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洲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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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洲冷-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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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仙气道:“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怎么办?”

“好啦好啦,我的大老板你就不要舍命不舍财了。”小方安慰道,“只要我们还活着总还是有办法的。”

“哼,你说的倒容易。”凤仙气呼呼的道,“在沙漠里没有水用不了三四天就得渴死你,现在咱们还没有干粮了,我看你怎么办?”

小方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无意间还是瞥见了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眸,看见这双眼睛小方不禁有些无奈了。

小方以前听人说过,一个人再怎么说谎,他的眼睛也是不会说谎的,可他一直不信有这么回事,直到今天他才算真信了这句话。

天很快就暗了下来,温度也越来越低了,但小方却拉着凤仙继续走,因为这样可以活动活动身体不至于太冷,再就是晚上如果前面有人比较容易发现。

两人走了不知多长时间,忽然前面出现了一片黑影,两人走近一点借着月光一看竟是一片绿洲。

两人揉揉眼睛已证实自己不是做梦,可是面前的一切不论你怎么看都不像真的,难道此时两人已进入了别人的梦?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希望这梦永远不要醒来。

没想多少两人便牵着骆驼朝绿洲赶去。

第一章 沙洲楼兰(三)

 一踏上绿洲立刻什么都不一样了,但两人却提起了十分的注意,也就是这样两人发现了一块木牌,上面潇洒的写着三个字——“藏天境”。

还没等两人想出答案,一个爽朗的声音已从前方传来。

“金风翠叶藏天境,日落天涯月无题。”

声音远远传来却近在耳畔,可见此人功力之深厚。

一听那声音小方连忙道:“我两人路遇劫匪又累又渴,不知前辈可许我二人在林中过上一夜?”

“藏天境难得来客,少年人不必担心,进来吧。”

小方连忙一拱手道了声“多谢老前辈”便和凤仙一起向前走去。

林中翠叶舒展百花繁茂散发出一种沁人心脾的芬芳,很快前面的空地上便出现了一所简单雅致的木屋,不大也不小和两人想象中的差不多,站在门口的人更是道骨仙风,只是他双目失神的望着前方,呈现出一种暗淡的灰色,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他失去的东西,可是两人都知道他找不回来的。

那人笑了笑道:“寒舍简陋,两位不嫌弃的话就凑合一晚吧。”

小方连忙道:“哪里,老前辈能收容我二人,在下已是感激不尽了。”

“少年人客气了,请。”说着那人便引两人进了木屋简单吃了点东西。

饭后两人将东西收拾一下,小方忽然问道:“不知老前辈可是当年被天下群贼囚入黑牢十年的月无题前辈?”

月无题听着双眉一扬没愣了一下道:“想不到江湖上竟还有人记得老夫。”说着月无题一捋须髯顿了顿道:“说吧少年人,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再就是说出你们的来意。”

月无题用那双灰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小方,好想他看的比有眼的人看的还清楚一样。

小方毫不畏惧的微微一笑道:“前辈鼎鼎大名,从方才您的诗号和功夫不难猜出是前辈,至于目的嘛……”小方顿了顿道:“不过是借宿一夜而已,况以前辈的武功难不成还怕我二人有什么歪心不成?”

哪知月无题一听这话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凄厉悲愤充斥着对过往的悔恨和满满的杀意,空气也在瞬间凝固,屋子里只剩下那恐怖的笑声在四周激荡着。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月无题恨声道:“我月某人当年若非听了这番鬼话也不至于盲眼丧妻!可笑啊可笑!今天竟又让我这老瞎子听见了这话,今天它又想夺走我什么呢?”说话间月无题面现极怒须发皆张,就连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都在颤抖。

这下两人不禁大惊失色,想不到这隐世高人对于当年之事介怀这么深,竟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前辈,等一下!”

“还等什么,难道敢做还不敢当吗?”说话间月无题左手猛然拍向小方的面门,但这突如其来的一掌却与传说中的月无题相去甚远。

小方双脚一点地,身子猛地向后一退闪过了月无题左手的这一掌,可同时只听“仓啷”一声小方左手的斩钰断金竟被月无题给抽了出来。

“好快!”小方大惊,想不到月无题要的竟然是小方的剑。

月无题一剑在手神气陡长,刹那间剑花错落剑雨缤纷,一道巨大剑幕已将两人罩住,一瞬间两人便已进退不得。

小方见状左手剑鞘将凤仙往后一带,右手将屁股底下的凳子猛地砸向月无题,每个动作都快比闪电,都无招式可言,但却比任何招式都有效。

就在板凳掷出的刹那间,月无题果然为之一顿,不过这一顿也只有一瞬间而已,但对小方来说已足够。

小方疾退三尺,本来已超出月无题剑势之外,那只板凳中间突然绽出一朵剑花,犹如幽兰午夜绽放一般令人惊异。

小方人惊心更惊,身子再退时却已是来不及了。

刹那间,一道剑光只一闪,如流星般灿烂,似惊鸿一瞥,将满屋的杀气和剑气凝成了这至杀至威的一闪。

幽兰惊艳香午夜,怒剑一瞥碎天威。

小方掷出的凳子似乎正预示着小方和凤仙的命运。

寒月如玉,北风似刀。

死寂的沙漠上,一个孤寂的身影缓缓的向前迈着步子,他身后的骆驼也孤寂的跟在他身后,同样的步伐,不快也不慢。

他身上飘逸的白色长衫早已在风沙中变得有些发黄,背上宽大的剑匣也满是沙尘,可那股超尘脱俗的气质却非风沙所能掩盖。

披散的长发,清湛的胡茬,闭合的双目,棱角分明却满布愁云的面容,远比风沙更让人难以忘记。

忽然皓月白沙之间十余骑奔向白衣人,如饿虎扑向孱弱的猎物般迅速猛烈。骑士手中的弯刀更比虎牙更利,杀人更快。

一切都显得是那样的彪悍。

白衣人不动声色地停下了脚步,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强盗们停在了白衣人对面,其中一人高声喝道:“朋友,把盘缠留下你可以走了。”

“强盗?”

“别说得那么难听,不过是长借钱的朋友。”

“可你们并不是朋友。”

“那不重要。”

“不,很重要。”白衣人一本正经道。

“哦?”强盗愣了一下。

“死人不需要盘缠。”

白衣人这句话淡淡道来仿佛这十几个人已经是十几个死人一般,十几个会说话的死人。

强盗们一听立刻怒喝着纵马冲了上来。

晃眼间,马至人至刀亦至。

“唰”的一声,弯刀斩下,刀锋割开大漠上的风沙斩向白衣人的头顶。

这一刀很快,快的可以同时劈开三十六枚铜钱,只可惜他面对的人不对。

剑光一闪,比刀光更快。

就在匪人听见剑声的时候,他的刀已断人已亡,一瞬间他还看见了自己的尸体倒地,连一点声息都没有。

空骑继续向前奔去,尸体倒地,就倒在白衣人身后,白衣人还是那样带着淡淡的愁绪,就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一瞬间,一切变的是那样诡异,所有人都不敢再向前一步,可是马的冲劲却没法立刻停下来,刹那间他们便到了死神的面前。

也许比死神还恐怖。

“铮”的一声龙吟,二十二道比流星更耀眼的剑光只一闪,刹那间仿佛整个大漠都被切成了两半。

人已远去,剑更早已回鞘,只留下了曾经的热血和等待着化成白骨的尸身。

月光寒剑光更寒,北风冷剑锋更冷。

现在那冷冷的剑锋正架在小方的脖子上,夺目的剑光更不知何时夺人性命。

月无题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就好像带上了一张面具,那两只灰色的眼睛蓦直的望着前面显得无比的空洞,小屋里一片死寂仿佛屋子里已没有一个活人。

风吹的树叶瑟瑟作响,仿佛死神正驾着战车向木屋奔来,更已准备好带走自己今夜的两个猎物。

没有人说话,因为没有人确定自己说完话之后会不会立刻就只剩下一个活人。

小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剑这么刺眼,刺的他都有点睁不开眼了,不过现在这已经不重要了,面对如此偏激的狂人他到底该怎么办?

“说出你们真正的来意。”月无题脸上依旧什么表情也没有。

“来意?什么来意?”小方反问。

“不说?”月无题冷然再问,“难道你们就这么轻视生命吗?”

刹那间,无形剑气无声射出,瞬间便已在小方的脸上划出了数道血痕。

小方大惊,想不到这世上竟有人能将剑气练到无形有质。

“你就这么不信我们?”小方稳住心神再问。

此时他不禁奇怪这老人为什么要杀自己却又迟迟不肯动手,可他又怎知道这老人心中的隐痛。

“我谁都不信!”月无题坚定如铁的,可见当年这一代奇人所遇是何等的刻骨铭心。

小方看了凤仙一眼,凤仙的表情很慌乱,但眼神中有的却是胸有成竹的平静。

小方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好吧,我说。”

月无题没有接话,他并不是个喜欢接话的人,尤其是这种情形的时候。

“我俩是来大漠寻找楼兰宝藏的,结果路上遇到劫匪把我们给劫了,迷迷糊糊就走到这里了。”小方缓缓道来随和刚刚没什么差别,但是比起方才的那番言论却真实了很多,可是无论真实与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月无题信不信。

“你的武功不弱。”月无题冷冷道。

“打劫不一定要武功高。”

月无题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无疑是在说他并不否认这句话。

良久,月无题突的缓缓道:“那老夫就先信你一回,但只要你有一点不轨的行为,我保证你绝不会再听到我说话了。”说着月无题长剑一摆便入了小方的鞘。

这一摆小方并没有受任何伤,但是不禁心惊肉跳,就这一摆已蕴含了古今的剑道极义,若非深明剑理之人都来必能窺其一斑。

小方站在那一时间有点措手不及。月无题并没有理他只是缓缓的走进里屋,口中还缓缓吟道:“青山边,绿水旁,天青不见月,倚楼兰花香。”

一听这话两不禁一证。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北风紧,翠叶翩跹,黄沙无情,无语无人解。

第一章 沙洲楼兰(四)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阳光照在木屋前的地上,虽然有一点热,可比起沙子上的温度要好很多了。

小方他们并没有走,因为他们不但没有补给无法上路,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月无题没有再提他们的事,好像并不在乎他们是去是留。

月无题站在屋前晒着太阳,享受这温暖和光明,也许只有这种时候他那孤独冰冷的心才会感觉道一丝光明和温暖。

“什么人?”月无题突然大喝一声,声音立刻清清楚楚地被送了出去,直震得树叶唦唦直响。

心情的骤变月无题竟失去了以往气度。

“好友,多年不见,还好吗?”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被送了回来,带着忧郁和激动回荡再木屋四周。

小方和凤仙立刻从木屋里跑了出来,毕竟像这样的高手无论对谁来说都足以让他好奇到忘却生死了。

“风长恨?”月无题咬着牙道,“你来干什么?”

“来解释当年的误会。”

“难道好友就如此不信我?”

“我信过,可我瞎了眼。”

“……”

沉默间,木叶相交忽然变得如刀剑相击,剑气弥散间一个满面风尘身背宽大剑匣的白衣人出现在三人面前。

清湛的胡茬、清瘦的面容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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