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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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嫁到- 第30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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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姿略有迟疑,还是凑近沈奕昀耳畔,红着脸却又严肃的道:“夫人略有些腹痛腰酸,今儿又见了些红,比昨日还多些。”

沈奕昀脸上血色瞬抽浄,压低声音道:“韩妈妈怎么说?”

“韩妈妈才刚已命人去打理产房,又让咱们快些将产婆和靠得住的大夫请来。夫人这样儿,也不知几时就发作了。”

沈奕昀连连点头:“人我已经请好了的,就是还没让进府里来。免得先来了先生事端,既这么说,待会儿就让人住进来。你先去传饭吧,我叫她起来用饭。”

“是。”英姿行礼,退后两步,看着沈奕昀即将进门的背影,仍旧禁不住出言低声提醒:“伯爷,夫人聪慧敏感,外头的事瞒不住她的,与其将来让她费心费神的猜疑,不如您先将事情与夫人说清楚。她是聪明人,会理解您的。”

沈奕昀闻言回头,对英姿一笑:“我知道了。”

英姿这才放心的退了下去。

卧室中满屋静谧。柔和的阳光从窗纱投射进来,将点点菱花的形状洒落在洁净的地面。

临窗的软榻上,云想容穿了件竹叶青色的袄子,外头搭着艾色的素缎薄被,正一手抚在隆起的腹部睡的香甜。她的手十分漂亮,手指修长,肌肤凝白,指头上戴着个暖玉的戒指,与艾色的背面儿呼应着柔和的光,温暖的阳光透过格扇照在她脸上身上,留下斑驳的阴影,也将她融入一片暖辉之中。

沈奕昀看着面前的一幕,吃愣了许久。满心的恐慌和愁苦皆因为她担忧而来。若是可以,他宁可将阳寿折损,也要求上天保她的平安。他只恨自己前世为何没有多关注一些京都城中勋贵家庭的事,没有注意到她,为何如此美貌的一个姑娘,前世并未曾吸引他的注意。

他前世已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只顾着复仇,也顾不得其他了。

如今他面对未知的未来,竟有些惶惑起来。

坐在她身侧,手背滑过她柔嫩的脸颊。沈奕昀目光温柔眷恋。

榻上的人浅眠,眉头微微蹙起,长睫如蝶翼颤了颤,便迷茫的张开美目。起先无焦距的双眸,在看到沈奕昀时注入了光华,眼神一瞬光彩熠熠,淡粉的唇畔也勾了浅笑,娇柔声音沙哑的道:“你回来了。”

“嗯。”沈奕昀不自禁放柔了声音,像是怕惊扰了她,“怎么睡这么久,昨儿没睡好吗?”在她面前,他绝不会戳破那层纱。

云想容从善如流,掩口呵欠,道:“是啊,所以你出去了,我没事做,就补个回笼。”

“该用午膳了。喝点温水清醒清醒,用罢了饭在休息?”

“好。”

云想容娇声应着,伸出双臂。

沈奕昀看的心头一软,让她圈住了自己的脖颈,略微用力将她带坐起来,又随手拿了云肩搭在她香肩。。电子书下载

扬声唤人进来伺候,洗漱过后,吃了些蜜水,二人便在卧房里一道用了午膳。

见她心情还算不错,沈奕昀这才遣走了下人,斟酌言辞道:“今日发生一些事,我怕旁人口中说出的会走了样,特地来告诉你。”

云想容虽然睡的有些迷糊,可早上的事儿还记得,就知道其中有蹊跷。笑着问:“什么事?”

沈奕昀言简意赅的道:“我与刘嗪根本没有圆房,在辽东期间更不曾碰过她。可她先前是来咱们府上几次要求见你我,都被小猴拦下了,后又一次被白莫离遇上了,他们二人去醉仙楼吃了顿酒之后,外头就谣传开刘嗪怀了身孕。”

“什么?”云想容惊愕:“你没碰她,她还有孕,要么是她与人有私情,但刘嗪又不傻,又不是以后不想与你做夫妻了,哪里会传扬开这个?那就是说,她说谎?”

沈奕昀原本想了千万句说辞,准备在云想容不信他时解释给她,谁料想她竟一下子就信了,还分析出刘嗪在扯谎。

他悬了半天的心一下子放下了,感激与感动油然而生,禁不住一把搂住了她,“你信我?”

云想容眨眨眼,随即抬起藕臂,环着结实健瘦的腰,温柔的道:“我为何不信你?刘嗪那人善妒,你不宠她,她自然想尽一切办法来打击我。她做这样的蠢事也不是一次了。再说你是我的丈夫,若连你我都不能放心信任,活在世上还有什么乐趣?我信你,也愿意信你。”

沈奕昀响亮的在她额角“啵”了一口,心下顿生爽朗豪情,放开她道:“她是够蠢的,她想利用这件事刺激你,想必联系了白莫离后就传开了这个谣言,就是为了让你起疑的,你即将临盆,若受了刺激,后果不堪设想,到时候她在说大夫诊治错了,更甚者做一场小产的戏码博人同情也有可能。只是她错算了一点,我根本不在乎她拿不曾圆房的事儿来宣扬。她以为尚郡主,就一定会唯唯诺诺吗?我既敢不碰她,就早已不在乎旁人怎么说。”

云想容颔首,笑道:“她这样大闹,你也正好可以拿来作筏子,见机行事收拾她。”

“正是。”得她信任,沈奕昀无比欢喜,语气轻快的点头。

ps:

目测等会还有一章~

☆、第四百零二章 粉红230+

二人聊至于此处,情况已是豁然开朗,一些想法也在云想容脑海中快速成型,她拉着沈奕昀的袖子,明眸闪亮的道:“皇上出行前义兄已经受了皇上的警告,看来皇上对他的忌惮只有日渐加深的。他与咱们走的近,传到皇上耳中等于火上浇油,不如你去与义兄商议,正好借引子演一出决裂的戏码,反正他护短的名声在外,对我这个义妹好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云想容越说越觉得这法子好,“你们就此决裂,皇上考虑他的性子,应当会信七八成,也比觉得你们是勾结一党的好,毕竟对你来说,在我孕间与刘嗪有了孩子是正常的事儿,可对不讲理的闽王而言,却是一件侮辱他妹子的事儿。”

还有什么事比心有灵犀更叫人愉快?

沈奕昀眉目含笑,刮了下她的鼻子,道:“咱们想到一块去了,我与义兄的戏已经演过了。俗语说‘水至清则无鱼’,此番不能叫皇帝确信,至少也要搅的他眼花缭乱拿不定主意。只有这样咱们往后才好行事。”

云想容莞尔,露出编贝般整齐的皓齿,“就知道有你在,什么都不要我操心。”乖顺的靠在她肩头。

被信任的愉快、心灵相通的动容和如今她的柔软温顺,叫沈奕昀如同吃了蜜糖一样甜滋滋的,比当初中了探花还让他通体舒畅,有这样温柔懂事,一心一意为他的娇妻,旁人谁还能入得他的眼?那些个女人,是比她美貌还是比她聪慧?是比她温柔还是比她识大体?

沈奕昀抚摸着她圆滚滚的肚子,欢喜情绪使他暂且将焦躁担忧都抛在脑后,笑道:“我这些日一直在给孩子取名,最终定了个洛字。我还特地去找钦天监的给瞧过,说四五月里的孩子。取这个字儿刚刚好,洛字主聪颖、巧智,必定成功昌隆。子孙兴旺。咱们沈家一脉凋零,要的就是子孙兴旺。至于乳名嘛我都想好了,就叫东哥儿。”

云想容失笑,其实她有预感,腹中的应该是个男娃,且韩妈妈和大夫都说从脉象上看十有八九是个男孩,可仍旧忍不住逗他:“你就这么确定一定是个男孩?若是个女孩呢?”

沈奕昀一愣,道:“那叫沈洛也不错。乳名就叫东姐儿。”

“你可真会省事。”云想容掐他的胳膊。

沈奕昀被她那点小猫似的力道掐的身心愉悦,刚想涎脸再要她掐几下,门口就传来英姿的声音:“伯爷。”

“什么事,说吧。”

外头静默了片刻。才道:“褚先生回来了。”

沈奕昀笑着落吻在云想容额头,“刚才叫褚先生去接刘嗪,她不是说怀有身孕了么,我既然要利用此事,就要将她好生圈起来。免得中途出岔子。”

云想容颔首道:“那你快去,我正好起来溜达一圈儿去。”

沈奕昀忙道:“外头热得很,大日头地下的溜达个什么劲儿,不如叫英姿他们进来陪你玩叶子牌。”

说着已经做了决定,出去叫了人。

且不说英姿等人见云想容气色很好。夫妻二人又没有吵闹,都放了心,如往常那般与云想容解闷。

单说沈奕昀才刚出了卿园的门,迎面碰上了孟氏。

沈奕昀恭敬的行礼,“母亲,您……”

“你有事,就去忙吧。”孟氏说不出再严厉的话,只皱着眉虎着脸打断他问安。

看着俊美的女婿,从前怎么瞧都顺眼的孩子,这会子怎么看都像白眼狼。就算沈奕昀与刘嗪有个孩子也是名正言顺的,可原本寄予厚望,期待女儿能够过的比她好,这会子却和她一个样儿了,孟氏对沈奕昀哪里能不失望。

孟氏举步就要往里头去。

沈奕昀知道孟氏是误会了。

也难怪她会误会,外头那样风言风语,谁不会误会?

有些话,他不好直接与孟氏解释,左右云想容会与孟氏说明,她是不会容许他与她的母亲之间有隔阂,就放心的行了礼出去了。

孟氏则是一路唉声叹气,到了廊下又强自堆着笑脸去看云想容。

沈奕昀到了书房,听闻楮天青将人安排在了不远处英姿的宅子里,笑着道:“多亏先生想的周到,我气的糊涂了,竟没有想到这一层。养在府里就算能禁足,一则会打草惊蛇,二则也难保她不会吵吵嚷嚷搅合了清静。先生这样安排甚好。”

楮天青被夸赞的抹不开脸,慢行礼称不敢。

“霜琴郡主一路上都很忐忑的模样,问了我几次您是如何说的。想来咱们的猜测不错,待会四少爷是不是去一趟?”

楮天青的意思是刘嗪如此做法实在卑鄙,只要见了沈奕昀,自然会蔫了。

沈奕昀却道:“见她,等于是给她的猜测和担忧一个结果。这样岂不是便宜她?我懒得去看她,这些日子先好吃好喝的养着她吧。”

“如此也好。殊不知心悬在半空不上不下才最难熬。”

沈奕昀将此间事安排妥当,也不管外头是否有闽王的人包围着,与楮天青说了一声,就去了位于伯府东北角的祠堂。

云想容这厢已将事与孟氏说清楚了,只不过孟氏半信半疑,也不好在云想容跟前表现出怀疑来,反而还劝说她:“奕哥儿已经是好的了,没有纳妾收通房,即便是刘嗪真有了,她也是奕哥儿明媒正娶来的,也犯不上为了这事儿动气。”

云想容听的好笑,她哪里有动气?分明是孟氏比她还气,她看不过,又怕孟氏从此就与沈奕昀生分了。

“娘亲这样想就好。何况他说话向来钉是钉铆是铆,绝不会哄我的。”

“傻丫头。”孟氏点云想容的额头,就算真有那么回事,趁着她生产之前沈奕昀也不会说明啊。

既然女儿信他,姑且也就如此吧。

晚饭时候,云想容吩咐英姿去请沈奕昀。谁知英姿回来却说:“褚先生说伯爷有事要办,让您自己先用。”

云想容就与孟氏一同用饭,随后早早的歇下了。

哪里知道她都睡醒了一觉,床畔位置还是空着的。叫了今日上夜的玉簪,“去外头瞧瞧伯爷什么时辰回来,若是太忙,就预备了宵夜送去。”

玉簪道是,往外院去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回来,面上却有些异样。

“夫人,伯爷不在书房,也不知这会子在何处呢,问了守门的人,说是他没出去。”

云想容闻言,略有些焦急,又打发玉簪去问楮天青。

临近亥时,楮天青才刚睡下,就听随身伺候的小厮来回话,说夫人身边的玉簪姑娘来了。

楮天青披了细棉布的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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