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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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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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子所问的这一番话,早在昨儿个戚修回府后,便前往寿延堂与老夫人一字不落的禀告过了,倒是未曾与妻子说道过半个字。

    这会儿见秦玉楼正一脸委屈的看着他。

    戚修仿佛有所顿悟。

    还未来得及回,便又见妻子那双盈盈浸水般的桃花眸里微微泛红了,只一脸委屈道:“夫君可知,今儿个听那杨少奶奶提及的时候,楼儿一个字都不知,只满头雾水不知所以然,杨家少奶奶当时只一脸怜悯的看着楼儿,只以为楼儿是个不讨丈夫喜欢的,此等要紧的大事儿作为妻子的竟然全然不知”

    说到这里,秦玉楼只一脸苦笑的看着戚修,问着:“夫君可是果真对楼儿有所不喜?”

    戚修心下一跳,忙矢口否认,下意识的抬高了声道:“没有的事儿,为夫为夫觉得夫人甚好!”

    话音将落,这才意识到自个说了什么,只见目光四下游移了,如何都不肯与秦玉楼对视了。

    秦玉楼闻言脸微微一热,又见丈夫耳朵发红了,嘴角却是微微翘起了,嘴上却是道着:“楼儿不信,母亲说夫妻之间需要坦诚相待,凡事要同商议,共斟酌,可丈夫有事却只与祖母商议,从不与楼儿说道这些,可是嫌弃楼儿身份低微,不配与夫君共事儿?再者,往小处说,夫君倘若果真觉得楼儿甚好的话,方才也定不会趁着楼儿沐浴时,与屋子里的丫鬟眉来眼去了”

    秦玉楼每说一句,便见戚修的面色下沉了一分。

    秦玉楼见戚修神色不对,心里只“咯噔”一声,莫不是自个的指责过于满口胡诌了不成?这般想着,秦玉楼只心慌慌的道了句:“时辰不早了,既然夫君明日要入宫,便早些歇着吧”

    说罢,便要下榻。

    却只觉得手腕陡然一疼,只见丈夫用力握着她的手腕子,咬着牙一字一句道着:“我没有!”

    秦玉楼:“”

    戚修只绷着脸,面黑如锅底,不知是在解释,还是在生气,只绷紧了腮帮子又重复道了一句:“我没有与旁人眉来眼去!”

    秦玉楼手腕有些疼,又被丈夫这幅认真解释,还是生气解释的模样给吓到了,忙小鸡啄米的点着下巴,道:“我我我我信你,信你,我真的信你——”

    戚修见妻子一脸敷衍的只点头应对,脸更加黑了。

    明明是自个生气来着?怎么到最后反倒是成了丈夫一脸不快?

    临睡前,见始终还一直背对着自个躺着丈夫,秦玉楼还一脸悻悻的。

八十八章() 
戚修又升职了;调到了御林军;升了个正四品御前侍卫;升职是小;主要是从军营直接调到了圣上跟前;俨然成了亲信。

    从宫中回来后;第一时间去了老夫人的寿延堂将这一则消息一五一十的禀告了;许是之前便已料到了,老夫人面上倒还算镇定,唯有那满脸沟壑的老脸上染过一抹欣慰的神色。

    祖孙二人商议了一阵后;不知是不是昨夜那番话的缘故,戚修回到霁修堂后便将朝堂上的事儿及与老夫人商议的事儿事无巨细的说了秦玉楼听。

    瞧着话虽比以往多了不少,不过说话时语调平平;最复杂的事儿以最为精辟的语言只言片语的概括了;面上的表情也并不多。

    由始至终甚至都不曾瞧上秦玉楼一两眼,隐隐还在为昨儿个的事儿生气似的。

    明明升职是大好的喜事儿;可从他面上却瞧不出丝毫喜色。

    中途归昕前来添茶时;戚修只眯着眼冷冷的瞧了她一眼;归昕顿时手一抖;一时不慎;茶水撒落了几滴在桌面。

    再一次抬眼,只对上了那双冷冷的眸子;里头早已染上了一抹阴冷。

    归昕登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了,喉咙里只哆哆嗦嗦的挤出了几个字;求饶着:“奴奴婢该该死;世世子爷饶命”

    戚修只板着张脸,良久,只冷冷道了两个字:“下去——”

    归昕一时紧张,隐隐听成了三个字的“滚下去”,脸霎时一白,甚至丝毫都不敢往秦玉楼那里求助一眼了,忙不迭战战兢兢的退下去了。

    一大早上脸色便不好,从宫中回来后,除了归昕,一个个都躲得远远地,这会儿便是连归昕也给一并赶下去了。

    屋子里除了他们二人,一个丫鬟也没得了。

    秦玉楼瞧了嘴角微抽,见丈夫如此,心里倒并不害怕,不过却是下意识的瞧了他一眼,微微咬了咬唇,接替归昕方才的活计,亲自举着那杯茶给丈夫递了过去。

    脸上的笑意变得更加谄媚了,嘴里的语气变得更加小意柔和了,手中的动作变得更加虔诚规范了。

    不过一夜的时间,世事无常,昨儿个是他给她沏茶,她端得一脸的傲娇,今儿个便风水轮流转,成了她伏低做小,他神色倨傲。

    他竟然也学着她昨夜的做派,竟不接?

    好吧,那么秦玉楼举了一阵,自然便也学着他的,收了回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觉得他的脸色更加不好了。

    第二日,戚修且先去了一趟军营,与骁骑营的上司部下交接辞行。

    后又在府上歇了三日。

    虽说是歇着,但除了一早一晚,其余时刻却并不见人影,去了一趟国公府,又被杨家请去了一整日,据说缺了一人,应杨威的邀请,前去参加京中有名的蹴鞠赛,算作是真正意味的在京城的贵族圈露面了。

    只戚修好似并不喜爱,在秦玉楼满心好奇的追问下,也不过淡淡的丢了两个字来描绘:无趣。

    蹴鞠多好玩,听听都令人忍不住观赏一番。

    秦玉楼斜眼看着丈夫,心中忍不住嘀咕着:怕最无趣的该是他才是!

    两个人倒是难得不冷不淡的处了几日,这还是成亲这半年以来的头一回,只觉得二人之间像是回到了新婚之初似的,虽不至于不理不睬,但明眼人瞧着,皆知晓二人之间好似闹了别扭。

    因着天气炎热,整日心里头闷闷的,只有些食欲不振,吃不下东西,夜里又睡得不好,秦玉楼耐着性子哄了两日后,便也不耐烦搭理了。

    然后,当她甩了脸子后,当夜,他便在夜里发狠的折腾她。

    第二日,秦玉楼干脆明目张胆的拉下了脸,哪知,他竟然脸甩得比她还快,眉眼间分明藏匿着一抹餍足,却仍旧板着一张黑脸,气得秦玉楼心中只咬牙。

    二人前去给老夫人问安时,这一日,老夫人留了夫妻二人在寿延堂用早膳,戚家用饭时习惯食不言,只听到一阵阵碗筷碰撞时发出的声响。

    若是以往,虽安安静静的吃着,用饭间,秦玉楼偶尔也会主动往丈夫碗里添添菜,丈夫虽目不斜视,却也是欣然受之,偶尔不经意间也会大发慈悲的赏给她一筷子。

    老夫人往日里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未曾瞧见。

    这日见小夫妻二人,全程无任何交集,孙媳妇乖乖地用着饭,还一连着用了两碗粥,孙儿却难得只用了一碗,翠柳主动去添时,却见人只微微抿着嘴,冲其摆了摆手,不咸不淡的道了句:“不用了”

    老夫人瞧了,也并不点破。

    两夫妻走后,老夫人只皱着眉将早起这满眼悉数唠叨给了方嬷嬷听,方嬷嬷听了却乐呵得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笑眯眯的道着:“哎哟,这倒是稀罕了,大少爷这幅模样怕是连老奴我也有十多年未曾瞧见了”

    说着,便又忽而轻叹了一口气,道:“哎,其实大少爷小时候那会儿可招人疼了,可后来怕是被拘得紧了”

    老夫人闻言,不由挑眉道,“可不是,甭说你,但是连老婆子我也有些年头没瞧过见过了,想当年可不也是个调皮捣蛋的”

    说着,老夫人亦是随着叹了口气。

    方嬷嬷见状,瞧了老夫人一眼,便又忙笑着道:“还是这少奶奶能耐大,这么多年老奴也没瞧见哪个能引发大少爷喜怒哀乐的人呢,现如今可不就找到了这么个知冷暖的人了么,往后老夫人您也总算可以少几分忧心了”

八十九章() 
老夫人闻言倒是笑了一下;不过随即;却是忽而眯起了眼;幽幽道了句:“好是好;就是这半年时间都过去了;按理说那肚里早就该有好消息了才对”

    说着说着;只皱起了整张老脸。

    方嬷嬷坐在了高炕的另一侧;从盘子里取了一颗洗净的大枣再用帕子又擦拭了一遍,递到了老夫人手中,又从盘子里取了一颗继续擦拭着;嘴上笑眯眯与老夫人唠嗑道着:“这该来的总会来的,您瞧瞧少奶奶嫁到侯府不过才半年时间,大少爷便已升了两回官了;许是少奶奶的福泽先保佑大少爷的前程去了;这下一遭准能轮到肚里了”

    老夫人见眼前这老婆子将那“少奶奶”一口一句夸赞,不由笑骂了几句。

    骂过后;听方嬷嬷一言;倒是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还别说;自这小秦氏嫁到戚家后;甭管是凑巧,还是当真添了福;这戚家现如今越来越顺当了可不是事实?

    想到那二房还有个四年没得半点动静的,相比之下;这还真不算久的;说不定现如今已经怀上了,也说不准不是?

    这般想着,只见老夫人“咔嘣”一声,咬了口大枣。

    趁着自个这把老骨头还能够动弹,只盼着早点给她添上个小曾孙瞧上两眼才好啊!

    因着上一回去了杨家参宴后,无论是秦玉楼还是裘氏,便是连戚芸,都纷纷结交了一些各自的好友,裘氏日前正忙着替三房长子戚恒挑选媳妇一事,一方面这戚恒已经到了年纪,想要快些替他定好,之前倒是瞧上了个还算上眼的,但是那女孩儿的身份

    可另一方面,只觉得这戚家随着戚修的升迁,往后定会越来越好的,若是再等上一些时日,怕是能够挑到更好些的,为此,一时倒是陷入了两难的局面。

    最后还是老夫人道了句:“婚姻之事,本就由天注定,来了便来了,既不可操之过急,也莫要过于挑拣,以免挑来挑去反倒是挑花了眼,家世身家固然要紧,但最为要紧的还得要看女儿家的秉性如何”

    说着,便挑眉小声嘀咕了句:“前头不就有个现成的例子么?”

    裘氏闻言却大感意外,老夫人这话似意有所指。

    没想到老太太对那侄媳妇竟这般满意。

    不过再次往深处想了想,裘氏心中倒也有所顿悟。

    这一来,娶妻当娶贤,想当初戚家那般如日中天,这满大京城的高门贵女还不得随着戚家挑,大房荣氏门楣自然不必说,至于这二房么,若非后来崔家倒台,崔氏可不也是个高门贵女?

    前头两个倒也与这戚家身份相衬了,反倒是裘家,相比之下,虽富庶一方,但家族常年盘踞在山东,于京城而言,却是算不上显赫了。

    听着老夫人这一席话,这般想来,当年老夫人瞧上的怕也是她的性情罢?

    或许,正是因着这三个媳妇的性情贤惠,不争不抢,凡事以大局为重,这便是戚家倒台后,这才能够咬牙隐忍十数年而不屹立不倒的缘故罢

    想到这里,裘氏忽而心生敬佩,原本一直有些急躁的心只缓缓地平缓下来了。

    这二来嘛,裘氏不由多了个心眼,心道这戚家长房媳妇小户出生,倘若这三房反而配了个京门贵女?二者身份悬殊过大的话,怕有些

    裘氏不由幽幽叹了口气,这怕是将来选好了媳妇,却愁死了老子娘

    话说这家家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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