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德妃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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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德妃日常- 第1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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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都是他给的。沈竹想从他入手,说服了他就绝了老十四跟我作对的根基,釜底抽薪,眼光的确独到。只是他到底不够了解舅舅。”

    “像舅舅这样心高气傲、宁折不弯的人,岂能任由别人拿捏?谁敢向表妹下手,舅舅跟他拼个鱼死网破还差不多。釜底抽薪确实是个好法子,但是不能硬来,得软着来。”

    胤祚心头重石一落,故作惊讶打趣哥哥:“竟然不是因为表妹年纪太小,你不好意思下嘴?”

    胤禛面无表情:“那是次要原因,你也不想管个十三岁的孩子叫小嫂子吧?”

    胤祚浑身一抖,疯狂摇头。

    “所以这次舅舅的事一了,我得和他好好谈谈。天下为重,马齐能明白的道理,他也能懂。对了,九妹说表妹求她帮忙打点舅舅上京一路事宜,你出面办一下。京里太显眼,想办法让他在城外跟表妹见上一面。我去联络众人,摸清皇阿玛是怎么想的,能保住原职最好,保不住就让岳钟琪接替他的职位。事毕之后,让十三弟邀老十四去庄子上玩两天。”

    先解决旅途劳顿的问题,再加以亲情感化;既救牢狱之灾,又提拔他女婿。把人情给给够够的,舅舅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要被感化得差不多了,再把十四弟支开,两人密谈。晋安原不是政治素养高超的人,这一套组合拳下来,还有拿不下的?

    胤祚不由拜倒在四哥的套路之下,狗腿地连呼高明。

    “至于老十四”胤禛松快了一瞬,转而想到康熙有意十四出征西藏的事,不由又为皇阿玛的偏心眼恨得牙痒痒,偏偏又是一个娘生的,打不得骂不得算计不得,真真是无从下手。

    胤禛想着眸色更加深沉,半晌才说:“我这辈子,从来不在大事上让人的,这回看在额娘面上,我让他一次。他不仁,我才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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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钟琪亲自端着碗苦苦哀求:“将军;你就用一点吧。”

    晋安不耐烦地转了个背;手指又翻过一页书。

    岳钟琪转了个角度继续劝:“你就用一点吧”

    “知道啦知道啦。”晋安不得不放下书安抚道;“这就用;你下楼问问;咱们还有多远到京城。”

    “那你可得好好吃饭啊。”岳钟琪将信将疑;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晋安松了口气;刚把书本拾回手中,又听有人叩门。他不由怒道:“有完没完啊!再不走就揍你小子。”

    门开了,却是法海拎着酒站在门边笑盈盈地看他:“你想揍谁?几年不见;大将军倒越活越回去,吃饭都要人哄了。”

    晋安赶紧起身笑道:“难得耍回脾气,就叫你撞见;可见咱们‘不是冤家不聚头’了;快请进。”

    两人相坐对饮,互相问了平安;叙了些家务人情的话。酒过三巡;法海才笑道:“我巡视西南三省库银事毕;进京述职;皇上让我‘顺路’随押送你的队伍回京。他老人家何等英明;这‘顺路’二字,用得颇有深意啊。”

    解职回京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且谁不知道他们是挚友姻亲,康熙硬把法海塞到队伍里;只怕有照拂晋安之意。

    法海因笑道:“所以你何必愁眉苦脸的?皇上到底不是兔死狗烹之人;只要事情不走到最坏那一步,哪怕贬谪边疆呢?熬过了这十来年,等到改天换日那天,还怕没有你的用武之地吗?”

    “我岂是担心这个?”晋安把玩着酒杯,颇有无奈之态,“刚才下去那小子,是我未来女婿。十几年我也等得,可是两个孩子都大了,他们的婚事等不得啊!”

    法海听了神色一凝:“这事的确难办。一来,他是汉军旗。二来,现在想借你攀上两位阿哥的人不少,你就是有十个女儿都不够嫁的,更何况只有这么一个,只怕比公主还抢手呢!三来,圣心未定,皇上不一定忍心杀你,但是插手格格的婚事,敲打你一番,也是有的。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取消婚事,求娘娘把你闺女指给闲散宗室——又安全又叫人挑不出错儿来。”

    晋安不由闭目长叹,险些捏碎了手中的杯子。忽然外面又响起敲门的声音,岳钟琪在门外说:“将军,我给你送热水进来。”

    “瞧见了吧?”晋安无奈地低声说,“于心何忍呐?”说着扬声道:“进来吧。”

    门开了,进来的却是一个瘦瘦小小的灰衣小僮。法海顿时警觉:“你是谁?谁让你上来的?岳小子呢?”

    那小僮也不答话,自顾自地走到近前,就在法海差点扬声喊人的时候,忽的抬头一笑:“给姑父请安,阿玛吉祥。”

    “蓁蓁?你,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法海惊讶万分,忽又瞥见胤禛送来的东西,立时明了,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还是起身让他们父女单独说话。

    “真是胡闹!”晋安脸色不虞,“王爷公主纵着你,可任性也要有个分寸”

    他一语未完,蓁蓁已经径直扑上去搂着脖子喊:“可是我想你了。”

    晋安训斥的话语一顿,瞥她一眼,按在怀里揉揉脑袋:“住一夜,明儿一早就走。”

    “好!”蓁蓁脆生生地应了。晋安又问:“吃饭了没?”蓁蓁摇头。晋安就催她趁热吃,又一边给她夹菜,一边问话:“是十四爷送你来的?”

    “不是。”

    “那就是六爷?要不就是五公主?”

    蓁蓁摇头,狡黠一笑:“猜不着了吧,是雍王府的人。”

    四爷?晋安一愣,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却只摸摸她的头:“快些吃,早点休息。”

    蓁蓁撇撇嘴,正要细问,忽然听得楼下一阵骚动,楼梯处脚步声乱响,岳钟琪和法海似乎跟什么人起了争执。

    晋安心下一沉,冲女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放眼四顾,推着蓁蓁钻到架子床底下:“不管发生什么,别出声。”

    蓁蓁连连点头,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晋安起身往桌前坐定,刚拿起筷子,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等侍卫鄂伦岱背着手,傲慢地叉开双脚站在门口:“皇上口谕,乌雅晋安接旨。”

    “罪臣听旨。”

    “皇上口谕,你鲁莽冒进治军不严,但是念在以往功劳的份上,特赐饵饼一盒。你谢恩吧。”

    众人皆是瞳孔一缩,降旨责难,秘密送饼,这是赐死有功大臣的标准套路。

    鄂伦岱同晋安从少年时斗法到如今,眼睁睁看着晋安日渐羽翼丰满、权倾朝野,连佟国维也不能及,心中不服已久,如今看他登高跌重,不由脸上带出几分奚落:“怎么还不谢恩,你想抗旨不成?”

    “臣,领旨谢恩。”晋安闭目长叹。

    鄂伦岱心下大畅,亲手取了木匣,递给他的时候故意提前一松手。匣子掉落,里头的饵饼滚落一地。

    鄂伦岱当即喝道:“大胆!毁损御赐之物,你这是存心不敬天子!那就休怪本官无情了,来人,伺候大人把这些都吃了。”

    “你!”岳钟琪将手按在剑柄上,险些一跃而起,却见床铺底下莹白的小手瞬间握拳。仿佛一盆冷水泼下,他登时清醒过来,咬着牙齿垂头掉泪。

    “谁敢?”晋安一个狠戾如鹰的眼神扫过,惊得一队侍卫你看我我看你,愣是没人敢上前。“谢皇上隆恩。我吃。”他直勾勾地抬头审视鄂伦岱,用力啃咬手上的馅饼。

    周围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鄂伦岱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吃掉了所有饵饼,脸上得意的笑容逐渐僵硬,最后转变为彻头彻尾的震惊不解:“你,你!”

    晋安冷笑着接过帕子擦手:“谢皇上厚赐,钦差大人可还有其他要务?”

    鄂伦岱被这突然的反转惊得一脸茫然,倒是跟来的御前侍卫们长长地松了口气:正怕领了这倒霉差事得罪未来皇帝,饵饼没毒真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好容易得以自保,他们生怕鄂伦岱再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赶紧催着他一阵风似的走了。

    岳钟琪和法海两个人连忙起身去扶晋安,狂喜之下,三人险些抱头痛哭。

    “快出来吧,没事了。”晋安唤了一声,却迟迟不见动静,半晌才从床底下传来几声闷闷的抽泣。蓁蓁扶着他的手爬出来,把额头抵在父亲的肩膀上,嚎啕大哭。

    清晨,天刚蒙蒙亮,龙涎香的余味逗留在空气中,康熙微微睁眼,迷瞪了一会儿,问:“什么时辰了?”

    “回万岁爷,该起了。”

    康熙点点头,魏珠打起帘子,宫人们鱼贯而入进内伺候。康熙净了头脸,换上中衣,一面用早茶一面问:“他吃了吗?”

    “会万岁爷的话,吃了。”魏珠躬身耳语几句。康熙睁眼怒道:“不成器的玩意儿,他这是找死!不必理会!”

    树梨馅饼,树梨就是恕你啊。鄂伦岱连这么简单的暗示都听不出来,康熙气得肝疼,半晌又问:“那小糊涂东西呢?”

    魏珠一愣,忙回道:“十四阿哥一早过来给您请安,已经在外头候了大半个时辰了。”

    “外头候着?”康熙一眼瞪过去,“怎么办事的?还不快请到暖阁里去?”

    康熙日渐年老威重,宫中的规矩越发森严。臣子在乾清宫觐见,遇上皇帝没空,都是跪等的,连皇子们也不例外。

    魏珠连忙应了,又有小太监捧上厚厚一叠字纸,正是十四所抄二百遍孝经。

    “奴才瞧着十四爷这字写得越发好了,皇上可要过目?”

    康熙只随意瞥了一眼,又问:“送去的宫女儿呢?他收用了吗?”

    魏珠讪讪地笑着:“万岁爷容奴才多个嘴,奉先殿是供奉祖宗排位的地方,十四阿哥岂敢在那儿不过两个宫女都有近身伺候,并无异常。”

    康熙一怔,捏着鼻子承认自己这事做得有欠考量,火气也消了大半:“传他进来吧。”

    十四使苦肉计故意趁皇帝还没起身的时候过来,大早上的冻得脸色发白,整个人瞧上去憔悴低落不少。他穿着一身朝服进来,恭恭敬敬叩头说:“恭请皇阿玛圣安,儿子知错了,特来向您请罪。”

    康熙不紧不慢地拨弄盖盅,眯起眼睛打量他:“哦?说说,你有什么罪啊。”

    十四到底不蠢,见他下旨苛责晋安便猜到了大半:“儿子不该跟外戚重臣来往过密,有结党营私之嫌。”他虽然极力隐藏,但是仍免不了一丝不忿之色,显然觉得皇阿玛疑心病又犯了。

    康熙何等精明,当即撂下茶盅冷笑道:“结党?快别侮辱这两个字了!人家结党是振臂一呼,应者云集。你结的那叫什么党?上赶着给人家端茶倒水当儿子,到底你是党首还是他是党首?”

    十四被他一激,脸色涨得通红,张口就想说我那是礼贤下士,唐太宗还给长孙无忌牵马呢!话到嘴边儿,他一面想起舅舅前途未卜,不宜再得罪康熙;一面又怕康熙一个不高兴又两百遍抄书任务砸下来;只得忍气吞声,委委屈屈地说:“皇阿玛教训得是,儿子当日年幼无知。头一次跟随将军上战场,只觉得自个儿什么都不懂,就想着放低姿态,多跟他学着点,却忘了顾及皇家体面,都是儿子的错。”

    “当日年幼无知?朕看你就没长大过!你在兵部干了这么多年,朕提拔了你那么多门人下属,结果他们都对乌雅晋安推崇备至,你这个主子反倒退了一射之地。只知道施恩,不知道制衡,朕问你,如果现在他要转头支持别人,甚至造反,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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