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德妃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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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德妃日常-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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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这是考臣妾吗?”绣瑜拿手拨弄着棋子,漫不经心地笑道,“小孩子打架,对错有什么要紧?谁先动的手也不要紧。”

    “要紧的是,怎么教育孩子,让他们知道下次不能再犯。”

    康熙这才露出笑容,凑近了说:“瑜儿果然聪慧,不知计将安出?”

    “皇上知道胤祚淘气的时候,臣妾是怎么对付的吗?”绣瑜故作神秘地凑到他耳边:“小孩子爱逞威风,实际上都是心虚的,吓一吓,就老实了。”

    此刻,宗人府大牢里,晋安跟鄂伦岱两个新结的冤家,隔着几根木头柱子大眼瞪小眼。

    法海有心科举出仕,鄂伦岱却专门冲着他拿笔写字的右手招呼。晋安一时义愤填膺,带着几个看不过眼的同窗,给了这孙子一顿好打,结果陪着他一起被关进了宗人府大牢。可是他不后悔,如果不是知道法海会左手书,他弄死这混账的心都有。

    不过听着隔壁鄂伦岱愤怒的咒骂,晋安还是心慌了一瞬间。说到底鄂伦岱出身不凡,自己却没他那么硬的背景。这可是宗人府大牢,关过苏克萨哈、鳌拜的地方,有几个人敢说自己能全须全尾地走出去?

    鄂伦岱享用着佟佳氏派人打点的美食,还冲他耀武扬威。但是很快,鄂伦岱就得意不起来了。他们两个被单独提出来,押到了更深处的密牢里。精铁铸造的大门重重合上,牢房里漆黑一片,连盏灯也没有。

    鄂伦岱下意识就要发脾气。“闭嘴!你来看!”晋安示意他到门口来。鄂伦岱不太愿意跟他看不起的仇人挨这么近,但还是被那铁窗上唯一的光源吸引,只得屈尊降贵凑了过去。

    这一看,他不由吓了一跳。门外巡逻的竟然是一身重铠的玄甲骑兵,这可是皇帝的亲卫,通过重重比试挑选出来的精锐力量,不惜屈才过来看守他们,这是要完蛋的节奏啊!鄂伦岱这才有自己闯了大祸的认识。

    果然,下一顿饭送来的成了难以下咽的白面馒头,倒给是点了一盏灯。鄂伦岱几时吃过这样的东西,当即就掀了碗,送饭的狱卒却趁此机会塞了一张纸条给晋安。

    晚上睡觉时,晋安借着微弱的火光偷偷看了,差点为长姐的缺德主意笑出声来。他合了纸条,装模作样地叹道:“唉,你见多识广,可知道当年皇上捉拿了鳌拜,关在宗人府里,听说看守他的就是玄甲骑兵。不知是真是假,你我打架本是小事,但是你万万不该选在刚建成的国子监门口,唉,这可倒了大霉了。”

    “那又怎样?”鄂伦岱还不是后来那个“要头一颗,要命一条”的勇士,声音明显慌乱许多,“如果不是你,大爷我会落到这个地步吗?”

    “死到临头再说这些有什么用?”晋安继续摆出一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样子,推心置腹地说:“反正我贱命一条,也没什么牵挂的。只可惜前年养的鸽子,眼见就能飞了。再有就是我对西城万紫楼的小桃姑娘钦慕已久,可惜不知是哪个天杀的订下了她,还未能一亲芳泽。哦,还有”

    黑暗里,鄂伦岱的眼神逐渐变得惊恐,特么的,不提他还忘了,万紫楼的小桃可不就是他包下来的吗?花了二千多两银子,还没来得及上手呢!还有家里的母亲,他的鸽子、蛐蛐那么多牵挂的东西,他怎么就昏了头非要亲自去收拾法海?

    鄂伦岱辗转难眠,身边又有个絮絮叨叨的晋安。他出了一身冷汗,伤口上滚了盐,疼得要死,只能瞪着眼睛过了一晚上。

    那天得了绣瑜的妙计,康熙想到的当然不止是教育表弟这么幼稚的事情,他在意的是勋贵子弟骄横无度,草菅人命的现象近来逐渐泛滥。不如就拿鄂伦岱开刀,好生震慑一下京中肆意妄为的勋贵子弟。故而康熙摆足了一副严惩不贷,绝不姑息的样子。

    “刺字发配两千里?”佟夫人听了下人从裕亲王口中打听来的结果,立马双眼一翻晕过去。

    整个公府乱成一团,没有人注意到躲在窗边偷听的贺华。

    法海得知消息沉默了好长时间,他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恨佟夫人,恨佟家。从多年前因为误听了一句话被佟夫人害死的贺姨娘,到最近跟佟夫人进了一趟宫就莫名其妙丢了性命的堂姐。他寒窗十几年出人头地的希望,和唯一的朋友。

    佟家夺走了他的一切,那就大家一起死吧。

    法海飞快地研磨裁纸,左手执笔飞快地在纸条上写下蝇头大小的字迹,用蜡丸裹了两张纸条交给目瞪口呆的贺华:“头一张,送到乌雅家。第二张,务必亲自送到钮祜禄府,温僖贵妃的亲哥哥法碦公爵手上。”

第 43 章() 
康熙狠狠地恐吓了不省心的表弟一番;这场闹剧最终以佟国纲进宫向康熙请罪告终。

    佟国纲虽然在家务事上扯不清;但在他毕竟是屹立朝堂二十年不倒的重臣贵戚;素来能体察康熙的心意。他前往南书房求情;却只字不提宽恕求饶的话;反而把鄂伦岱从小到大干的混账事一一数来;说到动情之处;老泪纵横:“这孽子素来不忠不孝,枉顾法纪,辜负圣恩。还请皇上不要念及亲戚之情;下旨诛杀他吧!”

    这招欲擒故纵之计,顺利地起了作用。康熙见舅舅老大的年纪,胡子头发都半白了;还为了儿子操心烦忧;心底掠过一丝不忍。又觉得鄂伦岱的恶行只是个人行为,好竹也难免出歹笋嘛!佟佳氏一族总体还是明理懂事的;没让朕失望。

    康熙就把绣瑜的恐吓之计说成是自己的主意;和盘托出:“朕也只是想教训教训他;同时也堵住那些汉人书生的嘴罢了。如今年节将近;他受的教训也够了;朕自有分寸。”

    佟国纲心下大定,当即感激涕零;叩谢皇恩。

    当天晚上,宫里就传皇贵妃和德妃联袂前往乾清宫;为自己家人求情。皇上第二天就传下圣旨;敲了鄂伦岱五十棍子,放回家去。雷声大雨点小地把这件事盖过去了。

    落在宫外的人眼里,两家虽然落了脸面,但是皇贵妃、德妃深得皇上信任,这枕头风的威力似乎不小。当官的,谁没有个倒霉被皇帝盯上的时候呢?谁不想多条出路呢?故而这个年节佟佳氏府上趋炎附势的人不减反增,乌雅家那不大的宅子更是连落脚的地方都快没有了。

    这就是康熙心软护短之计了。

    晋安陪着鄂伦岱倒了一回霉。德妃两个儿子都得皇上喜欢,那些行刑的太监哪敢真下重手,反而围着他嘘寒问暖,一口一个爷地叫着。晋安知道,这又是得姐姐庇护了。姐姐一个弱女子带着几个幼小的孩子在宫里生存本来就不易,还要为宫外的家人操心。他这才有些后悔自己冲动的行为。

    回到家,整日里看到那些上门送礼拉关系的小官、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亲戚,还有看中姐姐的恩宠又瞧不起乌雅家的出身、拼命想把庶女侄女说给他的那些夫人们,晋安烦不胜烦。

    可他父亲武威和大哥源胜却十分享受这种被人追捧簇拥的感觉,每日里笑容满面,老爷架子摆得高高的。

    加之母亲催婚催得急,晋安遂产生了弃文从武,往外头闯荡一番的想法。在除夕家宴上一提,却遭到了几乎全家人的反对,乌雅武威直接否决:“不行!你想通过武职出仕,过两年直接求娘娘给你谋个蓝翎侍卫的值缺也就是了,若是皇上高兴了直接进宫做三等侍卫也是有的。娘娘跟皇上撒撒娇的功夫,就什么都有了,何必费那个劲?”

    晋安难得跟父亲拍了桌子:“娘娘,什么都是娘娘!我的仕途,妹妹的前程,全家的身份,都指望着娘娘!长姐在家十二年,没享过什么福,好容易熬到如今,你们还想拖累她一辈子吗?”

    “这话说的。。。。。。。”源胜正要开口,却被媳妇西林觉罗氏狠狠地掐了一下胳膊,死死拽住了。

    “胡言乱语!娘娘是我女儿,父母赐的骨血性命,她照料家里也是应该的!”

    晋安冷笑:“女子出嫁从夫,姐姐早就是皇家的人了。咱们是什么?皇家奴才!”

    “你!孽子,跪下!”武威被他戳破心病,气得顺手抄了旁边的手杖,抡圆了往他身上打。

    “住手!”乌雅太太扑过来护住了儿子,冲武威喝道:“你就知道拿儿子出气!连我一块打死好了!打死了我们娘儿俩,看你怎么跟娘娘交代!”

    源胜家的两个孩子被婆子抱下去了。绣珍吓得拽着大嫂的衣角不放。这个年乌雅家注定过得鸡飞狗跳。

    大年初四,法海好容易得以出门,在两人常去的一间茶楼见了脸上带着可疑青痕的好友,将自己如何偶遇那苗疆之人,如何将消息传递出去等事和盘托出。

    逆来顺受的小白兔变成了会咬人的野狼,晋安听得目瞪口呆:“那你自己怎么办?你也姓佟佳啊!”

    “怕什么?若是小事自然有我阿玛顶着,再怎么削爵降职,也连累不到我这个无权无职的人。若是杀头流放的大事,有这么多人陪葬也值了!”

    晋安听得叹气:“何苦来着。”但事已至此,他意识到这事的重点是佟家从那苗疆之人手上搞到了什么东西?用在了何人身上?

    若只是普通的无名之辈犯不上费这么大功夫,与佟家敌对的朝廷重臣及其家人最近好像都健健康康,吃嘛嘛香。

    “不太可能是用在朝廷上。”法海摇头总结,深谙内宅斗争的他首先想到:“这样阴毒又上不得台面的法子,很像是后宅妇人用的法子。”

    天底下斗得最厉害的,当然是皇帝的后宅!晋安一惊,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多年未见的长姐:“你说会不会。。。。。。”

    正月里不能动针线,绣瑜就想着先给几个孩子量下尺寸,预备着做春衫。平日里穿得厚瞧不出来,胤祚去年量的模子,竟然短出一大截来。竹月拿着袖口长了半指的布料上来给她看,绣瑜笑了一回,又忍不住忧心忡忡:“这孩子自从上回生病以来,竟然像转了性子似的,开始挑嘴不吃东西了。又恰好赶上抽条长个子,看上去越发瘦了。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竹月也无计可施,只能想法子叉开了话题。

    这时,小桂子急匆匆地进来回道:“德主子,四阿哥从马上摔下来了,皇上让您赶紧往阿哥所去。”

    绣瑜赶紧丢了手上的东西,扶着竹月的手出门去:“好好的,怎么会从马上摔下来呢?伤势可严重?”

    胤禛年纪小,骑马都是由两个谙达一前一后地护着,怎么会摔下来呢?

    “四爷的哈哈珠子说,蒙古进贡了几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来,说是什么西域来的品种,几位阿哥看见了。大阿哥说这是以前的汗血宝马,是勇士才能骑的。太子爷听了也要骑,连三阿哥也挑一匹去,四阿哥见了就不肯再骑以前的小马。谁知那马性子野,跑得急了,四爷没抓稳,就掉了下来。万幸谙达们护得及时,没有大碍,只是崴了脚受了些惊吓罢了。”

    “六阿哥呢?六阿哥也在吗?”

    “六阿哥也想骑,嬷嬷们好容易劝住了。”

    绣瑜这才哭笑不得地给事情定性为意外。小四属于那种大脑过度发育,但是体育成绩一般般的孩子。可小孩子自尊心强,当着小跟班老六的面,四哥哥怎么好意思骑一匹小马呢?

    康熙和皇贵妃的轿撵已经停在阿哥所门口了,康熙正在引经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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