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感情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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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感情线- 第1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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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诺走过去。

女地迎上来说道。你是张一诺吧。

一诺点点头。

女的解释道。我是狐狸的姐妹,今天是她前男友的生日。她心情不好。喝多了酒,打电话叫我过来时,已经坐在这里了,死活不肯走,估计也走不动了。我也是没了办法,才叫你的。我除了认识她,她的朋友我也不认识一个,拿起手机就随便拨了个号码。

一诺点点头,蹲下身去看着狐狸。

她已经人事不醒,红着脸,闭着眼睛,在那里一遍一遍的大喊,宝宝,你对不起我。宝宝,你对不起我。

宝宝是她前男友的小名。

女的在解释。

一诺点点头,看到她嘴角有呕吐物地痕迹。边上也是吐得一片狼藉,估计是醉得蛮厉害。

狐狸,尾一?

他试着叫她。

狐狸根本眼睛都睁不开。

旁边的女的道,没用地,我试过很多遍了,她谁也不认得。谁扶她就要推开,一直坐在这里。

一诺点点头,试着拉起她一只肩膀,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她仍然闭着眼睛,整个身体直往下滑,依然在那里一遍一遍的反复,宝宝,你对不起我,宝宝,你对不起我。

一诺看这样子根本也走不动,那个女地过来帮忙。两个人各扶一只胳膊,狐狸也不知道动。

两个人前行了几步,就停了下来,累得满头大汗,是抬着她走了几步。

一诺看这样不行,农大又在郊区,这附近根本又打不到交通车。

只得对那女地道,我背她好了。

女的点点头,说道,好,可惜我背不动。

一诺便伏下身把狐狸背起。果然好重。

背着她去找出租车,女地在旁边扶着。

狐狸还在他的背上,叫着宝宝,宝宝。

一诺背着她往前走,她嘴里的酒气喷过来。她的嘴唇挨着他的脖颈。就自已贴在那里,小小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宝宝,你对不起我,宝宝,你对不起我。因为贴近一诺的耳边,便愈发的显得声音大。

一诺倒觉得狐狸也是个可怜的女孩。

背着她走了很远,才找到出租车。

女的对一诺笑笑,说道,你是不是她的新男友。

一诺一征,摇摇头,不是的,你误会了。

女的笑笑,说道,那你真是个好朋友。我要走了,既然你走了,请送她回家吧,我在旁边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家里还有事。

一诺想想,便点点头,说声好。

出租车到得她家附近下了车。

一诺继续背着她往回走。

经过小区的一片树林时,背上的人突然清醒过来,在背上面挣扎。

一诺道,马上就要到了。

可是挣扎仍在继续,且越来越用力。

张一诺,放我下来。

一诺道,马上就要到了。还有十多分钟的样子。

不行了,我憋不住了,我要大便。会拉裤子里的。

是她涨红脸说出的话,肚子腹痛如绞。

一诺才明白过来。放她下来。

对她道,很急吧,这附近没有洗手间。

狐狸已经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往草地上跑去,在一棵树后面就解决了。

还是慢了点。再加上酒没有完全醒过来,裤子上沾了大便。

她自已感觉到了。

一诺给她打手机,对她道,我去买纸,马上回来。

狐狸一时也没说话。

不多久,一诺就回来了,远远丢过一包纸给她。

她接过,用纸狠劲的擦了擦,反复地擦也没用。

二十多岁的人。却把大便拉在裤子里,还是在张一诺面前,她真想号陶大哭。什么世道。真是丢脸丢到死了。

低着头走到张一诺身边去。

一诺道,我送你回家吧。现在还走得动吗。

狐狸没有说话。

一诺道。走不动,我再背你一程。

她便再也止不住。喝酒前的伤心,喝酒后大便地难堪一股脑儿全涌上来,在他面前放声大哭。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呜咽不停,真是伤心。

一诺倒是没想到她会哭,一时慌了神,对她道,你怎么啦。哭什么。

狐狸道,那么丑,那么难堪,都被你看到了。被你看到了。

抽噎着说出来,一诺明白她在说什么。

想了想,笑道,很多人醉后失常地。你这不算什么,灌了冷风肚子痛罢了。我是不会笑话你的,有什么好笑话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听他这么说,她地心情才稍微好了一点。

一诺看她能走动了,说道,看来好了,我再送你一段吧。

狐狸点点头,冷风一灌,又想起裤子上的脏东西,怕一诺闻到,便赶紧站在背风的地方,对他道,不用送了,很近的。今天真是麻烦你了,改天多谢你。

一诺看她现在差不多了,也点点头,说声好,告辞走了。

一诺一走,刚才那女的电话打过来,狐狸接起。一听是那死党,不由骂道,叫你来,你打好,把人家张一诺叫来。害我丢脸。

死常把叫一诺的原因解释了一下,笑道,有什么好丢脸的,我劝你好好抓去这个男人吧,比你那什么宝宝的好了千百倍。

宝宝?

对啊,你喝醉了酒,在那里大喊,宝宝,你对不起我,你对不起我,人家都听到了。你是说张一诺都听到了。

对啊,都听到了。

狐狸的脸立马红了,又想起刚才地事,大声咒骂她死党。

死党在那边笑,说道,别骂我,你要感谢我啊,给你们机会,他真不错,二话不说就背起你走了那么远的路。

可是我,刚才。

狐狸把刚才大便失禁,在草地上解决的事说了几遍,说张一诺都看到了,还是他给买地纸。

死党笑笑,说道,你这么丑的时候都被他看到,他都一如平常,这样地男人赶紧上啊。

狐狸被她说得笑了起来。对于张一诺又多了几分好印像。

第二卷 第三十三章 工作

端午节的时候,一诺的单位里前一天请大家去电影院看电影,每人又发了一盆兰花过年。另外还发了一千块钱元祖的购物卡,听说有上好的棕子买。

一办公室的人笑哈哈的东西,喜庆得很。

看电影的时候,因为公司里考虑到都有家属,每个人都是发两张以上的票。时间是端午前后一天都可。

一诺抱着兰花回家,坐地铁,坐公交,外面阳光很灿烂,洒了他一身。

只是一个人,否则就十全十美了。

端午节去看电影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却看到同事都带着女朋友或者老婆,他一个人坐在电影院里,在黑乎乎的影院里,看着电影。

突然就索然无味。

当然影片里在有着搞笑的场景和台词时,大家都在笑,他肯定也会弯起嘴角来。可是那笑是一种物理反应,仿佛与心无关。毕竟隔着一层。

看完电影出来,也是一对对出去的人。只有他一个人坐车回去。

广州街上拥挤的人群,各种繁华急速的亮着灯的车辆。

可是越多却越是慌慌的感觉。他走在路面,在人海里,更是感觉到孤寂。

在一个电话亭停了下来,给如月打电话。

打过去,却是另一个女孩接的。

他问,如月在不在。

女孩告诉他,如月不在,有人请她吃饭,她出去了。

他说声谢谢。挂了电话。

心中空落落的。

对自已有信心。对她也有信心。

可是他对于时空也是无能为力的很。

她不在身边,这生活过得可真没有意思。

如月是周蔚请她过节。在校园的火宫殿请她吃饭。

本打算去上班,周蔚却说。今天过节,不用上班了。我请你吃饭去。

如月说好。

两个人沿着泽园往东坡走去,路上都是一对一对的大学情侣。不过他们依然是最耀眼地一对。那么年轻漂亮的一对,看起来相配的很,总是会让人多看几眼地。

要了菜,买了棕子。

如月道。你今天应该回家和你爸妈姐姐过节。

周蔚笑笑,说道,我们天天在一起,中午吃过饭了,你这人真是,我请你客,还这样说啊,再说让你出钱啊。

如月笑道,你也好意思。你是老板啊。

周蔚就笑道,我怎么是老板,汗。服装店挣来的钱都给了你。我可以拿账本给你看。

如月笑笑,这一点她倒相信。

周蔚这个很精明。可是她提什么要求。他一般都答应下来。本来是说衣服,卖出去一件提成多少地。她后来觉得自已提成太少了。跟他提了出来,在原有的基础上翻了个番,他也答应下来。

结果有时一个月下来,生意好,她能拿到一千多块钱。周蔚挣肯定是有挣,可是扣除本钱还有房租,的确挣得不如她多,也是极有可能的。

周蔚没有喝酒,他不会喝。

可是他今天有点异样。和如月吃着饭说着菜,在小小的包厢里,突然就说到小时候地事。

他说,我家里其实很穷,如月,你看出来没有。

如月摇摇头又点点头,说道,刚看到你,不,没看到你之前,想你有这么大一个小店,肯定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大学无聊,想过过当老板的瘾。后来看到你,也相信了。周蔚长得好,气质又一副态然自若,闲适自如的样子,无形中是给人很贵族的感觉。

周蔚弯着眉眼笑笑,说道,谢谢谢谢。

如月笑了笑道,不过,后来看到你姐姐,你爸妈,我就怀疑了。你爸妈和你姐看起来不像能给你很多钱的样子。

她这话说得还算含蓄,大学和知识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气质,但是生活和环境同样使一个人在人海中极易泻了自已的根底。

周蔚的家人,不管站在谁地面前,都知道是来自农村穷苦人家的人。

周蔚点点头道,我们家本来就很穷,而且是很穷很穷的。我大学学费都是我自已想办法挣地,然后爸妈他们以为到省会去读大学了,就跟做官了差不多,听说我自已挣够了学费,就对我说,能不能帮他们在城里找个活干,他们在家乡守着一块地,根本就挣不了钱。

我想想,也是。所以寒假回去,就把他们都接到学校来,挣钱给他们开了个小饭店,生意还过得去吧。后来,我姐也过来了。

如月点点头,说道,你很厉害,比很多同龄人都强。

周蔚笑笑,包厢的灯暗暗地,他坐在那里,侧面地影子映在另一张脸上。脸从鼻尖那里分成两半,像条分水领,一边在灯光下带着笑,欢喜的,一边在阴影下也带着笑,却是悲苦地。

可是我一直没有安全感,所以我一直在努力,想挣更多更多的钱。不敢玩,不敢谈女朋友。碰到自已喜欢的女孩子也不敢去追。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望了一眼如月,说道,我要的东西一般都会得到的,才不管别人有没有男朋友,不过,我不能让自已要,我现在不能谈恋爱。

如月笑笑,没有说话。

周蔚自顾自说下去,他说道,我读高中的时候,高二吧,马上要分文科班了,我老爸突然疯了。一直不清楚原因,后来我想,应该是生活压力太大了,我在重点高中读书,一年要一万多,他年纪大,什么都不会,只能到大街上给拉板车,一天挣三十块钱,有时甚至没有。再加上我妈身体不好,成天要靠药养着,我又要马上考大学,姐姐在外面打工,一年到头也不见钱回来,她们工厂老板拖欠她们工资。大概每个人都有个承受的底限吧,我刚进入高三时,他疯了。某天早上,突然衣服也不穿,站在那里慌着在那里说糊话,我们谁他都不认得了。

我当时都不知怎么想的。村子里的人来帮忙,他大打出手,又大骂,没有一个人认得,到最后是被人绑着手去医院的。

在精神病院治了一年。四处借钱,姐姐回来了,我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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