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妻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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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门- 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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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妹妹!”

这次,连周安然也看不过去了,上前拉住周安歌的手腕,手指用力捏了捏,声音依然很温柔:“咱们也是初到,一应物什都还没有收拾好,待收拾停当了,咱们再请谢大小姐过来吃茶,好不好?”

眼神中却带着些许凌厉,长姐的气势流露无遗。

周安歌本是不怕这个堂姐的,若是放在‘过去’,她定会出言讥讽,可现在……想到某些事,她还是忍了下来,故作可爱的瘪瘪嘴,“我就是跟妙善妹妹投缘,想着跟她多亲近亲近,却忘了正事,呵呵,三姐勿怪,诸位见谅哈!”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冲着谢家诸位女眷欠了欠身子,表示自己失礼了,还请原谅。

周安歌胜在年纪小,长得又好,再配上一身粉嫩的衣服,愈发显得小姑娘可爱,所以就算明知她的道歉没有多少诚意,大家还是笑笑以示理解。

老祖宗最后总结,“周三小姐与妙善投缘,谢家与陈家又是世交,咱们也不是外人了。待两位小姐忙完了,老身定让妙善过去见礼。”

周安然颔首,笑道:“谢老太太说的是,我们姐妹初到山光寺,还请诸位多多关照!”

接着,周安然又冲着小洪氏微微欠了欠身,便领着妹妹与一众奴仆去了谢家小院东侧隔壁的庭院。

且不说谢家女眷如何评说周家这对姐妹,单说周安然,进了院子便放开周安歌的手,站在廊庑下,对跟来的一干仆妇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快些将房间收拾妥当,我和七小姐下午还要抄经,切莫耽误了正事!”

此次来扬州,周氏姐妹就是打着为祖母祈福的名头,不管私底下都是为了什么,至少表面上该装的样子还是要装一装的。

“是!”

众仆妇都是两姐妹从京城侯府带来的,规矩什么的都是最明白的,各人也都清楚自己的职责。

主人的话音方落,她们便纷纷忙碌起来,洒扫的洒扫庭院,收拾箱笼的收拾箱笼,整理房间的整理房间。

姐妹两个在廊庑下站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三间正房已经收拾妥当,房间里摆上了她们惯用的物什,罗汉床上也摆着家常的靠枕、褥子,角落里的熏香炉子里已经袅袅冒着白烟。

“七妹妹,咱们进去吧!”

周安然招呼周安歌一声,抬步进了焕然一新的正房。

“哦!”

没了外人,周安歌也懒得做戏,随口应了一声,跟着周安然进了屋。

“七妹妹,你是不是之前便认得那谢家大小姐?”

周安然坐在罗汉床的东侧,身边的丫鬟恭敬的递上茶盏,她抬手接过,揭起碗盖轻轻抹了抹茶叶,而后轻轻吹了吹热气,轻呷一口,淡淡的问道。

“没有,三姐姐何出此言?”

周安歌一屁股坐在罗汉床的另一侧,身子一歪,靠着个秋香色的迎枕,懒懒的说道:“三姐姐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是头一次出门,更是头一次来扬州,怎会认得大小姐!”

大小姐?竟是连个姓氏都不加?

周安然愈发觉得自家的堂妹不对劲,两个月前堂妹得了场风寒,病好后,人就变得奇奇怪怪,要么一个人坐着发呆,要么就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上个月成国公府大张旗鼓的归还国库,周安歌听说后,竟不顾父母的拦阻,跑到祖父跟前哭求祖父也跟着还库银,还说了许多大逆不道的疯话,引得祖父大怒,最后被罚禁足。

这次更离谱了,竟然巴结、讨好一个盐商之女,和商贾之家论起了亲戚,真、真是给侯府丢脸……

ps:一更,嘿嘿,亲们已经猜到啦,没错周安歌童鞋确实是重生滴。唔,现在穿越女、重生女都到齐了,就差个穿越重生女啦,开个玩笑,(*^__^*)

☆、第086章 合作愉快

深深吸了口气,周安然接着说:“既是不认识,为何将白玉镯如此贵重的物品送给她?”

这镯子乃极品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玉质温润、通体剔透,不能说价值连城,也是非常珍贵的宝贝。

周安然记得很清楚,这对镯子是婶娘世子夫人杜氏的嫁妆,据说是杜家老夫人的传家宝,当初连嫡次女陈杜氏都没舍得给。

如今传到了周安歌身上,她不说好好珍藏,竟然甩手就给了一个盐商家的女儿。

这、这也太任性了,此事若是让陈夫人知道,还不定怎么想呢。

还有,周安歌对谢向晚的态度也很有问题,送礼就送礼吧,居然还是近乎死乞白赖的双手奉送,按下白玉镯的价值不提,但是这种过于殷勤的态度也很丢人啊。

难道谢向晚还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不成?

周安然脑中忽然涌出诸多问题,倒不是她有多么关心堂妹,自打十年前自己的父母早逝,二叔成为襄阳侯世子后,她这个长房遗孤与二房的关系就有些微妙。

不能说二叔二婶对她怎样磋磨吧,反正二房这一家子很不待见她,明着不敢苛待她,私底下的小花样却是不少。

尤其是周安歌,许是为了彰显自己才是周家最尊贵的小姐,对周安然这个曾经的世子嫡长女很是看不过眼,时不时的总找她些麻烦。

每每得了什么好物件,都会跑到周安然跟前炫耀一番。倘或有个心情不好,还会揪着堂姐一通冷嘲热讽,绝对奉行‘我不快乐,也不许你快乐’的霸道原则。

这些年若非有祖母护着。周安然肯定无法顺顺遂遂、平平安安的长大。

所以,周安然对周安歌绝对没有什么好感,更称不上什么姐妹情。

这次来扬州,原是自己接了父亲生前好友陈知府的密信,以‘为祖母祈福’的名义,赶来扬州取回一些父母交托给陈知府的东西。

侯府的人对她来扬州,都不甚在意。除了祖母欣慰的说一句‘还是我的然儿最孝顺……去了扬州定要小心’的话语外,旁人再无什么言语交代。

唯有周安歌,她似乎早就预料到自己会来扬州,那日自己去跟祖母商量的时候,周安歌竟然也在。

要知道这丫头除了初一十五,极少来祖母跟前——襄阳侯夫人最重规矩,周安歌性子跳脱,侯夫人不是很喜欢她,周安歌也乖觉。你不喜欢我,我还不乐意见到你咧。

所以,除非是有什么大事和每个月正常请安的日子,在侯夫人的院子里基本上是看不到周安歌的。

可那日既不是初一十五,也不是侯夫人主动召唤,周安歌却颠颠的跑了去。听到周安然要去扬州的消息后,还拉着侯夫人的手,一脸孺慕的表示她也要‘孝顺’祖母。她要跟姐姐一起去山光寺为祖母祈福。

做孙女儿的孝顺祖母是好事,襄阳侯夫人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周安然见侯夫人点了头,哪怕心中一百个不乐意,她也只能跟着点头。

就这样,原本只有周安然一人的行程里加上了周安歌。

一路走来,直到今天上午,周安歌都表现得极好,再也没有像过去一样跟堂姐斗嘴、置气,也没有耍小姐脾气。

周安然倒没有天真的以为堂妹是长大懂事了,而是觉得周安歌一定有什么阴谋。

难道二叔二婶猜到了自己来扬州的真正目的?

坐在来扬州的马车上。周安然不由得担心的揣测着,也正是因着这份担心,抵达扬州后。她行事无比小心,丝毫不敢显露她与陈家的另一层关系。

但,从方才的情况来看,周安歌来扬州的目的竟似是为了那个谢向晚,否则她绝不会这般低三下四的去巴结一个商户女。

这就更让周安然奇怪了,诚如周安歌所言,她长这么大从未出过京,更没有来过扬州,如何认得谢向晚?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秘密?

周安然百思不得其解,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直接问周安歌——她们姐妹一起出门,如果周安歌做出了什么有失侯府体面的事儿,她也跟着受牵连!

有些话周安歌可以不听,但她却不能不说。

周安歌却不领情,每次看到堂姐端着侯府千金的架子,她就觉得腻烦——装什么装,你装得再高贵,侯府世子的嫡长女也不再是你了。

只是想到某些不好的回忆,周安歌强力压下对周安然的反感,玩笑似的说:“怎么?姐姐也喜欢那镯子?哎呀,真是对不住,那镯子只有一对儿,如今我送给妙善妹妹一只,剩下的那只准备留给自己。若是姐姐实在喜欢,那什么,等咱们回京后,我再命人去翡翠轩给您寻——”

周安然顿时变了脸色,心里暗骂,我也是堂堂侯府千金,手里的好东西不知有多少,还稀罕你一只镯子。

闭了闭眼睛,周安然板下脸,冷声道:“七妹妹,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这里没什么外人,只咱们姐妹两个,彼此是个什么性子,你我都心知肚明,又何必说这些?还不如索性痛快些,说罢,你好好的去巴结谢家作甚?”

周安歌撇了撇嘴,笑道:“哎呀,三姐姐,您说这话就有些过了呀,什么巴结不巴结,真难听!我不过是瞧着谢家大小姐顺眼,想跟她交个朋友,我年长些,理当给新认的妹妹送个见面礼,可惜身上没带什么合适的物件,所以才褪下那镯子送她呀。”

周安然没有说话,只冷冷的看着周安歌。

周安歌被看得有些心里发毛,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最后还是败给了周安然,她胡乱摆摆手,没好气的说:“好啦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嫌弃谢家是商户吗,咱们是堂堂襄阳侯府,不该与低贱的商人搅合在一起。”

周安然的眸光闪烁了下,似是在问,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何还要这么做?

周安歌猛地坐正了身子。认真的看向周安然,沉声道:“三姐姐,看在咱们姐妹一场的份儿上,我提醒你一句,切莫小瞧了谢家。今日与他们结个善缘,没准儿他日就会有极大的回报呢。”

若不是上辈子周安然曾经帮过她一次,她还真不想提醒这位堂姐。

然而周安然也不领情,她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道:“咱们襄阳侯府是世袭罔替的爵位。历任侯爷全都是忠君之臣,大周朝千秋万代,咱们家也是铁打的富贵!”

即便是侯府出了什么祸事,周家还有姻亲故旧,随便哪个出手帮忙,也不会让她们沦落到去指望个盐商。

周安歌见周安然一副傲然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曾几何时,她也是这般骄傲、自信。可残酷的事实告诉她,这个世上没有什么绝对,有的只是‘想不到’。

唉,重生一世,天知道她有多想改变家族的命运、拯救家人和自己的性命,可、可努力了几个月,祖父斥她‘癫狂’、‘放肆’,父母怪她‘不乖’、‘不肖’,阖府上下,竟是没有一个人肯信她。

被关在祠堂思过了半个月。周安歌最后下定决心,既然家族的命运无法逆转,那她就先自救吧。

至于家人。唔,待她躲过那一劫,她定会想办法营救。

长长吐了口气,周安歌冷冷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三姐姐不信我也没有办法。谢家的事,我自有道理……放心,我就算做了什么事,也是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连累三姐姐!”

说罢,周安歌从罗汉床上跳下来,拉了拉衣摆,直接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望着堂妹固执的背影,周安然黛眉紧锁,陷入了沉思当中。

另一边,小洪氏服侍老祖宗在厢房安歇,又亲去看了谢向晚和万华年两个小姑娘的卧房,然后再与知客僧商量午饭的菜色,忙碌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将一应事务处理妥当。

坐在自己房间的矮榻上,小洪氏捶了捶有些酸胀的肩膀,正欲趁着午饭前先歇一歇,门口却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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