗的月色,一边笑道:“昨天是听大皇兄说了,却是头一回。”

“你笑什么?”

杰项收回目光很认真地看着真意,“因为很贴切啊!”

真意一掌招呼在杰项的肩头:“说什么呐……”

杰项竟接不住这一拍,捂着肩道:“别拍这里,本来好了,被你折腾了一天又不行。”

“你受伤了?怎么伤的?”真意大惊,上去就要扒开他的衣服看伤。

杰项惊得后退了几步,虽是姑侄到底男女授受不亲,“没什么,昨天在围场擦伤了点。”

“怎么没听你提起?”真意拽着杰项就往屋子里去,“别死撑,叫太医瞧瞧,忍着就只和自己过不去,别人知道了还笑你不成?”

杰项推辞不得,宫里人都知道,国尧公主最怕疼最怕死,但杰项知道,其实真意是珍视生命。

于是惊动了沈烟,即刻传了太医来看,臻杰和悠儿也派人来问了问,杰项嫌麻烦,时不时对真意瞪眼睛。

坤宁宫来的人走时要带真意一同回,真意却道:“今日淳谧郡主也在坤宁宫休息,我就不回去了,在皇贵妃这儿睡。”

沈烟也出言表示同意,来人只得回去复命。待众人散去,她才拽着杰项的另一只胳膊问:“老实交代,怎么伤的?刚才你答皇贵妃的神情,傻子都看出来你骗人了。”

杰项无奈笑道:“也没什么大原因,就是昨日救五皇叔府上那个丫头时被将倒下的黑熊撩了一下,当时没觉得什么,昨晚才发现有了伤。本来她闯围场就闹了笑话,不想因为我再给她加什么罪过,所以没说。”

真意笑道:“为了好月啊!也是也是……那丫头昨日已经受罪了,没得再多事情。”顿了顿道,“不过……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皇嫂她们还挺中意她的。”

“中意?”杰项情不自禁地问了一句。

真意神秘兮兮地说:“别告诉别人啊,我听你的母妃和皇嫂她们商量,要我哥收好月做侍妾呢!”

杰项愣了愣,神色莫名地黯然下去,不过旋即苦笑了一声,似乎是在笑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念头。

真意推开窗户叫秋风拂在脸上,深深吸了口清冷的空气,脑海里突然想起白日里在京城街市遇到四姐姐一行的情景,转身问杰项,“听过你四姑姑和驸马的故事么?”

花好月难圆(三)

杰项似乎没有听到,仅一手捂着肩发怔,真意跳到他身边虎着脸问:“听见我说什么了没有?”

“什么?”杰项回神,感概冲真意笑,“真没听见。”

真意莫名地双颊一红,也不再将方才的话说下去,只悻悻道:“没什么,你歇着吧!”转身要走,却听杰项在身后问,“那个好月一直都侍奉五皇叔么?”

真意奇怪道:“宫里好些人都知道,你没听说过……”随即恍然大悟,嘲弄道,“五殿下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大鸿儒,这些白丁琐事,自然就和你没关系了。”说着又坐到杰项身边,“我依稀记得好像那年哥哥在宫外病了一场,后来没多久皇嫂就特意赐了个小丫头给他,当时说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但因为被皇后派去王府当差算得上体面光荣的事情,所以那些小宫女儿一个个都羡慕得不行。后来我也常常去我哥那里,就和那丫头熟了。”

杰项的笑很奇怪,自言自语:“原来这样!”

真意掰着他的身体问:“你要知道这些做什么?”

“哦……只是觉得一个丫头那么大的胆子,一定不是什么寻常的粗使丫头。”杰项慌忙解释道,“原是母后赐的,难怪父皇也不多计较。”

真意觉得有道理,一笑而过不再追问,又扯了好些别的话来说,直到更深露重沈烟催了几回,方别了杰项随她去休息。然而因心中多了些奇怪的感觉,真意竟一夜难免,而实则同样未眠的,还有好多人。

翌日天还未亮,臻昕已翻身起床,他昨夜回来后加紧看皇帝送来的折子抄本直到四更天才合着衣服睡下。此刻总觉有些奇怪,才想起来是好月那个丫头不在眼前晃了,若是平时自己才稍有些动静,那个丫头就会端着水盆进来,笑得极清脆地问自己好。

“王爷起了。”臻昕正打算自己取朝服穿,果然有人进来,却是宝清带着几个小丫头,于是由他们服侍妥帖匆匆用了些点心就要上朝去,临出门的时候问了一句,“好月的伤怎样了?”

“怎么也要躺些日子,虽是个丫头,也皮肉嫩着呢!这次吃了大苦头,要她躺着反省反省也好。”宝清笑盈盈答。

臻昕没再问,方要走却见缘亦从一边出来,身后的侍女手上捧着食盒,“王爷把这些带进宫差个奴才送去公主那儿吧,昨日要我做的,回头人却急着去见皇后娘娘,没来得及等。我怕她想吃。”

臻昕要随侍接下,缘亦有些过分的小心和细心十几年来他早就习惯,只说:“慈悫贵太妃和四皇姐住在央德公主府,我要冯喜安排好了,今日送你过去给太妃请安。”

缘亦欣然答应,叮咛了几句便将臻昕送出了王府。臻昕素来喜欢自己骑马,他的官轿仪仗若非皇室祭祀等重大活动,平日里几乎不用。挥别了缘亦,臻昕调转马头带着几个随侍往杰宸的府邸去与他同路而行。

此刻天还未亮,京城百姓大多没开始作业活动,可本该无人的永安街上突然迎面过来一架马车,四周寂静,于是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的声响便异常凸显。

臻昕稍稍勒了缰绳放缓了马匹前行,于此同时马车也慢了下来,车夫是个粗壮的汉子,穿着干净齐整的土灰色粗麻衣服。他很善意地朝臻昕点头示意,不知是外乡人没见过世面只当一身华服跨着马的臻昕是个有钱的公子哥,还是天色太暗没看清楚他朝服上的图纹,他点头示意后仍旧驾着马车没有要停的意思。

臻昕虽未带仪仗出行,但一身金蟒朝服已显示了其高贵的身份,按规矩马车当靠边停下,让臻昕先过。可此时马车只是慢慢地从臻昕身边驶过,继而马不停蹄地朝前奔去。

勒着缰绳,臻昕不自觉地回首看了看奔腾而去的马车,刚才双方迎面而过的时候,他心里一种冬眠了很久的感觉有复苏的迹象,只是那一瞬晃得太快,他没来得及去细细体会便消失了。

“爷,怎么了?”身后同样骑着马的随侍见主子停滞不前,遂问道,“那马车有问题么?要不要奴才追上去盘查一下?”

臻昕回神,扬鞭道:“不必了!”话音落,鞭落,枣红马撒蹄飞奔。

过了永安街,马车渐行渐缓,车夫乐呵呵道:“夫人,咱没骗你吧!这个就是昕亲王,只要来永安街晃晃总能看到。若当街碰上您不把他当王爷,他也不会生气。京城人都知道这位年轻的王爷好,前年他和宸王爷杀敌归来,老百姓都涌到城门口去迎接哩!”

车厢里却是一片静默,车夫得意了半天见车内人不作答,咕哝了一声才挥了马鞭复向前行。

不久臻昕与杰宸会合,二人就昨日看的折子一路商议直至朝堂,想着今日又将和朝臣做一番争论,二人好不兴奋。但叫他们奇怪的是,在家休养许久的傅亲王今日突然来了朝房准备上朝,臻昕是傅嘉的外孙自要上前问候。但傅嘉却只笑着看这叔侄二人,没有说什么话,眼眸里是一副老怀安慰之态。

日头渐渐高升,秋日的阳光比任何一季都金光灿灿,故而万物才跟着换了金装。此时皇城内早忙忙碌碌地开始了一天的生活,坤宁宫里淳谧郡主对皇宫的新鲜劲还没过去,一大早就缠着她的皇后舅妈要把皇表姐们叫来和自己玩。

因杰项早早去了书房,真意便与皇贵妃一同回坤宁宫,才到门口就看到希爰翘首立在门槛里朝外看着,见了真意与沈烟一时记不得两人是谁,便躲到了嬷嬷的身后偷偷探头问好。

真意逗她道:“真不懂规矩,见了长辈也不请安。”

希爰慌了神,怯生生地看着真意这个也不见比自己大多少的人,昨天一下子见了好多人,除了几个陪自己玩的皇表姐,希爰已记不真切谁是谁了。

沈烟嘱真意不要欺负希爰,便撇下孩子们自己往悠儿处去,远远还听到真意假装严肃地问希爰:“你从哪儿来,在宫里做什么?”于是见了悠儿便笑道:“意儿如今又找到希爰来欺负,元歆她们从小被欺负是怕了姑姑的。凭已九岁的希爰,照样被她给唬住了。”

悠儿闻言扶着宫女倚门而立,远远看去真意在外头已把前来请安的元歆姐妹几个给截下了,她好气又好笑道:“我正愁谁能让这丫头入眼,谁又能配得上她。你说……这孩子的性子怎么一点也不像母后?”

沈烟前来搀扶,温和道:“千里姻缘一线牵,真意自然受双亲庇佑,娘娘也不必太担心。您脚上的伤没好全,不要立得太久。”

两人才回身欲归座,便见坤宁宫的总管全喜匆匆而来,进门就报了个惊人的消息。

“傅王爷上折子请皇上立东宫。”全喜道,“皇上的意思是让大臣先择优推荐,三日后再议,这会儿议别的事情了。”

悠儿的确惊讶,她虽意识到臻杰最近有立东宫之意,可是没想到一切会来得那么快,起码这一次她还没有和臻杰做过太多的交流。

“三日后……是中秋节。”沈烟淡淡道,“那真是个好日子。”

花好月难圆(四)

悠儿扶着沈烟稍稍活动了脚踝,她必须保持一个最佳的状态,皇帝的这个突然决定会给前朝后宫带来怎样的变幻谁也无法预料,而自己唯一想做的,就是不要孩子们受伤害,不要丈夫劳心伤神,更不想看到父子之间有一点点的嫌隙。

“该来的总会来,愿一切太平。”悠儿轻声道一句,再回头去看立在院子里对着几个侄女尊大吆喝的的真意,明媚的阳光洒在她笑得轻松灿烂的脸上,是如此动人,一并连院中怒放的菊花百合亦黯然失色,她喃喃道,“千万不要伤害了孩子们。”

沈烟笑得很平和,扶着悠儿归座,轻声道:“您要相信皇上啊,何况他们兄弟之间那么亲厚,我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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