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心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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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心棠- 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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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王府里,老二真的不能再出事了!不若我去替他折腾罢……

过了两天,虽是个和亲未成的半吊子县主,到底有了品级,礼部也开始进驻王府,商量婚事细节。这些时日,王府人进人出,十分喧闹!

程裕易犹在水路上,联络不上,郡主心乱如麻,也只好留而不发,一意看好循禧居那边;而程修齐只任礼部折腾。

心棠只嘱咐了闭紧房门,并无激烈反应,循禧居倒是一派平静。

赐婚之事,孙昭竹托付了王家人,进行得十分隐秘……她这一路上,不着痕迹地靠近试探,这忠信世子却是一派风光霁月的君子作风,如若他知晓她自请下嫁,这事多半要泡汤!

她此举甚险,大半要招致他的厌憎,但是为了大计之故,也不得不出此下作招数……

反正,如若真指了婚……凭自己的资质才貌,她也有信心,往后几十年,总会扳回来的……

于是,程裕易竟被瞒得一丝消息不露!

他心思主要放在和亲及战事上,自启程起,便留心着靖州的消息。知道神宗有鬼,姑意拖慢了脚程,这县主恰好也配合地染了风寒,路上耽搁了一阵,果不其然,可不打起来了!

许是当年有过一面之缘的缘故,路上时,丹阳县主待他比旁人更为亲近……拖着一副柔弱的身躯,每每还要,暗叹几次身世飘零、红颜薄命……

他当时便十分不耐烦,不是你自己求的和亲嘛……

等进驻了军营,特殊时期,这男女大防也没有往日里那么严谨。

这丹阳县主也十分踊跃,她到底是亲封的县主,代表皇家,出面鼓舞了几次士气!

将士们思念家人,她还出了个主意,帮他们画一画家人的画像,寄托思念之情……一时间,收了一批将士做脑残粉,真是……咳,爱出风头……

不过,她也算知道分寸,见好就收,除了最后那一桩,也没碍着战事什么的。

程裕易对于这位县主的所思所感,一言以蔽之,

阿弥陀佛,托那位早已仙逝的葛二郎的福,自己当年实在是太幸运!

……

等到战事终于休了,思念妻儿太久,程裕易心急如焚地回靖州。

孰知,路过湘州,长姐程子玮早率夫女在途中驿站等着,姐弟数年未见,程子玮自然流了好些个眼泪,最后一拍脑袋,抛下夫女,行礼也未收,跟他一起回靖州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回娘家待段时日再说……

当时姐夫那目瞪口呆的表情,他真想画下来,给心棠看一看,她必然是会笑的!

姐弟原本感情就好,下面的水路,也不难打发,说些童年旧事,结合如今的热门话题,你家小崽子出了几颗牙我家小崽长到多少高之类的云云,倒也其乐融融!

只是那丹阳县主,屡屡要过来说话……长姐在她背后翻着白眼、撇着嘴巴,他看着十分可乐!想着,数年未见,亲娘必然十分惊喜!长姐还未见过心棠呢,这回见了,必然也是投机的!

这想着想着,思念之情愈发浓郁撩人!。

孰知,一下船,竟有王府亲信风尘仆仆地等在那里。

他甫一见,心内便猛然一沉:出事了!

又过了几天。

心棠自请了别院静养,她身子重,临盆之期又与新人进门相冲,总要避一下,十分合情合理。王府自有几个别院,也不难安置。

程修齐脸色发红地进行了一番冠冕的安慰说辞,最后也有些说不下去……

那襄南郡主则百种情绪一起涌上心头,红了眼眶,

老二必有苦衷的……这赐婚,怕是到现在也不知晓……

他对你是实打实的一心一意,你可千万别……

第85章 转折



    如今;玉棠在福王府邸,日子的确不好过。

福王多在外奔波,王妃惯会拿身份压人;程侧妃则自恃有子,这儿子还颇得福王看重,还是以后争储的有力筹码……

或许因为这个原因;金氏与程氏虽不对付,却也未真刀实枪地斗起来……只不过,玉棠夹在中间;她家世平平,又无子嗣傍身,难免被当枪使,颇受了些气。

后来;程侧妃的父亲出了事,这姿态马上低了下来……正好这段时日,福王留在玉棠房中的次数也明显增多,程侧妃屡屡拿此事作伐,倒真哄得金氏把玉棠当做了眼中钉……

玉棠的日子便更难过了些,如今想求个出门也难。

但她自己倒不怎么在乎,许是因为福王渐渐待她有所不同的缘故。

自进皇子府后,玉棠倒真收敛了性子,只管不声不响地过日子。对于福王,虽不免动心,却是把一颗心压到最低,波澜不惊地待他,来了,她强忍着内心欢喜,不来,她也不怨不尤。

然而,玉棠到底比一般女子爽利直率些,比正妃的板正拿乔,侧妃的取悦投合,更显得大方自然!渐渐的,福王自然觉出了她的好,也形成习惯,每每烦忧时,便过来坐一坐,只为清净舒心……

而心棠那厢,虽只是号称出门静养,对于哲哥儿是否随行,果然起了争执。

心棠自然是想带在身边的,然而,程修齐与郡主却是执意不肯,理由也充分,毕竟她身子沉重,搞不好就在别院里生产了,怎么能顾得好哲哥儿……

看着王爷郡主眼巴巴地望着她,心棠眼神一阵飘忽。

自接旨至今,虽心绪也渐渐平静,脑子却仍是一片混乱,时不时就是一阵空:

实在不知道她的未来在那里,更不晓得桃子的未来在哪里……

而襄南郡主,总会照拂好孩子的罢。

出了王府的大门,心棠自然没有去别院,车辇只不过先绕到别院,转了一圈,甩开了王府跟来的丫鬟嬷嬷。

王府自是不能待下去,这几日,心棠名下的几个宅子都是收拾好等着入住,然而,这车辇绕了几圈,还是停在当初汤家购置在王府附近的那一小宅。

只因为,感觉上离桃子很近……到底已经是母亲。

想到这个,心棠又有些要掉泪的冲动……

她非常想问一问程裕易,之前那些要护她周全的话,都是不算数的么?!

饶是千般万般的苦衷,他又怎么能让她独自面对这一切!……

而王府那厢,即便早有直觉,郡主收到消息,仍有些失色!一面派人去找,一面只得称世子妃仍在别院休养……

哲哥儿虽口里说不出句子,然而一抱出循禧居,便放声大哭,根本无法挪到正院里去。他口里一直喃喃着娘,似要守在那里,看娘怎么还不回来……好不容易累得睡了过去,脸颊上、眼捷上犹沾着泪水,郡主看得一阵阵心酸上涌……

程裕易当然没想到,孙昭竹在背后直接反将一军,请了赐婚。

这一路上,他只是履行公职,除此之外,为自保的缘故,绊住了和亲的脚步,也参与了战事,想着为着庇佑家人的缘故,还出头立了些功劳……

与这孙昭竹从头到尾都没什么牵扯,更没有什么单独相处。

即便她含蓄试探、主动接近,都被他不着痕迹地避了过去。

不知道何时她却对自己如此上心,出了这般下作招数。

想到心棠的反应,一时间,他心下大乱,气得浑身发抖。

他身后,程子玮已气愤地奔到船上,喊道“丹阳县主,你怎么硬要坏别人姻缘呢!”,一时间,吵吵嚷嚷,满船皆是出来热闹的人。一切,都有些不真实……

片刻后,程裕易已套好战马,径自先行奔回靖州。

而程子玮留下,与回师靖州的大部队一起,她想着最好能说服那县主,由她开口退婚,也省些力气……

虽隔着品级,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程子玮硬与孙昭竹挤进了一车。

每日里变着花样,程子玮从早念到晚,

“我有一堂哥,长得也不错,也算文武双全,正好与县主你相配,还没有平妻嫡子碍眼!”

“我二弟这脾气,你嫁了他,怕是也要苦守空房,天天以泪洗面,何必呢!”

“我说,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油盐不进、没皮没脸!”

“今天,我这话就扔这里了!你这般不识好歹、自私虚荣,以后有的苦了!!”

绕身边的两个丫鬟,已经被这位夫人的一半火山、一半海水,搞得头晕眼花!

这些话,孙昭竹却不会放在心上,然而,她也从未被这般对待过,心中十分气恼尴尬,因着未来的姻亲关系,也只得忍着不发作……

好歹捱着到了靖州,孙昭竹才知晓,神宗竟拟了五月十二的日子,比自己预想的还快些,竟是五日后了,虽然嫁妆什么都不齐备……

然而,她忍不住莞尔,一切都值了。

等程裕易奔进王府时,心棠早不见了。

他从来没这么惊慌错乱过!

他立马写了请求退婚的折子,递进了宫中,一面出门疯狂找起了心棠!

莫府、顾府、长乐伯府、海昌侯府、锦绣阁……皆是无果。

见到程裕易,汤老板一点也不意外,他摊了摊手,道,

我自不知道贵夫人在哪里……不过,也想提点世子一句,

如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忠信王府七日后就要娶丹阳县主过门!

是故,我想请问世子,见了世子妃,能说些什么呢?

这赐婚只是一时的,忍上一忍,这县主就没了?!

还是,你一片真心,真情不渝,这县主娶进门只是摆设?!

……

而忠信世子一到靖州,神宗避而不见,折子也不接,却适时关心起程三老爷了。

到底是老大的半个岳父,必要问一问福王的意见。

没什么意外的,福王沉痛陈情,有礼有节……神宗眯了眯眼睛,这老大,还是这般无趣……

神宗传话去了忠信王府,大意是,

这挑拨福王与兄弟不和的罪过,可是足以问斩的,可是老程家,近来,咳,还不是有一桩喜事么……为着县主大婚,不能冲着喜事,这三老爷,自然不能往重里发落……

听到消息,这几日就差住在王府的白氏当场晕了过去,身畔两个幼子虽未长成,也懂得不少事,此刻放声大哭!

到底是手足,程修齐也红了眼圈……

程裕易表情不明地在屋中绕了两圈,又冲出门去……

……

那一日清晨,便隐约听到不远处的王府鼓乐喧嚣,想是热闹非凡。

虽勉力控制,心棠心底犹如针扎一般刺痛,

他回来了罢……

还是,娶进门了……

不知道是否与自己当初一样的仪仗,还是更华丽繁复一些?

想着想着,竟然见红发作了。

许是心境的缘故,感觉比上一次生产更多了几分痛楚。

咬着帕子,忍受着一波波浪潮般的阵痛,汗水浸湿了衣裳,虽痛不欲生,心棠这回却知道,自己大抵不会死了……

可是,还不若……死了呢。

他在那边娶着新人,自己却在这一腔生不如死地给他生孩子……再没有比这个更惨烈的了……

如若自己当年守住内心,任他娶谁纳谁,又有几个红颜知己,都不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如今,真可谓,进退两难,尴尬悲催!

若是走,自己怎么舍得下小桃子远走高飞?!

若是留,难道这辈子就这般躲着不见光……

到底怕耽搁地长了,腹中孩子或有性命之忧……心棠屏咬紧牙关,抵住一口气使劲,忽的褥垫间一阵湿热,听到有人轻呼,是个哥儿!

漫天红霞中,隐约的鼓乐声,这个陪亲娘历经曲折起落的二哥儿,终于出来了……

心棠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上一次,他虽在西郊,或是赶回的途中,心却与她挨在一起;

而这如今,他只不过不远处隔着一条巷子的距离……

两个人,怕是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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