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多了都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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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多了都是泪-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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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两步,三步……

她昂首挺胸地走着,却仍然掩盖不了满心的悲戚。

一阵清风拂过,吹起了女孩柔顺的长发,亦吹动了男人乌黑的短发。

两行温热的液体再次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却被思华年随即用手抹去。

不能再哭了。

面带泪痕的女孩倏地换上了一脸坚毅,沉重而又坚定地,向前迈进。

前方,是需要用生命去履行的承诺;背后,是与她渐离渐远的身影。

唐宁缓缓地仰起了脑袋,将深邃的眸光投向那并不存在的蔚蓝天空。

一切,都远没有结束。

然而这一刻,他却仿佛可以透过那一方澄澈的苍穹,看见一个遥远的未来。

自这天起,思华年与唐宁的关系开始趋于缓和。

只不过,前者和后者都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理会对方——因为,他们一个忙于工作,一个埋头研习。

思华年问聂伦要来了大量的相关资料——尽管男人并不赞成她将欲练就一身治愈本领的做法,但女孩毅然决然甚至可谓是强硬的态度,还是让他有些束手无策。

从某个角度来看,她和他那认识了近二十年的友人,是很相似的吧——一样的执着,一样的坚韧,为了实现自己认定的目标,可以做到义无反顾、勇往直前。

可惜……

聂伦看着几番争论坚持之下总算如愿拿到资料的女孩迫不及待地跑回去研究,并没有如同往常那样给予叮嘱,而仅仅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娇小的背影。

年华,我很赞赏你的勇气,也为能与这样的你相识而感到骄傲。

但是……

你的这一选择,也许并不能为这个世界带来希望。

当然,作为当事人,思华年可完全不是这么想的。

拿着一大堆文字材料,她一头扎进了理论与实践的海洋,有时看得专注了,连她的人生头等大事——吃饭,都被搁置到了后头。

看着这样的她,罗桑等人都不晓得该如何开口去劝。

思华年如此的全神贯注,自然也引起了唐宁的注意。

碰巧与她同乘了一部电梯的他,眼瞅着对方低着头从外面走了进来,却对他的存在浑然不觉。

平日里的一贯超强的存在感瞬间归零,长官大人一言不发地注目于蹙眉阅读文献的女孩,看着她等到电梯停下并开启门扉之后就埋头举步欲走。

“你在干什么?”安静的电梯内冷不防响起了男人淡漠的嗓音,令专心致志的女孩猛地抬起头来。

“咦?你怎么也在这里?”果然没能留意到长官大人的老祖宗循声转过脑袋,总算瞧见了一直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她惊讶地脱口而出,却因突然想起电梯门已开而迅速撤下了诧异的神情,“不跟你多说了,我到了。”

语毕,她扭头就要往外跑。

“这一层是宿舍区。”

可才等她跨出一只脚,背后响起的人声就直接掐断了她的动作。

没错,这个放眼望去全是男寝的地方,这女人是要去干吗?

被唐宁的一句话说得顿住了步子,思华年仰头看了看电梯里显示的楼层。

好吧,是谁按了按钮但人却不见了?害得她误以为自己已经抵达目的地。

在孙子面前出了丑的老祖宗不自觉地瘪了瘪嘴,安安分分地退回到原位。

电梯门不徐不疾地阖上,老祖宗继续埋低了脑袋,专心琢磨那白纸黑字。

如此一来,长官大人自是毫无疑问地被无视了。

这些天,她见到他就跟没见着一样——一点儿也不像前一阵看见他的时候那样,唯恐避之不及了。

可惜对于上述转变,长官大人并不觉丝毫喜悦。

因为,他不满地意识到,自个儿在未来孩子他妈心目中的地位,居然还不如那一张张写满文字的白纸。

不过,还是算了。

看在她正努力与他并肩而战的份上。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基地地下墓园的这一幕,为此我坚持了多少个日夜,并将继续坚持下去。

为华年悲切沉痛却坚定离去的画面,配上一首BGM——03版《钢之炼金术师》ED2《扉の向こうへ》的慢版(个人觉得前奏很带感,就是短了点)。

第80章 终极行动的预告

十一月,深秋将尽。

逝者已矣,来者可追。

隐去对亡者的追思,抱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同伴白白牺牲的信念,存活下来的人们历经无数次悲剧的洗礼,却仍是一如既往地坚持着,顽强地朝着共同的目标前进。

然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看到一条笔直通向终点的道路——有的人,甚至连弯路都寻而不见。

潜心研究并付诸实践已将近大半个月,思华年练就治愈之力的计划却几乎没有进展,这让一心想要做成此事的她无比郁结。

是的,她不明白,自己并没有想要一口气吃成个胖子——她只是从最基本的开始做起,尝试让受了轻伤的小动物伤口愈合——可仅仅是这样的初步治愈,她都无法做到。

在此期间,她痛过,累过,苦过——这些都无妨——关键在于,她怎么就做不到了呢?

按理说,上一回她都能一下灭掉十个人体内的变异孢子,为何现如今反倒连一道小小的创口都治不了?

这样的话,她要如何去治疗那些远比这棘手的“疑难杂症”?

因走不出的僵局而郁郁寡欢,思华年愣是把自己关在了好不容易问聂伦借来一用的实验室里,埋头闷声不响。

罗桑想好好劝劝她,奈何一看到她像个失望的孩子似的蜷缩在那里,感性的情绪就不由得盖过了理性的谋划。

心里总有一种感觉,好像一旦他开口对她说了什么,她那连日来憋在心底的委屈和抑郁,就会如山洪暴发般不可收拾。

罗桑觉得,他的预感还是很准的。

因为,想来想去都没能忍住的他才刚劝了几句,跟前的小丫头就冷不丁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哇……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行啊……呜呜……呜哇哇……”

看着身材娇小又长相可爱的女孩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男人不由得萌生了些许微妙的慈父心情。

只可惜,他们面对的现实过于残酷,让他没有办法仅仅对她露出一个圣洁的微笑然后再拥她入怀。

“华年……”是以,他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慢慢地蹲下身来,定睛注目于痛哭流涕的女孩,“这世上本来就是有很多事情,是我们穷尽一生也无法办到的。”

“呜……”话音落下,心下憋屈的思华年泪流满面着张开双臂,情不自禁地想要投入他的怀抱,“呜呜……”

然而,让她始料未及的是,自个儿分明是瞄准了对方的双肩才伸胳膊的,到头来却摸了个空。

差点重心不稳继而跌倒在地的思华年勉强稳住了身子,带着满面的泪水,疑惑不解地瞅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由于泪眼朦胧,她看不清罗桑此刻的神情,只知道他整个人顿在那儿,也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她认为,他不可能故意避开、害她摔跤——所以,应该是她哭花了眼,导致自己瞄错了位置。

如此思量着,才停止了哭泣的女孩这就又小脸一皱,哭着扑进男人的怀抱里。

这一回,她总算如愿以偿——虽然她好像觉得,罗桑的身子一时间有些僵硬。

好在男人很快就缓过劲儿来,像个长辈似的,用一只大掌轻轻拍打起女孩的背脊来。

几分钟后,哭声还在持续——当然,宣泄完了,人还是得面对现实。

渐渐从痛哭流涕变成了抽抽噎噎,整出了一双兔子眼的思华年有一抽没一抽地离了罗桑的胸膛,瞪大了眸子注视着双眉微锁的男人。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之前……嗝……都能一下子……救十个人……怎么现在……嗝……连个小小的伤口……都治愈不了?”

磕磕巴巴的一番话,令罗桑当即垂眸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眼帘,注视着拧紧了眉毛的女人。

“也许是你的这种念力极不稳定,所以只有昙花一现。”

“会有这种事吗?”

“有。”

思华年苦着脸,无力地往椅背上一靠。

倘若当真如此,她不就没办法去阻止悲剧的发生了吗?那她那天在牺牲者墓前立下的誓言,到底算什么?

这个问题,自是日起便开始困扰着思华年——直到一个月后,事态突然以一种近乎神展开的形式,发展成了令她万分意外的局面。

聂伦忽然带着唐宁找到了她,说是要测一测他们俩的念力场同步值。

乍一听这个说法,思华年还愣愣地看着跟前的两个男人,好几秒钟都没能反应过来。

直至片刻后她恍惚意识到了什么,一双大眼才蓦地睁圆。

是了,她和唐宁两人的念力场同步性,聂伦已经有好一阵没有检测过了——她还猛然记起了上一回测试的时候,他曾提了一句“看来是稳定在一个较高的水平了,下一次再测的话,就是计划实施的前夕了”。

这么说,这么说……

“A区内的变异生物都消灭得差不多了。”就在女孩因心中形成的某一种猜测而悸动不已之际,聂伦仿佛也从她不由流露的神情中猜出了她的心思,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的眉眼,郑重其事地给予了一个叫人登时喜上眉梢的答案,“年华,时机已经成熟。”

“我们要开始净化A区了?!”两只眼紧紧地盯着聂伦的脸,她难以置信地问道。

“对。”对方颔首应答,终是让女孩彻底确信了自己的推测。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这阵子专注于训练治愈用的念力,她都快要把初来乍到之时所听闻的最终计划给遗忘了。

是啊,条条大路通罗马——尽管她拼命想要打通的一条路怎么也打不通,但若是能从根本上直接解决人类的当下危机,那不是比她原先所设想的更值得期待吗?!

思及此,顿时原地满血复活的女孩二话不说,赶忙跟着两个男人去测量念力场的同步值了。

而测试的结果也没有让她失望——数值稳中有升,完全可以满足行动所需。

如此一来,两名计划的中心人物业已万无一失,只待从旁辅助的一群念力能手以及各种相关仪器设备的各就各位了。

上述结论,令思华年精神振奋。

这种充满正能量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了净化行动正式开展的这一天。

是日,分明处于隆冬时节,天气却宜人得出奇——听说是有关部门特地为了配合这一场举国瞩目的行动,调制出了这一气温、湿度、风力等皆宜的气象。

思华年跟着唐宁等人乘坐飞船一路抵达目的地,全然未尝料想,前方等待着自己的,会是一场空前绝后的“盛会”。

因此,当舱门打开之后,目睹眼前景象的她完全是怔在了那里。

这种走红地毯的感觉……不对,这种N排记者列队欢迎的场面是怎么回事?

诚然,有两排闪光灯等着她的话,她还能理解——毕竟是牵涉到全人类未来的头等大事——但是,此等密密麻麻的排布方式,当真是叫她吃了一惊。

瞠目结舌之际,身前的唐宁已然面不改色地举步向前。

思华年只好姑且收起了错愕之色,急忙抬脚跟了上去。

只是,一路走去,道路两边的这些人虽然看起来像是记者,却没有一个向他们举起相机抑或话筒之类的东西,甚至没一个人出言向他们提问——这让她非常奇怪。

因此,她情不自禁地靠近了唐宁的背部,一边行走一边低声问他:“这些人是记者吗?”

“是。”走在前头的唐宁动了动眼珠子,以余光看了看斜后方离得极近的女人,不假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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