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热水和花瓣溅了一地。
水四面八方的涌入眼睛、鼻子、嘴巴还有耳朵,樱九从浴桶中抬起脸,剧烈咳嗽起来,还没来得及抹去脸上的水,她的前襟被揪住,整个身体都被迫往前倾,差点贴上跟前那张俊美的脸。
“你逃不了,也没人救得了你,与其想着怎么做无用功,不如想着怎么讨好我,或许我会对你好一点。”
是了,就应该这样。
不是他付出真心却被她狠狠践踏,而是她心翼翼的祈求着他的爱,宛如狗一样摇着尾巴乞怜。
樱九与他对视,眼泪绝望的落着。
凤星阑嗅了嗅她的颈项,道:“一身江泽熙的味道,我不喜欢,自己洗,还是我帮你洗?”
樱九倏地奋起圈住他的脖颈,死死咬在他的肩膀上。
凤星阑痛得微嘶,却是动也不动,桃花眼中一片黑茕茕的深沉之『色』。
尽管咬罢,倘若这一刻的她能明白他之前心中所有的痛苦。
樱九咬着咬着,突然松了口,仰脸大哭了起来。
凤星阑终究心软,今日给她的教训够了,反正她在他身边,来日方长慢慢调教不迟,于是起身出去,换婢女进来伺候她沐浴。
樱九哭了一夜,第二眼皮浮肿,嗓子沙哑,呆呆地坐着,异常的安静。
婢女喂她吃东西她不吃,喝水也不喝,像个瓷娃娃般,眼珠子转也不转,动也不动,对任何事情都视而不见不闻不问。
婢女无法,只好去对凤星阑,凤星阑正谋划着出城之事,青县戒严,进出都要盘查,他要将一切都算计好省得出了纰漏。
凤星阑听言迈入暗室,看着桌子上一筷子都没动过的饭菜,哼道:“绝食?”
樱九没有回应。
凤星阑将饭菜端起,递给婢女,吩咐道:“换碗粥来。”
婢女依言照办。
凤星阑捧着粥碗,舀了一勺入口,扣住她的脸,覆上她的唇。
樱九顿时挣扎了起来。
凤星阑喂了她一口,问:“还要我喂么?”
樱九泪水又落了下来,狠狠的瞪着他,杏眸里是深深的憎恶。
凤星阑被她那样的眼神刺得胸口一疼,想到这正是自己所愿,又笑了起来:“这么看着我,是要我喂了?”
樱九低着头,屈辱的哽咽:“我自己吃。”
凤星阑将粥碗递到她手上。
樱九一边掉泪一边慢慢的把粥吃完了。
凤星阑边要收碗边夸她:“乖!”
樱九却将碗砸在了床沿上,碗被碰得四分五裂,她牢牢抓着一块碗片,手指被割破也不在意,在他快要走到她面前时,一把塞进了嘴里。
凤星阑瞳孔猛缩,感觉一瞬间的心脏都停了,制止的喝道:“路大花!”
顿了一顿,她对唐砚微笑颔首:“唐大哥,你来了。”
唐砚回以点首,目光不动声『色』的滑开,刚才那一眼,他竟被吸引住了,心里不受控制的浮起半句诗来:
病比西子胜三分。
她本就姿容绝艳,此时因病越发显得娇楚可怜,细眉浅含轻愁,令人恨不得拥入怀中疼惜一番。
可惜,终究是空有皮囊。
若不是唐家让她过来探望,他必不会登门。
想着此来目的,他将手中掩着白绢的篮子拎了拎,嗓音清朗:“听闻阿娣病了,家母特意让我来送些鸡蛋给她补补,此番心意,请大娘务必收下。”
王瓜一听,激动的嚷囔道:“鸡蛋!”
王家没有劳力,是整个村里倒数第二穷的,一年四季也没什么油水,鸡蛋那是逢年过节才有得吃的东西,不怪王瓜跟见到宝贝样高兴。
他这一叫,让王大娘和樱九都有些尴尬,诚如乡下人进城没见过市面似的,樱九咳嗽着唤道:“瓜!”
王瓜知错的跑到樱九身边,藏起了半个身子,怯怯的不再话。
唐砚仿佛没听见,只淡淡的叫道:“大娘。”
王大娘哪好意思收,忙要把东西劝回去,樱九上前将篮子从唐砚的手中接了过来,浅笑弯弯道:“那就谢谢唐大哥了!”
她的手无意覆在唐砚的手背上,指尖厚厚的茧带着细微的刺痛,突如其来的触碰让唐砚的神情瞬间发生了变化,迅速将手抽了出来。
樱九差点没把篮子拿稳,另一只手飞快接了一下,将之整个抱在怀里。
第127章 长兄如夫()
此为防盗章 “九!”
江泽熙看到被绑着的樱九; 心被扔到锅炉里烫烧了似的,难受到了极点,他捧在掌心上的人,被这么虐/待着,而他竟然这么久才找到她,他该死!
樱九听到江泽熙唤他; 思念铺盖地的袭上心头; 眼圈红成了兔子。
江泽熙握紧了拳头; 转眸望向凤星阑; 凤眸里不禁升起寒冽杀意:“来人; 将他拿下!”
护卫得令上前; 凤星阑猛地掐住樱九的雪颈; 无所畏惧的冷然道:“退开!”
江泽熙怒道:“凤星阑; 你自称喜欢九; 这就是你的喜欢?”
凤星阑坦然与他对视; 徐徐笑了; 笑容妖艳如罂粟:“是啊,很喜欢; 喜欢到我若是得不到她; 我宁愿带她一起去死; 我要与她一棺同葬,即便是化作厉鬼; 我也要缠着她; 永远都不可能放过她。”
江泽熙俊颜铁青。
他疯了!
凤星阑被捉住反倒不慌张了; 慢悠悠的扫过护卫,:“江少,我数你三句,你不放我走,我就动手了。”
他的手锁紧,樱九痛苦的拧紧了秀眉,然而嘴上的封条让她不能发出声音,只有喉咙里挤出闷哼。
还能不能行了,宿主你还记得你是个被挟持的人吗?
江泽熙不信凤星阑真的会把樱九掐死,迟迟没有话,但樱九神『色』逐渐趋向于痛苦,又让他犹豫了起来。
他已经不能忍受樱九再一次被人从身边夺走,可他不放他们走,樱九就会雍性』命之忧,他该如何是好?
正是为难之际,被掐得喘不过气的樱九将手覆上凤星阑的手,憋着涨得通红的一张脸,将他的指头一根一根的掰开。
江泽熙当机立断,抢身上去,在凤星阑与樱九角力时,将他揍翻在地,将樱九夺了过来,与此同时,护卫眼明手快的将凤星阑擒住。
“九,你没事吧?”江泽熙关切焦灼的问。
樱九咳也顾不上,平他怀里,将他紧紧抱住,哇哇大哭了起来。
江泽熙闻着心都要碎了,不停的抚『摸』着她的头,柔声安抚道:“是我不好,我来迟了,没事了,九没事了,乖……”
凤星阑错愕,他没想到樱九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在看到樱九伏在江泽熙的怀里无所顾忌的倾诉着委屈后,熊熊妒火将他彻底湮没。
凤星阑饱含憎恨的眼神如锋芒般刺来,江泽熙目光斜他,阴冷道:“将他押回去!”
江泽熙将樱九带回去好好,好好梳洗了一番,在确定她身上没有什么伤痕后,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白皙的手腕和脚踝上被绳子紧勒留下来的淤痕恐怕要好几日才能消褪。
经此一事,江泽熙对樱九是片刻都放心不下,哪里还姑上什么礼仪秩序,直接命人将樱九的东西搬进了自己的卧房,自己亲自照看着。
江泽熙想的是让樱九睡他的床,他在旁边再置一张床,殊知樱九夜里不安,没有他抱着便不能入睡,两人终是睡到了一起。
江泽熙心想:如此也好,左右他也是要娶她的,府里若是有人敢『乱』嚼舌根,全都打发卖了就是。
晚上,两戎足而眠。
樱九睡得好好的,突然就醒了,叫了声:“泽熙美人。”
江泽熙没有睡意,连忙应了:“我在。”
他以为她要些什么,哪知她又睡了过去。
过了半个时辰,“泽熙美人。”
江泽熙:“我在。”
一个时辰后,“泽熙美人。”
“九,我在。”
樱九总是从梦中惊醒,听到江泽熙应她,才能安心入睡。
江泽熙心头一片柔软。
_:3」∠_好你这么折腾人家。
后半夜,樱九哭着醒来。
江泽熙方睡着,听到她声的呜咽,心被揪疼得厉害:“九,怎么了?”
樱九将整个人都挂到了江泽熙的身上,眼泪浸湿他的衣服,吸着鼻子哽咽道:“泽熙美人,我怕。”
江泽熙轻声哄道:“我已经让人把他抓起来了,别……”
话未完,温热的柔软覆上了他的唇,一只手『摸』进他的中衣里,顿时浑身一僵。
“九。”江泽熙抑制着身体中窜起的异样感觉,偏了偏头,想将她从身上弄下来。
樱九揪紧他的衣襟,带着绝望地问:“泽熙美人,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江泽熙嗓音沙哑了起来:“没有的事,九不要『乱』想。”
樱九继续道:“他就算我回到你身边,你也不要我了,你真的不要我了。”
江泽熙真真是恨极了凤星阑,看他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第128章 长兄如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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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童黑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你找绾绾姐姐吗?她一大早和林爷爷出门去啦。”
唐砚微惊; 紧蹙着眉尖; 又问:“那她去哪儿了?”
“绾绾姐姐陪着林爷爷去城里出诊啦;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唐砚心中一沉。
唐母不悦:“砚儿; 你与绾绾不是事先好了么?怎么他们偏生赶着在今出门; 你是不是记错了日子?”
这么多人看着呐,还有尾随过来凑热闹的村民,上门提亲结果女方人不在怕不是要闹个大笑话,以后唐家还有几分颜面。
唐母表面责备唐砚,实则对林绾心生不满; 唐砚心知肚明; 忙安抚道:“孩儿没有记错日子; 恐怕是临时有事; 林伯伯和绾绾才来不及跟我们打声招呼吧!”
唐母果然宽心; 林家是厚道人家,应该不会做出这种失了身份的事,他们来得早,好多人都没开门呢; 林家却走得更早; 大约是人命关的大事。
这么一想,唐母回首叫人将礼品放下; 一道在林家门口等着。东西抬来了; 人没见到又抬回去; 成什么样子。村城往返一趟不易; 但傍晚也该回来了; 左右没什么大事要做,等等又何妨。
万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夜晚,唐砚给抬礼的伙计发了几轮辛苦钱,见唐母上眼皮磕着下眼皮,满面倦容,心疼得厉害,搀扶了她一把,道:“娘,您回去歇息吧!”
杏花村昼夜温差极大,唐母年纪大熬不过,点零头,与唐父一道回去了。
唐砚待到了亥时,一个伙计忍不住:“砚哥儿,我看林大夫一家子今是不会回来了,不如咱们回去改再来吧!”
唐砚心知他们辛苦,沉『吟』片刻,又赏了一份辛苦钱,:“今真是辛苦大家了,你们回去吧!”
伙计将礼品又抬了回去。
人都走后,唐砚在林家门口的槛上坐下,不知怎地,想起了樱九对他过的话。
“绾绾不是真心喜欢你的,过些日子你上门提亲,她也不会答应你的。”
难道她的是真的吗?
唐砚想着,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他居然会想相信樱九的话,他与林绾两情相悦多时,林绾心意如何他最清楚不过,真能因为一个意外就心生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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