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心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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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心棠- 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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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裕易把襁褓递给青橘,去抓心棠的手,低声又道,“……我,我回来了,以后万事有我呢,叫你受委屈受罪了,都是我的过错……”

心棠鼻头一酸,眼眶就湿了,低头侧过脸去,程裕易见了,心里也难受,他也不怎么会说软话,只能倾身子过去,紧紧抱着心棠,轻轻抚摸她的长发。

气氛宁馨,程裕易在心中轻轻松了口气,冷不防,心棠在怀中,开口道,

“如今王府最南侧的小院,是孙昭竹的住处?”

程裕易身子一僵,喃喃道,“似乎是。”这孙昭竹的住处,自然与循禧居隔得远远的。

心棠继续道,“你既有心弥补,那就搞定桩小事罢,这样,到底是个县主,怕是也不能轻易换住处,你让她挪进循禧居罢!”

程裕易:“啊?”

程裕易想起外间青橘她们正在整理的箱笼包裹,有所了然,继而,有些困惑,一遍遍巡梭着她:虽没指望一下子就能打动心棠,带母子俩回府,可是,也从未真的想过,任由她带着幼子就这么长久地住在外边……

心棠见他有些明白,得意道,“等我这宅子建起来,保管比那王府还舒服几分!”

程裕易犹豫了一下,嘴唇微动,“你,你到底是个女人……”

见心棠脸色有些下沉,程裕易又想起一事,没有继续这一话题,转而正色道,“近来,瑞和的人,通过婕妤,与福王有些接触,是你的意思?”

他仿佛知道些什么,没等到答案,就继续说了下去,

“心棠……那皇家之人都是没心的,你若是指望玉棠做个贵妃抑或皇后,能庇佑于你,实在不智……不若,尽管放心交给我……”

心棠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我懂,我明白。”

继而,她轻声道,“这可不是我的意思,本来票号自有与福王接触的办法,可是玉棠她……何况,不同于你们,我这几乎是一锤子买卖……几乎是置身事外,事成后,大抵也没谁会来为难我……”

程裕易双眉一轩,忍不住道,“父亲已准备请辞爵位,有了身份,我行事方便多了……最多一年,必定把孙昭竹一事解决掉……何况,你也知道,我与她,原本就没……”

心棠迎上他的目光,静静微笑,“这反是我要劝你的,与皇家之人打交道,还是徐徐图之……”

……

不知这二人说了些什么。

程裕易挺了挺坐僵硬的背,脑子仿佛麻木了般,有些茫然,他抬头去看心棠有些黯淡的宁静面庞,叹了口气,到底又抱住了她。

心棠眼眶中慢慢浮起一抹湿热,一个传统的侯府贵公子,能这般纵容她,何其不易……她并非不知道。

……

末了,又扯回宅子事宜。

这一次,程裕易伸掌包住心棠的手,低声道,你若实在想,也可行,就怕迟早要被娘察觉。

心棠想到自己那郡主婆婆虽啥啥了些……倒是个通透人,大概,也不打紧吧……

……

半年后。

王家寻了个牛家兵败的机会,抖出其与安南、胡迪有过勾结串连的大罪,证据确凿……领了圣命,直接在半路上收缴了牛家的军队。

雄霸多年的嘉宁伯府倒了……

其中自然牵扯了寿王进去,到底是皇子,高拿轻放,落了“德行有亏”四个字,闭门反省去了……只是,有了这四个字,争储到底,有些无望了……

皇后牛氏在后宫中惶惶不可终日,无心理事,这后宫的权柄也被贵妃、馨妃等一干妃嫔分了去。

神宗倒挺乐呵,如今终于名正言顺,再不用去兴圣宫了……

于是,禄王颇为一枝独秀!那段时间,上书房熟谙上,那进谏要立寿王为储的帖子们仿若雪花般四散……

可,没过多久,这禄王自家后院起了点火。

第89章 一场



    禄王后院;这正妃余氏,正是新任首辅的嫡女。余首辅有嫡女三人,独挑了次女去选秀,正妃自然也是个人精。而侧妃王氏虽是馨妃的娘家人,又生了禄王的长子,到底差着身份;更差着人家娘家如今给着力!平时也算守着本份。二人倒也相安无事。

刚开春;余氏又怀了一胎,虽禄王有子,但嫡出的到底不一样,从上到下;包括馨妃在内;都对这一胎十分看重。

许是这王侧妃,因正妃有孕,到底要刷一刷存在感了,把今年的寿辰办得格外盛大。

而余正妃,许是觉得要显着教养,更要在外人跟前秀一番妻妾和谐,竟也中途挺着肚子,亲自委身去恭贺了下,说了几句吉祥话,接过王氏手中的一杯果酒饮了尽……

正是这杯果酒出的事!

半个时辰后,这酒筵还未散呢,余正妃那里便见了红,很快流血不止,一打白胡子老太医抱着药箱急忙忙冲进禄王府,这孩子硬是没保住……据说,还是个男胎,据说,余氏还因此伤了根本……

禄王激愤!馨妃更激愤!除了心疼嫡子,那啥在王府内部下毒,太伤自尊了有木有!

几乎把禄王府挖地三尺了,却啥也没查出……那灌了一壶果酒的婆子丫鬟,狗啊猫啊,都活得好好的有木有!

当时,王侧妃也晃了神,她生怕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硬是逾矩扣了当时所有女眷,仔细盘查,于是,这事便靖州内人人皆知了……

馨妃还就此事在神宗面前哭了三次,主题为,她与禄王母子二人四面楚歌、时刻危在旦夕……见神宗没啥反应,她大抵觉得可能量变还没有引起质变,于是,碰到神宗翻了哪个小妃嫔的牌子,总要背地里去指使一番,威逼利诱着人家在神宗面前,把这事提上一提……

搞得神宗十分不耐,不光馨妃那不怎么光顾了,连带着对后宫的热情都降了几分……

这神宗百无聊赖之际,又想找程家老大论佛……这一回,任由四个内侍从盛气凌人到做低伏小,软磨硬泡了两天,程裕容坚决不从,那啥,一来二去有点远……

神宗觉着,哎呦嘿,有个性,有意思!干脆自己跑去大乘寺聊经了……大抵也体验了一把这一来二去有点远,干脆在莲山建了别宫,从此,每个月总要待上一阵,把政务一摊手,放权给了三个成年皇子,不对,是两个,那寿王还闭门思过呢。

啊,扯远了……

话说虽没有证据可问罪,那王侧妃也颇胆战心惊了一阵!原本也不是她做的,她也十分悲催内伤:这寿宴俺根本没打算姐姐您出席有木有,只是客气跟您说一声有木有……谁知您怎么忒有空了啊啊啊

王侧妃最初想洗洗清楚,拉扯了几天馨妃,又去拉扯禄王,眼泪都快哭成河了!

可是,过了一阵,她发现,这事查不出来,拉了一打下人当替罪羊,竟也不了了之了!她仍旧是这王府里的侧妃,儿子仍旧是府里的长子……

那正妃余氏,吃了个这么大闷亏!也不声不响,继续过日子了……

又过了一阵,这王侧妃又醒过味来了:

这正妃可是不能生了啊啊啊!这满府里,除了她,可就是俺地位最高啊!

即便以后再有嫔妾生子,俺这大哥儿是地位最高啊!

……等到咱相公当了太子、皇上,咱儿子可是要……到那时,俺可是母凭子贵地……

虽面上也强压着,这王侧妃的心里啊,可是实打实地得瑟了起来!

这无子的正妃,自然是不会稳固……这些时日,余首辅家里,商量着再送一个女儿进府。这余氏虽已接受这一事实,却咽不下去这口气!

尽管这事与王氏没什么关系,可到底因寿筵而起……认真追究起来,还不是要算到她头上……只是为着王家,为着大哥儿……

何况,王氏心里那些斤两,近来那压不住的喜色,她怎么可能没有察觉!

余氏这心里,犹如百爪挠心一般,日夜不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余正妃开始用身份压着王侧妃,屡屡说她没有规矩,总能挑出由头来发作!而王侧妃也不像之前那般驯服,总要顶一顶,驳一驳,当场闹上一闹!

禄王这后院,颇有些乌烟瘴气、鸡飞狗跳!

连馨妃都亲自出面,两个的都训了、劝了,亦是无果。

终究也是她当年选皇子妃时埋下的祸根,如今,她在儿子面前,亦有些讪讪的……

到底是谁神不知鬼不觉害了自己的子嗣,尚是个迷……禄王连带着王家,行事都不免多了几分忌惮!

而怎么摆平后宅,禄王则更加抓狂!

这时,不声不响的福王却冒出头来。

江南恰逢天灾,然,武官忙着打战,文官忙着搞倒公卿,神宗忙着莲山听经……咳,主要是,大家都知道,这国库空着不是……

这福王却不知从哪里募出了大量银钱,也不心疼,直接用于救灾,还亲下江南查看灾情,于是便声名鹊起了,高效地收了江南一片民心。

同时,在朝中,原本不偏不倚的清贵武官中,也忽而冒出一批支持者……

福王的后院,亦有一桩八卦。

原本那福王,十分不在女人上用心,对谁都一碗水端平。如今倒宠起府内一婕妤莫氏来,据说,至少有一半时间留在她房中。过了三个月,那请封莫氏为侧妃的帖子呈上去,这八卦便落了实……过不久,这莫氏又诊出身孕,在王府真正一枝独秀了起来,毕竟,对于皇家女眷,有宠才是王道!据说,那早已生子的程侧妃在莫氏面前,也十分客气恭敬。

最初,察觉到福王的变化时,正妃金氏自然心中不爽快,有子的程侧妃她不敢动,这家世平平的婕妤还是可以拿捏一下,于是,便开始挑挑小刺,这莫氏倒也不怎么在意,该抄经抄经,该赔礼赔礼,只管低头应了。

孰知,金氏每挑一回刺,这福王当晚归来必要去莫氏房中,还要再赏些东西……这不是直接打金氏的脸么?!

金氏挑了三四回,自己倒不敢挑了,只得走走别的路子,另外给福王张罗了三四个品级低的嫔妾,其中,有人品貌肖似莫氏,或者还尤甚一筹……福王喜欢也是喜欢的,待那女子颇为和善,不过每个月只去那么一两次……多数,还是留在莫氏那里……

玉棠,她却并不快乐。

自嫁入王府以来,她所拥有的就是一个个寂寞等待又黯然失意的夜晚,所谓的快乐,只是心中怀有期待的小小火苗……如今,怕是那火苗也熄灭了。

不过,比起之前,她到底在王府里立住了脚,不用看人眼色……不过,玉棠知道,自己为的也不是这个……

玉棠嫁入王府亦有三年余,福王来这里也不算太少,然而一直没有喜信。这几年,程侧妃生了儿子后,金氏对后院控制地越来厉害,玉棠也只能干着急!

等到瑞和票号开始帮福王运营,因她引荐之功,福王才帮她安置了些亲信,在府里有了些脸面,她才能偶尔回一下莫府,找医师来偷偷扶脉……这才发现,这两年,多半是饮食被混进了什么的缘故,竟落了宫寒的毛病……怪不得,每个月那几天,总是翻江倒海地疼痛……

莫老太和俞氏都急了,却不敢声张,只能暗暗帮她调理……玉棠原本就聪明,仔细盘查,也寻到一两条线索,只不过要水落石出,大肆查证,还要倚靠福王。

她默默向他提了。

他皱了皱眉,抱了抱她,之后竟也没有下文了。

那个月,她更是尤为疼痛,痛得挖心挖肺……

半年后,终于有幸有孕,可她原本身子弱,又这么被折腾了一番,这身孕,自然也是不太稳固。

自走上这条路后,露出尖来,她当然怕,比之前的每一天都要怕!

每每噩梦惊醒之际,摸索到身边有力的臂膀,她也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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