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罩我去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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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罩我去战斗- 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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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麒麟从头至尾只得了责怪,她拍拍怀里那个盒子,很有一些沮丧:“你都不想打开盒子看一眼的么?孤千辛万苦,原来在你眼中,全是不值一提的。”

他不答,面上依旧不好看:“厨子李让你一人来的?”

“方才快到了,我心一急,走得愈发快了,老李才被我抛在了后头,之前跟得紧着呢。还没答你欢不欢喜呢。”

他安了心,方才回吻她,又缓声道:“自然欢喜。东西饿不饿?我们吃了饭再细细看。”

等了一年的东西到了眼前,他岂能不感慨,可心头忽又有些恍惚。他心中何尝不是欣喜的,可一边喜着,又想起小东西为了此物居然还伤了自己,他又觉得自己这人对于麒麟真是太不祥了。他自以为厉害,却每每要她出手相救,到头来反倒害了她。

小东西将他的难事一一了却,而他口口声声说要帮她护她,如今她的事情呢?复国、龙舍利,桩桩皆是山重水复疑无路。亏得麒麟还回回崇敬地仰脖望他,仿佛全天下就她的情郎无所不能。他若是当真无所不能,首先就不会同她有一刻的分离。

如此千般感慨,一时间竟是难以一一道来。

岳麒麟见皇叔神情始终淡得很,以为他仍为那雪莲之事忧虑,心中瞧得刺痛,又宽慰道:“但凡被人称作神医的,多半都并不爱将话说得太慢,不然便没有给世人揣想的余地了。她说金雪莲入药有七成把握,你可不能当做只有七成来听啊,那必然是极大的把握。”

卓颂渊终于浮起抹笑:“嗯。”

麒麟一脸甜蜜,回望漫天艳红霞光,一把搂着皇叔脑袋,亲昵道:“吃了饭另有好事情的。”

“何事?”

麒麟探去他耳畔轻咬,又探了手指往他脖颈里轻轻抓挠:“颂渊,如今你心结既了,今夜总是可以……由得孤放肆放肆了罢?”

亭子里虽没有人,这究竟还是在外头……卓颂渊眉心一蹙:“东西,你如何又……”

“如何又”,岳麒麟心中一凉,知道他又要想什么法子搪塞了。三番四次,她虽说早就见怪不怪,今日她却是一路风尘,满怀着欢喜来的。

在她的心目中,皇叔原本不让她宠幸他,正是因着他当自己是一个将死之人,故而是没什么心思寻欢作乐的。她自从书本上学了些本事,一向也都是软语相求,不曾强霸他什么,本亦是为着怕他心伤。

虽说麒麟根本不想理他那么许多谬论,可又觉得皇叔并不很喜欢自己小霸王样子,皇叔若非心甘情愿,那即便自己待他千般宠爱,仍是少了许多滋味。她偷偷将那些闲书看得透了,慢慢也知道知道,此事一方大约不好太过强悍,必得皇叔也肯欢欢喜喜委身于自己的时候,再引他渐入佳境,与他旖旎缱绻,方为情之上品。

故而昨夜得了雪莲,本当由褚神医在雁门入药的,然而一来雁门当地的水并不适合入药,二来,麒麟亦想亲自为他将这得之不易的金雪莲捧了来,让皇叔亲看上一眼。她知道皇叔如今正为戎国之事愁困交加,自己却什么忙都帮不上。不若让他看看这盛放的雪莲……如此喜事,如此吉兆,就算是给她的奖励,也当以身相许了罢。

这会儿她可怜兮兮道:“我又怎么啦,孤知道你们楚人守旧,可孤眼看这都要娶你了。孤一直也不逼你,想教你也想要孤的时候才……可一晃眼看都快一年了,除了皇叔被孤在水下撞破那回,皇叔对孤竟是没有一丝渴望的……其实皇叔的身子早就被孤看光了,依你们那些守旧的说法,皇叔的身子早就是孤的了!孤白担了这个名头,却一回也不得取用的,真是何其可怜。”

有没有那么迟钝的人,他对她没有渴望?麒麟对他的身子恐怕倒是好奇居多,更想将对方吞了的人……他现在就有念头,想要吞了她。

然而她将他说成个负心郎,他一时竟觉无可可驳。不由忿忿揉揉她的脸:“近来……不是忙么。”

麒麟借机道:“听说忙……才更需要纾解的罢。孤一直很想问问皇叔,是不是此番事不能成,孤从此若成了那亡命太子,皇叔便不要我了?”

卓颂渊臂间一紧,将麒麟往怀里揉了揉:“一派胡言。”

“那你究竟有什么可顾忌的?”

卓颂渊无奈道:“东西,你不能……”

麒麟小手往他唇上一封,面上羞红,低声道:“又要说我不能有孕是不是?上月你以此作借口,我也不懂。昨夜我是月癸水方去,今晨出门时候,我还特特问了褚神医,神医居然教我说,这几日定然是不会怀上阿鹿的!颂渊我知道你偷偷也读金匮要略什么的,肯定明白的是不是,你一向是故意欺侮我……”

卓颂渊心中半悲半喜,她竟连这个都琢磨好了。他既希望麒麟知道自己并非无情,又因为浑身的烧热有些微难堪,一时不知如何表达才好。而她的手指依然于他颈畔轻挠,他被她惹的愈发火烧火燎,只是多年养成的矜持,又让他不懂得说什么丢盔弃甲的话。

难道他要告诉麒麟:“好,今夜本王由得你宠幸”?这个小呆子,尚不知是谁宠幸谁!

而她的小手渐渐探入他的衣襟里,初时的触感只是冰凉,慢慢她的指尖被捂暖了,前胸那一丝若有似无的逗弄,引得他竟有些局促,哑声唤:“东西,我不能……”

他并未想好怎么答,怀中这个后知后觉的小呆子却是误会了,他这一声“不能”,似往麒麟身上从头到脚浇了一泼凉水。她顿时抽了手不再抚他,心沉到底,泪水汪在眼眶里:“我不能,你不能……总之就是不能,好罢,好罢,孤往后不提就是。”

卓颂渊有些慌:“东西……”他还什么都没说呢,这晚餐都还没吃,总不能空着肚子……

幸好麒麟不曾被他这不解风情透顶的气跑,却用手一挡,不再允他说话,自己噙着热泪喃喃:“前夜我做了一个梦,梦见皇叔走了,孤就那么眼睁睁……送走的你,你同上回在云阳驿的时候一样,满面灰白,出了许多许多汗,说你这就要同孤告别,再也不见。醒来我正痛哭,秦叔叔的消息便来了,多好啊,我们再也不会分离了……没想到皇叔跟我压根不是一条心思,从前说要从了我,估计也是应付我玩玩的……”

卓颂渊愈听心头愈紧,软声道:“你这小呆子,方才我并非那个意思……”

岳麒麟将那个木盒子再次抱了抱,伤心得无以复加:“皇叔不必解释,搪塞了那么多回,若还是不明白,就真的不解风情了。孤是个小孩子么,瞧了孤这样不男不女的呆子,哪里会生出什么邪念,孤太自作多情了。”

“怎的更呆了……”

麒麟沉浸在那场噩梦里,也无暇理他,只管静静又流了一回眼泪:“成义常说自己累了,孤今日也觉累极。”

说完那话,她再往他怀中紧紧靠了靠,脑袋一歪。

卓颂渊还欲解释,却隐隐背上传来的低缓匀净的呼吸声。这风尘仆仆赶了一天一夜的路、跑来勾得他满身是火的家伙,居然捧着那只硌人的宝贝木盒,倚在他怀中呼呼睡着了!

怀中的身子渐沉,并非佯装逗他,他怔怔又低头望了一眼怀中这位宝货,当真悲欣交集。

**

并州一带秋凉得厉害,麒麟受了伤,又睡得极死,夜黑方才醒来。

卓颂渊早便命人在屋子里生了个火盆,她醒来的时候小脸蛋红扑扑的,揉着肚子咕咕叫唤。无尘给她端了牛肉饺子来,卓颂渊去瞧她的时候,她正风卷残云得很欢。

卓松在她身边坐下,生怕她生着前次的气,试探着问:“睡得可好?脚还痛不痛了?”

岳麒麟是个不大记仇的人,美味当前,心也平了,气也顺了,此前的挫折亦化作了饭量,嘟嘴哼道:“还好罢,脚痛也抵不过心痛,至于这颗被剁成馅的心么……晋阳的牛肉饺子的确是一绝,既美味,又以形补形,脚痛早已忘了。”

卓颂渊又气又好笑:“吃饱了?”

岳麒麟瞥他一眼:“你都不欢喜孤了,还在乎孤是不是饱的?”

“满口胡言。”卓颂渊边替她抹嘴,边不免哀叹,无论什么伤心伤肺之事,一到这家伙嘴边,要么化作无形,要么一笑而过,要紧程度等同于一盘饺子。真不知该喜该忧。

**

无念只晓得王爷待小太子黏糊得很,多日不见,竟连进个屋子都是抱进来的,颇有些小别胜新婚的意思。卓颂渊正巧出去接份启国发过来的军报,随燕太子一同赶回晋阳的惟厨子李一个,喜望却不在麒麟身边;他压根不知岳麒麟脚上有伤,夜里便自作主张端了盆热水来,道:“太子一路风尘,热水解乏的。”

麒麟忙答:“搁下就好,有劳无大人。”

无念一走,她也是忘了,赤足往那烫水里一伸,伤口自然似受刑一般,痛得龇牙咧嘴,然天气实在又冷,脚忍痛泡了不多时,身子便暖了,她不管不顾泡在里头,竟有些依恋那水温。

卓颂渊正好进了屋子,急急上前,取过布巾蹲下给她拭脚,又见一旁袜袋之上点点猩红,怒斥:“无念当真昏了头。”他这才看到了麒麟脚底的伤,竟是长长一道裂口,另有四处小口子,望得人无比揪心。

麒麟头一撇:“哼,世人皆糊涂,独独皇叔是清醒的。”

卓颂渊不理会她的胡言乱语,取来灯烛,俯身将那伤处仔细查了一番,又斥她:“伤成这样,竟不早说。”转头便再取了药膏来替她抹上:“会有点痛,须得忍一忍。”

那药膏是收敛伤口用的,触在完好的肌肤上触感微凉,碰到伤口,便带去些隐隐痛意,麒麟强忍着,偶尔只有一两声极细微惊呼,那便是当真痛到极致的时候。

抹完一层薄薄的药膏,因为药膏未干,卓颂渊便轻捧起那双玉足轻轻吹。

本来查伤,倒并不掺杂旁的心思,可麒麟仿佛被她吹得太痒了,脚趾轻轻一动,倒似是往他手心里这么一挠。他被挠得心猿意马,气息都急促起来。

光亮之下,眼前那双脚上泛着些莹白光泽,细如玉瓷。

岳麒麟一直呆头呆脑望着他动作,起初那伤口本来微微生痛,被他那么一吹,只觉那道痛楚之中隐约搀着清凉麻痒,正有些窃窃的舒服,孰料那凉凉的小风忽而变暖,他轻捧着她双足的手,亦慢慢地变紧了。

她的双脚试图抽了抽,不曾抽动,他一抬头,麒麟却见着他眼里那两团燎燎而烧的黑水。

麒麟心提到嗓子眼,干干唤了声:“皇叔……”

卓颂渊一言不发,捏着她脚踝的手,却慢慢包覆住了她整个后脚跟。

这……皇叔莫不是在同她调情吧?这个木头也终于想起来求她宠幸了么?他既生此心……她要怎么应对才可以趁势将他一气放倒?麒麟迅速在脑海中搜寻那些书,然而脑中一片空白。灯火昏昏,一会儿他面红面赤还是面黑……又要如何观察?

心中几多渴盼,更有几多畏惧,皇叔的模样,倒似要吃了自己一般。难道他打算反客为主……

卓颂渊并不知道这家伙心底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麒麟正好不由自主地再次抽动了一下脚腕,卓颂渊却已然俯首,往那足尖上印下深深一吻。

麒麟羞赧欲躲,整对双足已教他一把捏在了股掌之间。反复摩挲,偶尔也会捏痛她的伤口,可那倒不难忍,难忍的是……身体里那股不知名的暖流再次暗涌奔袭。她垂目忍着,以为教他抚上一抚,那种不安的渴望便可平复,怎知这非但不够,却反倒激得她绷直了脚面。

“颂渊……你这是要……”

他依旧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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