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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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骊书-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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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生气,我也没说什么啊。”赵惟宪再此凑了上来,下巴的线条也跟着柔和,她如此强烈的反应,倒使得他彻底放了心。

“还没说什么?你分明就是在怀疑我红杏出墙。”展璇挣脱不开他,只能任由他抱着,双唇还是撅着,很是不快。

“我也没看到你这枝红杏伸到墙里头来啊,最多也就是独立枝头,孤芳自赏罢了。”赵惟宪小声嘀咕,到现在为止都还没亲到过她,他多亏啊。看她面色越来越不善,他赶紧住了嘴,堆笑道,“好了,我不说,也不问了,还不行吗?”

展璇扑哧轻笑出声,为打消他的疑虑,她还是决定将事情的原委告知他:“我和庞统在五年前就已经认识,他救过我,给过我帮助。这次来陷空岛,我们半路被蒋平设计溺水,也是他救的我。”

赵惟宪咬牙愤愤道:“五年前就认识了?可恶,比我还早。”

展璇直接翻了个白眼,都不知他满脑子胡思乱想些什么。

“郡王爷,拜托你不要乱飞醋,说了跟他没关系,就是没关系。”

圈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他带着酸味道:“可是他为何对你如此不同?本郡王看着,心里不舒服。还有,五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有没有单独相处?”

展璇深吸了一口气,差点被他气死。

“赵、惟、宪!你还有完没完?”一声狮吼过后,她再次耐着性子跟他继续讲述,“五年前,我还是个十岁的孩子,他能对我有什么企图?再说了,那时候的我是一生中最狼狈的时刻,若不是他出手相助,我此时恐怕已经……”

她的语气弱了下去,眼神也变得黯然。那段往事,她一直不想提及是有缘故的。

“到底怎么回事?”他的语气柔和了些,带着几丝心疼。

展璇叹了口气,妥协道:“好吧,这件事我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你听完后就立刻忘记。”

“五年前,哥哥与一仇家结怨,仇家寻上门来。当时哥哥正往朋友处赴约,只余下我一个人留在临时的住处,仇家人多势众,我敌不过他们,被他们所擒。为了引哥哥来救我,他们将我关在了一家青楼,用绳索绑住我。我当时很害怕,想尽一切办法逃走。当我终于解开了绳索,我的手腕上全是血,我忍着痛逃离了房间。”

赵惟宪握起她的手腕,带着心疼之色。手腕上早已没有了疤痕,可是他能想象得到当时的场景,她一定受了不少苦,追问道:“那之后呢?”

“看守我的人发现我逃跑,都来追我,他们封锁了青楼,不让任何人进出。而我不熟悉青楼的地形,最后还是被他们抓了回去。”她拧了下眉头,天知道她当时有多害怕,在青楼里蒙头到处乱闯,找不到出路,如困兽一般。

赵惟宪咬牙切齿:“这帮畜牲!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展璇摇了摇头,神思悠远:“他们在将我押回房间的途中,我看到了庞统,他正和几个官员在青楼里应酬。我当时并不认识他,只是见到他身边的人都在恭维他,料定他的权位一定不小。我想或许他能救我,于是……”她有些欲言又止,怕他会不高兴,毕竟那时候年纪小,没有顾虑那么多。

“于是怎样?”赵惟宪满脸疑色,双瞳不自觉地收敛,他也意识到后边的故事不会那么简单。

展璇咽了口口水,只能将这段鲜为人知的过往慢慢道来:“我谎称是他未过门的媳妇儿,有着指腹为婚之约,然后死拽着他的衣服不放。”

她故意侧过脸,不去看他难看的神色,继续说道:“说来也奇怪,他不但没有恼怒,还配合着我,真的应下了。那些人畏惧他的权势,就不敢再为难我,还让我跟着他离开了青楼。”

那时候,她心里的确是感激他的,可是再见时,想起当时的窘境,难免有些尴尬。

“他那一年刚刚立下军功,被皇上封为大将军,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我在他府里待了三日,直到他帮我找到了哥哥,我才离开。那三日里,每天都有不计其数的官员上门送礼拜访,可是他都拒之门外,每日里陪着我下棋、舞剑取乐。说起来,他这个人还挺特别的,没有那些富家子弟该有的习性,就连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也是靠他自己的能力得来,没有因为是庞太师的儿子而自恃娇宠。”

第二卷 陷空岛捉鼠

第二十二章 嫌疑

“所以,你还是对他印象不错?”赵惟宪面色黑沉,有着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

“我只是就事论事,他始终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展璇有些无奈地努了努嘴,分明是他非要追问的,现在说了实话,他又不高兴了。男人心,海底针啊。

赵惟宪用强势的语气责令道:“总之,以后不许你跟他亲近,也不许单独跟他说话。”

展璇苦笑,瞥了他一眼,戏谑道:“郡王爷,你不觉得你这飞醋吃得未免离谱了些?”

“我不管,你是我的娘子,我就得看住你。”手上的劲道又加重了些,昭示着他的占有欲,他俯首狠狠地在她脸颊上印了个吻,算是对她在外招惹他人的小惩。

他这么紧张,又小心眼,展璇实在不敢再将萧逸的事告知他,天晓得他会不会一时冲动,又带兵攻到辽国去。

寻到徐庆的居处,为了查清案情,有必要从他口中探悉前情。

徐庆是个粗人,平常除了练武、和兄弟们吃喝,剩下的就是埋头大睡。

展璇找到他房里时,在门外就听到他雷响的鼾声,她有些退却,还是先不要打扰他了。刚回身就撞上了前来找徐庆的白玉堂,看他一脸的拽相,她就来气。白了他一眼,就绕过他离开。

“喂,不用像躲瘟疫一样躲我吧?”

“是啊,你就是瘟疫。”

两人四目对望,带着些挑衅的意味。

“不想要先皇真迹了?”

展璇停住了脚步,回首望向他,不知他是何意。

白玉堂抱剑斜靠在墙边,噙着笑意打望着她,视线忽上忽下。

展璇不满地瞪他:“你到底怎样才肯交出来?”

白玉堂轻笑道:“很简单,让你哥跟我比武,无论输赢,我都会把画交出来。”

“你是想让我劝我哥跟你比武?”他可真够执着的,为了和兄长比武,无所不用其极。

“说实在的,你未必是我哥哥的对手,何必自取欺辱?”她根本不认为他能敌得过兄长。

白玉堂面色有些不善,冷哼道:“没有比试过,你怎知我武艺不如他?”

下巴上扬,露出倨傲的神情,展璇故意气他道:“你输,那是必然的。”

白玉堂两眼微眯了下,也不恼,挑眉笑言道:“我不跟你多言,总之我的条件已经提出,接不接受,那就是你们兄妹的事。”

展璇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道:“白玉堂,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

凑近她身前,白玉堂有意捉弄她:“怎么,难道你想凌辱我?”

展璇牙齿咬得咯咯响,真没见过他这么无耻的人。白玉堂见状,仰头哈哈大笑而去。

展璇差点背过气去,死瞪着他的背影,早晚有一天,她会将他捏在手里,任意搓圆拉方。

再回身时,房内的鼾声已经停歇,房门接着拉开。原来两人方才的动静,已经将里面的徐庆吵醒。

徐庆揉着迷蒙的睡眼,询问道:“展姑娘,你是来找俺的吗?”

展璇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打扰了,徐三侠。我确实有些关于案情的事要问你。”

“展姑娘请里面坐,有什么话,你只管问,俺一定照实说。”徐庆热情地将她迎了进去,她几次挺身为他洗脱罪名,他心中感激。

展璇有些纳闷,分明是结义兄弟,怎么性情差这么多?

她刚要入座,徐庆忙用衣袖替她拭了拭凳子,确保毫无尘隙后,才请她入座。展璇报以微笑,开口说道:“徐三侠,你能不能回忆一下你与庞玉见面时的情形?你又为何跟他动起手来,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说得越详细越好。”

“好的,让俺想想。”徐庆拧眉沉思了一番,开始娓娓道来,“记得那是在五日前,俺到后山练武,经过林子时,听到有人喊救命声。俺听清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叫得凄惨,便立即赶了过去察看。待俺走近时,却见庞玉那畜牲正在对一小姑娘行畜牲之事,俺看不过去,便与他打了起来。庞玉那小子练过几手,在俺手底下躲过了几招,不过最后还是被俺的锤子击中,伤了他的额头。”

“俺不想闹出人命,只想将他吓走也就算了,所以就放走了他。俺将那姑娘送回了家,之后就回了卢家庄,整个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至于庞玉为什么会死,那位姑娘为何会惨死在茉花村,俺一点头绪也没有。”

“展姑娘,你相信俺吗?”

展璇认真点头道:“我信,我为什么不信?只是此案扑朔迷离,恐怕很难找到真凶。”

是啊,徐庆离开后,没有人知道庞玉还接触过什么人,因此也无从查起。现在只能从女尸上那道剑伤下手,看那伤口的宽度,介于寻常的剑和刀的宽度之间,这样的兵器应该不多见。

在人前,她没有提出这个疑问,为的就是不想让凶手提高警惕,从而掩藏凶器。她相信一旦凶手放松了警惕,早晚会露出马脚来。

忽然想起一件事,她问道:“对了,先前你们打算离开陷空岛,结果消息泄露,被抓了回来,是吗?”

徐庆点头道:“是的,那条秘道只有我们兄弟知道,却不知庞太师是如何发现的。”他一直觉得此事匪夷所思。

展璇笃定道:“一定是你们中间有奸细。当时除了你们陷空岛的人,还有其他什么人在场?”

徐庆回忆道:“除了我们兄弟五人,灵儿,还有就是展护卫和丁姑娘……哦,对了,还有柳公子。”

兄长和丁姑娘定然不可能会出卖大家,至于这个柳公子……

“这个柳公子究竟是什么人物?”

徐庆回道:“柳青是江湖人,使得一手精妙绝伦的判官笔,为人正气,人称白面判官。”

判官笔?那么应该不是他,判官笔伤人留下的伤口绝对与此伤口不同,可是除了他,她实在想不到还有谁可疑。

她沉吟道:“他是何时到的陷空岛?”

“应该是七日前吧,五弟在回岛的路上与他相识,趣味相投,便将他带上岛来作客。”徐庆忽然有所怀疑,疑惑地问道:“展姑娘,莫非你是在怀疑柳公子?”

没有证据,她如何能妄下断言,摇头道:“不是,我只是随便问问,那就不打扰了。”

走出徐庆的厢房,忽然瞥见一个身影晃过,展璇认出了他,厉声喝道:“庞统!”

那个身影停了下来,慢悠悠地转身,庞统勾唇轻笑:“怎么了?展姑娘有何吩咐?”

他刚才分明就是在外偷听,被逮个正着,还如此大言不惭,真不知他的脸皮究竟有多厚。

“你到底有何目的?为何针对五鼠?”

庞统丝毫不觉惭愧,堂而皇之道:“这话,从何说起?”

“徐庆的流星锤应该是你设计放在山洞里的吧?你别想否认。”

直觉告诉她,此事必定与他脱不了干系,否则他不会这么巧正好出现在那里。

庞统只是一阵轻笑,没有解释,也没有否认。

展璇有些微恼,内心里,她不愿怀疑他。毕竟他曾给过她帮助,让她感受到温暖,可是如今,他的嫌疑最大,她不得不怀疑他。

“你为何要这样做?五鼠到底和你有何仇怨?”

“没有证据,展姑娘可别胡乱猜测。”

“是,我是没有证据,但是事实真相如何,你我心知肚明。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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