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之极盛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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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之极盛韶华- 第1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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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不知是哪里搬过来,一下子显得屋中有些挤了。

“寡人让人将御书房的桌子搬过来,这几天的奏折多,一时半会儿地看不完,索性也一起搬过来,在月嫔身边,好在一举两得,又能看奏折又能看月嫔。”明源帝的笑容很温和,他的眼底也带着些许的温暖,看过来的目光是怜惜的样子。

“皇上这样做,未免不妥。”汝月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在她的琉璃宫中批阅奏折,要是传到了前臀的朝前,不知道那些大臣们听了以后,会派给她怎样的头衔。

“没有什么不妥的,寡人在御书房中,牵记着这里,总觉得心绪不宁的,搬过来以后,一个时辰已经看了这许多,寡人觉得很是方便。”明源帝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安抚道,“这些都是后宫之事,那些杂七杂八的哪里都管得过来,谁敢说一个不字,寡人会还以颜色,月嫔不用担心这些。”

“臣妾不愿意自己的病体耽误了皇上的要事。”汝月还是想说服皇上将这办公的桌子挪移出去,实在是不像话,莫说是群臣了,便是太后知道了也不会饶过她去。

明源帝的好心情被她的话压制住了,又不好当着面发脾气,声音没有方才的轻柔了:“寡人已经说了不用你担心,你如何还不听从,莫非他们没有惹寡人动气,你要来开这个先河不成!”

汝月立时乖乖闭上了嘴,一双眼看着顶头帐子的花样,上面那些虫草花鸟都快被她如数家珍了,她依旧锲而不舍地不肯将视线再转移开来。

明源帝落了个大不快,将几件奏折匆匆忙忙看过,眼角余光撇了下汝月,见她双手交握放在胸前,像个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估摸着是被他惊吓到了,太医一早说过,汝月的病就是惊吓过重所引发的,关照了要让她放平心态,才会好得快,生怕那几日的状况又周而复始,反正手里的那些字看着入了眼,也入不了脑子,索性扔在一旁,站起身来,又坐到了床沿边,俯下头来认真地看着汝月。

汝月侧过脸来,对着明源帝微微笑道:“皇上不要生臣妾的气。”

“没有,你的身子都没好,寡人如何会和你置气,寡人明白你的心意,你总觉得自己是个嫔,在这后宫中,人低言微,所以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处处陪着小心谨慎,等太医确诊过,觉得你这次的病痊愈了,寡人便进封你为妃,你可欢喜?”明源帝握住了她的一只手,原本就纤细婼婼的双手,更加显瘦,“寡人刚才不该同你说话太大声的,只是寡人以为自己的一片心意,月嫔应该都会懂得才是。”

“皇上,臣妾不是那个意思。”汝月听到要进封,心中一阵慌乱,后宫里头正是乱糟糟的一团,这时候谈什么进封,背后要有多少张嘴,说她踩着旁人的脑袋,拼命往上爬,她就算不能完完全全听见,也没有那个侥幸,以为会得到赞许与祝福声。

“此事又不是第一次提及,寡人同你说过,同皇后说过,同太后也说过,如今后宫四妃之位,还欠缺着一位,将你添了进去也算顺理成章,你如何又不肯应吮。”明源帝这一次,说着说着倒是笑开了,“月嫔的心思,寡人却是知晓的,月嫔认为才晋封了月嫔,这样快又进封为妃,遭人眼红,又容易招惹小人多心,可是这般?”

虽说不是完全猜对,也是八九不离十了,汝月赶紧点了点头,明源帝明显欢喜起来:“你这样的性子在后宫之中,如若寡人不多帮衬着,提点着,如何能够一路走得畅快,绊脚石都能让你摔得鼻青眼肿,面目全非了,此时不容再有更改,过会儿太医就会过来,寡人让他确认了时日,回头再去钦天监,让卫泽算出黄道吉日,月嫔进封为妃后,取一个什么样的封号才更好听?”

汝月见皇上已经打定了注意,要想撼动实在困难,要是她再有非议,只怕皇上再次动气,场面无法收拾,唯有顺应地点了点头,她此刻才深深体会到乌兰所说的那种避让不及,要说以前她在皇上面前,还敢十句话中争之一二,如今出了附和应对,就再没有留下其他的心思。

皇上仿佛是一座码放齐整的柴草,一根燃着的灯芯都能将其点燃,只有顺从左右,才不至于会惹祸上身。

“方夫人听说你病了,要进宫来看你,外面知道的,是月嫔在花园赏花时偶然风寒,要是她真的问起,你也这般告知便是。”明源帝见她乖巧顺从,满意地点了点头,“俗话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寡人不愿意这些事在外头传的沸沸扬扬。”

“是,臣妾知道了。”汝月听了这几句话,不知为何,心中有种想要放声大笑的突兀,花园赏花,偶然风寒,这些都是风花雪月似的理由,听起来最是曼妙不过,再加上皇上为了宠妃,不惜耽误了公务,日夜相陪,民间的女子不知有多羡煞,怎么传都该成就一段宫中佳话,却不知背处阴暗面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一炷香过后,老太医按时过来请脉,两根手指微颤颤地搭在汝月腕子处,一双眼半闭半合的,几乎叫人以为他快要入睡了,明源帝却是习以为常,在旁边笃悠悠地喝起茶来。

老太医的脑袋晃了晃,才睁开眼道:“恭喜娘娘,邪气已经祛除,最多再过三日,药到病除,娘娘便能下榻来四处走动了。”

汝月听得还有三日,微微松口气,其实她巴不得还有十日才好,让皇上将进封之事稍缓,没准到时候,皇上自己就会像明白,此时将她拉到那个位置,不是宠她爱她,而是让她再进一步成为众矢之的,她没有三头六臂来应付太多,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开,她却没有本事去保留住,那么走到最后,她害怕真的会只剩下她一个人来。

“还是老太医医术高明。”明源帝又开口一大堆的赏赐。

老太医却不见得很是动心,先是谢了恩,看了汝月一眼,像是有话欲言又止,明源帝如何会看不出来:“在月嫔面前不用忌惮,只管直言。”

“回皇上的话,柳贵妃的病也已经大好了,昨日老臣去诊脉时,柳贵妃问了老臣一句话。”老太医又看了汝月一眼,“她问老臣何时能够再为皇上生一个小臀下?”

第一百四十六章:喜极而泣

很明显,明源帝怔了一下,随即淡淡说道:“柳贵妃那边,老太医自然有最好的应对之言,寡人最是放心的。”

“皇上赞誉了,老臣看看病还行,说话的本事就不及医术之一二了。”老太医捋着胡子笑道。

“老太医行走宫中多年,怕是见识的比任何人都多,柳贵妃之事就全权交予给你了,等她彻底好了,寡人也该去看看她,给她个交代。”明源帝的眼睛微微一眯道,“正是说起这话题,不如老太医给月嫔开些补气壮体的药来,寡人倒是很想让月嫔给寡人再添个孩子。”

“好,好,这个好说。”老太医刷刷几笔,写了个药方子出来,“月嫔娘娘的底子不错,只要顺了心,安了意,想必宫中很快会传出喜讯的。”他笑眯眯地看着汝月又道,“娘娘以后可不能再如此伤心神,要知道这心神缺损最是难补的,幸而娘娘的年纪还轻,尚可补缺,若是再来这样一次,便不是昏睡四五日这样简单了事的。”

“是,谨听老太医教诲。”汝月轻声答道。

“教诲可不敢当,不敢当,娘娘好生休息,老臣过几日再来复诊。”老太医起身告退,临走到门边时,又多问了一句,“娘娘以后不要再服食朱丹花了,此花虽说养颜,却也有些弊端,划不来。”

汝月的嘴巴张一张,还没来得及发声,明源帝已经替她应了话:“是,以后不许她再吃那些旁门左道的。”

等老太医出了屋子,汝月才开口问道:“皇上,臣妾没有服食老太医说的那个朱丹花,臣妾连这种花名都不曾听过,是不是老太医搞错了。”

“他没有搞错,你也确实不知,那朱丹花的花汁是参和在你平日爱吃的血燕粥中的,你又嗜甜,些许的苦涩都被甜味掩盖住,固然你吃了也不会察觉出来的。”明源帝的声音很镇定,听不出喜怒来。

汝月想一想,忽然问道:“是云欢给我吃的吗?”

明源帝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云欢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也对,乌兰她们应该告诉了你,否则这样大一个人,忽然不见了踪迹,你总是要问的,也不算她给你吃的,而是她知道有人会给你吃,却没有举报出来,那个下手的人,已经让寡人带去刑事房杖毙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来动你。”

汝月暗暗叹息,云欢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能够不亲手来做这些已经是难得:“不知那朱丹花吃了有什么弊端,老太医却没有明说?”

“那花汁服用了养颜,短时间内看着气色会好许多,但是日子一长会产生败血之症,便是如朱丹花本身的花期一样,一晚上能够开道极致,过不得十二个时辰就迅速凋零,那花瓣枯黄蜷缩地不成形。”明源帝的手指抓了一下桌上的宣纸,团捏在掌心,“你服用的却是不多,寡人知道那是因为几次以后,云欢都偷偷地拿去暗地里倒了,另外盛了新的给你吃。”

“但是,皇上还是责罚了云欢。”汝月觉得云欢委屈,连自己都不禁在怀疑她,曾经在云欢面前说过,不会因为她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而对她心生戒备,话虽如此,要做到却是难得,怕是只要琉璃宫中出了一点儿蛛丝马迹,风吹草动,先质疑的必然是云欢,而不是乌兰,或者珊瑚她们。

云欢这些日子过得艰苦,怕是两头都不得好,又不舍得对汝月下手,又得罪了皇后娘娘。

“寡人倒觉得她尚有可取之处,所以才罚了她杖责三十的。”明源帝俯下身来,盯着汝月的脸,“月嫔可知寡人的心思?”

汝月心念一动,恍悟了:“皇上是在保全她的性命?”

“嗯,月嫔说的好,寡人确实是在保全她的性命,杖责三十不会丢了小命,最多在床上躺个把月,寡人又特意将惩罚过后的人,直接扔回到丹凤宫,让那真正的幕后之人,不敢再伤其命,虽说以后,她可能不再是亲信,但是总算能够保得住命来,寡人是看在她不忍心对你下手的份上,才网开一面,法外开恩。”明源帝见汝月情绪之间有些波动,将手按在她的肩膀处,“朱丹花汁服用那几次,没有大碍的,月嫔不用担心。”

“臣妾不担心。”汝月闭一闭眼,想到云欢说话的样子,如果她早些察觉到,与云欢摊明了说开,或者不会令其走得那么艰难,难怪每次她动了气,要将云欢撵出琉璃宫送回去时,云欢都苦苦哀求,那时候的云欢是想保护她才决定要留下来,如果云欢回去,必然会再另外遣一个人过来,到时候,对她就没有什么忍心不忍心的了。

“寡人不想那些手这么快就伸向你,是寡人疏忽了。”明源帝索性展开手臂,将她抱了一抱,让她的脸颊帖子自己的胸口,“若是寡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能保全,那么这九五之尊岂非变成一个天大的笑话。”

汝月忽然哭了,她不知是为了什么,不仅仅是因为皇上的这句话,更多的是这一连串的事态发展,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是后宫中的一员,那些自相残杀的戏码,从来没有将她拉下,她很害怕,害怕就算真的拥有了这个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的男人,还是心中空空如也,更何况,她一直太明白,皇上永远不会只是她一个人的,永远不会,也不会是任何一个女人的唯一。

“怎么又哭了?”明源帝摩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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