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能小婢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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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能小婢 (完结)-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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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常惠斥道。“别再说什么’侍女‘、’游侠之女‘之类的话,我已经说过,我也不是什么富贵出身,除非,是你认为我配不上你——”
  “不是。”芷芙急忙打断他。“能得公子垂爱,是芷芙的荣幸,可是除却出身不说,芷芙生性山讷,行事荒诞,文墨粗浅,礼仪不彰,公子怎能娶这样的人?”
  见对方目光深邃地看着自己,却不表示意见,她进一步说服他。
  “我知道公子不真的想娶我,如今公子身处逆境,唯有芷芙相陪,故一时错爱,若真的娶了我,公子将来必定后悔。”
  “还有吗?”常惠的手,不和何时搂上她的腰。
  他的脸近得能让芷芙看清他新长的胡须,可他讳莫如深的神情,却让她摸不着头脑。
  “还有——”她为自己无法看出他的心思而皱眉。
  “芷芙不愿让公子因我而成为人们的笑料,也不想让公子有所羁绊,与其届时休妻,何不让我们如林中之鸟,适时相伴,他日各自分飞,无所牵系?”
  常惠仍旧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看得她心里都发毛时才问:“还有吗?”
  “没了。”芷芙心里打着小鼓,不知对方究竟在想什么。
  常惠双臂收紧,身体微微前倾,与她额头相抵,轻轻叹了口气。
  他虽然没说话,可心情却她得不得了,因为芷芙口口声声说不愿嫁给他,可他已经从她的神情和语言里听出来,她想嫁给他,她爱他。
  若非如此,像她这样个性刚烈的姑娘,绝不会以身相许,更不会让他亲近。
  “公子,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愿意听我说吗?”
  “愿意。”
  “那么听好,因为我只说一次。”常惠严肃的开口,“我喜欢你,芷芙。不管你是什么人,我就是喜欢你,所以我要娶你。还有,我娶你不是因为我想娶亲时,你刚好在这里,而是因为你,我才想成亲。你说到林中鸟——”
  他顿了顿,双唇轻碰她的嘴角。“我们就像两只林中的鸟儿般相遇、相伴,也许在你眼中,我不够强壮,可我想为你筑巢,在这个巢里永远只有我和你,或许以后还有我们的孩子。”
  芷芙从来没想到,像他这么优秀的男人,竟肯对她说出这么美妙的话。
  她的眼睛湿润了,心口涨满快乐的潮汐……
  她多么希望他所说的一切成为事实,可是……
  “我知道你喜欢飞。自由地飞。”常惠继续低语。而芷芙早已迷失在他娓娓动听的情话里,双脚仿佛失去力量似的,轻靠在他的身上。
  “我会让你飞,但不会让你飞太远,我要你成为我的牵系,而我也会是你的。我知道我们的林子不够安全,也危机重重,还随时会有暴风雪,可是我会跟你一起面对它。我也知道我的力量还很弱小,甚至不如你强大,可是我会拼全力保护你,这样,你愿意嫁给我吗?”
  芷芙感动得热泪盈眶,在他怀里急速转身。“有人来了!”
  常惠悚然一惊。“我没听到。”
  “有!不过还有点远。”她低声说着,放开常惠,走回火塘边,快速绑紧裤脚边的系带,戴好帽子,再将长发束于帽内。
  注视她瞬间改变的神情,看着她俐落的动作,常惠对她的灵敏反应大感惊奇。
  “我随你去。”常惠看到她要出门,不放心地开口。
  “不……”芷芙本想反对,却忽然改变主意。“好吧,如果来者不善,房内反而不安全。”
  她迅速拿起外出才穿的袍子,将白布里子翻出来让他穿上,又给他戴上厚厚的皮帽,确定他穿妥后,才把一根木棒塞给他。“拿着它,防身。”
  “会是什么人?”
  “深夜前来,行踪鬼祟,断不会是好人。”芷芙沉声分析,掀开门毡,迅速闪了出去,常惠则模仿她的动作,也安静地离开了毡房。
  两人来到距离毡房最远的一堆干牛粪边,芷芙说:“我们就在这里等。”
  常惠仍旧没能听到异常声响,却相信她的听觉,于是他按照她的吩咐,蹲伏在高高堆起的燃料后。
  忽然,芷芙的手用力握了他一下,“他们来了,别站起来。”
  谁来了?常惠愕然,却见她闪了出去,随即听到细微的马蹄声。他正想伸头察看,就见一颗流星划过眼前,而后又是一颗——呃,不是流星,是带火的箭矢!
  尽管毡房四同积雪很多,可如果有足够的火种,仍可引发大火。
  有人故意放火,想烧死我们!
  意识到这件事,怒气从心底窜出,常惠猛地从牛粪堆后站起身,却看到白茫茫的雪地上,有更多火箭在飞舞。
  四五个男人在马上拉弓射箭,芷芙则像一只灵巧的雪燕,飞扑向那些人,甚至将其中两人拉下马背,并用夺过来的弓箭反击。
  带着火种的箭矢飞来,常惠不顾危险地跑出去,用牛粪饼和木棒,阻止它们飞落毡房,可不幸地的,一支飞得极高的箭,落在了大毡房的顶上,引燃了毡子。
  “糟了!”他大叫一声,抓起积雪捏成团,往屋顶投掷,想压灭火焰。
  “他们跑了,让我来!”芷芙迅速跑来,抓起几片凝着冰雪的牛粪饼。
  常惠震惊地看她足尖在毡帷上轻轻一点,随即优雅如天鹅、潇洒如仙鹤地垂直飘起,转眼间已站在了三四丈高的屋顶,用手中的牛粪饼,扑灭逐渐变大的火焰。
  “芷芙……”她矫健灵巧的身姿,让常惠的喉咙仿佛被堵住,说不出话来。
  如果不是今夜亲眼所见,他恐怕永远不知道她有这样一身功夫。
  “没事,烧了个洞,换两块毛毡就行。”芷芙将被烧破的毛毡碎层扫落。
  看着地上的碎片,常惠猜得出,屋顶那个洞肯定不小。
  “公子!”芷芙忽然大喊。
  常惠抬头,见她俯身向下,以为她失足了,忙冲向前想接住她。不料,小腿肚仿佛被人踢了一脚,他趔起着跌倒在地上,回头一看,竟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张胜,你这卑鄙小人!”遭到了小人的暗算,常惠怒喝一声,想要站起,却发现右腿已被一支刺穿衣服的箭钉在了雪地里,动弹不得。
  “该死的偷袭者!”芷芙叱骂着,从屋顶跃下。
  张胜惊慌逃窜,其他人紧随其后。
  沉沉的马蹄声响起,常惠终于听出,他们的马蹄上都包了毛毡,难怪听不到声音,如果不是芷芙听觉过人,今夜说不定他们真会被埋在这座毡房的灰烬里。
  因常惠受伤,芷芙无心追敌,收了他们的弓箭后,她便匆忙跑回常惠身边。
  “喔……这箭,竟穿透了我的小腿!”芷芙拉开他的裤脚,发黑的箭矢穿透他的腿插入雪地里,常惠看到了,不免惊呼。
  芷芙的心在发颤,目光因泪水而迷蒙。她面对过数不清的死亡、治疗过无数更丑陋的创伤,可从不曾像这样慌乱和恐惧。
  “公子,我得把箭拔出来。”她跪在雪地上,面色苍白地解释,可她的手甚至不敢碰触那支箭。
  常惠举手擦拭她的眼泪,还努力笑了笑,“动手吧,不然有这东西’钉‘着,我没法回到火塘边去,这里很冷咧、”
  知道他是想安慰她,芷芙的眼泪婆婆而下。
  她哆嗦着从腰袋里取出一粒药丸,不等他问,就喂进他的嘴里。
  那药生津即化,却只让他尝到混合着苦、涩、麻的难言之味。
  “芷……”他想问她是什么药,鼻尖却触到一股异香,然后意识就涣散了。
  在最后清醒的一刻,他感受到芷芙甜蜜的亲吻,还听到她抽泣般的低语。
  “睡吧,我会照顾你……”
                  第8章(1)
  “睡吧,我会照顾你……”
  他仿佛刚刚合上眼,又仿佛睡了一辈子。
  绵长的梦里有叹息,有怒吼,有丑恶的威胁,有坚定的声音,还有温柔的轻言细语……可无论何时,这名话始终回荡在脑际。
  当常惠结束似真似幻的梦游,渐渐醒过来时,并不知道他已睡了五天五夜。
  张开眼,迎接他的是一张美丽的脸。
  水灵灵地眼睛俯瞰着他,为了留住那眼底深处毫无掩饰的爱意,他愿意时间永远停止,让他的生命定在这一刻。
  “芷芙……亲我。”他嘴唇翕动,却不知自己是否发出了声音。
  她美丽的脸上绽出撼人的笑靥,波光潋泼的眼窝溜下颗颗晶莹的泪珠。
  芷芙俯身,把驰柔软温暖的唇,轻轻地贴在他冰凉的唇上,品味着,感觉着,然后逐渐施压,慢慢深入,用她的大胆和无拘无束,带给他所渴望的温存和爱。
  常惠掬饮着她的甜美、吸吮着她滚烫的泪,感到内心有种深深的宁静。
  接着,他坠入了这片寂静中。
  而他不知道,就在他入睡后,给予他极大满足感和安全感的女人,却伏在他的身上,做了她这一辈子从未做过的事情——放声大哭。
  夜,依然恬静,依旧未停。
  看着床上沉睡的常惠,芷芙终于放下了悬了五天五夜的心。
  他清醒了,毒清了,热退了,腿上的伤——
  视线转向手掌中正在按摩的小腿,她微笑,他的伤正渐渐复原,现在只要他不再依靠她,而是自己吃下她精心熬煮的羹,他便会恢复得更快。
  那天深夜,常惠再次醒来。
  这次,他是清醒的,知道自己是因某种需要而醒来。
  他看到趴在床边的芷芙,心里涌起温柔的情愫,可是下半身却似乎被巨石压住般,温暖但不舒服,让他想移动,想释放。
  无比沮丧中,他只能轻轻在唤:“芷芙。”
  她应声抬头,看到他张着眼睛时,不觉感到惊喜:“你醒了?饿了吗?”
  “呃,不是……我需要夜壶……”
  芷芙的脸红了,眼睛闪躲着,“……你用就是了,它就在那里。”
  说完,她没有看他,迳自跑到了帷毡那头。
  常惠初始纳闷,随后将手伸进被子里,往身下探寻,等明白她居然把夜壶绑在他身上时,他脑袋发晕。
  虽然对她的个性早有了解,也不再为她的行为大惊小怪,可她这次,还是以他无法想像的出格,让他无言以对。等他“结束”后,芷芙回来把夜壶取出,走出毡房。
  目睹她熟练而坦然地做着这一切,常惠豁然明白,这几天她一直是这么做的,而他除了感到呼吸不畅,有点尴尬外,并不觉得丢脸或愤怒。
  不过他怀疑其他情侣,甚至是多年夫妻,有多少女人肯为男人做这样的事?
  因为有帷毡,他看不见芷芙,但仍知道她进来了,因为他听到她洗手的声音。可她一直没有过来,只是在帷毡那边忙碌。
  常惠试着动动身子,查看自己的伤腿时,才感觉良好,只是在他试图坐起身,查看自己的伤腿时,才感到刺骨的痛。
  他发出小声的痛呼,立刻将芷芙唤了过来。
  “很痛吗?”她关切地问。
  “不是很痛,大概是我移动时扯到了它。”他皱眉。“伤口很糟吗?”
  “现在好多了!”
  “张胜呢?”想起那个贪生怕死的懦夫,他的恨意就涌起。
  “关了三天,昨天被送去石场做苦役了。”
  “三天?”常惠不再关心那个可鄙者的下场,惊讶地问:“我睡了几天?”
  “五天。”
  “这么多天!”他恍然大悟地看着芷芙。“难怪你瘦了,告诉我所有的事!我记得我被弓箭射中,可伤口不大,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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