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罩我去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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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罩我去战斗-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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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亲举火把细看,却没能认出来:“头上所蹲何人?”

岳麒麟接过火把假意探看,看到嘿嘿笑:“那不是薛大人么?薛大人在屋顶上做什么,还不下来?”

薛云鹏沉着脸:“有劳方丈差人送把梯子来。”

然而梯子虽说依照要求铺设好了,半途薛大人脚力不济,还是隋喻出马将他接下来的。

那天因为惊动之人太多,关注点反成了薛大人遇刺一事,至于救下薛大人的燕太子,众人纷纷表示这个小孩真是太厉害了。

薛云鹏懊恼不迭,自己众目睽睽之下丢尽了人。这也罢了,那个燕国高僧始终面都未露一露。

今日出此险情,下回再要安排岳麒麟见高僧,必定要通过卓颂渊,那可真是桩极麻烦的事情。

**

岳麒麟夜里回府,往右臂上敷了药,躺着思忖此前在恩觉寺的一番遭遇。

她趁禁军搜查禅房,特意截了名小禁军,换了他的衣衫混入客房查探。

小僧指给她那位燕国高僧所寝房。薛大人说那是位燕东来的高僧,她敲开门,特用燕东方言同那所谓高僧寒暄了一句,那人闻声回头,同她合掌而笑,点头致了一回意,就像是压根不曾听懂。

可他桌角上放的那枚宝镜,分明是她亚父之物……

故而方才岳麒麟问的那句话是:“你是亚父派来杀孤之人么?”

**

隋小将军每天要做的事就是守卫质子及质子府,并将与质子的安危相系之事,报于卓皇叔。

故而卓皇叔那天深夜,便接了无念急报:“王爷,燕太子方才又遇刺了!”

卓颂渊心一沉:“在府上遇刺?人怎样了?”

无念答:“方才禁军来报,燕太子是在恩觉寺遇刺的,太子安然无恙,只仿佛损了些右臂经络。”

卓颂渊暗舒一口气,再问:“她怎会跑去东郊?”

“说是薛大人请燕太子吃饭,吃完并不尽兴,又要引太子去吃恩觉寺的豆腐。”

“这么晚!”薛云鹏这个混账!

“嗯,大抵是这样罢。不过豆腐也没吃成,薛大人是被太子救下的,说是在恩觉寺的屋顶躲了半天,仿佛受了些惊吓,下来的时候听说腿都软了。”

卓颂渊又是一阵冥思:“……那他起初是怎么上去的?”

无念暗瞥王爷,看他似是咬着下唇,却看不透面色,只得小心翼翼猜了句:“这个……想必……难道……或者……薛大人是被太子抱上去的?”

21小馄饨

无念还在咕哝:“噢哟,薛大人那身板虽说堪比王爷,却全无功夫……那小太子又娇又弱的样子怎么吃得消,怪不得拉伤了右臂,真是怪可怜的。”

“伤得很重?”

无念支吾着:“说是……痛死了。”

卓颂渊起身默了阵,无念揣测着:“王爷难道打算连夜去质子府探视?小孩儿早就睡下了不说,您自己的身子也不怎么好……”

人在宫外倒也罢了,今夜王爷是被小皇上强行接在了宫里住下养病。王爷拒了太医请脉,只许望诊,幸未诊出什么大碍来。太医只说白天的鼻血是因思虑劳心,心火肺热交集,故而迫血离经逆行。依然只需清热消火即可。

然而他觉得王爷只是不说,只怕此事与近日毒发甚频,亦是脱不了干系的。

都这样了,他难道还打算夤夜出宫?

谁又不是千金之躯。王爷再挂念那孩子,也不能把小孩宠上天,却不将自己当盘菜罢。

幸好皇叔踱开两步,叹了一声道:“明日再去罢,传话说让燕太子继续在府中歇养即可。”

无念仍是为难:“小的也是这么说,可那个过来禀事的小禁军说,太子说什么也不肯再歇了,说白日都说好了的,要再赖着不去上学,就太对不起皇叔……老人家了。”

卓颂渊想起白天的确同岳麒麟说好了次日上书房见,这小孩倒很有心,便道:“难得燕太子勤学,明早朝会之后,你记得前去接人。不必太早。”

无念应了声:“是。”

卓颂渊迟疑一瞬,又道:“你明日出宫接人之前,记得过来知会我一下。”

无念也不知皇叔什么打算,喏声走了。

其实岳麒麟就是在府上里呆着过于憋闷,同卓成义约棋约得太久,心都痒了,因为刺客频频袭扰,这盘棋竟是迟迟没能没下成。

卓成义小小年纪棋艺了得,却总同她吹嘘:“岳哥哥也就能同朕下几局,你切记不能同皇叔下棋,岳哥哥的……水准,保管会教皇叔杀得片甲不留,皇叔可不留情了。”

岳麒麟倒不是不信,只是心中未免忐忑,原来她的棋艺竟是这般不济?看来非得埋头精进一番不可,有朝一日万一对局之人是皇叔,片甲不留……这可太没面子了。

**

次日岳麒麟上无念的车,掀帘子时不禁愣了一愣:“皇……皇叔,您……您怎么在车上?”

她许是真的伤了手臂,攀上来有些吃力的样子,卓颂渊一把将她提了上来,冷冷道:“顺道进宫。”

岳麒麟点点头:“哦。”

无念在前头隐约听见,略微有些不齿:啧啧,他明明就是特意要跑来接人的。我们王爷也学会扯淡了,这可如何是好?

岳麒麟见他不苟言笑,只好问了句:“皇叔,您还好罢?”

卓皇叔沉着面色点了点头:“本王无碍。”

岳麒麟也陪着点点头,又无话了。

皇叔敦促出发,她有些不安地望向窗外,喜望这厮果然捧着个托盘飞奔而来,这小子好本事,托盘上有个碗,里头的汤竟是不曾洒落一滴。

“太……太子,小馄饨里奴才已然淋了香油,撒了葱花,底下铺了鸡蛋皮,紫菜,小虾米,您路上吃罢,仔细烫。”喜望就这么将汤碗连托盘送进了车帘。

无念下巴差点掉下来,喜望这个小厮脑袋怎么长的?这个时辰对小孩来说是早了点儿,你没过早可以带点干粮车上吃,哪有端一碗馄饨上路的。

还有,这个小馄饨的汤底听起来好不错,那日他分明虚心讨教厨子李,他怎的一提也未提?定是有意藏私,死胖子!

这下可好,干脆等岳麒麟喝完馄饨再行车得了。

不想岳麒麟却道:“没事没事,孤经常这样干,无大人咱们走。”

无念心知王爷早朝时,还特意传了请假的薛大人上宫里问话。薛大人虽是自家人,可依着王爷雷厉风行的性子,见谁最好都别耽误工夫,还是紧着赶路的好。既然岳麒麟自己都说没事,无念便催马上了路。

岳麒麟果然很有本事,左手稳当当端起碗来,车动时她已然抿到了第一口汤:还不错,这鱼汤底很鲜美,厨子李用心了。

可她举勺欲舀馄饨,手一松没能握住,那柄勺子在碗中滑了一滑,右臂因被扯痛,觉得愈发无力。她转而欲将碗换到右手,怎奈更连托都托不住,一碗馄饨险些洒了。

喜望不在,真真是多有不便。

幸亏皇叔一伸手就救下险情,接住了碗身:“每日卯时上学……是不是太早了?”

岳麒麟伸手欲取回那只碗:“不早不早。”出口她便悔了,应该说实话的,早上的回笼觉实在值千金。

可她取不到碗,皇叔执碗晃过她的手,端得四平八稳,另一手持了勺把,舀起一粒馄饨,已然送在了她的唇边。

“呃,皇叔,这个……使不得,孤自己来,自己来。”

卓颂渊就没理她,持勺贴着她唇边等着,一脸的似笑非笑。

岳麒麟又不好让人家久等,慌忙一口含了那勺馄饨,匆匆吞下:“孤其实可以,自己左手端了……喝下去的。”

卓颂渊就像没听到似的,继续舀了一勺送去。

岳麒麟再次匆匆吞了,这么个弄法,实在让她有些食不知味。

“慢慢吃。”

岳麒麟眼眶红了红,生生将那两滴泪忍了下去,口上连道:“孤……太过意不去了。”

“太子不必如此。那群刺客久未抓获,却累太子昨夜再次遇刺东郊,说起来就是本王失职。况且您还是为救我们薛大人受的伤,于情于理,过意不去之人,亦当是本王。”皇叔一边说话,一边又送了一粒小馄饨去她口边。

岳麒麟又不是个呆瓜,她听着卓皇叔的口气里仿佛没有多少过意不去,倒有几分责怪她夜行东郊之意,口气虽说算不得重,可这一口馄饨却尤难吞咽,她缓缓吃下去,蔫蔫道:“皇叔训诫得极是,孤太贪嘴,真不该乱跑的。”

“真的只是为去恩觉寺吃豆腐?”

岳麒麟心一紧,启了启唇,欲言又止,卓颂渊旋即摇摇头:“罢了,本王在想一些旁的事情,说的话太子不必过心,安心吃东西罢。”言罢又舀了一口送去。

早知今晨就不该点馄饨来吃。要了命了,现在这碗东西要怎样才可以安心吃完?

岳麒麟稀里糊涂,再次忘了伤处,不经意间抬起右臂:“孤还是自己来罢。”这才略略一抬,伤口便撕裂般疼痛起来,她一时难忍,痛得将右臂垂在一边,“咝咝”唤了数声。

卓颂渊面无波澜,只道:“好好吃。”

皇叔面色不好,岳麒麟岂敢再胡来,乖乖张嘴接下一口。

皇叔又非喜望,她吃得不能心安理得,惴惴吃一口,还得赔上一副乖傻笑脸,自觉蠢到了无以复加。

其实卓颂渊见她吃相颇乖,吞嚼起来永是一副无上美味的样子。这碗馄饨看起来实在过于丰盛,飘出的香气也极尽诱人。关键是,他早起忙到这个时辰,压根尚未用过早餐。

岳麒麟咽下一口,又一次皱着鼻子冲他笑了一脸,卓皇叔忍无可忍,出口揶揄了句:“太子吃得挺香。”

岳麒麟猛想起来,问:“皇……皇叔是否尚未用餐?”

卓颂渊本意是搪塞过去得了,却鬼使神差答了句:“本王习惯了。”

真的……没吃过!

岳麒麟顿觉自己十分无耻:“其实孤现在这样就已经很饱了,孤的小馄饨不是什么宫廷美点,是厨子上你们楚国的徽州学来的,很好吃……可是现在只剩半碗……孤不是不让皇叔吃,但这半碗是孤吃剩的……呃,孤不是这个意思,孤的意思是,皇叔若不嫌弃……”

卓颂渊微滞了一滞,语气听来总算较之前温和些:“不用了,太子安心用罢。”

岳麒麟不依:“这怎么行!皇叔饿着肚子给孤喂食……”

“我不饿。”

岳麒麟尤不置信:“皇叔真不饿么?”

他最后忍了忍:“真的不饿。”

岳麒麟总算安了心,皇叔一向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绝不会因为几个小馄饨飘香,就此对她生了怨怼。皇叔老人家不过是见小孩子吃东西好滋好味,心怀慰藉罢了。

这么想着,后半碗小馄饨吃得岳麒麟虽有些撑,却吞得心安理得了好些。

直到碗中馄饨喂尽,卓皇叔将碗放回门边那个托盘上,自袖间取出块方帕来,探过去,轻轻为岳麒麟揩了揩唇角。

岳麒麟愣愣由得他揩,眼眶重又红了一圈:“皇叔……”

“太子是否痛得厉害?”

岳麒麟低头咬唇:“啊,您问伤处么,这个不动也不会很痛,想来十天半个月也就痊愈了,不过伤了些经络。”

“怎的伤成这样?”

“那个薛大人实在太重了,携他纵身上房的时候,孤勉力摒了一道,气力却用得不大得法,生生拉坏了胳膊。”岳麒麟忽而有些慌张:“那个……您可千万别去骂薛大人,他也是很可怜的人,又无有轻功,又打不过人家……孤若不将他弄上去,他就得任人宰割。”

这小孩这当口还惦着为薛云鹏开脱,薛大人破天荒在小姑娘眼里不是那个风流公子,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鬼。

卓颂渊心底颇为发噱,云鹏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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