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您也看见了?”
傅尧想了想:“我有个同学现在是材料学院的老师,学校的党委副书记,她也是徐冉的朋友,我去问问她。”
“别,别,我暂时不想让徐老师知道。”
“为什么?”
“就是不想,论坛里有的话太难听了。”
今天周日,大概闲着吃瓜的人格外多,论坛的帖子就堆了一层又一层楼,一直飘红,在省大论坛的最上面。
朋友圈转发的人似乎也变多了,尤其是被某个无良公众号以‘当代大学生拜金主义盛行’为标题,写了一篇营销文,各种影射之后,热度更高了。
喻星河心里有点闷,但更担心的是徐冉会看到,论坛里‘老女人’、‘钱色交易’那些词太难听了。
到了下午,辅导员都看到了,给喻星河发了消息:“傍晚在学生工作室谈谈。”
法学院的辅导员杜薇是个四十岁的中年女人,笑容非常和善,但总是透着一股虚伪,对学生的事根本不放在心上,心里只有自己的奖金和工资。
喻星河过去的时候,杜薇已经到了,一见到她,就笑着站起来:“喻星河同学,我有件事想和你说一下。”
喻星河很讨厌她这么称呼自己,不着痕迹的避开她的手:“杜老师,您说吧。”
“这个最近学校一直在抓作风建设问题,对这方面看的很重,尤其是对学校的社会声誉”
喻星河冷眼旁观:“您有话直说。”
杜薇被她这么一打断,有点恼羞成怒:“你这是什么态度?”
“您说。”我洗耳恭听。
“最近论坛和朋友圈里那些帖子和转发,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响。学院和学校的一些领导”
她叨叨了半天,喻星河就盯着她头发上的小虫子看,最后只听进去一句:“学院决定取消推荐你为今年优秀毕业生的资格。”
“我知道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杜薇被她漫不经心的态度给刺到了,推桌站起来,“你知不知道这件事给我们学院,给学校带来了多么恶劣的影响?”
喻星河抿唇笑了,明明是经民政局审核通过,缔结婚姻关系,符合国家法律和社会公序良俗,被骂成包养,难道还是她的错?
“优秀毕业生,我不稀罕。”
等从学生活动室出来,室友都在外面等她,一见到她就立刻围了上来:“她说什么了?”
“去吃饭吧,我好饿。”喻星河摇了摇秦城的胳膊。
四人边走边说,室友比她还着急,喻星河心里暖暖的:“就是不给优秀毕业生资格,也不算多大的事。”
“可本来那名额就是你的!”
“不就是她想给书记的侄女开后门吗?”
喻星河抚了抚室友炸起来的毛:“我真的不在意。”
“我是否优秀,不需要一张证书来证明。”
四人一路走到食堂,坐下吃饭,总感觉有人投来注视的目光,喻星河还很平静,林雨婷最先暴走了,她将筷子往桌上一拍,朝着最近的两个男生看:“看什么看!滚!”
许是她骂人那架势太凶,看起来就像要撸起袖子来打人的样子,吃瓜群众也没想惹事,也就这么散了。
喻星河给她拧开水杯:“来,喝点水,降降火。”
林雨婷眼睛都红了:“星河,你要是难过生气,别忍着,想哭就哭。”
喻星河摇摇头,她确实会生气,可那些谣言并不能伤害到她。
她只是不能接受别人中伤徐冉。
喻星河轻轻叹了一口气:“忽然觉得包养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连个吻都没有”
“ok,春/药预备。”
“酒店玫瑰大床了解一下。”
喻星河:“公众场合,收敛收敛。”
被这么一打岔,她的心情恢复如初,几人笑闹着往宿舍走,上楼的时候恰好和一群人遇上了。那群人阴阳怪气的:
“吆,这不是我们法学院最新的名人吗?”
“不,现在该是咱们省大的名人了。”
“我就说嘛,怎么平时勤工助学的人,忽然戴了一款几万块的手表。”
向来温和的秦城罕见的出口反击:“不就是本科保研的时候傅尧老师不要你吗,现在又抢着捡优秀毕业生的漏子。”
喻星河看文妍一眼,眼睛里一丝温度都没有,神色十分冷淡,拦住室友:“走吧。”
文妍轻笑了一声:“以前勾搭导师,现在又来勾搭老女人?是不是已经满脸皱纹了,牙齿都要掉光了?”
“你再说一遍,”喻星河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目光中似乎都能溅出火焰来,一字一顿,“再、说、一、遍!”
在场众人忽然都愣住了,喻星河向来以冷静温和的形象示人,文妍对她怀着很深的恶意,已经不是第一次挑衅她了,但喻星河从来没有正面回应过,谁知道今天就这么一句话,她竟然这么恼怒起来。
“你要打我?”文妍的声音有点扭曲的尖锐。
喻星河唇角抿出点淡淡的笑意,眼睛里却没有温度,缓缓松开了手:“不打。”
“但我告诉你,你不配提她。”
喻星河看着她的莹白如玉的耳尖,心想,再红一点,再红一点。
她的目光缓缓下落,看见徐冉柔顺白皙的脖颈似乎都晕开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想来真的是羞恼透了。
她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随手揽了揽头发,就这么看着徐冉,看她耳尖红上一寸又一寸,目光不安好心。
徐冉微偏过头,光着脚下了床,站在了地板上:“你再睡一会吧,我有个文件要处理。正午温度太高,晚点我送你回去。”
喻星河低低的应了:“嗯。”
徐冉转身要出去,她叫住她:“徐老师,我刚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以后在你家人面前,我要叫你什么?”
徐冉驻足,看向她,思忖片刻:“那,直接叫名字?”
“你就没有小名吗?”
“小名,也有,以前我奶奶起的,有时叫我蛮蛮,也叫我满满,我爸”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顿了顿,“现在倒是没人再这么叫我了。”
“满满,满满,”喻星河轻声念了一遍,十分愉悦:“这个小名好听,我喜欢。”
“所以,满满,你现在要去书房吗?”
徐冉被她喊的有几分别扭,偏过头,应了一声:“我房间有几本书,桌上的电脑也可以用。三楼有钢琴,可以去看看。”
她说完就推门出去,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喻星河往后一倒,就躺了下去,自言自语:“满满,满满”
徐家人似乎都有午睡的习惯,此刻徐宅里分外的安静。喻星河怕吵到了别人,先是在徐冉房间里待了很久,翻看了几本杂志,然后怕忍不住看她的衣服,看她的一点一滴,才轻手轻脚的从房间里出去。
刚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徐靖下来,她弯了弯眼睛,笑容很甜:“爷爷,您午睡起来了?”
小姑娘嘴这么甜,徐靖喜欢的不得了,花白的胡子笑的颤了颤,对她招招手:“来,爷爷有东西给你。”
喻星河跟着他上了三楼,就见老人从房间里捧了个小盒子出来,递给她:“这是冉冉的奶奶,去世之前交给我的,说是要给未来的长媳,原本以为是要先给小远她媳妇的,没想到冉冉这孩子争气,不仅不外嫁,还娶了媳妇进门。”
喻星河被他说的有几分脸红,接过了盒子,心里暖暖的,之前听徐老师说过,老人喜欢下围棋,便问:“爷爷,听满满说,您的围棋下的特别好,能不能赐教一局?”
徐靖微微愣了一下,这孩子竟然叫孙女小名,小儿子去世之后,家里人都不怎么敢这么叫了,可见孙女是真的喜欢她。
他笑容越发慈暖:“好啊,平日宁宁和自恒要学习,冉冉又忙,没人陪我,我早就手痒了。”
三楼大而开阔,一老一少摆了桌子,就坐在窗边下棋,夏日的阳光透过蓝色的帘布筛进来些许,就这么静且安稳。
喻星河执子先行,一步一步,落子快而准。徐靖渐渐发觉,自己倒是小瞧了她的棋力,两人倒是谁也耐不得谁,直到最后,徐靖小胜一步。
好久没这么畅快了,徐靖摸了摸白胡子,笑的开怀:“你这丫头性子也是沉稳,倒是丝毫没有年轻人的急躁,很不错,倒是棋逢对手了。”
喻星河垂眸笑,坐太久了,她扶老人站起来,活动几步,轻声说:“您要是喜欢,我以后天天陪着您下棋,只想爷爷您能开心。”
“好!今我不乐,岁月如驰,活了这么大岁数,我早就看开了。现在冉冉有你,小远也有人陪着,还有你陪我下棋,我还有什么不知足。”
喻星河弯了弯眸子,心情很愉悦,又陪着老人说笑了许久。
徐冉在书房里,倒是一下午也没能看进去文件,心里一直想着先前那情形,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直到三楼传来优美动听的钢琴曲,她才稍微心静了些,索性关了电脑,缓步走了上去,适逢一曲终了。
那架大钢琴前坐着个女孩,半低着头,长发垂落下来,手指刚刚按下最后一个键,偏过头,吐了吐舌:“爷爷,我好多年没弹钢琴了,只记得这几首了,还是以前满满教我的。”
第65章 65()
于是她们滚床单啦,滚来滚去的
时间太紧;她需要进行下一场相亲;这次不网聊;明天直接见面。
喻星河失魂落魄的回到宿舍,室友都不在。她有点麻木的坐下,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因为哭的久了,现在清亮的眼睛还是红的。
她闷在被子里睡了整整一个下午和晚上;床帘拉起来;里面黑漆漆的,一点光都透不进来。她这几天睡的都不好,情绪起伏如同过山车,扰乱了她正常的作息规律。
她是被疯狂振动的手机给吵醒的。室友回到宿舍以后见她不在,只当她出去约会了,可临近门禁时间也没回来,发消息也没回,才开始疯狂的找她。
“怎么了?”喻星河掀开帘帐,从床上探出头来。
正在打电话的秦城一怔,然后皱眉:“星星啊;你让我们担心死了;还以为你怎么了!”
最近女大学生失联的新闻太多,难怪室友紧张。
喻星河睡多了;刚醒来;难免有些呆呆的;怔怔的看着她,眼睛睁的圆圆的:“啊?我会怎么了”
秦城生气的瞪她一眼:“没心没肺。”
林雨婷插话:“姆妈太担心你了,你不看看现在几点?”
“十一点半了。”
喻星河咬了咬嘴唇,笑容有点异样的甜:“对不起啊,知道你们关心我。是我把自己睡的傻乎乎的,还以为已经是早上了。”
“以为笑的好看我就原谅你啦!”
“哈哈哈姆妈你个刀子嘴豆腐心,你就慢慢傲娇吧!”
室友又笑又闹,喻星河也跟着笑,下午那种半是绝望半是心酸的情绪早已消失干净。这是她惯用的治疗方式,如果太难过,就选择长时间的睡眠,醒来以后,一切就是新的开始。
喻星河轻轻叹了一口气,室友察觉到她的不对,想问又不敢问,所以刚刚才故作吵闹,逗她开心。
“她拒绝了,”喻星河笑着说,“不用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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