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冥火(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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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冥火(绿痕)-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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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一年中最期待的时节。
  虽然说,目前黄泉国有着帝国屯兵边境,不知何时将会对黄泉国出兵的压力,可因九旗旗主都已赶赴关防,并向马秋堂保证绝对会盯着敌方,不让敌方轻举妄动,因此今年的城庆,仍是在长老们的商议过后如期举行。
  这些天来,为了城庆,城中人人都很忙碌,宫中亦是,无事可做的她,每日就只是待在房内看着外头的人们布置宫景,或是看着药王替她找来的一堆地图,让她在图中认识一下百年后的地理情况。至于那个她想见的马秋堂,每日顶多是匆匆来看她一会,就又被人拖走去忙了,而时常陪伴在她身边的乾竺,更是因负责筹办城庆而忙得不见人影。
  一道道冲上天的火光,在空中开散成朵朵的烟花,照亮了夜里黑暗的地都,一连进行三日的城庆在举行后,地都内所有的工作与事务都暂时停止,在矿脉那边工作一整年的人们也都来到城中放松休息,或是回家与家人团聚去了,而在这种相聚时节,花咏就格外想家。
  高站在宫阁最高处,低首看着远处万家灯火,与被一丛丛火炬照出游人如织的街道,她便很想念从前在罗布陀时,她也曾见过类似的景象,只是在那时,在她的身边,有三个姊姊陪伴着她,她所有的朋友也围绕在一旁欢笑着,而女娲,则是眼中带笑地坐在远处看着她们。
  身后门扇遭开启的声音,夹杂在下面热闹的人声中,花咏在风中回首,看着此刻应当在下头,与长老们主持着最后一日庆典的马秋堂,竟扔下他们跑到这里来。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在他走向她时,她注意到他手中还拎着一壶酒。
  他耸着宽肩,「很简单,小孩子和怕孤独的人都会往高处爬。」
  她伸手指着下方,「你不在下头行吗?」他可是盖这座地都的主人哪,这个庆典不是全地都的百姓为了他而举行的吗?
  「我再待下去就会被长老们给灌醉了。」马秋堂受不了地摇首,边说边把酒壶摆放在栏上,「药王要我先回宫,他说他会帮我收拾善后。」
  「你有个很不错的表兄。」无论是他埋藏的心事,或是会令他皱眉的琐事,关心他的药王总是会先他一步为他设想好。
  他看着远方,神情有些幽远,「我知道。」
  就着身后宫阁里的火炬,花咏看着他那张在想起心事时,与药王有些相似的脸,她才想告诉他,药王这些年来一直藏着没告诉他的心情时,他指着酒壶问。
  「要喝吗?」
  她微蹙着眉,「你方才不是说你快醉了?」
  「上来这后已经酒醒了。」在下头没找着她,他就猜想到,她八成又躲起来一个人回想着从前的往事了。
  「我不会喝酒。」她微笑地婉拒,走至他身旁将酒壶取走搁在地上,「明日你有公务要忙,你也别喝了。」
  在风儿扬起她的衣袖时,马秋堂皱眉地拉来她,边说边脱下身上的外衫披在她的身上。
  「入秋了,妳该多穿点的。」
  带着他体温的衣裳覆住她的那刻,花咏怔了一下,感觉他的体温透过衣裳蔓进了她的身体里,就像当年她的姊姊们搂着她,一家人和乐地处在一块的温馨感,只不过,他并不是她的家人,可是他却愿意提供相同的温暖。
  「怎么了?」他在拉拢好外衫时,发现她的水眸直直地望着他。
  她掩饰地笑着,「你这样子很不像个国王。」破坏形象,他这样委下身段照顾人的模样若让人见着了,肯定没人会相信这是他们所认识的马秋堂。
  他挑眉反问:「我该在妳面前当个国王吗?」打从他将她自沙漠里带回来后,他曾在她面前有过半点正常的举动吗?
  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她的视线不免地接触到他的唇,这令她想起那日几乎像是个错觉的吻,尤其每每在他又用那种会让她心跳加快的语调说着话时,她更是难以忘怀那段始终缠绕在她心坎上的记忆。
  「我先下去了。」她撇开目光,打算脱下外衫还给他时,他却握住她的手制止了她。
  他敏感地问:「妳在躲我?」在带她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很想问她这话了,只是碍于他事,他一直没机会对她说。
  「没有。」无处可逃,她只好用唯一的一招,也还是那不长进的一招……把头垂得低低的。
  他早看穿她的习性,「那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对我说话?」
  「我不知道。」还是又用过的借口,这时她不免开始怨怪自己,怎么从小就不多学点说谎的技巧,省得像在这种该派用上场的时刻,却找不出半个可用。
  「看着我。」马秋堂捧起她的面颊,直视着她的双眼下令。
  左右游离了好一会的眼瞳,最终还是回到他眼前,他像个守株待兔的猎人,在她一靠近时,立即捕捉住她不让她逃离,他明亮的黑瞳,徐徐缓缓地在她的眼中找出一丝端倪,和她想要掩藏的部分。
  「现在知道了吗?」在她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时,他轻声地问,在那话里,让她很明显地听出弦外之音。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堆积在她胸口那种羞窘的感觉,才让她无法很干脆地面对他,可是就在他已经挑得这么明时,她发觉,自己再矜持下去,似乎也无法再阻拦他俩之间日益升高的暧暧之情。她知道自己对他怀着的是何种情愫,而他所表现出来的种种,似乎也与她相同。
  看着这张时常浮现在她心头的脸庞,她犹豫地问。
  「可以……碰你吗?」
  他主动拉来她的手覆上自己的脸,她迟疑了一会的指尖,在他的允许下,缓慢地在上头游移,她的指尖走过那近来时常浮现在她梦里,令她一直很想触碰的线条,在此同时,她也在脑中一路寻找着,关于他俩种种的蛛丝马迹。
  最初开始时,是因为她的寂寞所以他才出现,而现在,是因他的存在让她感到依恋,所谓的职责与命运,已经在他俩的改变间,渐渐地模糊走远,这种改变,她无力抗托。
  以往她还会想着,只要有一丝的机会能够让她回到百年前,她定会毫不犹豫地回到从前,不管是要付出什么代价,可在他深深介入她的生命与感情中后,若是能有回到过去的机会,她不确定她是否还会想回去,她甚至觉得,只要能像现在与他在一起,她愿意为他忘记百年前那个她想念的世界,她愿意被放逐在这百年后的世界里,就这么一直陪伴着他,直到她再也不能留在他的身边为止,无论他是否是冥斧的主人。
  只要他是马秋堂就好。
  恋恋不去的指尖,在即将离开他的脸庞时,被他拉过捉握在掌心里,他以另一手抬起她的下颔,侧首亲吻着她,半晌,他分开彼此的唇看着她的眼,像是想要确定,在他找着她眼中那份愿意的眸光时,温热的唇再次覆上她的。当风儿吹扬起她的发丝时,她的双手悄悄攀上了他的肩,环绕至他的颈后将他拉得更近,而似乎也等了这一刻很久的他,立即将双臂收拢至一个两人都觉得再无缝隙的地步,急切地将他俩的身躯贴合在一起。
  远处的烟火在地都的天空中盛放如花,点点火星如雨落下,映出了他俩交缠的身影,在灼热的气息中,她在他唇边说着。
  「我很庆幸,能在百年后遇见你……」
  马秋堂将她这话收进另一个热吻中,以唇密密将它封印。
                宫中的人们面面相觑。
  奔跑的步音在廊上阵阵作响,宫人们纳闷地看着平常这时早就去矿脉巡旷的马秋堂,正快步跑过一座座宫廊,每到一处花咏平日会去的地方,逢人便问花咏是否有到这来,在仍是找不到时,他又急忙到另一处去找。
  找了快一早上,将花咏能去的地方全都找过一回,就是不见花咏人影,最终还是找回她房里的马秋堂,看着一物未动的房间,很确定她并没像上回跑到地面上去了,可就算她没到地面上去,她也似乎变得更会躲了。
  他烦躁地以指梳着发,没好气地瞪看着那一叠叠摆放在她窗边小几上的名册。
  都怪长老们,那群老人不知是闲着没事做,还是嫌他的事情不够多,居然也不通知他一声,就径自找来了数叠据说里头全是地藏各国百中选一,皆是适任黄泉国未来王妃佳丽的名册,要花咏这个先祖亲自替他挑一挑他的王妃人选。
  当专门通报小道消息的乾竺派人传讯给他,才刚抵达矿脉区的他立即匆匆赶回宫,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来迟一步扑了个空,花咏已经不知躲他躲到哪去了。
  「王上,天宫的人来了。」倚在门边的药王,以指敲敲门扉提醒那个站在花咏房中发呆的男人。
  「你代我去见他们。」只想赶快找到花咏的他,转身走向门口,说着说着就想绕过药王继续找人去。
  「不行。」药王一把将他给拖回来,神色再正经不过,「这客人你非得亲自去见他不可。」
  他有些不耐,「谁?」
  「天垒城城主,天涯。」他家表弟闻名已久,却始终不曾见过的大人物兼死对头来啦。
  从没想过会有机会见到这号人物的马秋堂,为这消息结结实实地愣了一会,他思考了半晌,决定暂且放下此刻的心急,先去会会天涯再说。
  「我这就去见他。」忙着去换套衣裳会客的他,在走前不忘向药王交代换手,「你快去把花咏找出来!」
  难得可看见他家表弟这副紧张的模样,身为主谋者的药王笑得可得意了。
  「是。」他就跟长老们说,只要把那叠名册交给花咏挑,马秋堂绝对会很有反应的嘛。
  当马秋堂来到大殿时,宫中所有好奇天宫天垒城城主长啥样的宫人们,已将殿外挤得人山人海,他出声咳了咳,众人在回头一见是他后,连忙让出条信道让他进殿。
  就在马秋堂与天涯主客两人纷纷落坐,且乾竺也命人奉上款客的热茶后,两个都不知该对彼此说些什么的陌生人,只是无百以对地看着对方。于是,大殿里各据一方的两个男人,在众人屏息以待的目光下,始终是一直打量着对方没人想说话。
  当沉淀在他俩间的沉默,让躲在后头的一票长老,都等到快睡着时,身为地主的马秋堂,总算是对眼前很熟又很陌生的客人开了口。
  「你想谈什么?」
  「天宫与地藏结盟之事。」天涯一开始就不啰唆地直接道出来意,「在九原国与天苑城纷遭帝国毒手后,三道有团结的必要,应结盟共同抵御帝国。」
  「关于这点,我个人是很同意,但……」他说了一半,两眼在天涯的身旁绕了一圈。
  天涯挑高一眉,「但?」
  「这事就只咱们两个谈也不成。」眼下天宫加地藏,别去算那些零零星星的小国的话,光是大国就有四国,可目前坐在这商议的,却只有两国代表。
  天涯摊摊两掌,「没办法,风破晓必须留在天宫以防帝国突袭,目前分身无暇,而眼下天宫最有空的就只有找。」
  「段重楼也找女娲去了。」同样挑起保卫地藏大责的他,说词也跟他差不多。
  他俩无奈地互视彼此一眼,同样都在心底觉得,这场百年难得一见、却人数少得可怜的会商,单单只有他两人,怎有可能谈得出个什么具体的结果?
  马秋堂想了想,「海道有没有与天宫联系?」就距离来算,天宫距海道较近,若要结盟的话,由天宫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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