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之极盛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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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之极盛韶华- 第1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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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让你接近我的人,正如你所言,是不是我才该当面去向她道谢,谢谢她扶持着我去了宫女卑微的身份,虽说只是个嫔,至少也是后宫的嫔,是皇上的嫔。”

芳华的眼角一抽,汝月从来不笨,只要抽丝剥茧,将真相在其面前展露出冰山一角,她必然会前后贯通,想得周全明白的,瞒不住的,哪怕是自己什么都不说,一个字都不说也瞒不住的。

“月嫔,既然人已经认过了,人证物证俱在,不用再多言语。”明源帝从旁冷然地看着这一幕,这样子看,沈芳华与柳贵妃最多不过三分的相似,不知到底是谁心中有鬼,才会被魇住成疯成魔,这一场较量,有前因有后果,种的是什么因,得的是什么果,没有真正的对错之分,只是两败俱伤罢了。

“皇上,臣妾还想再多问一句话。”汝月执拗地不肯放开芳华,那样子,活脱脱就像芳华已经站在悬崖边,她想把手伸出去,而芳华丝毫不领情,对她的举动视而不见。

“问吧。”明源帝长长叹了一口气,审来审去,都是早就知道的答案,尽管他们一个比一个嘴巴严实,实则也很清楚,很多事儿已经呼之欲出,只看他最终会怎么处置。

“芳华,你以前喊我姐姐,从一开始,你就是骗我的吗,从我将你自流景臀选来,你就是骗我的吗,那些相互扶持的日子都是假的吗,你几次维护我,被无名之火烧伤,误闯了昔时宫,其实都是为了骗我入瓮,我值得你如此吗?”汝月的嘴唇在颤抖,手指在颤抖,她太想听芳华说一句话,说是迫不得己,那么即便都是谎言,她也可以释怀。

“月嫔娘娘不是只问一句话吗,你问得太多了。”芳华总算将视线停留在汝月的脸孔上面,才发现汝月早已经泪流满面,那些眼泪无声的,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纷纷如雨,“在宫里头,娘娘且记得我一句话,知道得少些,对你对别人都好。”

汝月似乎要来抓芳华的衣袖,芳华怎么能这样对待她,怎么能!

她的手被明源帝及时抽离掉:“将人带下去,寡人不想见到背信弃义之人,等下让她招供了再处置。”

芳华被拖曳着往外拉,汝月掩面哭泣,根本都再说不出话来,忽然听得一声惊呼,又是很重的砰一下,四周的声音安静下来,彻彻底底的,汝月缓缓将手放下来,放下来,只见芳华已经卧倒在墙角,墙面一片红红白白的浓稠之物。

“回皇上的话,沈芳华发力挣脱了禁锢,撞墙而毙了。”有一个人走到芳华身体边,蹲下身检查了一番,站起身来回话。

汝月眼前一黑,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五天

还有两年又三个月,还有两年又三个月。

汝月似醒非醒,在枕上辗转反侧,脑袋里有些糊涂,不知如何就反反复复迸出这句话,想得多了,嘴里自然跟着就出来话:“还有两年又三个月。”

“什么还有两年又三个月?”一个声音在她耳朵边笑着问道。

汝月猛地睁开了双眼,坐在床沿边的,不是皇上还能有哪个,他穿的衣服,明明是她做好了藏在衣柜里,还没有来得及给他的,不知如何被寻了出来,尺寸合身,只是穿着便服的皇上,与平日里的那人似乎有些不同了,好似多了一份亲和力,少了那种浑然天成的威慑力,换而言之,不像是皇上了,只是一个英俊好看的男人,

她想坐起来,才刚动了一下,头痛欲裂,赶紧用手扶着,低声问道:“皇上怎么会在臣妾这里,臣妾睡了多久?”

明源帝笑而不答,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汝月心想还好,五个时辰,没有让皇上等太久,他开口说道:“月嫔睡了五天,才刚刚醒过来。”

“五天。”汝月一呆,喃喃低语道,“如何会一直睡了五天?”

“月嫔病了。”明源帝回道。

“臣妾病了?”陷入昏睡前的那段记忆随着她的醒转,如同潮水一般,涌现上来,朝露宫中的鬼影重重,刑事房内的阴气森森,房公公那张令人作呕的老脸,还有芳华,芳华撞墙而死,墙面一片狼藉,红红白白的,她看着就想发出尖叫声。

“你都想起来了。”明源帝一直在观察她的神情,抬起手来摸了摸汝月的发顶,“你晕过去以后,就高烧不退,太医走马灯似的在琉璃宫进出,才算是将这条命给捡回来了,那一晚的事情,是寡人疏忽了,原本是想带着你亲临而观,往后长个记性,在宫里头,还有很长很长的日子要过,你这般的心软,如何保护自己,却没有想到,你会反应过激,当然,寡人也没想到那个沈芳华居然会畏罪自杀,连句口供都没有留下来,真正是可恨。”

汝月听着明源帝淡淡的口气,记忆还在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她想起来,卫泽当时定然强调要随同她前往刑事房,被常公公话语阻拦,卫泽做出骇人的举动,差点掐死了常公公,当时她不明白一向温文尔雅的卫泽为何会过激至此,如今想来,皇上将她唤去刑事房,怕不是那样简单的事情,如果有人在其间,将她当做同犯咬了出去,那么此时的她绝对不能好端端地睡在琉璃宫,而早已经是那里的阶下囚了。

皇上对她没有百分百的信任,这也是无可厚非,她原来就处在整件事情的漩涡中央,明哲保身都不容易,哪里就真的能够彻底撇清干系。

只可惜,除了那些根本不知道真相的宫人,剩下的嘴巴一个比一个赛蚌壳,撬都撬不开,倒是让皇上彻底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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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尸首呢?”汝月低声问道,“芳华的尸首如何处置了?”

“自然不能留在宫里,有处理她的地方。”明源帝不太乐意汝月的反应,那个一味欺骗她,让她伤心的人死了,她不是明明应该开心,觉着是维护了她,为什么她依旧伤心,伤心地大病,伤心地说不出话来。

汝月点了点头,那样一个人,确实不可能把尸体留在宫里,多半也就是处理到宫外的乱坟岗去了,她记得芳华同她说过,家里没有人会惦记,回不回家都是一样的,说这些的时候,芳华脸上的神情,用淡然来掩饰伤心欲绝,她相信芳华不是所有的话都是骗人的,而那些话原本也没有错,虽说是将她套入了事先设好的瓮中,可是她除了不能完成年满出宫的心愿,其他的都要比做宫女时,来得好许多。

生病的时候,皇上会坐在床边看着她,要是换成以前,怕是做再美的梦时,都不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芳华,芳华,是为了不想让她再伤心一次,故意说了那些绝情绝意的话,当时已经预备要自尽的,生怕她亲眼见到会难过,一定是这样的,她看错的不过是整件事情的走向,却不是芳华那一个人。

“方才,月嫔要醒未醒时,叨念着还有两年零三个月,寡人一时还没有明白,这会儿一想,那是你满二十岁的日子吧,宫中规定,宫女不曾侍寝,不曾犯错的,年满二十可以递上文书,要求返乡。”明源帝认真地看着汝月,“月嫔的心里还是在想回去?”

“臣妾只是在牵记家中的人。”汝月叹息地说道,她已经察觉到皇上的不快,毕竟伴君有段时日,会得这般亲密的两个人,要是这些都看不出,真是木知木觉了,可是她不会勉强自己说不想家,敢问天底下,有谁会说漂流在外多年之后,没有想过家中,哪怕那里未必留着叫人愉悦的记忆。

“寡人记得你说过,家中还有父亲和小妹。”明源帝曾经想过,汝月这般思念家人,如果可行,等将她的品阶再提一提,就去将此事办了,从宫中派两个能干的人,将她的家人护送到帝京来,在宫外买一处宅子,安住下来,虽说不是什么为官为将的背景,那也是清清白白的娘家人,没什么过不去的。

结果,出了方佑天非要认亲这一出来,叫人不得不怀疑起来,汝月是否真的与方家有关系,说实话,尽管他是从看到相似的绣品起始微微动了心,然而平心而论,如果真的与方老爷子有了牵扯,他宁愿狠心让她背负着思家之情,而不愿意多那一重的麻烦。

“寡人已经问过内给事,从来没有从宫外给你寄过书信来,当日你见到的那一份,是伪造的。”明源帝再给汝月下了一帖猛药。

汝月的肩膀抖了抖,又抖了抖,那模样儿叫人一见,心里会发软,明源帝在衣袖中紧握着拳头,还是不留情地将话说完:“怕是当时想要用芳华当你妹妹这个幌子来哄你,给你看些亲情的甜头,你就更加心软而不管不顾了。”

“多谢皇上为臣妾查明这些。”汝月也曾怀疑过,当年她离家时才九岁,小妹更是才懂事的样子,尽管她留了书信在家中,盼着父亲回来后能够知道她的真正去向,随后的七八年,家中没有任何的音讯,她以为那留信或者当时遗失,父亲想找她都未必能够找到,怎么会冷不丁的,就来了一封家书,但是信上字字句句,如见亲人,她不舍得,不舍得去戳破这个谎言,留下来总是一份念想,这会儿,既然皇上都说是伪造的,那么想自欺欺人都恐怕不能了。

“书信呢,留着何用,万一信纸上头抹了毒药,你的小命还能保得住。”明源帝问道,“你藏在隐蔽的地方了?”

“臣妾回头就将伪造的书信销毁了,皇上的话有道理,既然是伪造的,留着也没什么意义。”汝月想,要是这会儿面前有一面清晰的镜子,那么她的笑容必然是苍白无力到了极致。

“你能够都想明白就好。”明源帝将那只放在她头顶的手挪移开来,给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既然你醒了,寡人替你唤宫女进来服侍。”

“皇上,是要走了吗?”汝月轻易觉得身上一轻,那份从头而下的压力消失了。

“还想寡人再多陪你一会儿?”明源帝倒是十分喜欢她这种柔弱的小鸟依人状,笑得越发明朗起来,“寡人先去御书房将些要紧的公务办好,晚些会再过来的,你不用心急,寡人这几天没有去其他嫔妃处。”

汝月差些失笑,她没有那个意思,真心的,一点没有,更不会绕着弯子来打听其他嫔妃侍寝的事情,不过她怎能驳了皇上特意亲口告诉她的好意:“臣妾蒙皇上看护守望,心中祥和一片,只想着身子快快好起来才是。”

“是,好起来才最要紧的。”明源帝凑过来,在她的脸颊边落下一个若有似无的吻,转身就出去了。

汝月保持着相同的动作,连手指头都懒得再动一下,直到乌兰端了热水进来,唤了一声娘娘,声音已经哽咽,汝月赶紧笑着说道:“我已经都好了,没事了,别当着我的面哭,我不喜欢的。”

乌兰将热水放下来,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娘娘醒过来就好,婢子担心得日夜不能安眠。”

“不过是生病。”汝月觉着乌兰的样子,似乎还有话欲说还休的,“怎么,我病着的时候,琉璃宫中出了什么事情?”

“皇上那一夜将娘娘送回来,龙颜大怒,一面让太医来给娘娘诊治,另一面将云欢喊道圣驾前,婢子被远远的遣开了,不知道皇上究竟同云欢说了什么,只知道说完之后,云欢走了。”乌兰手中拧了温热的帕子递过来给汝月。

汝月没有去接过,诧异地问道:“皇上将云欢赶走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棋子

乌兰将帕子又给递了递:“娘娘到底是生了大病,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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