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倾:为你淡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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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倾:为你淡花容-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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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门前,有小二来招呼,我道:“请问许少峰公子在吗?”

小二笑道:“姑娘认识我们少东家啊!他今日没来,说是朱家有请。”他笑得眯了眼睛,“不过我们小姐在,我给您叫去?”

“不用叫,我改天再来好了。”道了谢,一路往许家宅子。

他门前的桃花已全落了,枯枝孤零零地剩着,显得有些许凄凉。

来应门的是许夫人。她看见我时吃了一惊,不过转瞬便换上笑:“梅儿来了。”说的很像我经常来,侧开身子让我进去,“你伯伯出去了,少峰也不在家,你先坐坐吧,他们应该都快回来了。”

“谢谢伯母。”没有心思说笑,直接进入正题,“伯母,我今天来,是想问问关于玉儿姑娘和何大哥的婚事。”

她愣住,干笑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还是等男人回来再说吧。”

“伯母,”不肯叫她拖延,“我并不是想质问或是要求些什么,您不需要担心。”

她眼神闪了闪。

“何大哥是个好人,他对玉儿姑娘的好大家都看在心里,梅儿想您和伯父也都明白。而我,不过是个孤苦无依的人,确实配不上许大哥,您不如再想想,不要委屈了玉儿姑娘,更不能委屈了许大哥。”停了停,加上一句:“他值得更好的。”

“你就是最好的。”含笑认真。

顿了顿,朝门外望去。许大娘方才心慌意乱,门也忘了关。连许少峰何时来的都没察觉到。

他穿着一身青色袍子,头发束得规规矩矩,右手负在身后,很有些儒生气质。

“娘,你先回房休息。”他笑道。

许夫人如获大赦,逃也似的跑进房。

他这才看向我,缓缓走过来,“梅儿,我们一起走走吧。”

我直视他的眼睛,道:“也好。”

并没有走远,顺着许家门前的青石小路,意态悠闲。路边载满树木,阳光从树叶的缝隙漏下,洒在石板上,斑斑点点。

“你很好,”他突然道。

我下意识去看他的眼神,却没发现丝毫戏谑。

“我很认真,”他发现我的动作,笑了笑,“或许你不相信,但确实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是最适合的。”

“你相信所谓缘分?”读书人大多古板,倒不曾想他很有些浪漫情怀。

“冥冥中的感觉罢了。”

记起刚恢复容貌时路人态度的转变,道:“如果我的脸没有好,你还会要娶我吗?”

他定住轮椅,走到我面前凝视我:“你忘了,初次见面,我便说过,容貌于我来说,并不是十分重要。”他想了一会儿,道:“若是你脸伤不好,我可能会再多想一阵子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要娶你,但……我觉着结果都是一样。”

他很诚实。可我不需要。

“那何大哥与你我之事又有何关系?你如果真心要娶我,应当以行动感动我,好叫我心甘情愿嫁给你,威胁……怎么让我相信你的真心?”

带着热气的风吹过,他微微眯起眼睛:“我没时间。梅儿,我没有太多时间花在情爱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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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为谁风露立中宵(三)

“考科举,立功名……我有太多事没做。既然有办法可以让你快一些嫁给我,又何必浪费时间。”

“你……”他简直要气死我。深吸一口气,问他:“那如果我已经嫁过人了呢?你有没有想过,我或许早已不是完璧之身。”天下没有哪个男子可以完全不在意妻子的贞洁,更何况他还是读书人。“即便这样,你也坚持?”

他一手扶额,似在思考。而后淡笑:“不论事实如何,我都不会以此为借口迁怒你。”

“我是否该感激?”嗤笑一声,“你不在乎,我却不能没有所谓。许公子,我们不过见了几面,彼此并不了解。你也许是一时头脑发热,我却不能拿自己终生的幸福来做赌注。”

他蹙了眉,“我希望你想清楚,如果我们不成亲,何顺成永远也娶不到玉儿。”

心中已是气极,却深知硬碰硬不会有结果。他是许家独子,许家父母也不算威严,他说得出就表示一定做得到狙。

恍然极其他说过喜欢我的才气,瞬时便有了主意。

“我虽忘了前尘往事,却不能忘记心中执念,那就是要嫁给……”

“嫁给状元郎?”他突然打断我的话,笑道:“梅儿,不要用这样的借口来拖延。若你说了,那便只能等到我高中科举,如果我今次不中,又需得等几年。我等不要紧,可世事瞬息万变,谁知玉儿会不会看上了别人,尚未等我当上状元,就另嫁他人。”

我不屑一笑,装作没有听出他的意思:“你未免太小看我了,状元夫人固然好,然状元非我心之所系,纵是受众人艳羡又有何用?我要嫁之人,无需感高官厚禄在身,无需潘安之貌引人,但他必要才气惊人。”

“你所谓才气惊人,要怎样证明?”他来了兴致。

“他不必是乾华第一,但他一定要胜过我,叫我折服,如此我便死心塌地随他一生。”说着笑了笑,挑眉对他道:“你大可用何大哥的事来威胁我,只是何家救我性命,我可为他们做牛做马,却绝不会用自己的婚事作为报答。你想娶我,只有一个法子,”顿了顿,道:“便是胜了我。钫”

他闻言一笑,志气满满:“与你比一比又何妨。”

轻飘飘扫他一眼:“你愿意比,也还需瞧我肯不肯给你机会。”

他微微一愣,笑道:“我答应你,若我赢了,八抬大轿将你娶进许家,且永不拿贞洁一事为难你。若我输了,玉儿的婚事我不再干涉,亦不会再强逼你嫁我。”

“一言为定!”我立刻接道,“然而口说无凭,须得立下字据。”

“也好,”他应得很是爽快,“我亲自去请镇长,让他做个见证,你大可放心。不过一旦你输了,便绝推不了了。”

一咬牙,道:“我输,自然嫁得心甘情愿。”

他笑,露出一口白牙,“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龇牙道:“有这功夫不如回去多看些书,免得输了难看。”

心神恍惚地出了巷子,抬头就见祈子兰站在街口,灰衣落拓,眉目静好。

“事情办好了?”他微微一笑,采买的东西全放在身前一个大大的竹篮子里,偏生没有半点市井气,与来往行人格格不入。

“嗯。”勉强应他一声。“祈……祈大哥,你娶妻了吗?”

他微一怔忡,摇头道:“没有。”

“怎么会?”我不相信,“你是长安商户人家,长得也好看,怎么没有女子嫁给你?”

他低下头,神色落寞:“我曾有个未婚妻,她身子不好,可我忙于家族事务,一直将亲事拖着,因此她……没能熬到我们成亲。”

“你很想她,所以一直没有再瞧上别的姑娘?”不禁责骂自己,无端勾起他的伤心事。

他挑起篮子,顿了顿,道:“她死的时候……我有些难过。有时候会想是不是值得。”

“结果呢?”

“我尚未想出来。”他偏头一笑,眼睛里却没有笑意,“走了。”

他许是伤心得过头了,脚下飞快,我险些跟不上。但思及这伤心是我勾起来的,也不好说他。

本想着他是男人,兴许能从他那里知道许少峰一定要娶我的缘由,可现在看来,只能自己琢磨了。

与许少峰的约定转眼传遍整个临江,稍晚亦是少阳村人人知晓。

大娘晚间来看我,手里提了很多东西,一脸感激。却在看见祈子兰的瞬间呆住。

这个约定,无论结果如何,都可以完成她的心愿。我做到这个地步,自己已是疲惫,再无向她解释的心思。

她见我沉默,自己想想,便认定了。等祈子兰打过招呼到屋后做饭,她才拉着我抹泪道:“我心疼阿成,可我也心疼你。要是我早知道你已有中意的男子,绝不会说之前的混账话。我、我如今岂不是做了棒打鸳鸯的人!”说道最后一句,竟哭了起来。

无奈:“大娘,与您无关。我与许少峰的约定是我自己提出来的,您不需要怪在自己身上。况且他不过如我一般是个受伤而到琼江的人,并不是我的心上人。”

她不信,说了一会儿又哭哭啼啼的走了。

她口上无论说如何对不住我,却从来没提过让大哥娶别人。

这就是亲与不亲的差别。

我觉得许玉儿并非良人,她来何家吃饭,何大娘也未必没有感觉。她虽是小户人家,但许家家底不错,从小没做过粗活。吃饭后甩手休息,言语间对何大哥颐指气使,大娘想来都明白。

偏偏大哥喜欢她。一根筋地喜欢。

所以她不提,所以她希望我妥协。

??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为谁风露立中宵(四)

用力一天的时间把竹屋前的地用篱笆圈出一块,松了土,将种子撒下去。

我没抱什么希望,觉着应是长不出来的。但看祈子兰一脸兴致勃勃,也就没有打击他。

不得不说他的厨艺很好,做的菜比大娘还要美味三分。我好奇,他一个富家子弟,何以什么都会,仿佛无所不能。他淡然一笑,“看过家里的下人做,不过照他们的样子学过来罢了。”

我深表佩服。

继而一个人思考与许少峰的约定狙。

才气?或许以前有,可我失忆了,失忆的人连自己的家人都记不得,哪里知道什么诗词歌赋、文学艺术。之前一句“群芳老尽”,亦是随口说说而已。

“你要以才招婿?”祈子兰递给我一杯清茶,“我去江边提水,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件事。”

我抓抓头发,他笑道:“有什么好担心的,你素来不弱,要赢个乡野书生不是难事。”

“你怎么知道我不弱?”白了他一眼。

他摸摸鼻子,笑着坐下,“是我口误,一时将你想成别人。”

没有心思理会他,呆坐半晌钫。

他忽然道:“不然我替你出题吧。”

“有什么是能保证我一定赢的?”并不将他的话当真,如果能比刺绣该多好啊,我肯定不会输。

祈子兰失笑:“既然没有赢的把握,你作甚答应人家?我原以为你要什么要紧事去办,结果竟是去跟人家打赌,赌上自己终生。”乌黑的瞳仁里荡开一抹笑,“你这样胆大,少不得叫人操心,那个许公子也算大胆。”言辞分明是为许少峰不平。

我冷哼一声,斜睨他:“你可不要忘了是谁供你吃住,胳膊肘不往外拐,你别是反着的。”

他勾了勾唇角,道:“我自是个吃白饭的。”面容坦荡,丝毫不觉不好意思。

我无言,挥手赶他走开。

他笑了笑,折身进屋里,过了一会儿,端着我平日描花样子用的纸笔出来。他道:“你自诩聪慧,却如何忘了自己的生计。刺绣功夫了得,描画样子却也不差,便是与他比一比笔墨丹青,如何能叫他胜过你去。”

我眼前一亮,先前对他的不满顿时消去。夸了他几句,捧着笔墨又进屋,认真地画上一画。祈子兰走到我身后静静看着,半天突然来了一句:“你画的兰花是最好看的,就选兰花吧。”

手随心动,寥寥几笔,一丛幽兰跃于纸上。我只当自己描过兰花的样子,被他瞧见。

他微微颔首,道:“兰花高洁、清雅,素有‘花中君子’之称,你画它,定不会显得小家子气。笔画连贯,笔触沉稳,画作一气呵成,隐隐目可见兰花摇曳,鼻可闻兰花清香。”赞许地瞧了我一眼,“只要到时不出错,你想输也很难。”

他是见惯市面的商人,连他都说好,想来是真的很好了。我长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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