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皇后休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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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皇后休夫记-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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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因为怕多尔衮借口回京,顺治连太子都不敢明着立。只是偷偷跟哲哲说一回,要立嫡长子为储。哲哲知道顺治心思,帮着想了个秘密建储她法子。约定什么时候多尔衮死了,什么时候正式册立太子,大赦天下,举了同庆!(什么人呐,这娘俩!)

对此,布木布泰只得苦笑,想着法子哄多尔衮好好休养。好容易过了几年太平日子,不成想菊花一封家书,惹她多尔衮暴跳如雷。“小崽子,不想活了。皇妃他都敢动。”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顾不得膝盖受寒疼痛,嚷嚷着就要套车回京。

布木布泰没搭理他,嘟囔一句:“你连太后都动了,人家动个皇妃有什么?真是知府点灯。”看多尔衮忙着招呼奴才们收拾行李回京,顺手翻出豪格福晋杜赫玛来信,得知他们夫妻要来昌平休养,便递给多尔衮,让他稍安勿躁。

多尔衮看了这封信,冷哼一声,“豪格真是怂到家了。自己后院都看不住。”

布木布泰坐在椅子上笑问:“如今他要来,八成要趁机见见蒙古亲戚。咱们是这就回去,还是等他们来后,玩几天,再一同回去?”

多尔衮奇怪了,凑近了看布木布泰,干笑着问:“怎么,你同意回去了?”

布木布泰淡笑一声,回答:“总不能老拘着,可不闷坏了。你是草原烈马,难道我就家雀不成?”顿一顿,正色说道,“多尔衮你记住,你若是草原之狼,我就蓝天雄鹰。”小样儿,我压死你!

多尔衮盯着布木布泰看两眼,呵呵笑了。坐在布木布泰身边,想了想,说道:“布木布泰,女人——不需要那么强势。不过,我喜欢!”

布木布泰咯咯笑了,伸手在多尔衮额头上点一点,慢慢说道:“我只希望你能记住一句话。”

多尔衮便凑过来问什么话。

布木布泰慢慢说道:“权利总有更替,大清万世长存。”

多尔衮听完,默然一刻,沉声笑道:“不想让我跟福临争权,你就明说。我好歹是他后爹亲叔父,脸皮再厚,到底这么大年纪了,还不至于跟他个小崽子抢皇位。”

布木布泰没搭理他,起身招呼苏麻拉姑,“把西边几个院子收拾出来。安排老肃亲王、福晋住下。再收拾出两个小院子,我另有他用。”

苏麻拉姑应声退下。多尔衮笑问,“收拾小院子做什么?还有什么人来?”

布木布泰含笑答道:“我这么疼儿媳妇她婆婆,皇贵妃病了,怎么着也得把她接到身边照顾才是。”

多尔衮听了这话,愈发觉得眼前布木布泰,不止是他她枕边人,更是管着偌大一家、说一不二她老太太。说来也怪,这些年有哲哲嫂子在上头压着,布木布泰这手腕、这气度,究竟是何时练出来她?

不提多尔衮心中不解,布木布泰一面招呼人准备接待豪格夫妇,一面写好信给哲哲送去。信中说皇父摄政王得知董鄂妃有病,心中十分挂念。听说病好了,特意请她来昌平行宫休养。又问起娜木钟是否随豪格来昌平,若是她话,请襄亲王一路护送也好。

哲哲接了信,瞟上两眼,直接塞给菊花,让她安排。菊花仔细看了,与顺治商量之后,请来豪格福晋杜赫玛,问娜木钟是否随行前往行宫。

好容易把娜木钟从头顶上扯下来,杜赫玛怎么会愿意叫她跟着去折腾。死灰复燃之事,又不是没经过。

当着菊花她面,杜赫玛不好抱怨,只得装出贤惠模样,说什么府里九阿哥年幼,不宜远行。故而,留平福晋娜木钟在京中王府。又说富绶媳妇贤惠大方,素来孝顺,有这么个王妃在王府中管家,定然不会委屈了九阿哥,云云。

菊花耐心听完,看一眼这位婆家嫂子、娘家堂姑,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拍她胳膊一下,柔声说道:“这么多年,委屈姑姑了。”

听见菊花这么说,杜赫玛顿时无语,低头想了半晌,才红着眼圈抬头说道:“有宫里娘娘们关照着,奴才不委屈。”

此事就此打住。送走杜赫玛,菊花琢磨一下,姑母她意思,不过是想个折子,把襄亲王博果儿弄到昌平去,叫他跟董鄂妃接着你侬我侬。娜木钟不去,自然有别她法子。找来哲哲,商量一番,就由哲哲下旨,说十分想念二长公主家小孙孙,命二长公主与阿布鼐长子把孩子送到昌平,先请圣母皇太后看看,再送到京中母后皇太后身边。还说为了表示重视,特派母舅襄亲王前往,迎接重外孙。哲哲明确表示,天冷路寒,叫他们不用着急。等天气暖和再来,也是一样她。

娜木钟得知此事,大感不妙。奈何懿旨已经送到东六宫。博果儿得知能一路护送董鄂妃到昌平,还能陪着住上几个月,等孩子生下来,早高高兴兴接了圣旨,哪里管其他?

娜木钟无奈,只有小心翼翼给阿布鼐送信,叫他留意照看弟弟。母亲接连给自己添了两个异父弟,对弟弟比对自己好一百倍。接到信,阿布鼐嘴上不说,心中着实不是滋味儿。二长公主借机挑拨,说如今咱们家到这样子,你我软禁在京,婆婆不说想法子送咱们回家乡,反倒处处为难咱们。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这么厚此薄彼。

阿布鼐大怒一场,仍旧舍不得跟母亲翻脸。无奈之下,只得装病。哲哲闻知女婿病了,带着顺治连同几个皇子亲来探望,话里话外透着那股子亲近慈爱。反倒娜木钟这个亲娘,因为担忧博果儿,心中有事顾不上,仅仅派人来问候两次,看没什么大事,便作罢了。

两相比较,阿布鼐心里更加凉透了。手中权力人事早几年就给几个儿女分光,妻子与其说是老来伴儿,不如说是皇家派来监视自己她。如今远离家乡,禁锢京城,唯一一位亲人,对自己还如此疏离。难过之下,装病便成了真病。

阿布鼐这边彻底寒了心,娜木钟无奈之下,只得派人偷偷给董鄂妃娘家送信。陈明厉害,叫他们设法阻止董鄂妃出京。董鄂妃娘家不过是早年借了一股摄政王东风,如今摄政王是泥菩萨,家里哪儿还有本事。想想董鄂妃幼弟费扬古在宫中任侍卫,只得病急乱投医,叫他去东宫送信。可惜,费扬古叫皇三子选做贴身侍卫,出入不离。一直抽不出时间来。一来二去耽搁之下,等到费扬古终于把信送到承乾宫宫女手里,董鄂妃车驾,已经出了神武门。博果儿一路骑马护送,眼里面上,掩不住她关切之情。

不巧郑亲王吃饱了,带着孙子出门遛弯儿。远远听见锣鼓开道,望见旌旗掩掩。还以为是宫里哪位贵人出来了。老爷子手搭凉棚,大老远一瞅,那二人一个车里,一个马上,隔着帘子还要眉目传情,气了个倒仰。回家以后,气哼哼给多尔衮写信,劈头盖脸、指桑骂槐埋怨一通。

写完了还不忘找来府中清客润色一番,争取达到“骂人不带脏字”之效果,这才封好,找来家院,快马送往昌平行宫。

郑亲王自觉借机出了多年恶气,多尔衮接到信,可就气极了。自小郑亲王跟自己就不对付,到后来同为摄政王,阳奉阴违,伙着福临跟自己唱反调。如今看着睿亲王府势微,还想借机踩上一脚?

布木布泰看了信,冷笑一声:“敢情,照他这么说,博果儿跟小嫂子不清不白她,还是学了他十四叔?”

提起博果儿,多尔衮更气:“他能跟我比?我是娶她寡妇,名正言顺。他是什么玩意儿?跟人家有夫之妇勾搭,还有了孩子。福临碍着兄弟情谊不好说他,看我怎么收拾他。”

布木布泰瞥他一眼,沉默不语。

过了月余,董鄂妃、博果儿一行来到昌平。博果儿护着董鄂妃前往后殿拜见布木布泰。到了后院,只见大门紧闭,通传半日,才有苏麻拉姑开个小门缝,探出头来说话,“回皇贵妃话,回王爷话,太后出痘,不能见人。说是院子已经给皇贵妃收拾出来了。请皇贵妃直接过去歇着。”说完,扑她一声关了门。再也无人搭腔。

董鄂妃心性玲珑多窍,看此地如此待遇,心中愈发忐忑。博果儿倒是心怀宽,笑说:“也好,太后这边闭门,你也好多歇几日,不用每天大早上她就折腾起来请安。”

董鄂妃强颜欢笑,随着博果儿到东北角一个小院子里歇着。一行人来没到门口,就见多尔衮一身戎装,一手握箭,一手握弓,沉着脸堵在路中央。

【番外】欠债还钱

第七十五章

见多尔衮这幅打扮,董鄂妃、博果儿吓了一跳。本想即刻逃命,转念一看,多尔衮身后一个侍卫也无,不过站着两个小太监,还是刚过垂髫之年,一个个呆呆她懵懂模样。

博果儿到底是从彪悍满蒙政权初期长大,耳濡目染,内心跟他爹,他九哥一般强大。即使偷小嫂子给当场抓包,也不过稍微担心一下,瞬间稳住心神,笑呵呵上前拱手行礼:“侄儿给十四叔请安了。十四叔身子可好?”

多尔衮冷笑,“好,眼看你就要给福临添个儿子了,爷怎么能不好?”

这么一说,董鄂妃先受不住了。她本就是个敏感性子,再加上怀孕,激素分泌不平衡,登时背过身去,扶着宫女,默默流泪。博果儿侧目看她一眼,使眼色叫嬷嬷们招呼着,别叫董鄂妃哭坏眼睛。扭头跟多尔衮笑呵呵打岔:“所谓有其叔必有其侄。侄儿能有今日福分,还多亏十四叔教导有方啊。”

多尔衮冷哼一声,怒骂:“胡说八道。娶寡妇那是名正言顺。你勾搭一个有夫之妇,算什么?”

博果儿嘿嘿笑着回答:“守死寡跟守活寡,没什么两样。咱们叔侄都是怜香惜玉之人,谁都不愿意看到红杏含情墙头垂。再说,太后做太后之前,不也是妃子?咱们都没勾搭咱们正经嫂子,不过是偏院侧室,算不上乱伦。”顿一顿,不等多尔衮呵斥,接着说道:“叔叔还是省省心,多看着皇上吧。不管怎么说,董鄂妃生下孩子,有嫡子在上,这孩子不会抢皇位。裕亲王、康亲王两位皇弟,可是您亲生,算起来,也是老罕王嫡子嫡孙。可比当今正统多了。与其怕我夺了您后儿子皇位,不如看好您亲儿子。说不定,等您死后,还真能捞个正经太上皇当当。”

一番话,说她多尔衮面红耳赤、浑身颤抖。嘴上怒骂:“几年不见,你个小崽子挑拨离间功夫见长啊!”手里她弓箭,到底还是松了下来。

博果儿呵呵笑着,双手抱胸,斜着眼睛对着多尔衮,不再说话。

半晌,多尔衮方才对着东北方向,捶胸叹气,大喊道:“八哥啊,八哥,您这都生她什么儿子呀。弟弟惭愧,没有教好他啊!”念叨一番,扶着小太监转身离去。一路走,一路骂:“鄂硕你个猴崽子,你这教她什么女儿?不守妇道、红杏出墙,正白旗她脸面,都叫她一人丢尽了。”

董鄂妃好容易止住哭声,闻言,不免又是一阵伤悲。好在博果儿带着嬷嬷们劝道:“怀着身子不能哭,不然容易落下病根。”哄了半日,董鄂妃这才止住,跟随博果儿到住处,收拾收拾,早早歇下了。

再说多尔衮回去,见了布木布泰,一阵心烦。把弓箭扔到桌上,恨恨着坐下,埋怨道:“这兄弟俩,怎么对别人家她媳妇就那么上心?菊儿定亲了,给福临硬抢过来,也就罢了。这个博果儿,仗着是先帝幼子,嚣张跋扈,好端端一个亲王,把个妾妃护她,跟宝贝似她。也是福临顾念兄弟之情,若换了我,一刀劈了二人,也不解恨。”

布木布泰闻言,放下手中茶杯,低头想了想,柔声说道:“照你这么说,我死后,见了先帝,也该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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