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难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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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难为妾- 第1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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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

“你,到底想说什么?”萱娘莫名的心口一紧。

焦姨娘看了自己的丫鬟的一眼,丫鬟忙去外面守着了。

“贱妾以前蒙骗了小姐,还记得小姐在西北的时候,曾经问过我认识不认识殷姨娘,其实,我认识殷姨娘。。。”

焦姨娘十岁被卖进了侯府,巧合的是,她的名字里也带一个敏,叫小敏,刚进府,她分在了后花园的一座院子里当值,殷敏常去后花园散步,久而久之,就认识了小敏,见这个孩子可怜,也常接济她一二。

殷敏生孩子那天,小敏正好因为肚子不太舒服,半夜爬了起来,可巧碰上看见了李婆子从后花园经过。

“我刚从茅房出来,便听得外面有人说话声,是太太院子里的李妈妈跟当值的人要钥匙,说殷姨娘发动了,她要去请稳婆,我见她不急不忙的跟当值的婆子聊了一会,还以为她不着急。正要回房时,忽然一想,反正也醒了,不如去看看殷姨娘,于是,我便摸黑进了太太的院子,刚进院子,便听见了殷姨娘屋子里的抱琴姐姐哭着跑来找太太,说是殷姨娘早就见红了什么的,稳婆为啥还不来,我也不大懂,只知是凶险,便想着去催一催李妈妈,等我跑回后花园,李妈妈已经出去了,守门的婆子也去睡觉了。”

“后来呢。”萱娘的手不由得握紧了。

“后来,我就在墙根下等着,门是从外面锁着的,我也出不去,我听见打更的过去了,刚要离开时,听见院墙外面有人说话声,声音很低,听不真切,只听见什么‘大的,小的,不要什么的’,我不敢吱声了,等她们进来后,李妈妈还拉着那稳婆嘱咐她:‘记住了,要自然些,别让人看出你动了手脚。’那稳婆拍着胸脯保证说:‘放心,大的难产,小的憋死。李嫂子对我还不放心呢,我又不是头一次接你们家的活。’李妈妈又道:‘这一次不一样,大的也不要,我们将军是个心细的,可不能让他将来翻出什么来。’那稳婆连着几声‘那是,那是。’她们这才慢悠悠地走了,我当时虽小,可也吓得直哆嗦,拼命咬住自己的衣服才没敢出声。”

“你,你。。。”萱娘站了起来,在屋子里打圈,她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做什么。

“小姐,你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冬雪抱着萱娘哭了起来。

“不哭,我不哭,我要为我娘讨一个公道。”萱娘一边擦眼泪一边冷静下来了。

“这些年,你在我父亲身边,就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萱娘想知道凌远霄是不是也瞒着她了。

“我哪敢?我只知道太太心狠手辣,我和杨姨娘一块去西北,当初,太太打发人把我和杨姨娘一块喊了去,给了我们一人一碗汤药,说是调理身子的,让我们尽快给侯爷开枝散叶的,我偷偷把药都倒进了袖子里,杨姨娘喝了进去,这些年她就没有怀过孩子。”

“那你带着薇娘回来,就不怕她难为你们?”

“怎么不怕?我一直躲着她,我从不单独进她的院子,就连请安也是见别人进去了我才进去,就是进了也绝口不吃她的东西,另外,我还有老太太护着。”

“你怎么到的老太太跟前?”萱娘接着问。

“我做的一手好针线活,老侯爷死的匆忙,府里找人缝孝衣,我就这么近了老太太的身边,想方设法讨好她留了下来。”

“你敢不敢把这些话当着我父亲再说一遍?”萱娘咬着牙问道。

“敢,今儿我既然说了出来,就不怕了。”焦姨娘咬着牙,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她明白,就算她今天什么也不说,朱氏以后也不会让她和她的儿子好过的,所以,为了儿子,她必须借助萱娘除掉朱氏。

“冬雪,你去把侯爷请来,我去找奶娘。”萱娘说完,跌跌撞撞地出了门。

☆、第十一章、得知

萱娘深一脚浅一脚地出了角门,进了对面的胡同,敲开了李宅的大门,开门的正好是奶娘。

“阿婆,阿婆,我娘她,我娘她是被人害死的,呜呜。。。”萱娘抱着常婆婆呜呜地哭了起来。

“孩子,孩子,来,别着急,慢慢说。”常婆婆把萱娘半抱半拖地进了屋。

“我娘,我娘是被太太害死的,是焦姨娘说的,焦姨娘听见了当年李婆子和稳婆说的话,我娘好可怜的。。。”萱娘接过常婆婆递过来的水,喝了两口。

“阿婆,你怎么不觉得意外?”萱娘说了半天忽然发现常婆婆似乎很淡定。

“孩子,今年你也十五了,又有皇上护着,有些话,婆婆我也能对你说了,你娘生你那天,稳婆迟迟不来,你娘已经猜到了太太是有意要除掉她,所以才会叫我拿着嫁妆单子和银票藏出去,把那些铺子和值钱的古董以及首饰都留了下来,为的是给你留一条后路,有了那些嫁妆,太太想必会看在你是女娃的份上把你留下来,谁知人算还是不如天算,你到底还是没有逃了她的毒手。”

常婆婆说完,进屋去了,不一会,就抱出一个紫檀木的小盒子来,放到萱娘面前。

萱娘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本册子,是一本嫁妆册子,工工整整的小楷记录了整整十张纸,第一张是金器类,“金镶珊瑚顶圈一围,嵌二等东珠二颗,重五两四钱;金镶青金方胜垂挂一件,嵌色暗惊纹小正珠二十四颗,嵌碎小正珠二百四十九颗,珊瑚坠角三个。重四两六钱。。。”

萱娘一看这些东西她都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过,却足足有了四页。便又往后翻了翻,“银红缎貂皮袍二件。青缎灰鼠皮袍二件,青缎貂皮褂二件,五彩缎银鼠皮斗篷一件。。。五彩缎十八匹,大卷八丝缎一百匹,大卷五丝缎一百匹,大卷纱一百匹,各色绫一百匹。。。衣料共六百六十六匹。”

后面的三页是一些家具,什么“紫檀架随玉半壁一件。汉玉仙山一座,乌木商丝座。。。”等等诸如此类的东西,枚不胜举,萱娘就是再无知,也知道这些都是些相当贵重的东西。

“阿婆,我娘不是一个妾室吗?怎么会带这么东西进门?”萱娘实在是替殷敏不值,替殷家不值。

“孩子,我们南边大户人家的规矩,女孩子刚生下来,家里就开始替孩子寻摸嫁妆。殷家本就是姑苏有名的大户,老太爷和老太太膝下又唯有这一个女孩子,从小便爱如珍宝。这嫁妆,早早就备好了,可哪里知道,会嫁到京城来,会嫁进侯府来做小,这呀,都是命。”

想到殷敏短短的一生,想到在她怀里奶大的小奶娃长大了,忽然有一天欣喜地告诉她:“奶娘。我有喜欢的人了,我要嫁给他。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可是这最好的男人终究还是护不住她,她的阿敏还是这样去了。

常婆婆抱住了萱娘嚎啕大哭起来。

而另一边。凌远霄本来正在老太太的上房问着那小丫鬟是如何发现杨姨娘上吊的,可忽然冬雪两眼通红地闯了进来。

“侯爷,侯爷,小姐,她,她让你去焦姨娘那。”

“焦姨娘怎么了?”李氏先问。

她都成了惊弓之鸟了,这皇上的戒尺和书就在摆着,再出点什么事,传到皇上耳朵里,她以后的日子就甭想如意了。

“焦姨娘对小姐说了番话,说,说当年小姐的生母是被太太害死的,小姐哭着去找奶娘了。”

“什么?”凌远霄看向了朱氏,双目喷火,指了指朱氏,道:“你等着。”

凌远霄说完,大步出了门。

“弟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凌婕问道。

“我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如今是墙倒众人推,谁都可以作践我,这会又跑出一个贱妾也来往我头上喷脏水,老太太,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这凌家二十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老太太还不清楚吗?”朱氏抽出了帕子。

李氏的脸上一片惨白,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道:“朱氏,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明白,这一次,我也护不住你了。”

众人听了也都明白,说实话,当家主母惩治个把小妾实在算不得大事,可坏就坏在这小妾的女儿出息了,要为自己的生母讨回公道,而这当家的主母的手段也委实下作,上不了台面,这事情就有些难看了。

“弟妹,这殷姨娘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凌婕问道。

“还能怎么死的?那么多人看着呢,难产死的,连萱娘当初生出来也是憋的青紫青紫的,不然的话,我们也不会都以为那孩子也是死的。”

“究竟怎么回事,去听听那姨娘说什么不就明白了?”凌妧说道,她可不信朱氏的话。

凌婕听了,真的往外走。

她是想去劝劝凌远霄把这这件事情压制下来,真把事情闹到了皇上那,皇上本来就看凌家不顺眼,兴许会借着瑞王的由头把朱氏发落了,或许还会牵连到凌家的其他人,谁叫凌家人都不待见萱娘呢?

凌妧见凌婕往外走,她也忙追了上去。

再说冬雪从前院回来,直接进了苏苑,彼时沈尚仪正领着春风几个把李锦送来的东西登记造册送进库房,而曾妈妈则领着两个新来的婆子和宫女分派活计。

“婆婆,不好了,小姐哭着去找奶娘了。”冬雪几个也都是跟着萱娘叫沈尚仪婆婆。

沈尚仪和曾妈妈一听这话,忙住了手里的活,听冬雪细说缘由。

“这事,就看侯爷怎么说了。”曾妈妈叹了口气。

“能怎么说?上一次小姐抓到了那个太太身边的李婆子,就是她去普济寺试探小姐,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顶不济侯爷少进了几次太太的院子,还能怎么着?侯爷也是一个要脸面的人,家里还有孩子没有说亲呢。”沈尚仪摇了摇头,把当年萱娘和李婆子对质的那件事情说了出来。

“这倒未必,此一时彼一时。”曾妈妈说了微微一笑。

“你是说皇上?”沈尚仪自然也不傻。

“这个不好说,我先出去一趟,你去看看小姐吧。”曾妈妈说完,带着一个宫女出去了。

沈尚仪摇摇头,嘱咐春风几句,便也出了门,进了对面的巷子。

再说凌远霄进了焦姨娘的院子,也不顾焦姨娘正躺在床上疼得呲牙咧嘴的,站在炕头急切地说道:“你把方才跟萱娘说的话重复一遍。”

“侯爷,贱妾就知道你会来的,这些话,原本我不想说出来,贱妾怕侯爷失望,也怕太太的报复,可我忍了这些年,她还是一点都不收敛,如今又想用同样的法子来对付我,贱妾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焦姨娘的可怜相倒也不完全是装出来的,只此时的凌远霄却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心情,他一把掐住了焦姨娘的脖子,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道:“废话少说,说重点,把你知道的仔仔细细地说出来,不许隐瞒,也不许撒谎,要是我知道你撒了一个字的谎,或者是瞒了我什么,我饶不了你。”

“咳咳,咳咳,侯爷,贱妾,不敢,你放开贱妾,贱妾这就告诉你。”

“弟弟,你这是在做什么?”凌婕和凌妧赶到了。

凌婕的叫声让凌远霄恢复了理智,放开了焦姨娘。

焦姨娘把方才对萱娘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确定,你绝无半句虚言?”凌远霄的眼睛盯着焦姨娘,如果她有一丝的心虚或退却,他的手会毫不犹豫地再次掐住她的脖子。

“贱妾确定。侯爷若不信,可把太太身边的李妈妈喊来审审就知道了。”

“弟妹这人还真看不出来,我一直觉得她很贤良大度,对那些姨娘小妾也宽厚,对那几个庶女也不苛待,谁知背着我们竟是这样?”凌妧叹了口气。

“这高门大户里的女人又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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