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世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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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世医女- 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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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迟疑了一会儿,不解道:“以他性子,该不至做得如此仓促,莫非,宫里头还发生了什么我们不清楚事。”

顾咏听崔老太爷这人那人地提着,迷迷糊糊地猜到了什么,心里有些疑惑,但终究没问。顾家不比崔家,原本就是寒门出身,如今有这样家底已是不易,也没什么好争,朝堂中那些利益冲突和他们倒没什么相干。

皇家与世家之间权利冲突从来没有停止过,只不过以前是崔家,如今换成了曾家罢了。顾咏依稀听说过曾家欲扶持纪贵妃所说皇三子为太子传言,以前只道是谣言,如今看来,只怕是真有其事。若不然,陛下如何会忽然要拿此事开刀。

他想不通只是,好端端,偏偏为何要让他卷进来,虽说崔老太爷不在京里,但朝堂上又有多少崔姓子弟,他一个姓顾,又是招谁惹谁了。

崔老太爷见顾咏脸色不好,便挥手让他先退下,又让崔氏去唤了京城里其他崔氏子弟过来商讨处理事宜。顾咏出了门,越想心中越是憋闷,想了想,转身去寻父亲顾信。

顾信如今在翰林院当差,从五品侍读学士,品级不高,权势不大,日子也过得甚是悠闲。他早年曾在东宫教习太子读书,与太子感情笃深,又颇得当今天子宠信,故虽性子放荡不羁,官职亦不显,却无人胆敢小觑。

顾咏在书房寻到顾信时候,他正对着一卷美人图在临摹,已然画了好几张,都散摊在地上,乱糟糟,也无人收拾。顾咏艰难地提着脚跳近书桌,唤了声“爹”,顾信这才转过头来,左脸上顶着一大块暗红色污渍朝他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顾咏也不管他听不听,将方才从崔老爷子那里得来消息一一说了,又满脸郁闷地问道:“您说,这算怎么回事?”

顾信小心翼翼地给纸上美人描上眉,轻轻吹了吹,方不在意地回道:“你管他如何?左右目在崔家,和我们却是不相干。照我说,那曾家老头子这两年也是做得过了火,你说好好,他插手宫里头立嗣事做什么。人家太子那可是元后所生,陛下又素来宠爱,哪是他说想换就能换。左右那纪贵妃也不是什么好人,当初怂恿长公主下嫁你沈姑爷就是她,你姥爷嘴里说着是陛下要将崔家卷进去,其实心里头欢喜着呢,好容易才得了这个机会整一整她,又怎么会放过。你且当什么都不知道,看好戏就是。左右外头谣言也传不了几天,等万广接了这案子,你就算功德圆满了。”

顾咏哭笑不得,“父亲您意思,我就这么看着,就被他们利用着?”

“不然你还能去找陛下讲理?”顾信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没留意手里笔尖在美人脸颊落了一笔,一回头气得直跳,“都是你,好好在一旁说什么话,害得我这美人脸上生了个疤。赶紧找你心上人去,快点把人娶进门是正事,太医院里也不好待,指不定哪天就摊上什么祸事。我看这天呐——要变咯。”他说罢了,朝顾咏挥挥手,跟赶苍蝇似将他赶出门。

顾咏心中微动,朝顾信行了礼,赶紧出门套了车去太医院寻玉珠。 

京城巨变

放衙时辰都过了,玉珠才慢慢悠悠地从宫里出来,脑袋低着却不看路,一边走一边仿佛在想些什么。顾咏在车里头远远瞧着,忍不住就想笑,待玉珠从旁经过时,他才忽地出声唤她名字,将正在想心事玉珠吓了一大跳。 

待看清是顾咏,玉珠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小声责怪道:“真幼稚。”

顾咏也不气,笑嘻嘻问道:“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玉珠甩甩脑袋爬上车,仍旧皱着眉头道:“奇怪,这几日太医院里少了不少人,好几个大夫都告了假,大伙儿忙得团团转。孙大夫和张院判大早上被唤进了宫,今儿又是一天没回来。也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

出了什么事顾咏却是知道,只是不好告之玉珠,遂笑笑道:“还能有什么事,你别瞎想。对了,我家在城外三里渠还有个庄子,里头有个牡丹园,如今花开得正艳,庄子里还有温泉,你最近不是忙得厉害,不如忙中偷闲,去庄子里小住一段时日。正好阿铮也要考试了,去外头散散心也好。”

玉珠不说话,睁大眼看了他半晌,心里却是猜到了什么。但她并未多问,想了想,便应了。顾咏见她答应,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若事态果真如崔老太爷和顾信所言,只怕当今圣上身体出了问题,不然也断不至如此仓促。那些所谓告假在家太医们,谁也不清楚到底是在家里头休息还是早已没了命,顾咏断不敢让玉珠还在太医院待着。

回了秦家,玉珠便将要去三里渠事儿跟秦铮说了,他素来对这些事不上心,既然玉珠说要去别庄小住,他连问也不多问一声,便自个人收拾东西去了。

晚上玉珠熬夜写了请假折子,第二日大早,顾咏就派马车将她们姐弟二人接出了城。

三里渠顾家庄子并不大,所谓牡丹园也只有两亩见方,倒是温泉水名副其实。庄子里头就有个泉眼,就近砌了几个池子,大都是露天而建,也有修在四面通风小亭子里,池子边上遍植花木,因泉水温热,灌得花木四季常开。

一见了这温泉池子,玉珠满脑子烦忧也都散了,京城里太医院那些事也都悉数抛开,心情一下子开朗起来。顾咏见她开心,心情也莫名地好转。

第二日一回到京城,顾咏就听到了万广回京消息,紧接着,他就被御史弹劾,以徇私枉法罪名被暂时免了职,随后,帝王心腹万广受命彻查此事。

这结果却是顾咏早就猜到了,并不意外,倒是户部各位同僚,除了宿敌董士卿之外,大家都十分不忿,连林尚书都上了折子替顾咏说话。顾咏心里头却是宁愿离这些事远些,便谢过了林尚书好意,委婉地表示自己想暂时休养意图。

顾家到底不在风头浪尖,且顾咏又赋闲在家,朝中动荡自然也波及不到顾府。倒是崔老爷子整日里跟人斗得不可开交,在顾家住了没两日,就搬去了崔家在京城老宅。崔氏虽不舍,却也无奈,到底她是嫁出门女儿,丈夫顾信在一旁冷眼旁观,她没有掺和其中道理。

过了几日,顾咏和崔氏一道儿出了城,去三里渠庄子小住。小情侣两个见了面,自然有许多话说。顾咏对自己被罢职事儿只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玉珠也没多问。

庄子里除了牡丹园之外,还有不少花田,是附近花农租了顾家地种,因附近有温泉眼,气候适宜,花朵四季常开。玉珠便每日和顾咏去花田闲逛,偶尔偷偷地摘些花苞回来晒干了泡茶喝,每每这个时候,顾咏便东张西望地给她掩护,待偷得差不多了,就兜着裙子使劲往回跑。

江家案子很快开审,果如崔老爷子所料,从一开始就充满了剑拔弩张紧张氛围,事儿越闹越大。原本只是河南府贪墨案,竟很快牵扯到了京城,尔后是江南、湖广,大有要将整个朝堂大换血气势。

曾家在朝中经营多年,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而崔家又早虎视眈眈,伺机出动,整个京城,端地是硝烟四起、战火纷纷。

但这一切都与玉珠他们无关,倒是顾家庄子新挖池塘更让他们感兴趣。

这些天朝堂里吵吵闹闹,顾信被吵得烦了,索性也告了假来庄子里小住。他从京城过来时候带了条肚大头小红色鲤鱼,说是有人特意送到府上供观赏之用,顾信对这东西实在不感兴趣,竟让下人送去给清蒸了。晚上众人品尝之下,都赞称美味无比,顾信一得意,便要在庄子里挖个池塘,专门养红鲤鱼。

谁知池塘挖好了,却买不到先前那种鲤鱼。于是顾信就带着顾咏四下里到处搜寻,附近村子都问过了,也没人见过那种大肚子红鲤鱼,这让顾信十分失望。

玉珠左右也无事,便换了男装陪着顾咏满山满野地到处乱跑,附近村子集市都混得极熟,偶尔撞见了生病,她还会出手救一救,有时候在山里还会碰到各种草药,她也忍不住挖几株回来种在庄子里,没过多久,小院子里就载了一小方药地。

附近乡民听说庄子里有大夫,也都纷纷过来求诊,没多久,倒还闯出了些小名气。

他们在庄子里一住便是一个来月,京城里总算尘埃落定。原宰相曾沐告老返了乡,纪贵妃据说在宫里头摔了一跤跌坏了脑子再也没有起过床,皇三子去了封地,朝堂上多了几个崔家子弟,而天子也去了行宫避暑,如今在宫中执政乃是之前一直默默无闻太子殿下。至于这一切事件导火索,当初蒙冤入狱江成德,却是无人再提及了。

顾咏一回京,宫里便来了旨意将他官复原职,不仅如此,连顾信也升了职,由从五品侍读学士升为了正五品大学士。因最近京中风云变幻,既有曾家那样跌落云端,也有似崔家那般炙手可热,故顾家升迁并未引起太大注意。

崔老太爷这边派去玉溪村人也早回来了,却是没有他所想要结果——秦秀才直到十年前才从外地迁过来,以前种种,却是无人知晓,更不用说玉珠身份了。

至于崔宇那边,因崔老太爷据理力争,再加上如今执政太子对跋扈嚣张长公主无甚好感,已过世沈崔氏最终以沈家元妻身份迁入沈家坟地,长公主地位也开始微妙起来。沈将军却是欢喜不过,他素来与长公主并不恩爱,心里又挂念着儿子,一得到消息就赶紧去了水田巷想接崔宇回府,却不想,仍吃了个闭门羹。

崔老太爷得知消息后还亲自去劝过崔宇,他到底是沈家长子,便是改姓崔也改不掉骨子里流沈家血,不说如今长公主无子,便是被她日后折腾出个儿子来,也断没有继室之子继承家业说法。

他见崔宇仍是固执不肯应,又道:“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呢,那个女人害得你们家破人亡,你还放任她在家里头为所欲为。便是为了恶心她,也该回府去时不时地在她面前晃一圈,看气不死她。”

崔宇听罢了,意外地觉得颇有道理,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听从老爷子话,时不时地去沈家住两天好给长公主上点眼药,不过他还是不肯改回沈姓,只说一切待寻到红豆之后再说。

玉珠也随顾咏一道回了京,却没有急着回太医院。她如此临阵脱逃,有些不好意思去见同僚,便先去孙大夫家里拜访。虽只有一个来月不见,但孙大夫却明显憔悴了许多,瞧着倒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他见了玉珠,并没有提起她告假事,只随便聊了几句,尔后说太医院如今人手吃紧,让她明日便去太医院帮忙。玉珠赶紧应了,见孙大夫一脸倦怠,便没有再多说,告辞还家。

一路上,玉珠不免又胡思乱想起孙大夫所说太医院人手吃紧意思,脑子里一个激灵,顿时冒了一身冷汗。第二日到了太医院,张胜瞧见她,亦是笑得极为勉强。御药房里人手倒没多大变动,但到了中午用膳时候,玉珠才发现好几个老太医都没了踪影。她没有问,众人也不曾提起,但空气中却有一种压抑气氛,迫得玉珠连呼吸都觉得不畅快。

回了家,秦铮马上察觉到了她异样,赶紧过来问。玉珠不想让他担心,只说身子不舒服,休息一会儿就好,说罢便回了房。秦铮又哪里放得下心,赶紧让余老爹去找了顾咏过来。

好不容易才敲开了玉珠房门,顾咏一眼就瞧出玉珠脸上有哭过痕迹,心中极痛,一伸手将她揽在了怀里,紧紧抱住,怎么也不松开。

太医院事自然瞒不过顾咏,他也清楚玉珠如此黯然神伤原因,柔声安抚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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